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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女人,憔悴的脸,苍白得好像纸片一样,雪白而没有生气,跟记忆中那个女孩儿完全无法重叠。
站在病床前,安正邦觉得他恋着的也许只是过去的顾心怡……
而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正邦,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顾心怡的声音是虚弱的,褪去了尖锐,仿佛一个等待被男人疼爱的女人,眼神幽幽地看着他,慢慢地抬起双手,期待他的一个拥抱。
“正邦,来……”
安正邦没有动弹。
盯着她的眼,他慢幽幽地问。
“我想知道,囚鸾在哪里?”
顾心怡一怔。
被他焦灼的目光注视着,她心突突狂跳,好像突然间焦渴了,润了润嘴皮,才发出一串沙哑的笑声。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听她怪异地喃喃,安正邦面无表情,语气越发严厉。
“我问你囚鸾在哪里。”
顾心怡停住笑,急促地咳嗽了几声,咳得一脸涨红,羞恼似的瞪向他,声音倏地拔高。
“你来看我,就是为了囚鸾?”
额头的神经突了一下,安正邦不知道怎么解释。
叹一口气,他慢慢走近病床,摊开手,“把囚鸾还给我!”
“可笑!落在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凭什么要还给你?”
这句话顾心怡说的挺利索,说完还冷笑着挑了挑眉梢,“这么急着要回去,该不会是为了给她吧?”
戏谑地问着,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地探究。
安正邦身体微僵,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看来我猜对了!”
顾心怡爱了安正邦一辈子,入魔般的爱着他,对他的言行举止自然了如指掌……
他的默认,证实了她的猜想,几乎突然间,就击垮了她的神经,如同崩溃一般,她一句话说得破碎而沙哑。
“安正邦,你好狠的心!”
囚鸾代表的不是金钱,而是安家媳妇地位。
那么,安正邦不顾她卧病在床,也不管她的生死,黑着脸来要囚鸾给尤明美,简直就是在拿刀捅她的心窝。
那难堪、那悲愤,那无力感,让她几乎不能自抑,红着脸咆哮一般低吼。
“你忘了对我的承诺了?你不是说囚鸾早晚都会是我的,早晚你会亲自戴在我的脚上吗?为什么?正邦……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来逼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承诺,过往……
安正邦眉头皱皱一蹙。
他没去看顾心怡的脸,只淡淡一叹。
“她快要不行了。心怡,算我求你,把囚鸾给我!”
她不行了,尤明美要死了。
呵呵呵!
顾心怡喉咙一阵发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她不行了,那我呢?安正邦,你不知道我也差点死过去吗?”
“顾、心、怡!”
安正邦一字一顿,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问你,囚鸾在哪里?拿给我!”
“……你就这么急着给她?”顾心怡满眼酸楚,声音哑涩不堪。
“是,我要给她……那是她应该得的。”
安正邦几乎是用吼的怼了回去。
从接到安北城的电话开始,他的脑子都是空洞而恍惚的,反反复复就徘徊着一句话——明美不行了,要死了。
这让他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那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就要永远的离去了。
死亡是最无法逆转的永别。
他想挽留她的性命,可他不是医生,除了眼睁睁看着她受病魔折腾,什么也做不到。
那么在这样的时候,他能抚慰她的是什么?
囚鸾!
他知道,尤明美一直想要囚鸾……
可过去的二十多年,由于他对顾心怡的执念,却从未给她,直到后来被安北城拿去给了苏小南。
这是尤明美一生的遗憾。
她做了一辈子安家媳妇,却没有得到过安家的承认。
所以安正邦想要给她,迫切地想要给她,给她最后的一丝安抚。
然而……
情之一事,最是伤人。
他状若疯狂的样子,灼伤了顾心怡的眼。
她冷笑着,从牙缝儿里迸出几个字,“你、在、做、梦!”
安正邦双眼微眯,又靠近病床一步。
“顾心怡,你不要逼我!”
哈哈大笑着,顾心怡微仰下巴,带着一种嘲弄般的疯狂笑意,冷冰冰地说:“囚鸾是我的,你也是……尤明美这辈子都休想到到。她要死了是吧?那太好了!就让她去死啊?让她带着遗憾去死!哈哈哈!”
让她带着遗憾去死!
几个字仿佛燃烧了安正邦的神经。
想都没想,他突然冲上去,双手卡住了顾心怡的脖子。
“你给是不给?”
☆、第494章,突如其来的意外
第494章,突如其来的意外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顾心怡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戾气的男人,比脖子更疼痛的是心脏。
“正……邦……”
她的嘴里模糊吐出两个字,双眼充满了痛苦。
“你……你……痛……”
“顾心怡,告诉我,囚鸾在哪里?”
看她渐渐苍白的脸,安正邦情绪越发不稳定。
“说!你说啊!”
人性都有两面性,当邪胜过正,那也类同野兽。
也许是尤明美快要死亡的消息激发了他内心的邪恶因子,也许是顾心怡的逼迫让他再无顾及,这一刻的安正邦,完全不像平常。
“你快说!我让你说!”
“说!”
双眼淬火,安正邦越掐越重,一字字咬牙嘶吼,充血的眼眸中,闪着几欲杀人似的寒光。
他似乎根本就想不起,这时的顾心怡哪里说得出话?
喉管被掐住,她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调,只有两串泪水从腮边滚落。
“……唔……放……”
安正邦一怔,手微微松开,声音更加嘶哑。
“告诉我囚鸾在哪里?顾心怡!否则,别怕我无情……”
“你……咳咳……你要杀了我?安正邦……我也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的……你……和尤明美……就死了心吧……”
顾心怡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咳嗽着两声,趁着他松手的当儿,剧烈地挣扎起来。
却不知,有时候挣扎反而会激发人的兽性。
安正邦双眼暗沉,猛地压住她的双腿,原本放开的双手再一次加大了力度……
这一次他的疯狂更甚之前,这一次他的迅速又快又猛,顾心怡连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呼吸受阻,只觉得眼前一黑,濒临死亡的晕眩感就席卷了她……
她的身体渐渐软下……
她要死了。
死在安正邦的手上。
死在尤明美的前面。
无力、无奈、空茫、不甘……所有的爱、恨、情、仇交织,伴着甜腥味儿不停在她的喉间翻滚,她如同一只落入捕兽夹里的小兽,圆睁双眼在垂死的边缘做着最后的挣扎。
砰!
一声清响,床头柜上的茶杯被她的手无意中拂落在地。
玻璃的碎裂声如同雷击,安正邦刹那清醒。
他双手一顿,僵硬着身体,看被自己摁在那里的顾心怡,看她嘴角隐隐约约的白沫,不知所措……
这时,病房的门“哐当”一声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个值班的护士听到声响闯了进来。
看到这样的场面,她震惊得傻在了那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
安正邦大半个身体伏在顾心怡的身体,从她的角度看,姿态有些暧昧。
然而顾心怡是一个病人,两个人又都一把岁数了,做那样的事显然不合时宜,也不可思议。更何况,顾心怡那一张死灰色的脸,还有安正邦凶戾的表情,更不像了……
“没什么!”安正邦很快反应过来,朝护士摆了摆手,“她刚才突然发病,心脏不舒服,我帮她做了一下急救。你赶紧去叫医生过来。”
护士恍然回神,半信半疑地“哦”一声,转头跑出去了。
顾心怡大张着嘴瞪着他,慢慢缓过劲儿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抹了一把嘴,狠狠咬牙。
“……你可真狠……你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安正邦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他瞧一眼自己发疯的双手,慢慢垂下,声音沙哑不堪。
“刚才我有点激动。”
“呵!”顾心怡冷笑,说不出话。
“顾心怡,只要你告诉我,囚鸾在哪里,我就不会伤害你。”
“不可能。”经此一遭,并没有改变顾心怡的想法,她无力地冷笑着,小声喃喃,“与其成全别人的遗憾,我宁愿死!”
说完,她挑衅地看着安正邦。
“来啊,有种你继续,杀了我!”
她很清楚,人的狠劲就那么一下,一旦过去,就不会再有。
果然,安正邦死死盯住她,哪怕双眼像有刀子,恨不得一刀一刀凌迟她,结果……也只是默默地调头离开了。
砰!
又是一声巨响,病房门关上了。
顾心怡呼吸终于顺畅,盯着那道门以及紧跟着推门进来的医生,她缓缓拉开一抹冷笑。
“囚鸾是我的,你们这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它!”
~
带着遗憾去死。
这是顾心怡歇斯底里的诅咒。
实际上,尤明美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遗憾。
因为从滇西到京都,她一直没有恢复意识。
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又怎么会有遗憾呢?
夜下的医院,光线朦胧一片。
也许是每天在这里上演的悲欢离合太多,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淡淡的幽冷,令人心情莫名的沉重。
苏小南将车停好,匆匆上楼,看着那一盏昏暗的灯火,突然觉得有点儿冷。
她抱了抱双臂,快速通过那一条长长的走廊。
来之前他没有给安北城打电话,一来因为他之前并没有赞同她过来,二来也是不想让他分心,三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不安让她就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