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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你想过吗?父亲身为丞相,怎会允许你低嫁?而高门子弟,以你的身份,便只能为妾,你想过要怎么办吗?”兮雪道。
沈沫叶闻言,脸更加苍白,她一直都知道这些,只是不敢去想。她的婚事,不止她自己,就是她姨娘都没有说话的资格,“我……”
兮雪见状,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到底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轻易将你嫁出去,平日里低调一些,莫让父亲觉得你出色,或许也不是不可能的。”
“多谢三姐姐,我明白了。”沈沫叶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今日打扰三姐姐了,我先回去了。
兮雪点点头,让涟儿送她出去,自己坐在花厅里发呆。从小到大,兮雪都没太想过嫁人的事,只想着随便混着也就是一辈子了,从不敢奢望有谁会与她相伴一生。兮雪的母亲是平民出生,选入宫中唯一的依仗就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那既是母亲的幸运,也是母亲的不幸,兮雪相信父亲对母亲的真心,只是在宫廷中,真心真的什么都不是。
兮雪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只有五岁,她看着母亲死去而无能为力,那时,她是怨父亲的,怨他没有保护好母亲,更不能为母亲做主。所以,母亲葬礼之后,兮雪便独自一人离宫出走,她一个路痴,那一年确实吃尽了苦头,才遇到澹台老庄主,将她带入云杏山庄。
兮雪偏着头,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些事了,她是云杏山庄庄主,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没有人再敢挑衅她,她似乎早已忘了宫中那段艰辛的日子。只是听到沈沫叶的话,她想起了当初母亲求着父亲,给她和南熙国三四皇子定了婚,只希望保她在东华皇宫平安长大;想起了母亲忧伤的容颜;想起了父亲看到她疏离的目光时,那般的哀伤、无奈,只觉得一块石头压在心上,闷闷的难受。
☆、第十章 钓鱼
涟儿送走了沈沫叶,端了兮雪喜欢的点心到花厅,便见到兮雪一个人坐在花厅中,手撑着下巴,目光带些迷茫,带些哀伤,竟比平时更多了些柔美,让人忍不住怜惜。涟儿一直跟沈沫香住在华城早就听说东华九公主岳兮雪容颜绝世,每每见到,还是不免失神。
兮雪察觉到有人靠近,抬眼看去,却是涟儿端着托盘立在那里,站起身来,走到涟儿面前,拣了一块点心拿在手中,往外走去,道:“我出去走走,杏香回来你跟她说一声。”
“哎!小姐,杏香姐姐说了不许你自己出门!”涟儿在后面喊道,但兮雪早已不见踪影,涟儿虽说多少懂些武功,但与兮雪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别说拦住兮雪,就是想跟上兮雪都难。
兮雪离开相府,也没有看方向,就在外面随意的乱走,兮雪脚程好,没过多久就走出了城门。大概因为心情不好,兮雪继续往城外走去,完全没有想过晚间要怎么回府。
熙城地处南方,如今绿树成荫,风景十分宜人,兮雪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一个小小的湖泊,湖边有一人在钓鱼,或许因为太过专注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兮雪。
兮雪也不管对方,从身边摘了一朵正开的野生牡丹花,坐在岸边,一瓣一瓣漫不经心的撕了,洒在水中,郁结的心情倒似乎是好了许多。兮雪拿手里的花瓣逗水里的游鱼,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扑通一声,睡眠漾起大大的水波,水中的游鱼都惊走了。兮雪微蹙眉,回头看去,刚刚钓鱼的男子不知为何坠入水中,却不见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兮雪没有多想,手里的软缎已经挥了出去,将落水的男子捞了上来。近前去看,男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眉如柳叶唇如玫瑰,倒是比女子还要柔美,此时脸色苍白更是惹人怜爱,就是兮雪也不由一愣,心想这般的男子,当真让女子都无地自容啊!
感叹过后,兮雪执起男子的手,为他细细把脉,刚刚疏开的眉头,不由的再次蹙起。解开男子的衣裳,兮雪取了随身带着的银针,手起针落,很快男子的身上就扎满了银针。此时的兮雪,没有了平时的嬉笑玩闹,毕竟是神医,一举一动都带着难言的气势。不过也就仅限于这片刻罢了,等下完了银针,兮雪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无聊的拿着男子的鱼竿摆弄着。
凌澋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己身上扎满了银针,在阳光下,还泛着些冷光,身上的衣裳虽然被太阳晒干了,但总有一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恨不得跳到水里清洗一遍。前面不远,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湖边,状似十分疑惑的摆弄着自己的鱼竿,一会儿甩到湖中,一会儿又从湖里拽出来,就是不见有鱼儿上钩。见到这般有趣的情景,凌澋不由的低低的笑出声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兮雪回头瞪了凌澋一眼,放下鱼竿,走到凌澋面前,居高临下的指着凌澋身上的银针,道:“你再笑,再笑,我就不给你拔针了。”
“……”凌澋很想哈哈大笑,但看兮雪的样子,似乎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只得咽回去,努力平复了一番,才向兮雪道:“你给我拔了针,我钓鱼给你,可好?”不自觉地,凌澋的话里带了些宠溺,温和的诱哄道。
兮雪偏着头,想了想,道:“好,你还要烤了鱼给我吃。”
凌澋点头,道:“都依你。”
兮雪点头,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素手,极快的拂过,那些明晃晃的银针已经乖巧的落在兮雪手里。兮雪将银针收好,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凌澋,虽然只是普通的祛暑药丸,对凌澋倒是有极大地帮助。凌澋的身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重伤未愈,加上心情郁结,晒了太阳有些中暑罢了。
凌澋接过兮雪的药丸,毫不犹豫的服下,坐起身子,将兮雪解开的衣裳拉好,向兮雪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除了我,旁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
兮雪眨眨眼,笑道:“沈沫雪,今天心情不好,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凌澋眨眨眼,“你不认路?”
“你怎么知道?”兮雪不由惊异道,难道她脸上写着‘路痴’两个字?
凌澋一笑,道:“这里旁人找不来的。我知道这里,是因为当年我妹子无意中发现的,她也是不认路的。”
“你妹子?你长的这么漂亮,你妹妹一定也很美吧!”兮雪打量着凌澋的脸,她认识的男子当中,也只有凌泧可以与他相比了。不过凌泧的美与他不同,虽然那一张脸妖娆绝美,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男子,不似凌澋一般雌雄莫辨。
虽然被人称为漂亮并不是那么动听,但听兮雪这般说,他却没有丝毫气恼,就如当初他妹妹揪着他的脸说“哥哥,你怎么能长得比怡儿还漂亮?”一般,让他忍不住包容,爱惜。只是,想到妹妹,他不由的心头一痛,那个天真烂漫,扯着他撒娇的妹妹,早已不在了,今日正是妹妹的祭日,他才会不顾身上的伤,千里迢迢赶回熙城,在这里祭奠死去的妹妹。
兮雪见凌澋脸色更加苍白,伸手抓过凌澋的手腕,查了脉象,又取了一粒药丸给他服下,骂道:“你是病人,不能情绪起伏太大!我的药可不是这么让你浪费的,还不快点钓鱼还债,要不然我再把你丢到湖里喝水!”
凌澋有些惊异于兮雪的怒意,却老实点头,上前拿起鱼竿,开始钓鱼。兮雪见凌澋专心钓鱼,便在凌澋身边坐下,看着水里的游鱼,不时与凌澋说说话。说真的,兮雪倒是有些好奇凌澋的妹妹,但看凌澋那般的表现,却不敢问起,只说些玩笑话打发时间。
傍晚时分,凌澋知道兮雪不认路,还特意让人将她送回沈家,而凌澋并没有进城,便直接乘马车离开了。
兮雪坐在花厅,无奈的听着杏香和涟儿教训她以后不可独自外出,才发现她完全忘了问起凌澋的名字和身份,但在她看来,两人不过萍水相逢,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十一章 牡丹节(一)
兮雪漫不经心的听着杏香喋喋不休的教训自己,杏香跟了兮雪多年,兮雪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只是这些道理兮雪都懂,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兮雪绝对不会记得叫人跟着。杏香看兮雪这个模样,便知道兮雪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狠狠瞪了兮雪一眼,道:“主子,杏香已经叫杏芳和杏菲从东华赶来,大概明天早上就能赶到,以后我们三个随身跟着主子,定护得主子周全。”
兮雪此时才猛然抬起头来,看了杏香一脸坚定地样子,把口中“你们跟着也一样”的话咽在口中,老实点头,道:“跟着就跟着吧。”
杏香见兮雪点头,总算松了一口气,杏香原本就是云杏山庄弟子,而兮雪拜入云杏山庄就被澹台老庄主定为少主,初时有不少人不服,但渐渐地都认同了兮雪,除了兮雪过人的天分之外,更重要的是兮雪的气势和手腕,不说山庄之内,就是商场上、江湖上都没有几个人能挑衅兮雪。只是上天不会允许这般完美的人存在,兮雪五岁就没了母亲,更兼一个天生的大路痴。
杏香想到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自从兮雪进入云杏山庄就跟在兮雪身边,从那时开始,她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兮雪从山庄的某个角落挖出来,偶尔兮雪回东华皇宫,杏香还得没事去转转东华皇宫,每每想到这些,便是杏香这般沉静的人,也忍不住抓狂。更何况现在还在南熙国,虽说云杏山庄在南熙国多少也有自己的势力,但毕竟根基在东华,要是兮雪在南熙出了事,她要怎样跟老庄主,跟东皇交待?
涟儿见到杏香苦口婆心的劝兮雪,躲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她从没想到兮雪身为堂堂公主,又是杏香的主子,杏香竟然敢这样毫不留情的教训兮雪。兮雪见状,回头瞪了涟儿一眼,涟儿偷偷吐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晌午间,夫人遣人送了一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