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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小姐的容貌和咱们中原女子不同,头发是粟色的,眼珠也不是黑色而是淡褐色,皮肤洁白如玉,身上还带着天生的香甜体味。静小姐出身卑微,长得又像异族人,安西侯在世的时候一直都不认这个女儿的。唯独摄政王对这个年幼的妹妹关照有佳,在安西侯去世后为静小姐正了名份,还专门修建了一处精致的宅院给静小姐居住。
那宅院叫藏秀园,退回到二十几年前,当今圣上尚未登基的时候,藏秀园可是花团锦簇,往来客人川流不息。摄政王那时还没有封王,只承袭了他父亲的侯爵之位。他经常带朋友们来藏秀园欣赏静小姐弹琴歌舞。摄政王的朋友们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凡是见过静小姐的,无论老少有无家室几乎都被她的容貌风采所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又过了几年,先皇驾崩,传位给当今圣上,其他皇子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皇家的事情,咱们升斗小民没资格议论,少说两句多活几天,不提也罢。再说圣上初登大宝,根基不稳,国家人才凋零,北国虎视眈眈,江北沦陷边关告急。摄政王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内安朝政,外定边关,这才被封为开朝以来第一位异姓摄政王,深得圣上宠信。随后二十年,摄政王施展才华振兴朝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功臣。若论对咱们南朝的贡献,说摄政王是大英雄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浓眉大眼面色微黑的小伙子点点头,若有所悟:“听您一说,摄政王比谢大侠更有本事了?”
另一个小伙子却关心美女,问道:“那静小姐呢?怎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摄政王和谢大侠,这两位都是大英雄,一个在庙堂和一个在江湖,不能比,也没法比。”卫半仙懒得纠缠这些,继续说美女的事情,“话说摄政王封王的那一年静小姐就消失了。关于静小姐的传闻五花八门一直没有定论。好听的是说静小姐与心上人私奔不成自杀殉情;难听的居然说静小姐不守妇道,曾经出入藏秀园的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她是纵欲过度色衰横死。哎,一代美人就此凋零。你们才十几岁,那些旧事不知道也不为过。”
几个小伙子听后禁不住为美人的命运感叹。
卫半仙心情正好,不想气氛因此而伤感,就说道:“另一位出身庙堂的大英雄,是卢存义卢大将军。十五年前若没有卢大将军指挥咱们南朝大军跨过楚江击退北国军队,江北恐怕再有几十年的战乱也说不定。虽然论武功卢大将军比不上谢大侠,但是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攻城略地还要靠卢大将军。北国的军队只要远远的一看到卢大将军的旗帜,就会望风而逃……”
卢大将军的事迹在南朝基本上家喻户晓,在座的年轻人都或多或少听长辈们说起过,不过卫半仙讲故事的本领绝对不亚于职业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十分精彩。
就连钱掌柜也听得入神,末了来了一句:“卫半仙,要不你改行当说书先生,我看比你摆摊子算命赚钱。”
卫半仙心想这也是条来钱的路子,逢年过节赶庙会,算命的生意才红火,平时与其摆摊子等客人还不如到酒楼茶馆里说书讨赏钱赚得更多。再说小惜已经十六岁了,姑娘长大了花销也大,胭脂水粉首饰还有漂亮衣服都该给她添置一些,虽然小惜很懂事,从来不央求这些,但是他舍不得让小惜受委屈。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
时辰不早,那几个小伙子吃饱了饭听完了故事都告辞离开,回去睡觉,准备明天卖力气。
卫半仙的酒还没有等来。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小惜这丫头一向听话,就算打了酒又去买胭脂也该回来了,莫非路上遇到什么事了?那小丫头长得俊俏,万一被坏人盯上就麻烦了。
第002章 路见不平
卫珍惜拿了铜钱先是去了醉仙楼买了二两上等女儿红,原本打算再去对面那条街上的水粉店里买胭脂,又怕耽误了时间挨师傅骂,最终还是放弃了。但是就在她返回来的路上还真遇到了坏人,不过这些坏人的目标不是她。
卫珍惜老远就看见巷子口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在围殴一个乞丐。那群坏蛋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正讨要什么东西。卫珍惜认得那个乞丐,年纪一大把双腿又残废,白天就在这一带乞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是什么来路,她就不清楚了,也许是附近的恶霸流氓,来征收保护费的。可是他们能从一个乞丐身上得到几个钱呢?
卫珍惜和师傅的生活本来就拮据,平时虽然对那个乞丐充满同情,却根本没有余力帮助他,如今她看到那乞丐受到欺凌,实在忍无可忍,气血上涌,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手上一用力,砖头就碎成几块。她躲在一堆杂物后边,将砖头碎块朝着其中一个围殴乞丐的男子的后颈狠狠丢去。
卫珍惜自从五岁起按照师傅教给她的半本小册子修炼一种奇怪的功法之后,力气就变得越来越大,捏碎砖头轻而易举。她力气大手劲足,稍加训练掌握准头,对付飞禽走兽手到擒来,尤其擅长丢石子打鸟,弄些野味改善生活。偶尔遇到普通的坏人,她靠力气大和这手无师自通的暗器功夫尚能自保。不过师傅一再告诫她,不要仗着有点小本事就四处打抱不平,尤其一个女孩子家被人知道她力气比牛还大,会被当成怪物的,谁还敢娶她。另外武林中人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大多数良心未泯的习武之人都不会杀害手无寸铁的妇孺或者老弱病残,因此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不会功夫的反而比会功夫的更容易活命。
但是卫珍惜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而且她最是羡慕那些为人称颂的江湖侠客,所以她时不时地也会偷偷行侠仗义一把。
脖子上狠狠挨了一记碎砖头的恶霸男,疼得直跳脚,左右看了看根本不知道袭击从何而来,顿时大惊失色道:“有高人埋伏,兄弟们快走。”
旁人只见一小块碎砖头深深嵌进那人肉里,鲜血直流,也都慌了神,顾不得其他,一哄而散。
卫珍惜心想,原来是一群胆小鬼,倒是省了她的力气。等确定那群人跑没影了以后,她才走到乞丐身旁,假装刚巧路过的样子关切问道:“老伯,老伯,您怎么了?”
这个老乞丐本来是蜷缩在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隐约感觉那群坏人已经逃走,又听见卫珍惜叫他,他强忍着伤痛睁开昏花的双眼,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呜……还好。丫头啊,那群坏蛋走了没?幸好你没遇到他们,唉,这世道。”
卫珍惜没有讲出是自己打跑坏蛋的,只是小心翼翼将老乞丐扶起,让他靠在墙边,问道:“您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弄点热水和吃的给您?”
“丫头啊,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你先别走开,我有几句话要说给你。”老乞丐仿佛是回光返照,声音比刚才清晰许多,顾不得擦脸上的血,急切道,“丫头,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我一生孤苦,临死能有你陪一会儿深感欣慰。我恐怕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倘若我死了,想拜托你将我的尸体用草席子卷了埋到镇西那棵枯柳树下边。那棵柳树也是孤零零一个,我正好和它做个伴,记得让我的头向着柳树,脚朝正东……”老乞丐说着说着喷出一口血,气息一顿,双眼上翻。
卫珍惜吓了一跳,赶紧为老乞丐拍背顺气。
师傅给她的那半本小册子上画的只是一些练气的姿势法门,师傅说是她死去的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师傅也看不太懂更是不会练。而且师傅还说她娘临死的时候反复强调,这功夫只能女子练习,男子是根本练不出名堂的。还好她师傅知道人体穴道经脉位置,指点她一二,其余她完全靠自己摸索,能在体内存贮一些内力已经不错了。至于如何应用内力,小册子上没有写,她也不会,只知道凭感觉乱拍。她师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给师傅拍拍,师傅就能舒服一些。
卫珍惜拍了几下,那老乞丐终于顺过气来,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一寸长半寸宽的小牌子,颤颤巍巍说道:“这牌子是前两天我在这附近的街上捡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值不值钱,摸着做工倒是挺精致,就送给你吧。也不知道当了能不能换张草席子裹尸。”
卫珍惜虽然穷,但从来不平白收别人东西,她左右推辞。
那老乞丐又说:“我身上就这一样看起来值钱的东西,你先替我保管一晚,我可不想将来死了连裹尸的席子都没有。倘若明天早上我还好好的,你再还我便是。难道你还会贪我这老乞丐的东西?”
卫珍惜想了想也对,万一再有什么坏蛋来欺负老乞丐,抢了这块牌子怎么办?反正她自认为绝对是诚实守信的人,一味推辞扭捏就显虚伪了,于是大大方方收下老乞丐那块牌子,仔细装在贴身的兜里。她又说道:“我先回去找些伤药和吃的给您送过来。”
这回老乞丐没吭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多说话。
经过这一阵折腾,耽误不少时间,卫珍惜拿着打好的酒回到往来顺的时候,大堂里就只剩下卫半仙一个人了。
卫半仙看到徒弟平安回来,心里高兴,面上却装作生气的样子怒斥道:“死丫头,买酒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若是平时,卫珍惜一定和师傅插科打诨斗斗嘴,爷俩儿乐和乐和,现在她心中装了事情,不敢隐瞒,就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和她偷袭坏蛋的作为都小声告诉了师傅。说完央求师傅道:“师傅,您不是有家传药酒么?专制跌打损伤的那瓶,借给徒弟用用,那老乞丐很可怜的。”
卫半仙比卫珍惜见多识广,总觉得那老乞丐先是无端被人围殴,而后的说话行事都透着古怪,与寻常人多少有点不同,他心存怀疑又不敢声张,就端着没吃完的小菜哄着卫珍惜回客房内说话。毕竟在大堂上有掌柜伙计来回走,人多眼杂。
卫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