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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她的感情也实在太廉价!
八百万对安氏来说是小数目,却让桂倚秋卖掉了自己的节操以及她对安北城“所谓的深爱”和尤明美对她十来年的师生情和知遇之恩……
“这个贱人!”安正邦握紧了拳头,像是恨不得把桂倚秋撕碎,尤其想到过往对她的好,他更是痛恨不已,“枉我当初跟你妈一样,以为她大方端庄,是一个知礼知节的好孩子,也肯定会知恩图报,没有想到她居然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安北城冷笑一声,内心也有刹那的紧窒。
不调查不审讯还不知道,原来桂倚秋居然那么大的胆子。
安正邦沉吟片刻,看他一眼,搓额长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这次可被她害苦了!”
安北城呵一声,“你放心,大清都亡国了,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即使是夫妻,你也不用连坐。只是可怜了我妈……”
说到这里,他掐住了话。
尤明美死亡的真正原因,他不想说给安正邦。
到底是亲爹,这个时候他不想在他伤口上洒盐……
他不想说,可安正邦却发现了弦外之音,急急问,“你妈怎么了?”
安北城眼一沉,说,“可怜了我妈,必须把这锅背到底了。”
安氏集团的一系列问题,归根到底都是尤明美一个人做的事情。安正邦只是受到牵连而已。实际上,工作组努力了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安正邦的违规违纪情况,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本人确实没干什么。
所谓贪官,就在一个贪字。
或为财,或为权,或为女人。
就安正邦来说,财他不缺,权已到巅峰,至于女人……他在这方面还算自律!
那他这样的人,能犯多大的事?
目前最令外界猜忌的就是阿麦的判决结果,到底有没有安正邦插手的问题了。
安北城抬腕看一下时间,慢吞吞说:“时间快到了,我走了。”
嗯一声,安正邦仰天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视线有瞬间迷糊。
儿子大了,高大、英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甚至懂得威胁他老子了……可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为什么父子至亲,关系却相处得这样浅淡?
他沉默着低头,摆摆手,示意他走。
安北城毫不犹豫地转身,却又在走到门口时怔住,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
“等我消息。”
~
正如安正邦所说,安老太太对苏小南本人的不满其实并不多,她最大的怨念就是……苏小南没法给安家生育一个正常的曾孙子。
安老太太骨子里是一个老传统。
尽管二房三房也可以生,但她就爱长房长孙长曾孙这样的家庭血脉传承,正如她在安北城身上花费的心血和付出的爱一样,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家长房的香火得以世代绵延。
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固有的观念,安北城无法强求安老太太接受他们的想法,但他可以杜绝她的念想,把尚未发生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从培训中心出来,他没有回景城,而是简单吃了个午饭,就让杜子鸣开车送他去了京都最有名的某生殖健康医院。
院门口,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等他们走得近来,这才看见那人是穿着便装的顾风。
杜子鸣揣着一肚子疑问,这次什么都不敢问,乖乖在车里坐等。可顾风看到安北城下来,那热情的表情中,却夹杂了一丝令人难懂的无奈。
“老大,我已经跟同学都说好了。可你考虑清楚了吗?”
安北城面色淡淡,一个嗯字解决所有。
“唉!”顾风一声叹,“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是一个情种……为了嫂子,这样做值得吗?”
安北城冷眸微凝。
有些事情,只需要去做,不用问值不值得。
见他不肯回答,顾风加快了脚步,一边跟着他上楼,一边试图劝说,“反正我认为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你得仔细考虑好……就不说回头老太太会不会杀了我,就说嫂子那里吧,她未必肯领这个情啊?”
“放心吧,没事!”安北城回头瞥他,音凉而清,“反正你帮我‘作恶多端’也不是第一次,我会尽心心力地把事情推你身上的。”
顾风:“……”
电梯直上三楼。
在顾风那个同窗好友的接待下,他们径直来到了医院的生殖科……
~
同一时间,景城。
阿麦跟着狱警走出男监舍,手脚有点僵硬。
五分钟前,他接到了家属探视的通知,从那时起,手足无措的状态就开始了。
在他心里,他没有亲人……会来监狱看他的,也只有一个人。
为了这个人,他得到消息竟慌得像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见小情侣似的,心乱如麻,神思不属,飞也似的换了一身囚衣,洗一把脸,还特地刮了刮胡子。
其实监狱生活中,最不缺的就是卫生管理。
他胡子本就刮得很干净,衣服也非常整洁,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些。但等待会见的时间太熬人,他需要做一点什么事来平息自己的心情……
拖着脚步来到会见室,隔着一道厚实的玻璃,他看到了坐在外面安安静静的苏小南,白皙的脸,精致的五官,微微抿着的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瘦了些?
他望着她,怔忡出神,忘了挪开眸子,也忘了动弹。
说来离上次见面其实不算很久,可这样凝视她,竟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阿麦,来了?”
苏小南抬头看到了里面的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对讲电话,就拿了起来,笑盈盈地示意他坐过来通话。
阿麦扯了扯身上的囚衣,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光光的脑袋,似乎有点拘束。
苏小南从来没有见过他剃光头什么样子,实说,其实不难看,可确实也不如那时气质有型……而且穿着囚衣的人始终有一种与正常人不一样的沧桑感。
☆、第579章,一面牢狱,一面自由
第579章,一面牢狱,一面自由
一道玻璃窗,两个人,手上都拿着电话,默默对视。
半晌儿,苏小南噗一声笑开,低头捋头发,玩笑说。
“这么无辜地看我干嘛?我坐这儿等你好久了,你一直磨蹭着不出来。是不是又不愿意见我?”
阿麦略窘。
“不,我只是没想到是……会,会长……原来真的是你来了……”
也许是见到她心情激动,也许是长久不跟人说话,他说话的时候不太利索,竟有些结结巴巴。
在监狱这段时间,他服从管教安排,做事一板一眼,可就是不太肯说话,有时候从早做到晚都没有一个字。人的语言能力也是需要锻炼的,嗓子当然也是,久了不用就会生疏。
他喑哑的声音,听得苏小南心里一酸。
“除了我还有谁来看你吗?”
阿麦眼神一暗,再次笑着挠他的大光头。
“没,没有。除了你,谁还会记得我?你知道的,我又没有亲人。”
亲人两个字,让苏小南不由自主想到了被吴越击毙的顾心怡。
说,还是不说?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就这个问题纠结很久了。
说了怕影响阿麦的情绪,导致他在监狱里不肯好好接受改造。如果思想又有什么浮动,做出点什么影响他未来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可如果不说吧,她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中国人有报丧的习惯,他的母亲过世,他是最有权力知道的人。
怔忡片刻,她还是下不定决心,顾左右而言他。
“阿麦,你还好吗?”
“好。”阿麦点点头,沉吟一瞬,随即又问:“会长……有她的消息吗?”
她?
苏小南微微一窒,选择困难症被推到了边沿……
果然没有猜错,不管顾心怡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阿麦还是惦念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上次他那番推心置腹的嘱托了。
只可惜,苏小南并没有机会告诉顾心怡,她也没有办法听到儿子真诚的劝导,就被正义的枪声宣判了死亡……
凝视着她沉默的面孔,阿麦又笑了,“前些天我老是梦到她……一会儿梦到她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一会又梦到她被人逮捕了,脚上拖着铁链,走一路,地上就淌满一路的血迹……每次醒来,我都心神不宁……”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性,心灵感应?
苏小南听着阿麦话里的忧心,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眼睛都不敢正视阿麦。可她脸上那犹豫的、难过的情绪,却被阿麦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渐渐暗淡,“都说梦是反的。可我觉得……会长,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小南盯着他,笑得有些勉强,“别瞎想,也,也没什么事……”
阿麦抿唇,盯着她一动不动,眼睛也瞬都不瞬。
苏小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终于有点憋不住了。
她握紧话筒,眼皮垂下,“阿麦,我说完,你不要太难过……”
“嗯。我听着。”
“你妈妈她,她……去了!”
没有声音。她说完了,可好久都没有听到阿麦的回答。
阿麦坐在一道玻璃之隔的会见室里,依旧没有动,也没有眨眼,双眼依旧那样盯着苏小南,唯一的变化只是那一只拿着电话的手,越握越紧,越来越抖……
苏小南有些不忍心,他虽然一个字都没有,可瞬间红透的眼,颤抖的唇,却让她心疼。
她也经历过那种听见亲人离世时的痛苦。
那一瞬间,仿佛呼吸不过来的难过,每个人都一样。
深深呼吸一口,她尽量保持语气平和,“阿麦,她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你节哀!”
吴越的枪法很准,一枪毙命,顾心怡确实没有什么痛苦,至少比起那些因为身患重疾拖得要生要死折腾个天翻地覆结果还是去了的人来说,她死得实在太轻松,甚至与她犯下的罪孽完成不成正比。
当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