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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在左,西西在右,东东永远都是以保护妹妹的姿态站着,而西西也永恒不变的乖萌娇憨,看到妈妈过来就小跑过来抱紧她的双腿。
“妈妈,你回来了!”
小丫头最是贴心,看苏小南神色不愉,又回头瞄一眼哥哥,然后小脑袋在她腿上蹭蹭,小声问:“妈妈,是爷爷欺负你了吗?”
原来都听见了?
苏小南心里叹息,想到安正邦这性格对安北城造成的影响,特别不想再带给两只小包子伤害,立马就换上笑脸,装着无所谓地刮刮西西的小鼻子。
“才没有呢。你娘这么厉害的人,哪个敢欺负?”
“我听到爷爷吼你了。”西西嘟着嘴,软软的小身体偎靠着她,像是委屈又像是心疼,说话软软的,“妈妈,爷爷是坏人,西西不要再理他了。”
“……”苏小南摸她脑袋,“傻孩子,并没有。”
“骗人!”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判断力,没那么好哄,“是因为爸爸没有回来,爷爷才敢欺负你的。哼!等西西的爸爸回来了,西西让爸爸也不要跟爷爷好了。”
“……”
“所以,妈妈,爸爸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果不其然,绕着绕着又说到这个问题去了。
苏小南喝了点小酒,心里有点犯酸,但在孩子面前,她永远得扮演英雄妈妈的样子,顺便也为安北城树立好爸爸的形象,这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
“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又骗人……”西西例行撒娇,“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啊?”苏小南轻笑一声,把西西抱起来,又腾出一只手牵着东东,把两只小包子带入房间,然后排排坐放在床上,不厌其烦的解释。
“你们的爸爸跟别人的爸爸不同,他是军人,他是去执行任务了,是为了让更多的爸爸妈妈可以跟小朋友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必须做出的牺牲……你们懂了吗?”
西西看着她,瘪着嘴,点头,又摇头。
东东小眉头皱着,慢慢抬手,碰碰苏小南的。
“妈妈,我懂。爸爸是英雄。”
苏小南正想欣慰的一笑,边上的西西就接过话来。
“噢妈妈,我也知道了,咱们的爸爸是烈士——”
“……”
英雄跟烈士可不一样啊,傻子!
苏小南又好气又好笑,可转瞬,又被孩子这句话惹得心塞了。
烈士?她可不想做烈士家属。
然而安北城这次走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跟她联系。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特别不方便,安北城不会这样断了联系,至少也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乖,相信爸爸,很快会完成任务回来了。”
“……妈妈,等爸爸回来,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嗯……好。”
“我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好不好?”
“好!”
被西西一说,苏小南悬着的心绷得更紧。
当天晚上,她让两只包子都跟她睡在了主卧的大床上,一边睡一个,结果搞得她自己一宿没有睡好,做了好几个噩梦,结果天儿不亮,昏昏沉沉间就接到了陆启的电话。
从春节那天离开,这也是陆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小南瓜。”他又用了这样的称呼。
“嗯?”苏小南睡得迷迷糊糊,回答有些含糊,“怎么了?”
“我要出一个任务。”陆启说,“我查到了是什么人掳走我妹妹,这段时间可能不在景城。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有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可我现在不得不去……”
停顿一下,他补充,“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苏小南愕然。
许久,她才理清他的话,小声叮嘱。
“你小心照顾好自己,哥……”
“嘟嘟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大概陆启以为她不想说话,又等着出任务,已经挂掉了吧。
苏小南看看已经断线的电话,想到每次执行任务前与战友的分别与提心吊胆,想一想又翻开通话记录,准备回拨——
可手指刚触上去,西西就醒了。
“妈妈……要尿尿!”
苏小南停下,拍拍她的脑袋,心里一阵泛酸。
“好。妈妈带你尿尿,小声点,不要吵到哥哥。”
“哦。西西最乖乖了!”
“嗯啦,我的宝贝小丫头最乖乖。”
“比哥哥乖乖……”
“是……”苏小南刚说一个字,就回头看到了东东睁开的双眼,轻咳一声,笑道:“都一样的乖乖。”
苏小南像往常一样照顾孩子洗漱吃饭,再送幼儿园。
这一天是正月十六,元宵节后的第二天。
苏小南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天孩子是新学期开学。
后来再回忆今日她才知道,同样也是这一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一件件风起云涌的故事。安北城、陆启还有一大群人都被卷入其中,等待着惊涛骇浪的到来。
当她牵着两只小包子的小手上车的时候,基地里,安北城的汽车也已经准备就绪。
一排汽车停在楼下,映着清晨的阳光,反射着金属的刺目光芒。
“爷,准备好了!”
袁非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吼。
安北城抬头望望天际,扯了扯领口,一言不发地下楼。
车门已经被老薛拉开了,他弓腰,坐进去,冷着脸,慢慢摇上车窗。
“开车!”
☆、第771章,失踪!
第771章,失踪!
疗养院。
冬日的阳光落在房间的画架上。
暖暖的,懒懒的,把画架前的女子衬得温婉而美丽。
她肌肤苍白若纸,身形单薄地坐在轮椅上,一张脸完全专注在油彩的颜色里,似不知脸上已被涂上了颜色,天真得如同少女。
“桂小姐画得真好看。”护工为她端一杯水过来,端详她的画,“可这都画的什么?我为什么都看不懂呢。”
她面前已经有好几副成品画摆在那里了,其实并不是特别传神,可桂倚秋乖巧的性格和失忆后的痴傻,让两个拿着高薪的护工非常受用。她不惹事,不找事,她们当然乐得夸赞她,让她更懂事,不给自己找麻烦。
“真的好看吗?”桂倚秋信以为真。
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对人家的真心或假意完全听不出来,指着那几幅画,一个个解释。
“这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非常非常地相爱,很多人都羡慕他们……”
“这是一个坏女人,她嫉妒这对情侣的感情,喜欢这个男人,她就想方设法地破坏他们……”
“后来这个女主断了一条腿,男主就抛弃了她,跟这个坏女人好了……”
额!
看桂倚秋说得脸上都带着光,女护工却有点听不下去了。
“桂小姐,今儿天气不错,要不我推你去楼下院子里转转?”
桂倚秋被打断了也不生气,更并不争辩什么,嗯一声,轻轻点头,“好呀好呀,谢谢姐姐!”
轮椅调了一个方向,拉下几张画来,有一张落在调色板上,护工看一眼没有去捡,桂倚秋也浑然不觉,愉快地笑着被她推出了房间。
这个点儿还是太早,院子里的人不多。或站,或坐,或聊天,或沉默,都在暖阳里絮叨着各自不同的人生。
桂倚秋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不见了。
当时护工去上厕所,而厕所离桂倚秋所在的地方不过十米——
没有听到桂倚秋的呼救声,现场也没有半点异常。听院子里的旁观者说,是桂倚秋的“哥哥”来找她了,给了她一颗糖,她就兴高采烈地跟人家走了。
江月刚到疗养院就听到这事,当即就炸了,“不是说了不要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吗?”
女护士也很委屈,“人有三急啊!再说了,你又上哪里去了,苏小姐不也交代你要看好她吗?我只是照顾她起居,有你在,我哪想到那么多?”
这段时间,苏小南一直有派江月过来监控桂倚秋,刚开始江月被她训过,还是尽心尽责,可时间一长,桂倚秋又确实乖,完全没有要乱来的样子,江月潜意识里还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失忆的障碍人士对待。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没有引起重视,不怪护工推卸责任。
江月被反呛住,愣在那里,一脸发愁——该怎么跟苏小南交代?
护工看她这样,又递上来一张纸条,“对了,桂小姐那个哥哥,还留下一张纸条。我觉得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真就是她哥哥,或者是她的哪个亲戚也说不定呢?不如……我们等等再说吧?”
没有经历过与犯罪分子激烈斗争的灵魂,真是天真啦!
字条上写着:“我带妹妹出去玩几天,随后把她送回,不要担心。”
然后,江月就半信半疑地原样交给了苏小南,甚至照搬了护工的话。
“南姐,我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严重,说不定真就只是这样?”
苏小南肺都快气炸了,可脸上还是带着笑,就那样看着江月。
“所以呢?我们干脆不用找了,索性剥着瓜子吃着花生等她自己回来,对不对?”
江月语塞,吭吭哧哧地说:“也不是不找,找还是要找的,就是南姐,你不用那么紧张……那个……南姐,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有点怕啊!”
她总算不是太笨,看出了苏小南笑容背后的阴霾。
认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吓人的苏小南。
“说得真好!”苏小南一言不发地抿唇半天,突然慢吞吞坐了回去,“江月,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太感情用事,太相信你的专业素质,把你弄到红尖来工作!”
江月心里也不太好受,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喃喃。
“南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你……”
安慰!安慰有什么用?
她之前再三叮嘱江月,不能被桂倚秋的外表所麻痹,不要轻易放松警惕,而江月也再三表示肯定不负她的信任,会遵照执行,没有想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