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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寂静得仿佛只剩他的呼吸,沉重而又压抑。
“你怎么了?”程宥宁捏了一下手指,喏喏地问道。
陆珩的眼神从她的手腕转移到她的脸上,程宥宁因为刚才的紧张害怕,脸色涨红,昏暗的空间里,那种绯红有种迷离的感觉。
他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伸手去摸她的脸。
也许是因为狭窄的空间里让人没有安全感,也许是陆珩嘴角的笑太过凉薄,程宥宁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她看着他的手越来越近,咽了下喉咙,偏头避开了。
“呵!”陆珩的手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他轻轻哼笑了一声,还是那种带着嘲弄的语调,却让程宥宁特别不安。
她刚要问,就听陆珩继续说道:“这么快就知道替他守着了?”
程宥宁还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珩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锐利,他解开安全带,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到了她近前。
矮窄的跑车里,陆珩弯着腰,两只手搭在她的座椅两侧,宽阔的身影完全把她遮住。
他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她的锁骨,感受到程宥宁轻轻的颤抖,嘴角的弧度扬了扬:“你觉得你守得住么?”他语气轻挑,“丫头,你真是长能耐,几天不见就又勾搭上了你的老**!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下程宥宁不用琢磨了,原来他是误会她和肖越,也是,陆珩出现的时候,肖越正抱着她,确实她该解释一下这件事。
“不……”
她刚吐了一个字,陆珩突然就低下头吻她,他吻的粗暴而又狠戾,他用身体压住她,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整个人如头饿狼般,啃食着他的猎物。
程宥宁突然就想起那天雨夜,白恪对她意图不轨,她头又开始疼,胃里也翻滚的更厉害,她用力推着陆珩却遭到更残暴的对待。
“陆珩,你放开我!放开我!”程宥宁趁他脱外套的时候突然喊起来。
陆珩的动作一顿,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全部洒在她的脸上:“放开你?那谁来?肖越么?”
“不,不……”她低声说着,整张小脸都拧在一起,“我和肖越不是,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你敢说你回芝加哥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陆珩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疼得程宥宁眼泪差点飙出来,“你倒是说啊!”
程宥宁摇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怎么说,她确实和肖越在一起,陆珩说的没错。
“肖越的眼光还真是好,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真是好的不得了!”陆珩声音突然低沉,带着丝丝危险,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裙摆。
“陆珩,你要干什么?!”程宥宁吓得不行,她脑袋被禁锢,只能伸出手握住陆珩的手,怕他再动。
“干什么?”陆珩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他为你准备了这么漂亮的衣服,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一下了!”
刚说完,程宥宁就觉得腿上一凉。
“不要,陆珩,求你,不要!”陆珩倾身过来的时候,程宥宁连个躲得地方都没有,只能低声求饶。
陆珩钳制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求,她竟然和她说求!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求他不要碰她!
程宥宁感受到陆珩动作的停顿,急促地呼吸刚刚缓和一点,身体却突然失去平衡的平躺下去,紧接着陆珩就欺身上来。
漫长的时间里,她耳边都是他沉重而又滚烫的呼吸,还有他带着怒气的低吼声,心底的酸楚随着身体的痛,一点点流入四肢,甚至她的指尖脚尖,她的发丝,那么清晰而又深刻。
程宥宁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只觉得天昏地暗,她紧紧抓着陆珩的背,仿佛要陷进他的骨骼血肉里。
而陆珩仿佛不觉疲惫也不觉得疼,他甚至没有一丝停顿,急切的在她全身烙印上他的痕迹和气息!
第143章 打好草稿再撒谎
程宥宁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还是在车里!怎么可以!
她突然想起学校的那个雨夜,那种无处可躲深深的无力感,如果不是肖越,白恪也肯定会侵犯她。
可当时也许是因为头碰到木**,也许是因为白恪那一巴掌力气太大,也许是她太过害怕和绝望,总之她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现在,就在此刻,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陆珩在她身上肆虐,她的呜咽声都被他吞没,她的手脚也不能动弹了,她退缩一点,陆珩就侵进一点,牢牢把控住她。
程宥宁闭上眼睛,她不敢看,胃里一阵阵翻滚的难受,特别累!
“你和肖越在一起也跟死了是的么?”陆珩突然扳起她的脸,声调瞬间提高了八度,吓得程宥宁立刻迷迷瞪瞪地睁了睁眼睛,她用尽全身力气摇着头,喉咙里堵堵的,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疼——”
陆珩看着她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此刻像张白纸一般憔悴。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她看上去太单薄,根本承受不住他,陆珩双眸暗红,淬了火的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他轻缓下来,抬手想要碰碰她的脸。
“呕——”
程宥宁终于还是没忍住,她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跟着陆珩飙车,此刻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陆珩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黑得如碳,他拿起她的运动衫,抹了下手,然后把运动衫糊在她脸上。
程宥宁被闷的难受,鼻翼间还都是难闻的气味,她本来要停止的恶心又翻涌了上来。
然后陆珩低沉冰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了进来,仿佛魔音:“疼?你是觉得我的技术不如肖越好?!”
这次她连摇头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陆珩用运动衫遮住她的口鼻,连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额上一层层的薄汗都被运动衫吸了进去。
程宥宁不知道他做了多久,她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等陆珩终于低吼一声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觉得全身都散了架,几近昏厥。
迷迷糊糊地感觉陆珩站起了身,他把她脸上的运动衫拿下去,有淡淡的亮光在她眼里一闪而过,她看着陆珩站在白濛濛的日光里,他斜睨着双眸,死死盯着她的脸,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穿透!
程宥宁抬了抬手,想去拽一下他的衣角,她嘴唇上下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浓浓地恶心感又传了来,她干呕了一下,难受得厉害。
陆珩挑了挑眉,他重新蹲下,胸中的闷气一窜一窜往上冒,他声音带着隐忍的压抑,仿佛从胸腔而出:“恶心?程宥宁,你嫌我恶心?!”
程宥宁艰涩地刚摇了下头,陆珩如钳般修长的手指就握住了她的脖子。
她两只手握住他的手,咳嗽了两声,陆珩却收紧了手指,空气渐渐稀薄,呼吸也愈加困难,程宥宁抬了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她慢慢垂下了手,没用的,陆珩的眼神告诉她,他想让她死!
程宥宁闭上了眼睛,他不信她,他不信她!
心里这个声音不停地叫嚣!
就在程宥宁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陆珩却停了手,她听到他轻轻叹口气,然后是他压抑的深呼吸的声音,他站起身,拎过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打开车门迈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真清新,薄雾霭霭,清晨的凉意丝丝点点袭来,程宥宁紧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松弛下来,僵硬的身体也再支撑不住,真好,她终于听不到也看不到,更感受不到了。
————
等程宥宁再醒来,入目一片黑暗,如果不是身体的痛那么清晰,她一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回到学校,在雨夜差点被侵犯,在体育馆和肖越看球赛,在广场他和她说想和她回到过去,然后陆珩却来了带她离开……
程宥宁拉起被子,把自己闷起来,胸腔里仿佛有什么要裂开一样的感觉。
她是怪陆珩的,从新闻曝光的那刻起,从她知道他一开始接近她就打的这种目的起,她就开始怪他,但是她心里又是矛盾的,她知道他对程家有无法缓和的仇恨,所以如果说牺牲她的名声可以帮助他,那她愿意。
如果陆珩问她,她一定会同意,可是他没有,她所有的对他的责怪,都是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把她蒙在鼓里!
是的,身份曝光真的没有关系,她至多伤心两天,再屏蔽几天新闻就好了,可是她的心结是,陆珩不信任她,他不把她当作可以同甘共苦的人!
其实她也知道因为这样一件事死揪着不放,是有点矫情的,她对陆珩摆脸色发脾气也都是她的心结所致。
可是当白恪要侵犯她时,当她面对危险时,她才知道,她希望陆珩来救她,她希望他在她身边,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喜欢早已经在不经意的时候变成了爱。
哪怕陆珩利用了她,哪怕陆珩到最后都没有和他解释一句,她还是爱他。
所以她能坦然地面对肖越,拒绝肖越,坦然地承认她爱他。
可是他呢?他根本不信她,她以为他见到了肖越就会扑上去,他还因为这个原因,不顾她的意愿羞辱她!
程宥宁捏着被子的手慢慢收紧。
陆珩,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从被子里透出脑袋,伸手打开了灯,原来已经回了半山别墅,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胃里挺空的。
程宥宁下了**,有点艰难地换了身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睡衣,不过是谁也不重要了。
她不能学陆珩,什么话也不说,他怀疑她和肖越,那她就向他证明,他是错的!所有他以为的都是错的!
她走出房间,看到老彼得正站在她门外,她努力扬了扬笑脸,老彼得恭敬低头:“太太,您醒了?您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