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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然后他只是将混合着血腥,汗臭等等多种臭味的脑袋搁在我的胸口,美美地将我的上半身当枕头,口里呢喃着几句反应其狼子野心的话,同样满是气味的长发像厚实的毛巾盖在我脸上,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过了一会儿,他又平静下来,我轻轻抽过一个枕头,微一抽身间,称他又挪过来时,将枕头塞在他的怀中,让他尽情地淌“龙涎”作梦去。
我走出帐蓬,迎面一股高原的风,我睁开眼,深深一呼吸,信步走远了一些,来到一处高坡,头顶是无边无际的苍穹,地平线上巍峨的青山连绵不绝,尖峭的雪山顶压着满山积翠,仿佛对着渺小的众生静默地微笑着,山脚下碧蓝的大湖呈现在眼前,如晶蓝闪烁的蓝宝石,烟波浩淼间,湖畔玛尼堆的彩旗飘扬,一群藏人的身影在湖边不紧不慢的行走,队伍中一个窈窕的红影坐在一洁白的坐骑上分外明显,只听一阵缓慢空灵的歌声悠远地漂来,随着这无垠出尘的蓝色渐渐渗入我的血液,我的灵魂,一切喧嚣仿佛都离我远去了,我闭上了眼睛,不由松驰了嘴角,静静地听着那歌声飘过。
“喜欢这里吗?”段月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立刻我落入了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你若喜欢,等我拿下叶榆,我便天天陪你在这里住。”
我抬头,迷失在一汪紫色的柔情中,他的头发湿湿纠结着,用一根金丝带所着松松跨跨地甩在脑后,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锦缎藏袍,领口镶边的白貂毛被轻风吹歪了,然后又一根根淘气地站了起来,鼻间飘来他身上沐浴后的松香,混着很淡的男性气息,有点累似于现代高尚俊美的CEO男士沐浴后轻洒古龙水,一身清爽地来到办公室对女同事微笑着打招呼的样子,然后迷倒一大片女同事。
☆、第一百零八章 疑变弓月城(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大大,让大家久等了。
小海苦思冥想了两周,觉得这些看似啰嗦的章节还是对后续情节很重要,所以没有暂时没有改多少,至少以小海现在的功力,还没有能力把后续内容全部改变,帝王业的作者曾经写了三个版本的帝王业,等到写了二十几万字时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写,那以小海这等功力,看样子得等到全写完了,再进行大改了。
再说也不忍读者这么天天来苦哈哈地来看文了,大家先凑合着看吧,小海还是慢慢写,想看的大大慢慢看民,想拍砖的大大继续拍,拍死拉倒,米扫拉扫,好吧!
顶着钢盔下喽。
高原的风混着青草,花香,还有雪山的味道萦饶在我们周围,他的血腥气息淡了很多,紫瞳似有笑意。
不知从何时起,我和他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前一天晚上再怎么吵,再怎么怒目冷眉,打得再怎么不可开交,拔剑相向,第二天我们都会同时装作完全忘记了昨夜的风暴,然后像一般“正常夫妻”一样拉家常,我不想激怒他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他不想让我一气之下离他远去,总之在外人看来总是你侬我侬,妻贤夫爱。
昨夜差点对我施暴的“妒妇”似已同这高原纯净的空气烟消云散,他凑近我的脸,勾出一弯轻松的笑:“木槿,你说好不好?”
我也当作没有发生,只是回他一个笑,轻轻向后一步,一指山下,由衷赞道:“这里真是人间的香格里拉。”
他看着自己扑空的双手,不悦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硬是上前一步,霸道地揽着我的双肩:“这是圣湖。”
“我要将此湖改名以纪念这肥美的吐蕃草原为我所有,”他睥睨天下地览着圣湖,对我洋洋得意地问道:“木槿,叫大理湖如何?”
此人实在嚣张得欠扁!
“不妥!”我微笑着看向他,他哼了一声,紫瞳不服气地睨着我,我笑道:“听说此湖乃是草原人民心中非常圣洁崇高的湖,每年都会有西哉各地佛国的人们前来虔诚朝拜,就连吐蕃人也只有在规定的日子才能来此沐浴,太子殿下刚刚获取吐蕃,正是应该安抚百姓,博取人心美名之时,殿下理当尊重当地的习俗,代大理王陛下同当地吐司头人,礼拜圣湖,感谢神。。。。。。。恩。。。。。。,岂可擅改。。。。。。。湖。。。。。。名。”我正指着那一汪碧蓝越说越起劲时,扭头间这才发现他凝神绞着我的目光,眼中一片柔情。
我咽了下唾沫,正要张口再劝他,他却毫无预兆地忽地搂了我的腰,来了一个深吻,我推了半天挣脱不得,高原本就缺氧, 此时更是难受,我张大了口要呼息,正似中了他的计谋,他的舌灵巧地滑进了我的口。
唔,我的脑海中反映出那个场景。。。。。。。自己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女职员。。。。。。呃!然后又站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挣脱,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他继续搂着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闭上眼睛,声音也有些不稳:“木槿,我不会放了你的,”他睁开灿烂的紫眸,映着我的怒容,一手早已敏捷地抓住我击向他脸的爪子,这些年来他苦练武功,看样子功力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惜咱不是为了对付这个色魔,也练了八年了吗?
我一记左勾拳,一拳正中其右脸,他一手捂着脸,那么呆了一呆。
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却忽然带着一丝男人得逞的快乐,仰天狂笑,我欲挣脱,被他死死揽着腰,只得木然地看着他在那里傻乐。
“真真是匹烈马,为何驯了八年还不见一丝收敛呢?”他犀利的紫瞳紧锁着我,竟是又恨又爱,我对他眯起了眼,正要开口,他动移开了目光,对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木槿,你难道忘了吗,今日是你我的生辰啊。”
“所以我昨夜才巴巴赶了回来,”他的声音似是满腹委屈,然后像对待小孩似地,用一只修长的手指封住我的口,然后口气中满是耐心地驱哄:“乖,木槿,今天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正在考虑是针对他的脸还是他的某个重要部位进行反抗,一阵娇笑传来,我和段月容同时回头,却见一只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牦牛温顺地站在那里,上面坐着一个盛装的藏饰美人,头发辫成数十根细辨,下面接上坠着银饰的黑丝线,一直坠到脚踝处;美人臻首精致的银冠上饰着绿松石串,柳腰间持挂着缀有数行红珊瑚珠或蜜蜡珠的珠链。她看上去很年青,蜜色的肌肤在高原的阳光下泛健康的光泽,两只扑扇的大眼睛,在我和段月容之间不停地眨啊眨,最后停在段月容长年对女性带有极其“苛刻挑剔”的审视的目光下,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十来个肤色黝黑,虬劲结实的藏人站在那个美人身后,为首一个年约中旬,身材微胖的藏人恭敬地向我们弯腰行礼,送上一条纯洁的哈达,一旁站着蒙诏,后面是冷冰冰的齐放,再后面是探头探脑的沿歌和春来,再后面是一队士兵,样子很陌生,应该是段月容从逻些带回来的。。。。。。
唉?!什么时候站这么多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那刚才段月容吃我豆腐的情景,有这么多人同时观赏着吗?
段月容眼神也微有不悦,转瞬即逝一笑:“原来是洛果吐司!”
说着接过那个洛果吐司的白哈达,洛果吐司嘴里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段月容又用藏语回了些什么,这几年,突厥语自学了点,跟着语言天才段月容,叶榆话是大致是能听懂了,但是藏话却没钻研过,于是我跟听天方夜潭没什么两样,可是我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睛不停地往那个白牦牛上坐着的姑娘看过去,那个姑娘也羞红了脸,而俞加明艳。
我明白了,段月容算是吐蕃地主人,当地头人定是带着礼物和美女来拜见段月容来了,这是古代对征服者表示友好顺服的常见方法,但是这个姑娘倒不像一般地美人贡物,只因在藏地只有尊贵的女子,例如部落头人的女儿,寨子里的吐司夫人才能坐白牦牛, 看这个洛果吐司对她慈爱的目光,看来是洛果吐司的女儿了。
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刚才在山下经过圣湖吟唱的歌手吧!而且这个姑娘倒也像对段月容很有意思,两只大眼愈加大胆地在段月容脸上扫来扫去,爱意越浓,偶尔停在我身上时,也有了一丝冰冷和不高兴。
我该怎么办,以往段月容纳新妃子,他都得意地同我炫耀,但毕竟从来没有在现场出现过,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觉心里没了底,只能在那里低头沉默了起来。
段月容最后叫了声蒙诏,用叶榆话说道:“给咯果头人家的卓朗朵姆小姐准备毡房,把头人的礼物收起来吧。”
卓朗朵姆的美目临去时,对着段月容深深凝注,脸红得就苹果一样,她轻启朱唇,那动听的歌声便回荡在苍穹,满怀着对未来那柔情密意的幢景,我和在场的诸位都不由地听得痴了,就连段月容那紫瞳目送着她的离去,目光深幽难测,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来,那雪白殷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看来他很中意他的这第五十三房妃子,而且还是一位优秀的藏族民歌手。
这是我很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我同他的个性南辕北辙,世界观也是截然不同,可是我与他二人这八年来,却能轻易地通过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洞查对方的内心世界,难道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而你最了解的却偏亦是你的敌人吗?
此生我欠非珏甚多,上天让他相忘于我,也许是最好的归宿,我移情于非白在后,亦负他深情,如今爱而不得也算是对我的惩罚,然后无论是非白还是非珏,这一世,我的心中早已被这二人占满了心房,今生今世无法再对他人开启情感之门。
偏偏我与他这八年相持,道不明的情仇却联着那理不完的恩义,我还要与他纠缠多久,难道真得等着被他强行掳回叶榆,作那第一百个或一千个妃子吗?
我对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目光坦荡地迎向我,肃然道:“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