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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还记得楼下摔死的那赤身L体的少女么,她身上盖着一件大红袍。”我抬起眼睛,注视着顾辛烈的表情。
“她是自杀,她身上的大红袍,是我盖的。”顾辛烈的语气仍然冰冷,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百鬼夜谈》里记载,死后盖大红袍是给她结怨,你这样是要遭孽的。”我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顾辛烈未免有些太过心狠手辣。
这人死后,尤其是自杀横死的,不能穿红衣盖红袍,火葬嘴里更不能含铜钱,这都叫结怨,这样人死后投不得胎只能做恶鬼。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顾辛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不敢妄自猜测。顾辛烈的身份着实很神秘,这点马六指都曾提到过。
“我是摸棺人,也就是你们嘴里说的盗墓贼。”顾辛烈平淡道,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刀,正是那日从贾大仁那里买来的雪白骨刀。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摸棺人不是单纯的盗墓贼,他们还有个别的称呼。”顾辛烈偏头看向我,问道。
“赶Y人。”我缓缓的吐出三个字,眼睛却一直盯着顾辛烈的手腕,生怕他拔出手里那把异常锋利的骨刀把我劈成两半。
“那你知不知道赶Y人是做什么的?”顾辛烈又问道,语气生硬。
我摇了摇头,赶Y人这个词还是马六指曾经透露给我的,这个词很生僻,甚至连《百鬼夜谈》里都没提到过。
“摸棺就是盗墓,而赶Y人则更倾向于Y阳先生。并不是所有摸棺的都是赶Y人,也不是所有赶Y人都做摸棺这个勾当。如果准确点说,盗墓贼学赶Y也是为了自己。”顾辛烈把那骨刀平放在大腿上,慢慢说道。
“怎么说?”我一脸的疑惑。
“摸棺的做一辈子,难免会摸出来几件有魂的明器,类似你前些日子的养魂皿。赶Y说白了又叫走鬼,西方管这个叫驱魔,顾名思义,也就是斩鬼收魂,吃的也是Y间饭。那****见的那坠楼而死的姑娘,就算我不给她盖大红袍,她的怨气也足够她化为恶鬼了。给她盖上大红袍,我斩了她,等她下Y曹的时候,身上也不至于连件衣服都没有。”
顾辛烈说话的语气很慢,也很轻,但恰好能让我清楚的听见。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缓缓接起了电话。
“林悲……我家里有鬼。”
第十三章 阴棺楼
“你家在哪?”我皱了皱眉。
我没想到这个电话的主人会给我打电话。
“翡冷翠小区七号楼607。你来陪陪我,我好害怕。”
“好,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我甚至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也没生出是不是在逗我开心这样的疑惑。
“我朋友家出了点怪事,我要过去一趟。”我朝顾辛烈说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顾辛烈没吭声,抱着刀就跟着我出来了。
“你也跟我去?”我回头问了他一句,要知道,我跟他无缘无故,既然心中疑惑已经解开了,自然不愿意跟他这样的人沾上什么关系。
“什么怪事。”顾辛烈冷着脸,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
“电话是我前女友打来的,她说她家里有鬼,我没深问。”我皱了皱眉头,那个电话是谢思打来的。
“走。”顾辛烈吐出一个字,就再没说一个字。我也没矫情,两个人出门打辆车就奔着翡冷翠小区去了。
翡冷翠小区我以前也曾听到过,是刚盖起来没多久的富人小区。听说盖楼的时候就死了不少人,一天大约要死两三个人,跟当初首都盖鸟巢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把地基建在了不该建的地方。
不过自从楼盖起来,我倒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今天谢思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我瞥了眼旁边的顾辛烈,他就像个冰块一样一动不动。饶是他不开口,光是坐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身上有一股寒意。
到了地方,刚一下车我就感觉的一股阴风忽的从我面前吹了过去。顾辛烈抬头看看天空,低声呢喃了四个字:“黑猪渡河。”
黑猪渡河?我皱了皱眉,张嘴问道什么意思。
顾辛烈只是摇了摇头,见他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过这天确实黑的有些吓人,不过八九点钟,却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就连胸口也压抑的有些烦躁。
我跟顾辛烈缓步前行。他手里那把雪白骨刀在黑夜里显得非常显眼,颇有一种淤泥清莲的感觉。
“这把刀真是饕餮腿骨做的?”我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道。
“这把刀是用几万人的骨灰炼出来的。”顾辛烈表情不变,声音冷淡。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震,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几万人的骨灰,摞在一起都够填满一个池塘了吧。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问。
刚走到谢思家楼下,我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宛如针扎一样喘不上来气,良久才渐渐缓和,那血魈的声音也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耳朵里。
“进去。”
顾辛烈兴许是看到了我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闭口不答,咬着牙先行进了那楼道,顾辛烈尾随其后。
刚进那楼道,我就感觉浑身冰冷,那种触感就犹如初次触碰那养魂皿跟顾辛烈手里的雪白骨刀一样,冷的我浑身打颤。我摸了摸有些急促跳动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楼的楼道极长,一层楼梯,一层平台。一层有五家住户,楼道里黑的让人心慌,不时还能瞥见几张被风吹得飘散的旧报纸,还有窗户上挂的白布。
我渐渐脚下有些颤抖,身后却传来顾辛烈的一声吼:“滚!”
说来也奇怪,这吼声并未吓到我,反而听到顾辛烈这一声吼,心里平稳了不少。我抬头看了看有着些许荧光亮的楼牌,扶着扶梯又往上走了几步。
心惊胆战的到了谢思家门口,我缓了缓神,敲了敲门,声音不重。
“谁啊。”屋里传来一声有着些许颤抖的悦耳女音。
“是我,林悲。”我加重了声音,不到几秒钟,我面前的门便猛地打开了,一个紫色的影子瞬间扑到了我的怀里。
“呜呜……林悲……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呜呜。”谢思扑在我的怀里一阵大哭,看样子被吓得不轻。我本想拍拍她的后背,但手一缩,安慰的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有事进去说,这有外人”。
谢思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望着我,眼睛瞥到我身后站着的顾辛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擦干眼泪把我俩迎了进去。
“这是我朋友,他叫顾辛烈。”刚一进屋,我就指着顾辛烈说道。
“你好。”谢思朝顾辛烈点了点头,顾辛烈则仍然一张冰块脸,只是挑了挑眉毛,当做回应了。
三人落座。
刚一坐下我便问道:“谢思,到底出了什么事?”从进这个小区开始,我觉得这四处都是阴森森的,明显不是什么善地。
“你以前都叫我宝宝的……”谢思咬了咬嘴唇,低声道。
我亦是弯了弯唇,苦笑不已。
我跟谢思相识快有九年了,从上高中便认识了,大学相恋。她走到哪里都是极其显眼的存在,家里有钱,人长得美,而我则一直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后来相恋,便是爱的如痴如醉,连室友都说我魔怔了。
可惜最后还是分手了,理由就是家世不般配,我家世贫寒,谢思是个白富美,就连她当时也觉得我以后没有多大出息。于是我也从当年最让人羡慕的人,变成了最可笑的人,一连几年的同学聚会我也没参加。
一开始是没脸去,后来就变得不好意思去。
不过偶尔我跟她还会通几次电话,就像个普通朋友。
我这个人,爱就爱了,散就散了。就算疼到骨子里,也不屑拿尊严去乞讨和好。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是一样叫我林悲?先说说你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我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双手搓弄着。
我并未看见谢思有些发白的脸,只是低头看着茶几,听她说。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她本来是住在天台市别处的别墅里,谢思父亲最近经商又赚了不少钱,于是就在这翡冷翠小区给谢思买了套新房子。父亲经商,母亲在外地工作,从小她就一个人生活,倒也习惯了。刚搬进来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半夜总感觉有人在楼上跳舞一样蹦跶,门外更是有小孩的打闹声,扰的她心烦。
有一晚,她终于受不了了,穿上衣服就上了七楼,砰砰砰的敲门,边砸门边喊大晚上能不能安静点。谢思性格一向柔弱,若不是太过分,她断然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说完,那屋子里顿时就没了动静。睡了几天好觉,谢思也觉得自己这门敲得有效果。可当第二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她一抬头,差点没给自己吓晕过去,原来自己家的这栋楼,最高就是六楼,而她家也正住在六楼,哪来的什么七楼!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害怕起来了,不过楼上也再没人来吵过她。直到昨天晚上,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吓得她直接哭了出来。那人说自己是楼上的小王,热水器坏了,想来借卫生间洗个澡。
她没敢吱声,不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咯咯”的诡异笑声。而今天早上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自己住的那栋楼,除了一楼二楼外,整个三楼四楼五楼六楼就只住了她一个人。
今天晚上,也就是在她给我打电话的前一会,门口更是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叫嚷着有人压塌了她的房子,吓得她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太擅长社交。性格虽然柔弱但高傲,也就是这样,更是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一些巴望的男人也不过是冲着她的家世跟身体来的。前思后想了半天,谢思才选择了打给我。
我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望了望顾辛烈,然后沉思起来。这两年天台市搞城市化建设,一些旧时的坟地农田都被扒光了盖起了高楼,这翡冷翠小区大概也是其中之一,若是盖到了农田上还好说,但若是盖到了坟地上,那就真的有些不妙了。
“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