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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炙热的子弹头烫糊了寒生手掌上的一块皮肉,发出了焦臭味儿。
所有的人诧异的望着寒生,不明白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刘今墨的面前,清凉的月色下,寒生的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粒冒着烟的子弹头……
直到寒生甩掉了发烫的弹头,急切的往手心里吐吐沫降温的时候,大家似乎才寻思过味儿来,这小子竟然用手抓住了飞行中的枪弹!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酒有毒!”刘今墨手一松,扔掉了手枪和酒壶,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胸襟,仿佛透不过气般,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寒生,眼眶里满是泪水……
“刘先生……”寒生惊愕的抓着刘今墨的臂膀,他闻到了刘今墨口中翻上来的一股苦杏核味道,那是剧毒的氰化物,无药可解。
刘今墨身子一软,最后看了一眼寒生,慢慢的倒了下去。
四下里静悄悄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今墨!”突然间响起一声撕肝裂肺的惨呼,月光下,一个小侏儒扑在了刘今墨的身体上放声恸哭起来。
劲装汉子们纷纷站起身来,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筱艳芳。
筱艳芳看看寒生,又瞧瞧刘今墨,然后慢慢的把目光射向了黄家父子:“是你们下的毒!”
黄乾穗哑口无言,面无血色,黄建国回头望望,身后是万丈深渊,已然没有了退路。
筱艳芳权衡了一下形势,刘今墨既去,危险已除,此刻不干掉黄家父子更待何时?况且自己的下属们好似都对刘今墨旧情难忘,有所好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情绪。
“来人啊,给我扒下黄家父子的衣服,搜查毒药!”筱艳芳命令道。
劲装大汉们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扒光了黄乾穗和黄建国的衣衫,让他俩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站在了那儿。
月光下,两人手捂住私处,寒风拂过,白臀战战。
“找到了!”一名属下找到了那个小金属盒子,打开了盒盖,里面还剩下了一粒氢氰酸胶囊。
“这是什么?”筱艳芳掌心中托着那粒白色的胶囊,冷笑着走到了黄乾穗的面前。
“这,这是我的速效救心丸。”黄乾穗急切的分辨道。
筱艳芳嗲声嗲气的说道:“呦,原来这就是你的救心丸呀,那么就让它救救你的心吧。”话未落音,便一把揪住了黄乾穗的腮帮子,将那粒胶囊恶狠狠的塞入了他的口中。
黄乾穗脸色煞白,“噗”的一声,吓得屎尿俱下,酸臭气味弥散开来,他仿佛不愿相信般的在嗓子里头嘟囔着:“不可能的……有太极阴晕。”他的双眼望向了自己的儿子,缓缓的躺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该你了。”筱艳芳举起了手枪,顶在了黄建国的前额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黄建国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
“幻觉?下辈子吧。”筱艳芳轻轻的扣动扳机……突然,他的手指停止了动作,然后慢慢的转过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砰”的一声枪响,筱艳芳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倒下了,额头前一个小小的洞眼儿在向外汨汨的淌着鲜血。
月光下,一个面若冰霜,年轻俏丽的姑娘缓缓走来:“这个人,你不能杀。”
“明月!救我!”黄建国如捞到救命稻草般兴奋的大喊起来。
明月默默地看着赤身露体的黄建国,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单纯与柔情,目光里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气。
“明月,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要娶你的建国呀,你未来的丈夫啊。”黄建国叫道,并忐忑不安的望着明月。
明月没有吱声,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旧日的神情,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黄建国揪住自己的脸,急切的说道:“你不认识我了么?这脸,这胸膛,这屁股,”他扭转并轻轻拍打了一下半拉白白的臀部,“还有它,这个你总该记得的吧?”
黄建国抓住自己的阴茎,竟然还有些勃起……
明月长叹了一声,双眸中现露出了凶光,恨恨的说道:“就是它毁了明月的清白……”说罢,探手捏住了黄建国的一对睾丸,使出祝由神功,但听得“丝丝”几声,一团白烟升起,竟硬生生的化去了他的卵蛋。
黄建国惨叫一声,顿时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明月拎着旅行袋,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寒生和在场的那些京城来的汉子们均呆呆的愣在了那儿。
小翠花默默地拾起地上的酒壶,将剩下的毒酒一股脑儿的倒进了嘴里,然后抱起刘今墨尚且温暖的尸身,一纵身跃下了黑漆漆的深渊……
寒生眉间的伏尸魄骤然发动,但为时已晚,他望见了小翠花硕大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正抱着刘今墨缓缓的飞下了峭壁……
寒生闪电般的跃起,伸手抓向了小翠花,可是已经太迟了,他的手没有能够得着她,而自己也坠下了万丈悬崖……
一切归于静寂,惟有冰凉的山风拂过寒生的面颊,寒意沁骨。
寒生感到进入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没有重力感,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而此时,“蝇眼”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将癔症神功发挥到了极致,时间仿佛停滞不前,坠下的速度减慢了两百倍,他的身体仿佛如一片落叶般轻盈,飘飘荡荡的朝谷底慢慢的落下……
许久,他终于轻轻的落在了谷底,“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寒冷刺骨,原来这是一条深谷冰河,水流虽不十分湍急,但也将人裹挟着冲进了山腹之内的暗河里。
一个不小心,几口冰凉的河水呛进了鼻子里,顿感鼻腔内一阵酸麻,头也有些眩晕,寒生索性控制住意念,进入了“老牛憋气”状态,任凭身体顺着水流而下。
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体渐渐浮起,最后“哗啦”一声,冒出了水面。冰水麻木了他的手脚,惟有胸口那里暖暖的,甚至有些发烫,那是什么呢?他记起来了,是那串榴辉岩精佛珠。
寒生睁开了眼睛,望见了深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一轮蓝色的月亮,耳边响起了苍凉古朴的钟声……
尾声
耶老带领着吴楚山人一行进入了蓝月亮谷。
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大大的蓝色的月亮,谷内有广约十余里的高山草甸,杜鹃花灿烂如茵,芳草萋萋,一泓蓝宝石般的高原湖泊,小溪水清澈如玉带,淙淙悦耳的流入其中。草原尽头,则见一片巍峨建筑,横亘于山麓之下,金顶习习发光,笼罩在一片淡蓝色之中,古老而苍凉的钟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耶老张开双手扑倒在地行起了大礼……
蓝宝石般的湖泊水边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众人沿着岸边的碎石小路边欣赏边行。
“咦,那是什么?”兰儿惊讶的指着正在两株高耸的红松之间滑翔着的,一个浑身上下生满了白色飘逸长毛的人形物体说道。
“吱吱……”阴蝠首领系着骑马布,带领着阴蝠群向那白毛怪物扑去。
“不好,蝙蝠们又想要拔毛啦。”金道长摸了摸光头顶说道。
没想到阴蝠首领竟然欣喜若狂的围着白毛怪物“吱吱”盘旋,然后还落在了那怪物的胳膊上。
“湘西老叟!”老祖颤抖的惊呼了起来。
林中走出一位老婆婆,胳膊上挎着一只竹篮子,里面是刚刚在月下采摘的蘑菇,有松茸、鸡枞与牛肝菌。
“小影……”老祖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寒生水淋淋的从那冰冷的湖泊中爬了上来,岸边上漂浮着两具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尸体,分都分不开,那是刘今墨和小翠花。
由于冰河水温极低,两具尸体新鲜若生,在湘西老叟鬼谷神功的作用下,七日后,刘今墨和小翠花变成了一对肉尸,终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老祖深为小翠花的殉情而感动,便不再去打扰他俩了,独自抚养着两个婴儿,但终日里依旧是袒胸露乳……
吴楚山人每日吟诗作画,对老祖时不时的暗送秋波不予理睬。
金道长开始钻研噶玛噶举派的佛经,力求与王重阳的全真教融会贯通,平日里教萍儿识字念书,倒也悠哉游哉。
耶老已经忘记了千年前学过的所有经文,反倒是独创了一些黄色的关东哨嗑,与老翠花时不时的哨上一顿,其乐也融融。
大黄狗笨笨和黑妹带领着那群调皮的狗宝宝,终日里在山坡上和森林里嬉戏,快乐无比。
阴蝠首领的那块骑马布越来越脏了,但是仍不愿意去洗,牠已经完全习惯了那种味道。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偷走了耶老私下制作的金丁香鸡蛋,皱皮女婴吃了以后,皱纹渐渐消去,皮肤光滑如也。若干年后,两个小家伙出谷到了南方某城市读书,这已是下一本书中的故事了。
冯生颈部受创,回到京城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已经痊愈,只是在天阴下雨时,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不知是什么原因,一日,公安部政治部一纸通知,冯生被迫离开了公安部刑侦局,丢了工作。几年后,他南下广东,到新成立的特区深圳,在东门老街开了一家小饭馆,店内最著名的一道菜就是生食鼠片,这是他父亲发明的吃法,罗湖关入境的许多香港老饕都是他的常客。冯生曾经两次前去中甸,但是始终都打听不到有关寒生的任何消息。
京城里的首长仍然身居高位,经常出现在电视和报纸的端头上,他的老父亲几年后去世,但不是因“渐冻人症”,据说是死于忧郁。首长工作之余,有时也会想起明月来,“真是个尤物啊……”他心里常常这样想。
明月去了香港,遵王婆婆遗愿将其骨殖与古仙合葬在了一起,这一对生死恋人终于同归一穴。
自岭南返回,她便重又回到了梅里雪山脚下的塔巴林寺。数日后,格玛上师去世了,临死前她透露,他的父亲格达活佛是来自太平洋彼岸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