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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聪明些,以后离我远点,快起来走吧!”三太太赶紧整理好衣服,伸手拉开门闩,伍铁砚却一反身紧紧把三太太抱住。
三太太扯开伍铁砚的手,推他一掌,说:“你不想要命了!”
伍铁砚像从酒醉中猛醒,迅速地出了东院。
三太太随后也离开东院,她害怕,不敢在此多呆,急忙跑进小客厅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当她悄悄回到房里时,圣步堂还睡得像个死猪!而且鼾声如雷。三太太心里悬在半空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刚才她在大太太房里跟伍铁砚不敢有一点动静,深怕惊醒圣步堂。现在,她开箱子有意把动作弄大,她要让圣步堂知道,她在房里没出屋。
三太太开箱子是拿钱,给若文做盘缠。她不能眼看着若文在这里等死,她要帮助若文赶紧逃。
可是,三太太把圣步堂要活埋若文的事告诉若文,若文却不相信,三太太毕竟是圣步堂的小老婆,若文怕这是他们合伙设的陷阱。如果真的跑,她又能朝哪儿跑了?她是盖着红头布轿子抬来的,迈出房门两眼一抹黑,连个东南西北都弄不清楚。此刻,若文惟一的生路就是盼渡水娘家尽快来人,赶紧把她接走。
若文虽然一肚子的伤心,但她脑子里还猛然挤进来一个忠义的念头。她跟忠义虽只见过两次面,但每次却都给若文留下较深的印象。
就在若文没有主意的时候,二保来了,一进门就说:“你要赶紧跑!老家伙要活埋你!”
若文问:“你怎么晓得的?”
“圣步堂跟三太太说的时候,有人听到了!”
“到底哪个听到的?”若文初来乍到,她怕是圣步堂指使人设陷阱。
“实话告诉你,是伍铁砚听到的,就是他让我来通知你的。叫你从后山跑,只要翻过山去,朝哪儿跑都行,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回渡水娘家!”
若文相信二保是好意,同时又深感内疚。她不该怀疑三太太。
她虽膝盖早就跪破了,但若文仍然用磕头的方式感激二保,而且泣不成声地说:“谢谢你们救我!”
二保赶紧把若文扶起来,心里想:让她自己跑?她连圣家的大门开在哪里都摸不到,二保决定亲自送她出去,说:“不用谢,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送你出去!”
圣家出事后,管家跟大胡子都进了地牢,二保在圣家的地位得到了提升。过去他是圣家的苦力,而今圣步堂要他跑腿,买东西。现在,二保首先要摸清圣步堂在哪,在干什么,他必须先去其他院子里看看。
二保想好了,如果圣步堂问他到处跑什么,他就说:“急着找老爷要钱买钱纸,道士说钱纸不够了!”
可是,他刚进西院,就遇上了三太太。
三太太问:“二保,你找么子?”
“三,三太太,我找,找老爷,道士说赶紧买钱纸。”二保心里紧张地说。
三太太朝房里一指,小声说:“老爷在睡觉,有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三太太与二保虽然地位差别大,但两个人对对方都很尊重,也很信任,因此二保说:“三太太,老爷醒了你不用说我找过他,买钱纸不急。”
“好吧!”三太太一脸微笑,说。
“那我走了,三太太。”
“你去忙吧!”
二保急忙跑回自己睡觉的地方,将一个背篓藏在偏屋的柴堆里,之后,抱个小包袱急忙跑去对若文说:“这是一套佣人的旧衣服,赶紧换上,我送你出去!”
日头偏了好远,都已经从后山下坡了。鸡正在上笼。
二保带着若文从牛栏出去先取背篓,二保发现背篓里多了一个小包,他突然浑身吓出一身冷汗,心都扑通到嘴里来了。
二保赶紧打开一看,“天啦!”
包里有两套半新的女人衣服和十五块光洋,二保明白,这一定是三太太放的,他叫若文背着背篓赶紧跑!他自己准备装作去牵牛,管他有没有人看见,黄瓜打锣,就这一锤子了。
二保把若文送到一个岔路口,朝山顶上一指,说:“翻过去快跑,千万不要回渡水的家!”
“二保,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若文紧紧抓住二保的手,哭泣着小声说。
“你快走吧!”二保一抽手,说。
若文反而又一把抱住二保,如兄妹永别一般,说:“我的好兄弟,今生今世如果不能再相遇,来世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赶快走吧!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二保也哭了。他推若文赶紧走。
若文朝山顶上跑,她一步一回头。二保使劲儿朝若文挥手,让她快走,一直看到若文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真的转身去牵牛。
二保把牛赶进牛栏,急忙来到前院,圣步堂正在找他,问:“二保你去哪儿了?我让人到处找你!”
“老爷,我牵牛去了,小牛喜欢乱跑,我怕它遇到野兽。”
“往后牛叫别人管!”圣步堂说完转身就去西院,刚迈门槛,又回头说:“道士说钱纸不够,明日该买了!”
“老爷我晓得了。”开始,二保不知道圣步堂找他什么事,现在,一块石头落了地。
仙阳圣家的事,很快传到了渡水,林毅夫带四个家丁骑马赶到圣家。
林毅夫只知道圣家遭土匪抢,死了人,并不晓得女婿死了,更不知自己的女儿如何,他也是渡水有头有脸的人,林毅夫虽不知女儿的死活,但他一进圣家的门还是先吊孝,这是礼节,吊完孝,林毅夫要求见女儿女婿,圣步堂板着脸,恶狠狠地吼:“忠义死了!在棺材里躺着了!”
林毅夫跑到堂屋一看,果然女婿死了!突然,好像是谁往林毅夫心里扔了一块冰,猛然心里一凉。
他立即就要见到自己的女儿若文,转身就朝客厅跑,问:“亲家,若文呢?”
圣步堂连眼皮都不抬,却端起茶杯喝茶。
林毅夫又问:“我的女儿呢?!”
“你的女儿?你的什么女儿?嫁出来的女,泼出去的水!现在只有我的媳妇,没有你林毅夫什么女儿!”圣步堂将手里的茶杯使劲往茶几上一蹾,站起来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式。
“父亲见女儿,天经地义!莫怪我无礼!”
“你打错了主意!这是在仙阳圣家!”
林毅夫一提衣袖,说:“你圣家怎么了?我林某今天不仅要见女儿,老子还要把女儿带走!”
圣步堂见林毅夫如此强硬,马上朝家丁们喊:“来人啦!把那个妖精看好!”
林毅夫心里一喜。这说明若文没出事,但他对步堂说自己女儿是妖精不干!林毅夫火冒三丈,逼近圣步堂一步,吼:“你说什么?老子的女儿是妖精?放你娘的狗屁!你圣步堂平日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渡水仙阳老百姓早就想要你的狗命!噢?你遭了报应,怪我女儿?!”
林毅夫用手指着圣步堂的鼻子,又说:”今天告诉你圣步堂,我女儿若文要少一根头发,老子都不会答应!“
圣步堂吓得猛往后一退,茶几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圣步堂是怕林毅夫跟他动手。林毅夫不仅比圣步堂年轻,而且有功夫。据说林毅夫的功夫很厉害,隔丘田他一摆手,都能使那边的人马上掉进水里!他家院子里有个打场的石磙,八九百斤,林毅夫经常在月夜赤裸上身,双手将石磙举过头顶,在场子上跑圈圈。他家里还请有专职武术教练,强制两个儿子五岁就练功,惟独不准女儿沾边。可是两个儿子对练功没兴趣,连个扔石头都没学会,但若文却偏偏背着父亲学会了几手!林毅夫虽从未与人交过手,但他却门缝儿里吹喇叭,名声在外。在渡水,即使是有功夫的人,也不敢跟他交手。而圣步堂是靠家里养的二十多条枪、在外当团长的儿子和县警察局当局长的邓梅开耍威风欺压人。今天,他面前站着林毅夫这个硬对手,远水解不了近渴。圣步堂吓得身子直筛糠,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林毅夫见圣步堂吓成那个熊样子,他猛一抬手,做个姿势威胁圣步堂,吼道:“呸!”他一手把两个家丁推开,一转身拉住圣步堂就要去找若文。
还没出客厅,门外就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家丁喊:“老爷,不好了!人不见了!”
圣步堂一听就急了,他心里想:“这一定是林毅夫这个杂种搞的鬼,他跟我闹,是在玩金蝉脱壳的把戏,老子上他的当了!”他一拍桌子,吩咐:“赶紧给老子骑马追!”
伍铁砚反应很快,他的行动与圣步堂的思维基本同步。圣步堂的话音还没落,伍铁砚已经把六个家丁排成一行,准备兵分三路:一路骑马朝渡水追;一路骑马朝渡水相反的方向追;第三路由伍铁砚亲自带人搜后山。
队伍一出大院门,伍铁砚立马向手下交待:“大家记住,新娘是盖着红布轿子抬到圣家来的,她对这里地形一无所知,两眼一抹黑,肯定不会往山上跑!院子周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是她的藏身之处……”
虽然伍铁砚没吩咐大家朝山顶去找,但还是有对工作积极主动的,伍铁砚见有人朝山顶上去追,他假装被东西绊了一下,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双手捂住一只脚,骂:“你个臭婆娘,老子今天抓到你,非剥了你的皮!”
伍铁砚这一招果然奏效,几个朝上追的家丁,马上转身扶起他们的新领导,并亲切地问:“伍哥,摔哪儿了?”
“我的脚崴了!”
家丁们都讨好他:“伍哥,你千万别急,她跑不远,我们一定能抓住这个臭×养的!”
“哎哟!”伍铁砚一看朝上找的人回来了,仍然假装捂住脚,问:“你们说,这女人到底会往哪里跑了?”
有位说:“不用问,肯定朝后山跑,因为这样好跑脱!”
多数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认为顺大路往渡水方向跑的可能性大。因为那个方向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