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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令。”
“哪个陈司令?”
“陈赓!”
梁岱呆住了,缓缓地回过身向陈赓望去。
陈赓知道熊绶春是黄埔三期的,也知道他那段苦战滇缅、曾率103师血战松山,夺下日军一个个据点,打开滇缅大门的历史。他觉得熊绶春毕竟还是个人物。
于是,南坪集附近,浍河之滨一墓前上面写道:
“第十四军军长熊绶春之墓。”
胡琏和黄维分乘两辆坦克,从这硝烟炮火枪林弹雨杀声吼叫的战场悄然遁去。
他们在一个岔路口分手,相约在蚌埠之南或是滁县会合。谁知此一别离,两人再无相逢之日。胡琏打开炮塔进车时,背部中了流弹,同行的战车连连长甘义三、副连长周名琴为他草草包扎了伤口,便勿匆上路,直奔宿荣公路,迅速脱离战场。胡琏余惊甫定,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支民兵队伍迎面开来,心跳再度加剧。谁知过路的民兵以为是自家坦克,竟两边分开,让这铁家伙从中央穿过。胡琏见此情景,催促道:“此处共军还不晓得战场真实情况,大胆开!”于是坦克呼啸而过。民兵们被坦克卷起的灰尘呛得喘不过气,直抱怨开坦克的伙计太骄傲。
胡琏不敢再走公路了,命驾驶员从田野取捷径,经会流集直奔蚌埠地区。驾驶员怕迷失方向,有些犹豫。胡琏说:“我以星斗判断方向,你开好了。”
胡琏从炮塔伸出半截身子,指挥坦克越野前进。会流集地区的解放军没有麻痹,他们看这坦克远离战场,想必是逃敌,一阵手榴弹枪炮打得坦克钢花飞迸,胡琏跌进车里,背部血肉模糊。只因解放军没有反坦克炮,才使胡琏保全了性命。
后来,坦克油料耗尽,驾驶员抬着重伤的胡琏,行行止止,好不容易渡过涡河,找到一辆牛车,扶胡琏躺下,吱吱呀呀地向蚌埠慢吞吞地走去。胡琏侥幸逃脱。
胡琏从天上降下来,从地面逃回,虽然名噪一时,到底无补于大局,丢下了10余万将士,带回去的只是一副重创的身体(据说医生从胡琏后背取出了32块弹片)。蒋纬国在撤离徐蚌前线时,说了一番颇有见地的话:“我们尽人力以听天命。这样的大战关系国家存亡,绝非少数人勇敢牺牲即能挽回战局的。”
黄维的坦克没开多远,发动机就坏了。他突然发起急来,身上着了火一般燥热。他推开盖子,想爬出坦克喘口气,吹吹风。可是,令他万分沮丧的事情发生了,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急忙伸手去摸口袋里装安眠药的瓶子,可怎么也摸不到。等摸出来了,为时已晚,一个五大三粗的解放军战士不要命似地扑上来,抓住了他的双腕。黄维混在俘虏里,被解放军收容。在填写被俘人员登记表时,他企图蒙混过关,在表上随便写道:方正馨,江西弋阳人,14军上尉司书。
从他的衣着举止中,解放军早就发现破绽,于是有意问道:
“入伍前干什么?”“我民国十七年就当小学教员。”
“还干过什么?”“我当了六年小学教员,一年科员,以后就入伍了。”
“你表上不是填今年十月才入伍吗?”“我糊涂,我糊涂……”
“上尉司书一个月多少钱?”“七十多元。”
“到底七十几元?”“你看我真糊涂,看……姓名职务不符,甘愿挨枪毙。”
经过12兵团其他俘虏辨认,黄维最终只好承认自己的身份。在被俘人员登记表上重新填写:黄维,陆军中将,43岁,江西贵溪人。
但他仍是那样的孤傲、骄横、冥顽不化。他的黄埔同学、中原野战军联络部部长杨松育动员12兵团的高级将领们给困在北线的杜聿明、邱清泉、李弥写劝降信。85军参谋长陈振威写好了,让各位败将签名。大家都签了,就他黄维不签。
一个年轻的新闻记者采访他,问他为什么不投降,他将桌子一拍,大吼起来:“有战死的烈士,没有苟且的将军!我为什么投降?为了国家民族利益,我要战斗到一兵一卒……”
那记者也火了:“你代表什么国家民族?你只代表封建官僚!代表资产阶级!”
“放屁!”黄维失去了将军的文雅,破口大骂,“你胡说八道!”他伸手动脚,似乎要动武似的。
然而,顽石终有点头日,到了晚年,黄维终于承认他大半生都在历史的迷雾中错误地过去了,直到最后的岁月,才真正觉醒,看到了真理,那就是一个军人只有为人民而战,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此,蒋军精锐兵团第12兵团,包括1个兵团部、4个军部,12万人马全部被歼。除黄维外,中将兵团副司令兼85军军长吴绍周等27名将级军官被俘。
淮海战役最艰苦的一战结束了,中原野战军是怀着打光的决心参加围歼黄维的。此役,中原野战军阵亡团级干部11人,营级干部56人,连级干部242人,排级干部373人,战士5;501人,总计6;265人;负伤指战员总计20;515人。共有2。6万余中原野战军将士,血洒江淮大地。他们把自己的青春年华,自己的生命献给中华民族,献给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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