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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些发慌,经过刚才的一顿折腾,我们两个的包裹都落在了那耳室之中,火折子早在进来之前就全贡献给了那些尸蛊虫。吃的之类的也全都没带,现在除了顾辛烈的两把刀跟我手上的手电筒,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机关?悬魂梯?”我定了定神,坐在台阶上,问了一句。
这悬魂梯是西周的防盗墓机关,运用的是莫比乌斯环的原理,通过墙壁,吸光,台阶高度跟记号来混淆人的方向感,从而导致盗墓贼怎么也走不出去,不过据我所知,那悬魂梯只有二十三层,跟顾辛烈说的这七十七层完全不搭边。
按照顾辛烈所说的,我们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也就是不上不下的境地。如果照这么一直走下去,我们只能累死。但这楼梯里的空气含量具体有多少,我们也并不知情,如若被困的时间太久,我们也有可能陷入空气缺乏的尴尬境地。
我敲了敲屁股底下的悬梯,却突然发现原来这台阶并不是石头做的,而是……而是一种类似于石膏的材质。
我刚准备把这事告诉顾辛烈,看他能不能从中想出些东西来。却见他竟然着了魔似的直直的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他然后喊了一句:“顾小哥你要寻死啊,这楼梯怪异的紧,咱俩要是走散了怎么办。”
听我说完这话,顾辛烈也不出声了,拔出雪白骨刀猛地插进了脚下的石阶上,然后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跟着我走,我想仔细看看这石阶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罢,顾辛烈便抬脚向前走去,我不敢懈怠,赶忙跟了上去。
这楼梯有些悬乎,我脚下传来的感觉是已经转了几个弯了,可是大脑递给我的信号却告诉我,我走的一直是直线,这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脚踩着了什么东西,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沉声道:“咱们……又回到原位了。”
第二十七章 潘洛斯阶梯
石阶上有一道极其明显且突兀的痕迹,显然是顾辛烈的骨刀留下的。
顾辛烈听到我说这话,连忙转过身也摸了摸那石阶,随即皱眉道:“咱们被困的死死的了。”
“怎么说?”
“我原来以为这悬梯是七十七层一个循环,也就是说这个悬梯其实是一个圆形,首尾相接,出口设置的极其隐晦,而我们现在就站在这个圆上,上不去,下不来。但我突然发现,原来我错了。”
顾辛烈的脸色并不好看,语气也略微有些生硬,“按理来说,如果这个梯子是个圆形的话,那我们转了一圈之后应该会看见入口,但是我们现在还处在这黑暗之中,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那悬梯上了。”
我抿了抿唇,顾辛烈的意思应该是说,他以为这个悬梯是个首尾相接的圆形,但其实他错了,这个悬梯应该是由无数个小圆所组成的,这样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逐渐偏离的原来所处的那个“圆”。
才导致了现在看不见入口也看不见出口。
顾辛烈见我不说话,又拔出那雪白骨刀,我见他又拔刀,连忙摁住他的手腕说:“顾小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冷静,冷静。动不动就拔刀能解决什么问题,虽然**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但咱们老百姓还是少动刀动枪的好。”
顾辛烈听我说完,也就把刀收了回去,然后一P股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顾小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应该,跟咱们遇见的这个很像。”
“嗯?”顾辛烈偏头,看向我。
“我一开始其实想到了鬼打墙,但是《百鬼夜谈》里有过记载,风水极好的地方的一般并不会出现粽子跟冤魂的。除非是墓主在生前在墓里投放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我想既然是帝王冢,燕王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鬼打墙这个就让我给排除了。”
我咽了口唾沫,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你提到机关,我便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跟我前一阵子看到的一个报道很像。那是篇老外的报道,叫潘洛斯阶梯,也叫无尽的回廊。”
这潘洛斯阶梯其实是一种猜想,这个猜想就是无尽的回廊。也就是说假如从四个方向同时盖一座悬梯,然后在半空中不断旋转交叉,那么在阶梯高度相差不大于十厘米的情况下,一个人一辈子也走不出去这座悬梯。
“有点意思,你接着说。”顾辛烈点了点头,
“咱们刚下来的时候我看了风水,这墓的风水叫九虎镇苍龙。这个风水对墓主的后代有极大的好处,基本上来说可以福延三代,可对墓主却没有一点好处,相反还有点往死里*的意思。”
“而且这九虎镇苍龙的九虎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河道。我不相信燕王花这么大心血建造的陵墓就为了便宜自己的儿孙。自古王家最薄凉,燕王自然不能例外,况且他的狠辣诡异也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事出无常必有妖,我现在就在怀疑,咱们摸的这个棺,到底是不是燕王的?”我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完了,其后还把当初马六指摸晋王墓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顾辛烈听后脸色也是一沉,随后摇了摇头看着我说:“这个是后话,等到了主墓室再说。先把这悬梯的问题解决了,不然我怕蒋干……”
“你是说那个蚩尤三千有问题?”我一怔,随后脱口而出。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其实这潘洛斯阶梯跟悬魂梯的原理都很简单,都是参照易数所形成的数字机关,我没太研究过周易,不过大体也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样的简易道理。八卦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中国自古就崇尚易学,就是**建**的时候也找过风水先生看过地基。古墓中的机关等等也都脱离不了这个,万变不离其宗,潘洛斯的设计原理大概现在已经失传了,不过也有一些数学家对这些东西研究很深。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是蛊惑,七十七这个数字其实就是蛊惑我们而已,随着我们逐渐注意这个数字,也就慢慢脱离了原来的那个阶梯,再加上这石阶并不是由石头所造,上面涂上了吸光的涂料,更是让我们对方向感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说白了只要我们留意到七十七这个数字,那就会产生逻辑性的判断错误,再加上这台阶的高度差不足五厘米,这就更让我们分不清走得到底是直线还是弯曲了。
也就是说,咱们两个忘了刚开始那个七十七。摸着石头过河,每走十个台阶你用刀划一个口子,然后咱们两个贴着墙壁走,拐弯之后数十个台阶再划一个口子。照这样,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大体的原理其实我也只是囫囵吞枣明白个大概,例如三国的诸葛孔明几块石头就能困住陆神将的八卦阵其实原理也都是差不多的,大多都是迷惑你,让你自己走进陷阱。
我跟顾辛烈不过是东西准备太少,大多都留在了那鬼爪树的耳室里,不然怎么会弄的这么尴尬。
其实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才智。
这西方人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东西,我们祖先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深谙其道了。在他们茹毛饮血拎着斧子打仗的时候,我们国家更是已经开始施行礼让恭谦了。
等到我跟顾辛烈走出那悬梯的时候,我看了看随身携带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俩在那悬梯里竟然耗费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又转回了那石室,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有一点进展。鬼爪树的残躯竖在那里,一地的褐色Y体跟干枯的断手,整间石室里到处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姬澄雪……我在心中低声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她的名字,可能是下意识的吧。心里暗想她应该不会真的死在另外一个鬼手里,正想着,顾辛烈突然一把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浑身一抖。
“我们的包裹怎么都不见了。”我本来想骂顾辛烈的,但这话他一说出口,我就愣住了。
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果然,什么都在,却唯独少了我俩的包裹,就连那鬼爪树树干上的工兵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他妈见鬼了。”我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却也有些忐忑。
“是真的见鬼了。”顾辛烈点了点头,雪白骨刀悄然出鞘。
如今我跟顾辛烈在这个石室里,往前一步就是那诡异的悬梯,往后就又回到了那耳室里。如果再找不到别的路,恐怕我俩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俩前思后想准备是否再进那悬梯一次时,突然斜对鬼爪树的墙角开了一个D,那D里竟走出一个人,一身鲜血,吓得我一跳。
在见到我俩之后,那“血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开口道:“顾少,林爷,我可找着你俩了。”
“蒋干?”我瞪大了眼睛,王蒋干此时一身鲜血,完全看不出模样,就连脸上、头发上也全都是血,血腥味重的让人作呕。
等到他用水壶里的水稍稍清理了下身子,然后换上一套备用的衣服后,又歇了片刻,他才慢慢跟我们讲述了进D之后的事。
原来在那盗D之中,其实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分岔路,而蚩尤三千就是选择了那个分岔路,而并没有跟着我跟顾辛烈两人前行。
因为王蒋干是垫底最后一个跟上来的,他并不知道我跟顾辛烈其实早就跟蚩尤三千他们分开了,于是就跟着蚩尤三千的路线进了那条分岔路。
那条分岔路对着的也是一个耳室,等到了那耳室,王蒋干才发现我跟顾辛烈并没有跟随他们一起,本想马上来找我们俩的,结果被蒙骨阿大阿二拦下了。
那耳室中有一个棺材,听王蒋干形容是最普通的木棺。蒙骨等人一见棺材就要开棺,王蒋干跟随顾辛烈这么多年,门门道道也明白的不少,自然知道这棺可不能乱开,但奈何拦不住蒙骨等人。
结果开了棺,明器一样没摸着,里面倒是爬出来一群血虫子。那虫子拇指粗细,体表晶莹剔透,浑身成血红色,一从棺材里出来就疯了一样的涌向几人。
王蒋干那一身鲜血也就是在那时候染上的。
一看这架势,王蒋干自知再跟这么几个愣头青呆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