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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琼斯离开约有六七分钟。伦·琼斯先是抓紧时间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大串有关长跑的问题,然后凯茨打发他去给大家买咖啡。把他打发走还算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更倒霉的是凯茨要在他去买咖啡,而黛比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替他们抱孩子。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关照一下近在手边的婴儿车也算责任的话,那么凯茨还是有责任心的。
伦还没回来,凯茨就“解放”了。她远远就看到黛比大步流星地在休息厅满地的箱子间绕来绕去,正朝她走来。她装出很意外的样子,努力朝黛比笑了笑。感谢上帝,凯茨只和布莱迪单独相处了3分钟!要是她醒了会怎么样?
“伦·琼斯很消沉?”
“自从那次事故……去年……他兄弟。”
“我不太明白你……”凯茨说道。
“柯林·琼斯……”
凯茨心里“咯噔”一下,“柯林·琼斯是伦的兄弟?”
黛比点点头,“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我怀着布莱迪,已经5个月了。我们像以往一样去桑塔俱乐部。柯林住在伦敦,可是我们让他一起去凑个数。”
凯茨有点回忆起来了。
“他是个长跑运动员,可却瘦得皮包骨头,一点也不像伦。他没参加任何一个俱乐部,可他的速度相当快。我记得他当时小腿受了伤,所以有一度不想和我们一起去。但伦设法说服了他。他说柯林在那里休假,可以经常游泳,还能对他的腿做些理疗。
英国旅游者溺死于兰萨洛特。
“他果然非常喜欢,的确如此,每天都要去游泳,治疗,我们常常开玩笑,说他一定是爱上艾娜了。”
“艾娜是谁?”
“理疗师。”
伦敦居民柯林·琼斯今天在兰萨洛特的法玛拉村海岸边游泳时不幸溺水而死,这一地区的洋流变化莫测,琼斯先生为游泳健将,却难逃劫数。当地旅游局再次强调在指定的地方游泳是非常安全的。琼斯先生尚未结婚。
“他的伤势也逐渐好转了,理疗真的有效果了。后来有一天,他去海里游泳。就是那一次出的事。在桑塔体育中心有一个50米长的游泳池。柯林一定是想独自去。他们都认为是海浪把他卷走了。每年在兰萨洛特都会发生这种事,总有些家伙觉得自己了不起。”
“我很难过。”
“喔,没关系,我想对有些人来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这对伦打击很大?”
“非常沉重,简直无法承受。那是我们假期结束的前一天,他们还没找到柯林的尸体,可我们就不得不回英格兰了。最糟糕的是柯林,离开时没告诉任何人。直到下午,大家才意识到,可已经太迟了。”
“后来找到尸体了吗?”
“几个月以后找到的。海里有各种洋流和海底洞穴,有时尸体能漂上来,有时就找不到了。”
“样子一定很惨吧?”
“是的。”黛比说,然后她低下头,“伦回来了。”
5
飞往阿里希夫的旅途还算顺利,只是前面有孩子的哭叫,后面又有几个烟鬼,凯茨只好躲得远远的,坐在三人座中间的那一个位子,就在发动机的后面,没窗户,而且去洗手间也很不方便。
“你是踢足球的吗?”她旁边的男人问她。
“我是个循道宗教徒。”凯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她邻座的老太太立即笑了,“太好了,孩子!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耶稣的?”
空中之王飞机准备工作按时就绪——这真是个惊喜——要不是一个家伙在免税商店多耽误了20分钟,飞机肯定会准时起飞的,不过凯茨觉得没什么,晚10分钟她还能忍受。她可以和来自巴希尔顿的房地产实习经纪人贾森聊天,她甚至也能和旁边的一个小姐搭腔,欣赏一下她那些猫的照片。可是后来当她发现飞机上放映的影片是《钢琴课》时,她就忍不住想喊了,幸亏喝了三杯双份贝尔斯,她才觉得这电影事实上还不赖。她没有戴耳机,只是盯着屏幕看画面。就连贾森不停地偷偷放屁,凯茨甚至也觉得无所谓了。
贾森倒是连一丝尴尬都没有。他看到凯茨身体稍稍离开那些猫的照片和那本老太太正在读的《新约全书》,而朝他这边靠了靠,这说明他有希望了,他暗想,我就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埃塞克斯。
“那么,到了兰萨洛特之后,你住哪儿?”
“你住哪儿?”凯茨轻轻地问。
“普拉亚布兰卡,我和朋友有一套公寓。”
感谢上帝。
“我住在岛的另一边,有几英里远。”
“另一边,那儿连屁都没有!”
“就是我去的原因,贾森……——
“无聊极了,到处是火山这些鬼东西。”
“还有桑塔俱乐部。”
“那是什么地方?”
“是个体育训练中心。”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去健身。”凯茨说,接着她又补充道,“减肥。”
“在普拉亚布兰卡也有增氧健身运动和减肥。”
“可我想远离城市生活的烦恼,静静心。远离像你这样的……”
贾森扬扬眉,“喔,明白了,失恋了,对吗?”
“也不完全是。”凯茨说。
“那是因为什么?”
“我在接受训练。”
“训练什么?”
喔!上帝,快赐给我灵感!
“很难解释……”
“什么东西很难解释?”
她低声说:“我的训练……”
他向后靠了一下,显得有些困惑,他喝了一口饮料,抓了几颗花生放进嘴里嚼了嚼,接着又喝了一口红葡萄酒,“什么样的——什么样的训练?”他悄声说。
凯茨靠得更近些,努力做出神秘的样子,好像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是为了参加同性恋奥运会。我是个花样游泳运动员,正练习一套动作,是非常机密的。”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我和艾尔玛在那里碰头,她是铅球运动员。”
“铅球运动员?”
“不过她现在练空手道。”
贾森哽了一下,“空手道?她在哪儿学的?”
凯茨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3个月什么的。
“监狱!”
“就是这次打架……这家伙,缝了几针……”
“为什么打?”贾森问。
凯茨装出担心的样子,“打架?喔,没什么。”
“应该有什么原因。”
“真的没什么。”
“一定有原因。”
凯茨叹了口气,偷偷瞥了贾森一眼,然后,她点点头承认了。
“嫉妒。艾尔玛有些妒嫉。”
“喔。”贾森回答道。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来玩,你觉得呢?租个车,把你的朋友们也带上。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跑步或干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贾森说着,然后他折起桌子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小便很急。
凯茨已经听说了那个岛屿的一些情况,人们都说它是一块不毛之地。有着高耸的白色公寓房,肮脏的道路尘土飞扬,沙滩上铺满黑色的沙子,还有英国小酒馆,薯条店以及房地产经纪人。
终于,凯茨从包机上精疲力尽地下来了,然后排队拿行李,尽管箱子已经被划得不像样了,但恶梦可算结束了。贾森刚从洗手间出来,一副倍觉轻松的样子,凯茨微笑着向他道别。穿过护照检查处时,顺便与其他人也打了个招呼。就在下客区的门口,挤着一群涂着睫毛膏的、金发碧眼的女人。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茄克衫,和其他的各样衣服,向乘客们晃动着手里的牌子。凯茨不由地皱起眉头,但马上装作是行李太重了。这时,她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斯堪的那维亚妇女举着个牌子正冲着她微笑。她穿着绿白相间的衣服,显得不男不女,凯茨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她是在向琼斯一家人晃动牌子。
“是去桑塔吗?桑塔体育中心。是不是有5个人?”
伦·琼斯说:“琼斯家4人。”
“还有凯茨·弗拉德,你看见我了吗?你就是那个曾经……”
凯茨立即打断她的话,“是我,有公共汽车或别的什么吗?”
“有辆公共汽车正等着,我叫希尔加,你们的绿之队向导。”
凯茨跟在伦·琼斯后面边走边琢磨。“希尔加?不可能!她是个绿之队成员?琼斯,你可从没对我说过他们这么爱笑。”
外面的温度足有80度,一丝风也没有,尘土漫天,长途汽车轰隆作响,空气中迷漫了柴油的味道。旅途有多长?30分钟?凯茨似乎已经看到安·罗宾逊用审视的目光边读着她的信边点头:“然而小册子说……”
02
6
终于小公共汽车像牛车一样嘎吱嘎吱离开机场驶向一条岔道。接着摇摇晃晃地穿过一片全是水泥房子的街区,路边广告一个个朝后飞去,凯茨看着窗外发呆,有一丝索韦托的味道,凯茨哼了一声,转了一个弯,车又开始费力地沿着山坡向上开去。正在这时,布莱迪啼哭了起来,就连伦·琼斯也安静下来,大概是情绪又落入低谷。“后面的景色会好些,凯茨。”他只能说这些,无奈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布莱迪突然不哭了,钻进黛比怀里吃起奶来。凯茨叹了口气,只好听天由命了。
5分钟过去了,伦一定又想到了什么,因为他又兴奋起来,“嗨!凯茨,快来看,是不是好多了?”他们正经过一个全白色的村庄,除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房子窗户是棕色的之外,其余的窗户一律都是绿色的。墙面点缀着鲜花和仙人掌,身着深色服装的人们一边轻声交谈一边“踢踢嗒嗒”地走着。一位老人牵着一头垂头丧气的毛驴站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