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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头往后拧着,冷视着他,可安北城一个字解释都没有,阴鸷的样子令人遍体生寒。
“呵呵!”陆启被他反拧着胳膊,身体也不自由,只能用可以活动的左手一点一点抓紧扶手,借助那力道,不管会不会被安北城拧断手臂,生生转过身体,咆哮着,“凭什么?嗯?你他娘的凭什么?”
“你说呢?”安北城不怕拧着他胳膊,加重了力道。
陆启痛得额头冒了冷汗,可他不肯服软,狭长的眼轻佻地瞄向他。
“二表哥,你没有权力这样要求我。既然你不是她的丈夫了,那你是什么?嗯?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安北城冷冷盯着他。
这样近的距离,陆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的戾气。
紧绷的身体,冷漠的眼神,杀人似的力度,每一处都带着绝对的威慑。
然而,明面上安北城占尽了上风,陆启却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软处,或者说他的痛处。
这一刻,他心里异常的爽。憋屈了这么久,仿佛今儿一朝就扬眉吐气了一样,他带着兴味地盯着安北城暗沉沉的面色,接着补充,“你不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就像培育在你花园里的那些南瓜,样子普通,很容易被人遗忘,但骨子里却高贵。”
顿一下,他微抬下巴,讥笑奚落。
“二表哥,从来都不是她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她。”
安北城居高临下,不冷不热的凝视着他。
慢慢的,他放开了禁锢陆启的手。
“滚!”
一个字不带半点温度。
只有戾气、冷漠,以及疏离的警告。
陆启看定他,却一动不动,“我说对了,所以你恼羞成怒——”
“让你滚!”安北城突然拔高声音,像一头发飙的野兽,一吼即使天地变色,地动山摇。可哪怕伴着他厉嗓的飞沙走石席卷了整个客厅,主楼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也不敢问究竟。
“好。我走。”陆启慢慢直起身,低声冷笑,“不过你也给我记好了。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
陆启太低估苏小南的承受能力了。
她当然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或者说,从幼时经历过家庭噩运,到少年时期陆启给她造成伤害,再到后来霍天奇劈腿,苏小南早已经习惯了这样不按正常道路行走的人生轨迹,练成了一个金刚不坏之身。
与安北城的感情,她早为自己打过预防针。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只在早晚而已。她一直这么想。
所以,真的到了这一天,当安北城告诉她,她不合适这个任务,她还算淡然。
一整天的课就这样下来了。哪怕在上信息技术课的时候,她如同坐飞机,云里雾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态度却极为端正。她非常认真地在学,谁也没有发现她情绪有什么不对,就连同桌的李航,也没有看到半点异样。
最后一节课上完,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李航收拾桌面子上书本,回头看她一眼,“走吧,去吃饭。”
李航这个人性格比较内敛,不是那种多话的男人。
对苏小南,他格外照顾。但究其原因,很大程度因为安北城的命令。
“你先去吧。”苏小南冲他微微一笑,“我中午吃得太多了,还不饿,想去学校园区里溜哒溜哒。”
学校园区有什么可溜达的?
☆、第311章,谁都妄想过天荒地老
第311章,谁都妄想过天荒地老
李航皱了眉头,“食堂一会该没饭了,先吃了再去?”
“你这个人可真罗嗦!”苏小南笑盈盈地,略带嗔怪:“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饿着自个儿咋的?你就放心吧。我去转一圈消消食儿,马上就去吃。”
“那……好吧。”李航不好过多干涉她的私人空间,听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也就没有再劝。
推开椅子,他起身要走,无意一瞄,却看到她的课堂记录本上,根本就没有记录有用的内容,或者说,她也许根本就没有在听老师讲课。
可上课的时候,她分明那么专心啊?
李航顿下脚步,低头看她画在笔记本上的涂鸦。
画的什么东西,李航完全看不懂。像漫无目的,又像在表达主人的某种烦躁心境……反正,人物辨不清男女,植物分不出品种,毛毛草草的,用黑色的签字笔勾出来,与她脸上的平静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嫂子,你画的这是什么?”
李航的目光定在苏小南的笔记本上,苏小南愣了一下,合上本子,抿唇发笑。
“我也不知道。”
“嗯?”这一瞬,李航有些尴尬。
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不管她画的是什么,他凭什么问?人家又有什么义务要回答?
“不好意思。我多嘴了!”他道歉。
“嗳,你道什么歉啊?我没开玩笑,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就听不懂课的时候,随便乱画的。”
苏小南后面几个字,声音小得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清。
想一下,她怕李航别扭,又微笑脸,“不骗你,我上学的时候,文化课也就那样了。”
李航静默几秒,似乎察觉出一点她的情绪,但没有再问,只嘱咐她早点儿去食堂,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一个懂事的男人啊?体贴!
苏小南啧一声,倚在课桌上,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别人来探究她的内心小世界,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一律拒之门外。尤其情绪糟糕的时候,她更愿意独处。一个人呆着,慢慢舔舐伤口,不将难堪示于人前,更受不了别人的同情……
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
是啊!并没有。
跟安北城这些日子,谁不觉得她已经得到够多了?
就不说换着花样的睡过安北城了,就论脚上那根“囚鸾”脚链,也是货真价实的宝啊!
自嘲一笑,她慢吞吞走出教学楼,果真像对李航说的那样,在园区里溜哒。
军事化管制的园区,并没有一个好看的景点,整个园区里都弥漫着一种钢硬的铿锵之态。在这个季节,天空又飘着雪花,她一个人走在教学室后方那一片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心情颇为复杂。
不算忧,也不算愁。
有的,只是一种空空的迷茫……
落光了叶子的树干,光秃秃地摇摆着枝条,有丝丝凉风,嘲笑般看着留在雪地上的一行脚印。
没有看过雪,苏小南对雪有些莫名的喜欢。
这样干净、这样洁白,这样的……简单。
她往前走着,偶尔像个小女孩似的,故意摇动树干,等树丫上的积雪落入脖子,那冰冷的触感激得她痒痒的,忍不住想笑。
一个人也能玩得起劲,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她想,她真是一个奇葩。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没有去食堂,减肥成了最充分的理由。
回宿舍,洗个热水澡,她舒舒服服地躺入被窝里,愣神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拿手机。
然而,手机哪去了?
裤兜里没有,衣兜里也没有,到处找遍了都没有。
怔坐在那里,她搔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关机后的情形。
可不管怎么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到底塞到哪里了?
她想不起来,下楼循着之前走过的路疯找了一阵,依旧没有结果。
于是,作罢。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掉了就掉了吧。她这样想。
站在窗口,看着窗台上那一束盛开的鲜花,她怔立了许久之后,不知道哪股风抽了,猛地将花束从瓶中抽出来,“啪”一声,丢弃在垃圾桶里——
楼下有学员陆续回来,脚步伴着愉快的聊天忽远忽近。
苏小南静静地想着,一个人孤立的身影与外间的热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的宿舍,死寂一般。
在这样逼仄的空气里,一些过往就那么不合时宜的钻入脑子,毒蛇似的,让人痛、让人难过,却缠得她没法脱离。
“小南……”
“小南……”
飘飞的雪花中,似乎送来安北城低低的声音。
“我们生个孩子吧?”
“苏小南,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而且我想,未来的时间,我也都会愿意与你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有多少感情会永远在一起。
谁都妄想过天荒地老,可有几个人到老还在相携看夕阳?
~
景城。
雨未停,空气潮湿,冷风钻脖子。
下午五点不到,莫暖就愉快地到达了北邸。
她是受安北城的邀请来的,老实说,这令她有点意外。
安公子在她的心里,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正常情况下,与女性生物体至少会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离,一脸冷漠的样子摆明了禁欲禁女人。可为什么他会在苏小南离开景城以后才找她?
电话里他没说,她也没好问。
到达北邸,田甜就迎了上来,“暖姐,你来了?”
莫暖莫名觉得这声“暖姐”有点古怪,像在喊“卵姐”……
这诡异的发现让她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咧着嘴笑,“叫我莫姐吧,或者叫名字。”
田甜掺着她的手,“不啊,我觉得叫暖姐显得更亲热嘛。”
莫暖嘴唇若有似无的一抽,“你开心就好。”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进入客厅,莫暖却没有看到安北城在。
客厅的沙发上,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在看电视。
她望田甜,“你家安公子呢?”
田甜说:“在副楼那边。卵姐,你先坐,我去叫安公子。”
“好!”
看田甜转身离开,莫暖拎着香奈儿小包,一甩一甩地走向沙发上的女人。
“这位小姐,看着有些面生啊?”
在北邸来的次数多了,她对北邸的人基本上都很熟悉。除了田甜、任思佳,以及厨房的一位中年大婶之外,她记得根本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呀?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