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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了,虽然时时与锦绣见面,却没有机会与她细谈关于她差点让我丧命的事,她倒是像没事人似的拉着我这个一步登天的亲姐姐到处应酬,嘿!
宋明磊同驸马在前线没有赶得及回西京参加我同非白的婚礼,太子兵败,对西营和宋明磊这一边的打击是致命的,他们更须以战功挽回败局。 于飞燕在我大婚后三日便回了前线,据前线来报,现在编入元德军的燕子军正在攻克麟州的路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我同小玉随着哭声走去,却见当年我与锦锈非白三角恋爆发第一章的假山边上,两个小孩子正在瞪着小眼睛对峙着,好像是为了一只美人风筝。
其中一个孩子哇哇大哭,因为另一个孩子却霸道地抢了那风筝,我看了一眼,那鼻涕眼泪流满的正是宋明磊的孩子宋重阳,还是带着那把长命锁,一身宝蓝团福字锦袍上沾满了他的涕泪,而那个抢了他风筝的俊美孩子却不知是哪家王公贵族,敢抢昊天侯独子的玩具。
“重阳,你叫我一声舅舅,我便把风筝还你。”那孩子有些蛮狠道。
重阳不停地抽泣着,一路追着那个孩子:“不要,重阳不要你这个坏蛋。”
“啊呀呀,”那孩子急地跺着小脚,“你还学会顶嘴了你。”
两只小手高高地举过风筝,一下子把那只美人风筝给撕成两半,重阳立时肝胆俱碎,发出惊天动地哭声:“你把姣姣撕坏了,你赔你赔。“
“啊呀呀!“那孩子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你怎么还给风筝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我娘亲说得对,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大傻子。“
我听着觉得心里难受,但走出来,抱起重阳:“重阳不哭,三舅母再帮你做个姣姣好吗?”
重阳扭头看了看是我,像找到靠山一样,扑到我肩膀上委屈地哭着:“紫眼睛妖怪帮我杀了他,杀了他。”
这是我同重阳相处一个月,见了五次面培养的结果,他每次见我都称我为:“紫眼睛妖怪。”
“叫三舅母!”我板着脸,点了他的鼻子。
他哇哇地扭着小身体,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三舅母,帮我杀了他。”
我转头细看那那个欺负人的孩子,不由暗赞了一声,真正生得好秀丽一幅相貌,这孩子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唇红齿白,一身大红公子箭袖缎袍,光洁的额头上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乌油油的顺发上压着一尊掐丝紫金冠,项上带着个金螭缨络,系着块金镶玉的长命金锁,精巧致极。
那孩子也正摸着小尖下巴颏仔细看我,一双乌溜溜的凤睛,狐疑地盯着我的紫眼睛,那样子倒有几分非白疑惑时的神情:“你是何人……怎么也长着紫眼睛呢?”
我正要严肃地开口,这孩子却忽地一拍脑门,大喜道:“我知道了,你是我娘亲的亲姐姐,贞静公主!”
我一愣,那自称是非流的孩子却扑到我的脚下,亲亲热热地叫着:“非流见过大姨娘。”
原非流,是锦绣的孩子,这还真真正正的是我亲侄儿啊。再一想…呃!当然其实也算我小叔。我也觉得这辈份挺乱的。
当下我没有多想,开心地蹲下来,一手抱着重阳,一手抱紧原非流,亲亲这孩子粉嫩水灵的小脸,“乖非流,姨娘可第一次见你。”
当时我一下子感到挺幸福的,抱着两团粉都都的小奶娃,一时感叹,岁月如白驹过溪啊,一转眼宋明磊和亲妹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重阳见我亲非流,不乐意了,称非流不注意,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孩子不怎么聪明,但力气很大,一下子把非流推倒在地,我一时没站稳,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紫眼睛三舅母是我的,你这个坏孩子靠边站。”重阳如是狠狠说道,小身子挡在我面前,那眼神同宋明磊生气时一模一样,亮地惊人。
原非流眉毛倒竖起来,欲扑过去,但眼珠子一转,恨声道:“小傻子,你以为就你会喊杀人吗?你敢打我,我就要你好看。”
他对身后大叫一声:“初喜,快出来替我杀了这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子孙。”
一个极俊俏的劲妆丫头凭空闪了出来,腰间挂着紫玉腰牌,沉着一张俏脸,玉指纤长过头,瘦得见骨,却如白骨精一般,还特地带着银指甲套,阳光下如蛟龙闪电般抓向宋重阳,我不及救护,重阳早哇哇大哭起来:“初信救我。”
初信?不是那个死在段月容画舫上的丫头吗?果然另一个身着劲妆的丫头从假山背后闪了出来,我看当时吓了一跳,还真是长得同那个初信一模一样。那初信一把抱起宋重阳,一手格开了初喜的银指甲套:“初喜,你疯啦,敢伤害阳哥儿。”
那叫初喜的丫头长着一幅讨喜的姣好面孔,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攻了几招,状似嘻嘻哈哈地说道:“初仁姐可别怪我,侯爷说了,谁敢动六爷,就立时处死。”
那个长得像初信的初仁放下宋重阳,迎向初喜。立时两个武功高强的女侍卫你死我活地拼斗起来。
记得以前非白同非珏经常斗得你死我活,连带下人也你来我往,这是原家打小培养强者的一种特殊的教育方式。
这时陆陆续续有下人经过看到了,都吓得绕道而行,有得被两个武功高强的凶丫环波及池鱼,一下子被打得老远,而不知所措。
那两个孩子也不示弱,在我身边追来逃去,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这果然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认亲大会啊!
我把长帛披风递给小玉,捋起我那缀满燕吹牡丹的广袖,一把抓起宋重阳,一脚勾起原非流,先把两个孩子给拿下,虎着脸说:“让你们的丫头停下来,我,你们的舅母和大姨娘,本宫有话说。”
原非流和宋重阳被我唬住了,叫住了各自的丫头。
我索性就抱着两孩子飞到假山上,腿上一边一个孩子。
“先说你,非流,你既是作叔叔的,就该爱护弱小族胞,宽宏大量,方可作长辈之表率,可是大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动辄欺凌弱小,唆使使女欧打族侄?你说你爹爹知道了,会怎么想你还有你娘”
非流眨巴着小凤目,嘟着嘴:“谁叫他老说杀不杀的,听着就让人火气大。”
非流恨恨道:“再说他是个傻子。”
“是吗?”我故作惊讶状:“我怎么觉得重阳挺聪明的呢,还懂得这只美人风筝是个好东西,好好珍惜,给人取名叫姣姣的,你怎么把好东西给一下子撕破了呢。”
非流一愣,傻坐在哪里。
重阳听着乐了,咯咯笑了,我便扭身看重阳:“小重阳,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小舅舅的呢?虽然小舅舅是有地方不对,那也得对小舅舅好好说,动不动地就要丫头帮你杀人出气,你说说是不是男子汉所为,再说了想要不被人欺负的最根本便是自己要强大,对不对?老想着让初信帮你出气,那三舅母问你,若有一日初信不在了,谁来帮你呢?”
重阳愣愣听着,大眼慢慢蓄满泪水,老老实实地惶恐问道:“三舅母告诉重阳,如果有一天初信不在了,谁来帮重阳呢?”
非流鄙夷道:“就知道哭。”
我看时机到了,把重阳的小手放在重阳手中:“如果有一天初信不在了,小重阳自己不够强大,就只有他,你小舅舅非流能帮你,还有你,非流,你也一样,将来小重阳也会成为你最大的帮手。”
两个孩子愕然地对看了一会,都在深思着这一迟到的发人深省的深刻命题:为什么我最讨厌的小屁孩子会成为我将来最大的帮手。
底下两个丫环,初喜一手插着腰,一手捂唇,努力忍着笑,抬头看我们,初仁却满面严肃地抱胸听着,时而戒备地看着初喜。
两个孩子同时收回小手,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我憋着笑把他们的手又放在一起。
不好意思,你们的三舅母或是大姨妈我,也算是搞过教育的,最擅长的就是对付你们这些小屁孩。
“傻孩子,因为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原本是一家人,将来能帮彼此的也是一家人,所以要对彼此好一些哦。”
真不好意思,无论你们俩一个有多聪明,一个有多傻冒,身上流得全是疯狂的原家基因。
两个孩子又愕然地对视了许久,然后再一次飞快地收回小手,彼此挣扎着要下地,我就跃下假山,两孩子像无头苍蝇扎向彼此的丫头,来到近前,没想到彼此跑错方向了,各自大叫一声,再往回跑到自己丫头那里,匆匆忙忙地拉着年青的保姆就要走了,两丫头都对我急急地福了一下,护着自己的主子走了。
我拍拍身上尘土,不远处那只被撕成两半的风筝正静静地躺在尘土之中,我拾起来,轻轻的拂了尘,向天边叹了一口气。
“先生,您管这么多做什么呀?让他们斗呗,信不信这两孩子回头告了状,彼此的父母都不是善茬,回头都赖您。”
我接过披风,对小玉笑道:“小玉,原家和大理二边都是先生的亲人,先生最不愿意见的是两国征战,可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更是先生嫡亲嫡亲的亲人,先生其实并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受伤。”
一阵拍手声传来,一个声音朗笑道:“木槿说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明天出门办事,后天上班了,海包子也得构思构思接下去的情节,给海包子三四日时间哦!请关注花西大结局卷火热连播,花木槿在原家的生活,给原氏的权力斗争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第二百零五章 杏花吹满头(二)
我接过披风,对小玉笑道:“小玉,原家和大理二边都是先生的亲人,先生最不愿意见的是两国征战,可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更是先生嫡亲嫡亲的亲人,先生其实并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受伤。”
一阵拍手声传来,一个声音朗笑道:“木槿说得好。”
我一回头,却见一个美男子站在柳树下,通身的降色四爪金龙王服,我赶紧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太子。”
那青年笑着一抬手,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