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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思百转,越想越怕,渐渐冷汗湿透了背心,看向锦绣,她绝艳的脸上也是一片惨白。
只听非白镇定答道:“她们二人乃是孪生秭妹,口味相同,乃是常事。”
“是吗?”原青江轻轻一笑,我的心中一动,到底是亲生父子,连淡笑也与非白的甚是肖似。
我和锦绣所在的假山,名曰“石桂清赏”,层峦叠嶂,清泉飞瀑,完若真景,以武康黄石叠成,出自江南叠山名家张民鹤之手,与溪流,廊亭、花墙一起组成了这座小型却极其雅致的月桂园,庭院内的景物布局紧凑,园亭相套,轩廊相连,花木葱茏,泉水潺潺,一目了然,却唯有此处可藏人。
柳言生的目光四处搜查,果然,最后落到这里,非白的面色不变,一向冷静的目光却闪过一丝恼意,我和锦绣也不由面色大变,我以前为了凑碧莹的医药费,以前多少次曾经偷偷到这桂园摘过桂花,让于飞燕和宋明磊帮我带出山庄去卖了换钱,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就在锦绣身后,我用下巴向那里一指,锦绣立刻心领神会,向我含泪一点头,闪身躲去,我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假山之中,便闭上眼,靠着假山,慢慢地滑坐了下来,开始苦苦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假山之外柳言生轻轻一笑:“这石桂清赏果然是张民鹤的绝响,金桂,清泉,果是雅致不凡,不过,依言生看来,亦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啊。”
众人的面色一变,由其是非白,昨日见过的青年奉定朗声笑道:“柳先生真会说笑,莫非先生想要同我等捉迷藏不成。”
“奉定此言差矣,此处玲珑剔透,吾看倒是与美人幽会的好地方,莫非三爷藏了个美人在此处。”柳言生依然笑得柔和,却在最后的美人加重了语气,利芒扫向非白。
非白嘴角一勾,如三月春风,眼中却是万年寒霜:“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影射非白在这月桂园与人私会不成?”
“候爷,戏已开始了,锦姑娘必是早已回去了,不如我们先陪邱道长回园子看戏吧。”奉定微笑着向原青江建议着,深不可测地看向非白。
原青江若有所思地看着非白片刻,轻轻扶着长须,挑了一挑眉,点点头:“言生,我们还是先回园子看戏吧。”
柳言生笑着点头称是,慢慢跟在原青江和原非白身后,轻轻扶上一枝桂花,攀折了下来,放在鼻间一嗅:“果然八月桂花香,迎风送客愁。”他的愁字未开口,已出手如电,急射向我躲藏的山洞。
桂枝来得电光火石,我躲闪不及,右手臂早已划过深深一道,血流如注,我痛叫出声,那浓郁的桂香已随着血腥飘向空中,所有的人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谁人在那里?”奉定高叫着,转眼已飞到月桂清赏…我的藏身之地。
我抬起头,眼中噙着委屈的泪水,故作娇羞地看着同时出现的两张俊脸…原非白和奉定。
奉定先是惊愕万分,然后挑眉轻笑,复杂地看向旁边石化的非白。
若干年后,当原非白成了中原叱咤风云的乱世英雄,权倾天下之时,众人摹拜,引无数豪杰为之折腰臣服,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那令人叹服的镇定和冷静精确的判断力,却缘于少年时代的非人磨练,其中亦包括在感情上与我花木槿之间千疮百孔,魂断神伤的丝丝纠缠。
很快,非白镇定了下来,收起了眼中无比的震憾,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我居高临下地,宛若天帝一般地缓缓地伸出手来。
多么巧啊,这只手正是是大约十分钟以前锦绣紧紧握住地那只,我黯然伤神,天知道,我有多想立刻打掉这只手,顺便使劲甩他一巴掌,然后再狠狠揣他几脚……
……
我俩久久凝望,眼神牢牢纠缠,他坚定地向我坦着掌心,我终于收回目光,轻轻握住那只莹润之手出了石桂清赏,满腔的酸楚随热泪滚涌而出,脸上的委屈竟不用装假,而他的手心则满是冷汗,可见他的内心刚才必是急度紧张。
非白的眼中一阵沉痛,掏出丝帕,替我轻轻缚上伤处止血,喃喃道:“可是,可是疼痛难忍……?”
我看着他,轻摇了一下头,他深深地看了我几眼,轻叹之中,猛地抱起了我,我惊呼声中,他已抱着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阴暗,慢慢来到阳光金桂之下。
奉定看着我们,眼中一丝冷意即闪而过,垂目闪身让过,于是我犹带着两行清泪,暴露于众人眼前,桂花飘香中人人的惊诧各不相同,柳言生一脸不甘心,眼中阴沉的恨意尽现,而原青江的眼中却一片幽深,不可见底。
原青江轻轻一笑:“看来言生说得果然对,石桂赏清之中还……真是藏了一个……。美人。”
原非白轻轻放下了我,我立刻双膝跪倒,额头触地,不敢抬头:“昨夜对候爷无礼,罪该万死,今日私自来月桂园给三爷送药,更是罪无可恕。”
非白也随着跪了下来:“请父亲大人恕罪,木槿挂念孩儿心切,怕孩儿饮酒伤身,前来给孩儿送醒酒药,只因她昨夜被逃犯所伤,孩儿顾念她精神不济,故而不敢惊动父亲大人,请父亲大人要怪就怪孩儿吧,莫要为难木槿。”
我俩双双跪倒在原青江面前,他又牢牢握住我的手,我想缩回,可他却紧紧拉不放,一副情之所依的样子,我表情惶恐,内心颇不以为然。
原青江默默凝视了我们片刻,淡淡一笑:“非白,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没叫我父亲了吗?”
我一愣,偷眼望去,非白的面色也是一怔,缓缓抬起头:“孩……知错了……。”然后他便哽在那里,难得一脸凄惶。
原青江轻叹一声,走过来,一手托着原非白,一手托着我,将我二人扶起来:“真是两个痴儿,即是互相思念,又何必为难自己。”
我的心一动,看向原非白,不想他也转过头来,潋滟的乌眸尽带着一丝疑惑,几许深情,幽幽地看我,而我一时千言万语,又恨又怜,全化做无语地凝咽。
“木槿的伤好些了吗?”原青江和蔼的问候,让我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心中有团莫名的烦燥带着强烈的受伤感袭上心头,不由悄然使劲挣脱了非白的手,转向原青江,垂目温驯地回道:“多谢候爷的关怀,服了候爷的灵药,精神好了很多,还有多谢候爷的生辰礼物。”
“候爷的药,礼物?”非白疑惑地看向原青江,原青江向非白点头道:“昨夜为父一时兴起,和奉定在西林散步,却遇到一个女子,如何巧舌如簧地降服那齐氏兄弟,当时还不知她便是花木槿,本待见见这位奇女子,不想她旧病复发在西枫苑外,这才让奉定出面相救,说起来,你原也该谢谢奉定才是,不过我与你的木槿甚是投缘,今日便将你母亲的妆奁盒送与了木槿作生辰礼物了。”
我心下暗暗叫苦,这个原青江果然是看到了我偷窥非珏了,可是他故意略去这一段,是想保护非白吗?我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原青江却温然心怜地看着我。
是非白一向冷然的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狂喜,再一次跪倒在地:“多谢父亲大人成全。”然后又把我硬拉下地,给他磕头。
“奉定早听闻花木槿姑娘虽是小五义排行老四,却有孔明治世之才,又是此次我原家的灭蝗英雄,奉定当恭喜候爷有了如此聪慧的三儿媳了,”奉定躬身道贺,眼中却冷冷瞟了我一眼,我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谁告诉你我有治世之才,这回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位姑娘姓花?”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那个道士好奇地走上前来,好像也想搀和这已经很让我头疼的局面。
他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像是三姑六婆相媳妇似的,我终于受不了了,正待向非白那里靠去,非白却早一步优雅地将大袖一甩将我藏在身后,对那道士温言道:“邱道长,不知有何指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明天小海将会上传生生且不离(四)结束“生生且不离”篇章,大家的热情让我真得好感动。小海12月4号就要回国过新年了,因为是瞒着妈妈爸爸写作的,所以回国后可能更新会慢一些,(当然小海心里明白本身就够慢了,汗ING)但好的地方就是在国内查找资料会更快一些,更全一些。第一部可能就只有四五章结束了,然后隔一周或一周半,我会连续第二部的,总共就两部,然后我会写花木槿,紫浮,非白,非珏的前世因缘。好了,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了,感谢帮我指出错别字和情节不合拍的朋友,熊抱狂亲,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十一章 生生且不离 (四)(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 小海看到了大家写的长评,谢谢大家,我好感动,今天请大家先尝尝鲜,明天把这一章结束。以后小海不管怎么样都会逼自己上传一二千字的。
结束了,衷心感谢小恰朋友帮我在情节上的大力支持!希望她和所有的读者,包括我在内,能安然渡过人生的难关,一切心想事成!!!
“这位姑娘长相不凡,可否告知生辰八字?”那道士有礼地问着,明明刚刚看起来平静如水的。
我不解地看着非白,他也是满眼疑惑,将目光投向原青江,原青江一笑:“这位姑娘名唤花木槿,与然之的内妾锦绣是孪生姐妹,生辰八字当是一样的。”
“什么?”那邱道长大声叫了起来,把在场所有人唬了一大跳。
然后他围着我转了几圈,像是高手过招,又像是看祼体雕像展览,总之我是越来越发毛,最后连非白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原青江的贵宾,便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冷道:“道长究竟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