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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也许就是有人喜欢他这型也说不定。”悠哉游哉地品着这里最贵的威士忌,坐在里头的男人含笑地看着夏季。
“好,如果莫天能邀到那个女人喝酒,就一杯好了,年终奖金你们全部加二十万!”
这一下,可就炸开了锅。刚才几个看好戏的人飞快地跑到莫天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而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刚才发生的那幕全然不知的莫天呆呆地任由那些人摆布,被推到人群中。
“记得,是那边那个穿银色背心的美女,不管用什么办法,死缠烂打也要让她喝下这杯酒。小莫,我们年底的幸福就靠你了。”
莫天一手拿着一只酒杯踉跄地穿梭在人流中,寻找着那个所谓的不甩老板的美女。老板那么英俊她都不甩,他莫天去岂不是当炮灰?
不用费什么力,莫天就找到了那抹动人的身影,从只从背影看就非常美丽。莫天心跳开始有些急,稍微镇定了下情绪,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他从来没和女生这么大胆地搭讪过,还是个大美女……除了梁浅深以外,他也没和美女打过交道,这次就当是试炼吧。莫天撞着胆子在美女后面唤了声:“小姐……”
美女回头,莫天当场被石化,他用力眨了眨眼,以为是灯光太刺眼,弄得他眼花了,再睁开一看,美女还是那个美女,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梁浅……深。”
世上有时候,有的事就是巧得不能再巧。下午才碰过面,还不怎么愉快地收场,晚上,就又见面了。
“莫天?”浅深似乎也很意外,总是很乖的莫天在酒吧,还打算跟她搭讪?是他们分别太久,莫天也变得胆大开放了。
莫天傻傻地看着浅深精致美好的面容,嘴上一股脑儿地把刚才在肚子里打的腹稿通通倒了出来:“你能赏脸陪我喝一杯吗?”
浅深古怪地看着他,婉拒:“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不介意的话,我用果汁代酒吧。”浅深拿起自己的杯子,和莫天碰了碰杯,象征性地喝了半杯果汁。
莫天打量了浅深好久,忍不住说道:“你跟白天的样子差好多。”
浅深一愣,随即笑开:“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一板一眼地穿着套装,拿着公文包坐在这里?”
“也不是……这样的你,比较有以前的感觉。”莫天中肯地回答。
“我当好话听了,谢了。”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莫天把酒给喝了,小麦色的肌肤上透出淡粉红色。他见浅深无意与他多说,知趣地离开。浅深在他走后,默默地把剩下的那半杯果汁全部喝了下去。一抬头,只见倪渊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跟变戏法似的。
“你小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浅深斜睨着他。
他一句话没说,当即抢下浅深的酒杯就吼道:“你竟敢喝酒?”
浅深的瞳孔被灯光染成酒红色,像极了深夜里的红宝石,她侧下头笑了两声,说:“哪敢,我只是喝了点果汁,别大惊小怪。”
倪渊怀疑地拿起杯子仔细看了看,灯光下他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着实很……搞笑。不是她想破坏气氛,只是倪渊这张脸实在不配这样的看似专注实际滑稽的动作。浅深眯着眼,左手托着腮,右手夺过杯子,冲吧台里的调酒师Sam晃了晃酒杯道:“再帮我来一杯。”
倪渊看了看浅深左右两边,非常郁闷的发现美女身边的位子早被人霸占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浅深,浅深不理他,倪渊拉了拉她的衣角,浅深噗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
浅深顺手掐了一下倪渊的脸,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得了吧。”倪渊一掌打开她的手,不满道:“我刚下飞机,累都累死了,你好意思这么说我。”
“可怜的孩子。”浅深拿起一颗樱桃放到他嘴边,哄小孩似的说,“来,吃吧。”
浅深有趣地看着他的脸在灯光下慢慢涨红,一双从小就被无数人夸赞的漂亮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不过,想要倪渊破功就如同想让母猪上树一样困难。也就瞪了浅深一会,倪渊优雅一笑,双手插在裤袋里,略一仰头,那藏在骨子里的邪魅妖气立马散发出来:“亲爱的,我要两颗。”
浅深一愣,立刻眉眼一弯,笑逐颜开,美人的笑容总是会不禁意地惹来众多目光。这边莫天回去后,拿着空酒杯向众人示意了下。众人立刻露出一双双亮晶晶的狼眼,以闪电般的速度围聚到夏肥肉身边。
“老大,你看,你办不到的,小天替你办到了。”
“二十万,说好的,老大,不许抵赖。”
夏季骑虎难下,恶狠狠地盯着一脸无辜的莫天,牙齿被磨得咯咯响,正欲搬救兵,伸手一摸,却摸了空。
“咦,这小子跑哪去了?”
“你说大当家啊,他刚才说有事走了。”
夏季皱眉,非常不满这家伙的金蝉脱壳,低声咒骂:“该死,谁当初说有难同当的。”
“莫天,你真有本事,那美女是怎么被你驯服的?有没有要手机号码?”
莫天摸摸头,被追问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要不要和盘托出其实那位大美女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还是自己的同桌,关系还是挺近乎的。
“我……”
“小子,”忽然,某位快被宰得血淋淋的大肥肉眼里冒光地跨过众人冲到莫天面前,一把揪起他的左手,“为什么这个杯子里的酒还是满的?”
“那位小姐说她不喝酒,所以就用果汁跟我碰杯了。”
莫天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季兴奋得大笑的样子,众人也非常迷茫地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肥肉现今忽然被打了瘦肉精似的,精神百倍。
夏季眼里精光一闪,得意地说:“我们的赌是让莫天邀到那个女人喝酒,可是,那女人并没有喝酒,所以……”他环视了下四周,故意拖了一个长音,然后,昂起头,气定神闲地说,“莫天并没有完成任务,二十万,没门。”
六问
六问
高一第一个学期结束的很快,浅深甚至觉得自己没玩出什么花头,学校迎来了大扫除,老班也已经在讲台上语重心长地布置着寒假作业,叮嘱着各位在座的优等生切勿玩物丧志,又再三告诫那些期末考试又亮红灯的学生不要不以为然,寒假好好补习,不然留级、退学可不是说说的。浅深前一夜去蹦迪了,现在累得眼皮直打架,裹紧了围巾,她稍不留神就往后重重地靠了下去。只听喀嚓一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教室里同学的注意。
浅深的睡意在这一声后大减,稍微犹豫了下,才僵硬地回过头去,然后,一眼看到了地上碎掉的眼镜。四周的几双眼睛都盯着地上的那副眼镜,好像那副眼镜是某某国际顶级品牌的,又或者是最近发售的限量版。眼镜的主人还是不慌不忙地把眼镜捡了起来,拿到手上端详了会,默默地放回抽屉。
辛梓一脸无恙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几个被吸引过去的同学也先后回头继续听讲。只是浅深还一直盯着辛梓看,没有戴眼镜的辛梓显然看东西有些吃力,老班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他必须眯起眼睛,却还是看不清。
“没事摘什么眼镜,摘了也不知道放好。”浅深以不低的声音低估了一句,转过头有些气闷地趴在桌上。同桌莫天给了个惊讶的眼神,被她恶狠狠地瞪回去了。
几个老师轮番上阵过后,中午时分,总算是大功告成,可以放假了。浅深慢吞吞地理好书包,慢悠悠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把书包搭在肩上。而身后,邵芝芝正在和辛梓说着话:“碎成这样,没法戴了吧,怎么办,重新配一副吗?”听着口气,真是大惊小怪。
“不用,配镜片就好。”辛梓拿着眼镜研究了下,无奈地笑着说,“大概生活费又得紧一点了。”
“我赔你不就是了,用得着说得这么露骨吗?”浅深忽然愤然地插到二人中间,一把从辛梓手里抢过那副眼镜,冷笑道,“不就一副眼镜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赔你一副全新的,这总行了吧。”
“不用。”辛梓站起来,拦住有些生气的邵芝芝,平静地对浅深说,“镜片本来就有些破,我戴着不舒服才拿下来的,打碎了也好,我正有要换镜片的意思。”
浅深看着他那张笑得不痛不痒的脸就来气,也没三思,双手拿着眼镜用力一掰……眼镜没断。
邵芝芝看出了她的用意,大惊,扑上去就要抢:“你这是干什么,镜片碎了也就罢了,你要把整副眼镜都弄坏吗?”
“我都说了会赔,所以,这眼镜也没用了。”说罢,浅深重重地把眼镜扔到地上,再重重地补上一脚。
“喀嚓”一声脆响,浅深再次抬脚的时候,这副古董眼镜应声断成两半。
“你……你疯了?”邵芝芝不可抑制地指着梁浅深的鼻子骂,“你怎么能这样?”
浅深不以为然地看着她,甚至露出了一脸舒畅的笑容对辛梓说:“留着也碍事,好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买副新的。”
辛梓没动,只是低头盯着那副已经不成样的土气的黑色塑料框架眼镜,他的眼睛似乎长在那副眼镜上似的一动不动。浅深想说什么,却被他有些吓人的脸色止住了。辛梓缓缓地弯下腰,柔顺的黑色短发顺势滑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小心地捡起那副残缺不齐的眼镜,仔细地把地上的每一碎片都捡了起来。然后,以同样缓慢的速度直起身来,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把眼镜包在里面,像是保护宝贝似的裹好放入书包的最里层小袋子。
整个过程,辛梓没有说一句话。他沉默地收拾好东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但是,教室里的气氛已经被刚才浅深的举动给弄得僵化至极,几个还没走的同学迅速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