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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都是粒米未进,只喝了一点鱼汤,最后没办法只能由医生给她挂了蛋白液,化疗是需要营养的,再这样下去,她怕母亲会抵抗不住。
朱成碧心疼地看了看比一个月前憔悴了不少的女儿,终于还是张开了口,任由她给自己喂粥。
第一口粥含在嘴里好久,直到母亲的眉毛都揪了起来粥才咽下去,小南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她嘴里送一口,一抬眼瞥见母亲额角晶莹的汗珠,她忍不住心酸,转身收起粥碗,趁背对着母亲的间隙用手背抹去了眼角就要落下的眼泪。
“把粥拿过来,我再,再吃一口吧。”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无力,小南拼命地摇着头,蹲在床边,捏着母亲的手说:“妈,不吃了,我们不吃了。以后你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都随你。”
母亲看着她,没有再说话,眼睛里却隐有泪光闪烁。
傍晚的时候,父亲从办公室过来,一见到小南就说:“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今儿你回家去休息吧,这儿反正有我呢。”
“没事,”小南摆摆手,拒绝道,“我在这休息一样的。”
“胡说!”父亲瞪了她一眼,担忧地说,“你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白天又要忙,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撑得住,要是在这节骨眼上你也病了怎么办?我现在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家休息!”
父亲这个人一向固执,小南知道自己争不过他,只得乖乖地回了家。
到了家,澡还没洗完电话就响了,小南担心母亲那有什么情况,顶着一头的泡沫就跑了出来。
结果,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丁思远的声音。
“喂喂,赵小南在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我是。”
电话那头的思远似乎发现了点不对:“小南你的声音听上去咋这么低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打你手机一直不通,这个电话也没人接,到底出什么事了?”
“思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好累,好累,你让我先睡一觉好不好。”未等那头回话,小南就搁下了电话,这种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思远,面对这个她曾以为要与之携手此生的男人。
躺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小南蜷缩成一团,任由眼泪恣意地流淌在丝光棉的被套上,洇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凌晨四点,尖锐地电话铃声将小南吵醒,电话那头的父亲只说了一句话就泣不成声了。
那句话是——“你妈不行了。”
扔下电话,小南发了疯似的往医院赶,冬天的太阳出来得迟,四点钟天还是暗沉沉的,街上也见不到什么车辆,拦不到出租车,小南就撒开腿往医院的方向跑去。医院离家不过一两站路,平日随便走走也不觉得有多远,但这时的小南即便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行着,却仍然觉得目标是那样的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内容写起来比较辛苦,出来的也不大满意,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啦,话说,偶家小弱小弱的男主要来做最后的努力啦……
谁的幸福天长地久(2)
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小南看见母亲的病床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拨开人群冲了进去,只见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形容枯槁,眼色浑浊,很显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你妈一直在等着你来……”一旁站立着的父亲沉痛地说,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一宿未眠的他满面胡茬,伤痛疲累都清楚地写在了脸上。
“妈,妈,我来了。”小南蹲下去,两手抱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
朱成碧看到她来了,黯淡的眼神中闪出一丝神采,她回握住小南的手,满是不舍地看着她,眼中噙着泪光。
“好,好……”病痛折磨地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按着小南的手,象征性地拍了两下。
“我知道,我会好好地,你放心,我会乖的,妈,你不要扔下我,我会乖乖的……”小南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不肯放开,生怕一松手母亲就会离开自己。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小南对母亲的离去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生离死别,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有了心理准备就能坦然面对的。
朱成碧环顾了病房一周,最后将眼神落在了一旁的赵立辉身上,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有很多的话要交代,然而当赵立辉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她唇边的时候,她却怀着对丈夫和女儿的不放心,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俯身痛哭的小南感觉到母亲的手骤然一松,不由地身子一震,抬头看去,眼前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女人已经悄然地离开了她,自此阴阳相隔,天人永别。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痛侵袭而来,仿佛与生俱来的某些东西就在这一刻,生生地被割断了,小南的眼前涌现出母亲以往对自己说过的话,为自己做过的事,甚至是批评自己的场景,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昨日刚发生一样,清晰可辨。
那些曾被她认为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此刻都变成了母爱的证明,只是那个毫无保留地疼爱自己,保护自己的母亲,怎么就这样狠心地撂下自己,再也不肯睁开眼了呢?
小南毫无意识地坐在医院冰冷的地上,兀自握着母亲的手,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疼的,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彻心肺”……
别人总说亲人的离去会使人变得坚强成熟,可当小南面对这样的变故时,她却只觉得那样的无助、彷徨,好像一直在支撑着自己的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一样,让她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骤然的悲痛抽去了她身体的所有力量,一阵晕眩袭来,小南只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南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心里一惊,正欲起身下床,却被一个刚进来的护士拦住了。
“医生说你疲劳过度,有轻微的贫血现象,赵主任特别吩咐叫你在这好好休息。”年轻的小护士说着便拆开一包针头,吩咐说,“看情况你还要再挂一支葡萄糖,来,把胳膊伸出来。”
然而这小护士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面色苍白的女孩子居然趁着她拆针的当儿,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顾她的阻拦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小南一口气爬上了九楼母亲所在的病房,然而当她推开先前母亲住的那间病房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空荡荡的病床。
小南坐下来,静静地抚摩着医院的床单,就在一天前,母亲还在这张床上跟自己说着话,现在……
“请问,七床的病人哪去了?”病房门口响起一个听来很耳熟的声音。
“小吴啊,你说朱成碧吗?她今早走了,现在人已经送到太平间了。我刚好像看到她家里人在里面,你要不进去看下吧。”小南听出来这声音是来自于母亲的主治医生,那他口中的“小吴”又是谁?
吴悠走进病房的时候,只看见小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她衣着单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整个人比自己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足足瘦了一圈。看到自己进来,她先是一愣,不到半秒钟就又低下了头,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我昨天才学校回来才听说这事,没想到……节哀顺变。”在小南失去至亲的痛苦面前,吴悠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小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空气中也嗅不到丝毫母亲的味道了,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重新收拾过的病房抹去了母亲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的痕迹,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
然而,她的生活相比一个月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泪水又一次迷蒙了小南的双眼,当她感觉到心内的寒意让四肢变得冰凉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小南身体一颤,抬眼看去,结果却好像被施了法术一样定在了那里。
“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在听到医生说七床的病人走了时候,丁思远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少年丧父的他明白看着至亲病入膏肓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个机会去做些什么来弥补她……
“他是你朋友吧,我在楼下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到处问人朱成碧住在那个病房,我想他应该认识你们,就带他上来了。”吴悠轻咳了一声,大略地解释了下他和思远一起过来的缘由。
见小南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吴悠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异常,他讪讪地对小南说:“那你保重,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说完他便退出了病房,只留下小南和思远俩人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木更素因为偶研究文案了……愧疚的某人今天一边腐败一边还不忘很二地拿出本本来更新……捂脸羞走。。。
谁的幸福天长地久(3)
吴悠走后,两人相对无言,整个病房陷入一种尴尬的宁静之中。
过了好一会,丁思远才听到小南用一种平静到让人紧张的语调对他说:“丁思远,你能赶来,我很感激。”
“小南,你不要这样说。”思远挨着小南坐了下来,揉搓着双手不安地说,“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伯母会病得这么严重,对不起……为什么你那时候在电话里不告诉我这一切呢?”
“告诉你的话……”小南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悲凉地说,“你的乐伯父和我母亲,你到底会选谁?”
思远一怔,愣在了那里。
“丁思远,你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吗?”小南抬起头看着思远,眼角浮出一抹淡淡的嘲笑,“我害怕的,就是你像现在这样沉默。”
“小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于乐伯父,我有我的亏欠,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