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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昏暗,呆了呆,连芳洲便扬声叫“来人!”
碧桃打起帘子进来,笑道:“夫人您醒了!外头下了好大的雨呢,这光线一下子就暗成了这样了!”
原来如此!细听听,果然雨声哗哗,急骤而下,打在窗上啪啪做响。
她忙问:“天还没有黑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碧桃笑道:“刚刚过申时呢!离天黑还得一个多时辰吧!夫人是就起来还是再躺一会儿?”
连芳洲却是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老爷呢?还没有回来?”
碧桃微滞,只得点了点头,道:“没有呢!也许是被什么要紧事给绊住了!夫人放心,老爷那么着紧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倘若无事,一定早就回来了!”
连芳洲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点点头笑道:“这屋子里太昏暗了,把灯点起来吧!”
碧桃听她如此吩咐,便知她暂时不起。
忙答应着,拿了香妃色绣蝶恋花的大引枕,扶她靠坐在一头,这才去点灯。
连芳洲倚着出神,听着外头急骤的雨声,心里越发没底起来。
她差一点就叫碧桃命人去五军都督府打听了,转念一想这是犯忌讳的事儿,便又忍住。
直到傍晚,连芳洲意兴阑珊的起床,李赋依然没有回来,外头的雨势,也没有半点儿减弱的势头。
看这猛烈而节奏均匀的阵势,只怕再下个一夜一天也不会消停。
没有等回来李赋,却见红玉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夫人,洛统领在外头求见!”
连芳洲精神一振,忙坐直了子命道:“快请他进来!”
早上李赋出去,便带的洛广。
洛广在外头脱下雨披,蹭了蹭鞋子上的雨水,就这样走了进来。
连芳洲见他衣袍湿漉漉的,头发上也有几缕****,心中不觉“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心。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洛广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急匆匆的赶着来见她?
洛广施了礼,不等连芳洲问,先一句便道:“夫人请放心,将军无事!”
连芳洲只觉得自己提起来的心霎时松了一松,缓缓吐了口气,点点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广眸子一暗,声音有点低沉,道:“今日上早朝的时候,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晕倒了……”
连芳洲眸光不由一闪,春杏等更是低低的抽气惊呼起来。
自家老爷便是朝中重臣,不用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少都有关联,又岂能不紧张?
“后来呢?如何了?”连芳洲问道。
洛广便道:“具体的属下也不知。是刚刚传出来的消息。只听说皇上震怒,当即传了太医院一众太医和薛大夫都进了宫,所有大臣们都候在殿外,所以将军也没能离开。直到下午太子情形有所好转,移驾回了东宫,朝臣们才得以陆续离开。将军抽空便让属下回来知会夫人一声,说有些要紧事情要做,今晚不一定回来,请夫人不必等他,也不用担心。”
洛广只是李赋身边的侍卫统领,自然不够格知晓详细内情,李赋既然已经出了宫回了衙门,又叫他前来给自己传这么一通话,可见他是无妨的。
连芳洲遂放了心,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去告诉你们将军一声,就说我知道了,请他不必挂念!这天突然就变成这样,顺便,你给他带一身干净衣裳鞋袜去!让他放心,府中上下我也会约束管教好!”
洛广连忙答应,不禁瞧了连芳洲一眼,心下暗服,心道还是夫人细致,样样设想周全。
连芳洲如何能想不到?所谓牵一发则动全身,太子在朝堂上突然晕倒,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皇帝岂能不怒?皇帝一怒,不知道因此会查多少事、会有多少人倒霉!更不知会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趁机浑水摸鱼!
这种时候,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最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连芳洲她别的做不了,把牢家门,约束下人,禁止生事,这却是能做到的。
连芳洲便当即命春杏找了李赋的衣裳来,用包袱包好,交给洛广带出去,随即,便传了钱管家和另外几位管事来。
☆、761。第761章 波澜
“今日起除了采办上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出府,也不许任何不是咱们府上的人进府,什么亲戚朋友来访探亲串门子的,暂时都不准见!门户给我把牢了!出去采办的挑那实诚不多嘴的,买了东西便回府,不要乱打听,不相干的事儿也不许多嘴!另外,府中晚间巡逻加强一些,吩咐下去,叫各人管好各自的嘴,要是听到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你们可听清楚了?”
钱管家等刚刚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低压异常,再听到连芳洲如此这般的一连串命令后,各自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是,夫人,老奴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钱管家躬身答道。
另一位管事却忍不住好奇问道:“夫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连芳洲脸色一沉,冷冷道:“这些同你没有关系,只需记着我说的话!”
那管事脸上讪讪,忙垂头应是,再不敢问。
“得了,我也有些乏了,既都听明白了,你们便都下去吧!”连芳洲挥了挥手。
她倒没有怎样骂这位多嘴的管事,她和李赋这座府邸新得不能再新,李家并非那些经过几十年、上百年沉淀的名门望族,家中规矩森严,门风严谨,又有多少家生子世奴。
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就连根基也是新的,下人们又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严谨的门风,令行禁止,靠的是几代人的沉淀努力。
然越是如此,她便越要在这京城风雨飘摇之际管好府中上下,万万不能叫人钻了什么空子。
李赋这天晚上果然没有回来,一直到三天后晚上才回来。
而这场大雨,时下时停,时大时小,竟是连绵起来没个消停。便是昨天夜里,还下了一夜的大雨,外加电闪雷鸣。
白日里天空一片压得低低的铅灰色令人的心情也随着低沉起来。
李赋回来轻手轻脚换好了衣裳,才往东次间去看在那儿随意翻着本书打发时间的连芳洲。
乍然听到那一声仿佛隔了不知道多久的一声“娘子!”,连芳洲身子一僵,竟是有种恍惚的感觉。
抬眼看见昏黄的灯光下,那一袭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明亮而充满柔情的眼神,以及那久违了的笑容,让她竟心头有点儿堵,忙站起来,张了张嘴,喃喃叫着“阿简!”
李赋不等她起身便大步上前按住了,随着坐在她身旁,扶着她的双肩端详端详,笑道:“精神还好,我总算放心了!昨晚的雷声有没有吓到你?”
连芳洲心中一暖,摇摇头便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着,柔声道:“你累不累?吃过晚饭了吗?”
李赋目光一扫,春杏等早已识趣的都退了出去,东次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手上微微用力,便将连芳洲一拉抱坐在自己怀中,笑道:“原本有些累的,可是一见到你,一下子又不累了!我在外头已用过晚饭才回来,不用挂记我。”
连芳洲一笑,夫妻俩说了一阵家常闲话,少不得便说到那天朝堂之上的事情。
连芳洲是他的妻子,这些事情了解几分也是应当,李赋眸光微沉,便向她慢慢说来。
刚好在那日太子殿下早朝昏倒之前两日,皇帝收到了好几道弹劾奏折,虽不曾明目张胆的直指太子,却又半隐半露的同太子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
太子当朝昏倒,皇帝惊怒之下大发雷霆,道是太子仁孝,当年倘若不是为了救驾断断不会伤了身子,以至于这些年来时好时坏。好不容易才调养好了一些,却有人看不过眼非要挑事,倘不是那无中生有的奏折,太子亦不会因忧心困扰而耗损元气,以至于朝堂之上支撑不住而昏厥。
皇帝怒而下旨,要彻查背后那一干居心叵测、企图动摇国本的贼子,弹劾太子的几个大臣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竟是一个没有饶过。
六部衙门、宗亲勋贵间也进行了一番清查,自然又有一大批人倒霉,抄家流放的数也数不过来。
同时皇帝又下旨,对五军都督府、御林军、驻扎城外的三千营、神机营、五军营进行了一系列的调动调整。
李赋身为五军都督府都指挥俭事,自是少不了忙碌。
见连芳洲凝神听着,他握了握她的手便笑道:“放心,我只不过按部就班尽本分而已,并无别事。就是这一阵子都要忙了,明日一早还得出城去五军营,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连芳洲笑道:“我又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还能因为这个怨你不成?你尽管忙你的去,家里有春杏、碧桃她们呢!而且,”
她的手在小腹上轻轻抚了抚,神情蓦地多出了几分温柔,含笑道:“咱们的儿子也很乖呢!这些天都没有闹我!”
李赋亦小心翼翼的覆手下去抚了抚,笑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同我一样心疼他的娘!”
说的连芳洲“扑哧”一下笑了。
她忍不住又道:“薛大哥的医术不是说极好极好的吗?难道也没法给太子调理好身子?”
李赋低垂的眉目似乎闪了闪,不以为然的笑道:“医学何等博大精深,薛一清不擅长也不过是个凡人,岂能面面俱到、样样精通?倒是开了个方子让太医院配了丸药,也就那样调理着罢了!想要再进一步却也难!”
连芳洲便不语了,转而同李赋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听他的意思,虽太子的身子不能一下子调理得大好,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又简在帝心,料想这动乱过去这一阵也就好了。
当今正当壮年,距离太子登基什么的还早着呢!再说了,即便太子身体不太行,不是还有太孙吗?只要这皇帝决心下得牢,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李赋既不钻营也不站队,所忠的是朝廷皇帝,这便够了。
次日一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