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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夫人肯定很郁闷,别的官员家眷做生意,只要买卖公平,不是靠强权谋私,就不会惹什么麻烦,她倒好,这才去了多久啊,竟然惹那么多御史从自己这边攻击丈夫。
没想到程娇燕的话还成真了,茵茵不久收到扈夫人的来信,她要把手头丝行的股份转出去。王举人那边只能吃下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她问茵茵要不要。茵茵不在江南,也不想涉入那边的泥潭,就写信拒绝了,还让她帮忙,把自己手里的那部分股份也转出去,现在丝行已经让她们给捣乱了,她没必要再费这个精神。
扈飞雄这次的动作,惹了**烦,茵茵觉得对手肯定不会放过他,果然没多久,就有御史弹劾他不孝老母,不尊兄长。
扈飞雄连辩解的折子都不肯递一份上来,完全漠视这样的攻击,让茵茵对他的硬骨头很是赞赏。本来,不孝是每个官员最怕背上的名誉,皇上对此也很重视,偏偏这次,皇上不闻不问的,收了折子,权当没看见。
攻击扈飞雄的折子,热闹了一阵,见皇上一句话都没说,终于偃旗息鼓,悄无声息。
皇上的身体却随着天气转凉,又变得让人敏感起来。
茵茵她们几个,一圈的东道做下来,也聚会了好几次,皇后这次,竟然跟不知道一样,一句话也没说,皇上那里,在八月十五,倒是对这几个官员都有厚赏,甚至,还给了陆家老2一份大礼。
因为这个,朝廷官员,有一部分观望等待的,开始向朝熙皇子靠拢,兄弟三个,他的实力明显超出了那两个。
“可是,皇后这两个儿子,都不掌兵权。”茵茵对此耿耿于怀,洪熙有几个铁杆将军在京城卫戍军中啊。
“皇上也不过是身体微恙,也不是有多严重,你但什么心呐。”陈奎秀笑茵茵,“我瞧你是半夜看三国,瞎操心。”
茵茵看他说话,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心下一宽:“皇上可是都安排好了?”
“皇家的事情,咱们还是少操心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茵茵这里还没猜出个结果,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向陈家扔出了个重磅炸弹:皇上有意让振声尚公主。
陈奎秀送走梁公公,对茵茵说了来客的意思,茵茵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可不想让儿子天天对着媳妇行大礼。
“你别担心,这不是皇上的意思。驸马人选,都是皇后拟定了,呈给皇上圈定,这才下旨,哪有这样提亲的?我们不答应,还能拒绝。”
“我们哪里敢拒绝?这不过是个通知。”茵茵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贵妃的大女儿,刚刚才定下郑南侯的儿子,这个二女儿,和皇后的同岁,她肯定是想破坏皇后和咱们联姻的,你放心。”
“那,你知道梁公公是谁的人?”不会是皇贵妃背着皇上玩花招的吧?那样,她也太胆大了。
不管陈奎秀怎样安慰,茵茵就是没办法释怀,她又不敢到处打听,露出风声,那份忧心让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转眼又是一个月,皇宫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陈奎秀看着妻子眼睛里就没有下去的红血丝,宽慰她:“担心也没用不是?我看,这就是个阴谋。她们肯定是想让你担心,然后不小心放出一点什么风声,这就给她们那个阵营增加助力。”他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茵茵也吃惊地睁大眼睛,两人都不敢说话:皇上去温泉泡汤,这几天都没有上朝,不会是身体病重的托词吧?
“你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时候,想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难。
“这皇位,非朝熙皇子莫属。”陈奎秀扔下话,就出去了。
第二天,皇上从行宫下旨,让御林军抄了余天乐的家……
正文 第二三一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三一章
皇上的身体,很怕天冷,前几天确实是很危险,他听从太医的建议,住进城外的温泉行宫,将养了一阵儿,竟然缓了过来。
皇贵妃大概没想到这个,她在京城的布置让皇上觉察到了,皇上很生气自己还没死,就有人做手脚,前头,他听信了谗言,认为是朝熙皇子不容弟弟,这才对洪熙皇子这边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大皇子没有一丝逾越之嫌,皇后也很安分,而偏偏是向他告状的人异动不断,这不是贼喊做贼吗?皇上只是把余天乐下了大狱,旨意上的罪名并不重,但站在这一边的,大多是些投机取巧之徒,觉得这是皇上准备立储的信息,为了能及时改换门庭,哪怕还没找到新东家,只是脱离了最危险的阵营,有人在余天乐背后下手了。
军营中的一个副督军,通过兵部尚书,转给皇上一份奏折,参奏余天乐结党营私。这个消息一传开,就像一个大炸弹点燃了引信,京畿卫戍这一块,想要表白自己的、觉得自己委屈被排挤的、还有本来是余党,想要洗刷自己的,都纷纷上书,但这些人大多官小言轻,奏折不能直接送到上面,还要通过兵部转达,谁知道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逼迫的,反正皇上曾有一天,就接到二十多个折子,不仅弹劾余天乐,还有很多甚至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让人把折子挑了一遍,剩下的,都让苏君青拿走处理。
兵部是决定低下武官命运的地方,现在尚书廖家老2一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幸好公主偶尔会在廖家住几天,还没人敢贸然去打扰,但廖二老爷的轿子,都能有人放进银票。廖二将几个轿夫杖责后发卖,这事在京城传得纷纷扬扬。
苏君青那里,却很安宁,原来,苏府大门紧闭,谁来都不开,碧莲拒绝任何人的来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多月。
陈奎秀和这两家都是亲戚,当然不会不被波及,他却做得更绝,把送礼的,直接送到大理寺去了。茵茵虽然不像碧莲那么为难自己,但门房也好一阵子看到人都是横眉冷对的,倒是让一些想要拜访她的人,望而却步,比如,鸭蛋。
秋闱结束,鸭蛋的老2京生如愿中举,她的两个儿子,明年要一起参加春闱了。她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反正在家坐立不安,本想过来见见茵茵,却碰上这么个敏感时刻。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茵茵见天气寒冷,想起她们弄的那个棉织厂来,她派人去请鸭蛋,主仆这才见面。
“今年才开始,京城外面种棉花的也有限,我们现在是一边收棉花,一边让人帮着纺线,一斤线换一斤一两半的棉花,给我们纺花的人挺多的,现在是棉花不好收。”鸭蛋回禀道。
“不会棉花都让你给收得涨价了吧?”茵茵开玩笑。
“还真是这样的。夫人,棉花价格刚开始是麦子价格的六、七倍,现在都涨到八倍多了。”
“不要怕吃亏,这样明年种棉花的人家才多呐。”茵茵安慰她。
“这也是。”鸭蛋点了一下头,自从儿子三年前没去参加科举,她狂瘦下来,就再也没有胖回去,那张丰润的满月脸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她现在人很精神,脸色也白皙红润,能看出精神面貌很好。
“夫人,姑奶奶家的表少爷夫妇,很好相处,表少奶奶对人更是又亲切又和气,我每次去府上回事,她都非要我坐了,我都不好意思呢。”
对方也不过是个举人,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她们没什么可摆谱的啊。但是,有的人,就是会仗势欺人,毕竟,鸭蛋曾经是茵茵侍女。
“我最近要去大姑奶奶家拜访,你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们在生意上,分得很清楚,焦老爷不看重钱财,也不是很会打理,都是焦夫人和我商量,她也不大管事,我每月把账册送给她看,她从来没有责难过。”
茵茵相信鸭蛋的人品,不会做手脚,这个焦太太,看着很精明的人,大概是从账目上,了解鸭蛋的吧。
“生意有进项不?”
“不多,一个月能分几十两银子,现在冬天,棉布好卖,这个月,估计有一百多两。”
“能有进项就好,慢慢做大吧。”鸭蛋手里有存储的,茵茵不怕她过不去,两人又嘀咕了一阵,鸭蛋终于鼓起勇气,给茵茵说了外面传的闲话:“夫人,外面有人传言,说大少爷是你和老爷从国外捡回来的,现在把他丢在乡下不说,还拒绝让他尚公主。”
“呵呵,这话从何说起呀,不要理会。”也就是那些小人物才会信这样的谣言,茵茵觉得,大多数高官权贵还是能理解她不想让儿子当驸马的心思。
“偏偏大少爷小时候长得像老爷,现在却是越来越不像。”鸭蛋皱眉嘟哝。
“你就不要担心了,这肯定是一些小人没事干,瞎叨咕的。”见鸭蛋还是有点担心,茵茵换了话题:
“振声来信,也考中了,在江南排第七十名。他本来计划不考,先生要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为以后着想呢。”
“真的?那可真好。”鸭蛋觉得,中了就是好事,脸色马上就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呵呵,你不知道,江南只录七十名,振声把信纸都哭花了。”儿子生活太顺,不受挫折,怎能长大?茵茵脸上虽然笑着,心里还是很疼他。她有好几天担心儿子过不去这道坎儿,吃饭都没食欲,还好前两天接到振声的信,他立志要努力攻读,一定洗雪这“坐红椅”之耻,先生也给陈奎秀写了信,说振声一切都好,让她们不要担心,茵茵这才勉强把心思放开。
鸭蛋也知道,发榜时,后面有学正大人签字,还有红笔打勾,最后一名刚好就在红勾上,恰如坐了红椅子,人们就把这形象称为“坐红椅”。
“管他红椅不红椅,总好过榜上无名吧?再说,大少爷一发奋,给咱中个状元郎,谁还记得那些旧事?”
“呵呵,振声现在就是在做这个梦呢。”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鸭蛋离去。
过了两天,陆夫人有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