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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明的话语里突然透出一丝落寞的情绪。亚里沙吃惊地看向贵明。贵明的视线虽然落在桌子上,但他的眼神却像是望向远方一般茫然。
亚里沙担心地紧锁眉头,贵明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只能用和平时一样的言行,回应那边写来的.仅仅是一句话的心意。说句真心话,我想,她一定不是安详地逝去的吧……”
亚里沙并不明白贵明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能理解贵明正在想着谁,她也为此感到痛心。
亚里沙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贵明鞠了个躬,转身走出房间。
无法在别人面前哭泣,这是不是懦弱的表现,亚里沙心中并不明白。尽管一切都不明白、心中充满了不安,可是,为别人而流下的眼泪,一定是让人尊敬的。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哽咽的哭泣声从屋内传来。轻轻带上房门的亚里沙把手按到自己的胸口。
接着——
代替不相信神明的、笨拙的魔术师献上祈祷。
感谢神明让贵明和典子相遇。
***
请回答“自作自受”的意思,如果考试的时候出这样的题,那么,回答“就是我现在身处的状况”一定能得满分。
自从被凑扇耳光的那天开始,即使去参加社团活动,也投人和亚里沙说话。她被完全忽视了。连最讨厌这种事的凑,也只是偶尔对她露出担心的神情,却并不和她说话。对亚里沙的言行十分不满的社团成员们,提出了在亚里沙主动道歉之前集体无视她这一铁规,凑似乎也遵循了这个规定。女人的团结真是不可小觑。
(……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做。)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陷入这种状况的亚里沙仍然继续参加社团活动,不想在凑的面前示弱,所以也没资格指责别人。不仅如此,尽管明白错在自己.却总不肯低头道歉,因此,谁才是小孩子,这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到了击剑大赛当天,亚里沙也没有回到大家的圈子里。虽然也想到比赛现场为其他参赛成员助威,却心怀顾虑,独自坐在体育馆外的阶梯上望着天空。
体育馆内,不时传出欢呼声,早上的团体赛结束后,现在是个人赛进行的时间。亚里沙也在刚才个人赛的准决赛中出战,艰难地取得了胜利。而下一个对手,是与这次的事有关的,帝兰女子学园的一年级成员——森由纪子。
把手放在栏杆上,捧着腮帮的亚里沙心不在焉地想着。
(……没想到她会进到准决赛。不愧是团体赛冠军队的成员。)
早上进行的团体赛以帝兰女子学园的连胜告终。新成员由纪子的表现值得称赞,但最抢眼的还是凑吧。
在听说了亚里沙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帝兰的团体赛成员名单里的时候,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抱有“这样的话也许能赢”的想法,这是很明显能感觉到的。而将他们的这种淡淡的愿望一下击碎的,正是视其他学校的学生敬畏地称做“无伤女皇”的浜口凑。
由于凑把亚里沙从参赛人员名单中划去,使对手学校感到振奋不已。为了挫挫他们的锐气,凑第一个出战,和平时不同,她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犹如鬼神一般”来形容。
若是在平时,不管对手实力如何,凑总是很尊重地和对方交手数回合。然而,惟独这次的团体赛不同,她如同全力追杀弱小猎物的猛兽一般,毫不留情地击垮对手。比赛开始的号令发出不到两分钟就让对手斗志全无,可见其勇猛。
看到这种神怪般的对手,其他参赛学校选手变得意志消沉也在情理之中。结果,帝兰毫无悬念地夺得冠军。借着这种气势,由纪子也在个人赛中不断取得胜利。
(……由纪子是那种产生了自信就很难对付的对手,说实话,真不想和她交手,要是输了该怎么办啊?)
虽然想着这个,亚里沙的心里却并没有涌起焦躁感。她感到自己对击剑运动的热情正急剧地消退。
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天上飘过的云彩,发出沉重的叹息。突然,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你不是还有比赛吗?这样的状态怎么能赢?”
亚里沙吓了一跳,她急忙转过身去。站在那里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可恩议的少女,也就是把死后文送给自己的人——文伽。亚里沙按住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别吓我啊,潜进家里的时侯也好,现在也好,你就不能用普通一点的方式出场吗?”
听到指责,文伽不以为然。
“我都走得那么近了,你还完全没有发觉。没办法,只好叫你一声了,你还好意思指责我呢。”
她还毫不留情地反击。
亚里沙如同哑巴吃黄连一样,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文伽轻轻走到亚里沙身边,像刚才的她那样仰望天空。她的侧脸十分清秀,与身上的服装很协调。看到她,会让人产生在观赏电影场景般的感觉。
(……干嘛我非得被同性,而且还是来历不明的家伙缠上不可啊。)
亚里沙露出了嚼下数颗黄连般的表情。不客气地问道。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文伽沉默,并不回答。亚里沙眉头紧锁,这时,文伽手里的真山咳嗽了一声。
“文伽她很想知道亚里沙小姐是否读过父亲寄来的信。可能你会感到很意外,但文伽也有关心人的一面——抱歉,我不会再说多余的话了,请别这么用力捏着我,很疼的,住手啊。”
听到真山的话,亚里沙轻轻舒展眉毛,不自然地看着文伽。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觉得文伽是个冷漠而完全捉摸不透的人。
而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文伽面无表情地重新扶了扶帽子。以前总以为这种动作只是为了把帽子扶正而已,而现在看来,她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文伽侧目看着亚里沙,尽管投说话,但看得出她是想问。信看了没有?”。亚里沙略显慌乱。
“那个……还设看呢,实际上。”
她老实地回答,把目光落到放在脚边的装有那封信的运动包上。
尽管没有拒绝贵明的建议,但从性格上来说,她并不想用那种手段偷看信的内容。在反复思考之后,她最终下了把信拆开仔细看看的决心。尽管下了决心——但具体什么时候看,还没有决定。为了想看的时候能看到,她一直把信带在身边。等到决定的时候再看吧,这种消极想法产生的行动。就是现状。
听了亚里沙的回答,文伽稍微歪了歪脑袋,开口说道。
“你仍然在害怕看父亲的信吧。你变了,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如此胆怯呢?”
“这个——?”
和你没关系,你管不着。
亚里沙很想这么反驳她,但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总觉得文伽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有一丝寂寞的神色。
(……干什么嘛,这样好像错全在我身上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挥起的拳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样。
亚里沙把目光从文伽身上移开,不满地说道。
“我会去读的。至于什么时候读,这个还不知道……”
听到这个,真山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亚里沙小姐。这种含糊的回答,文伽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哦。以后经常来访你也会觉得很麻烦吧?也会给我的日程管理增加难度,我可不希望这样。至少,可以把不马上阅读来信的理由告诉我吧?”
干嘛连这个也要问,亚里沙虽然这样想,但真山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自己可不愿意被文伽这种神出鬼没的人物缝上。
(……真是个麻烦透顶的邮递员。)
尽管如此,但亚里沙并不那么讨厌她。亚里沙也知道为什么,她会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所以,自己也有一点开心。
文伽关心着自己,她的温柔,让自己感到温暖。
觉察到自己的嘴角自然放松了的亚里沙慌忙重新捧起腮帮,遮住嘴角。而真山为了得到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再次开口询问。
亚里沙答道。
“……那封信的内容,我也能猜到个大概。父亲要对我说的话,无非都是些关于击剑的建议。不过,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击剑运动了。现在给我那些建议,只会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啊,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想去读.是吗?”
“没错,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亚里沙对文伽这样说道。文伽轻轻点了点头,用平静语气对她说。
“——你害怕读那封信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亚里沙刚想这么回答,文伽又接着说道。
“你所害怕的,是信中写满了关于击剑的内容吧。虽然自己爱着父亲,但父亲寄来的信里,也许完全不会提到关于自己这个女儿的事。你就是被这样的顾虑限制着,而一直感到害怕。想着父亲是不是不爱我,而不敢去读信里的内容。”
这句话强而有力地撼动着亚里沙的思绪,使亚里沙哑口无言。反驳的话条件反射般蹿到嘴边。
亚里沙大叫起来。
“——别胡说!那是不可能的!!”
热爱父亲,崇拜父亲。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烟雾迟早会消失一般,是只存在于回忆中的事。
事到如今,自己更不可能被那种想法动摇——
可是,文伽对亚里沙的这种想法并不认同,她平静地说道。
“对家庭的爱是动物的原始本能。根本不是需要拼命回避的令人羞耻的事。”
这时,文伽的瞳孔中渗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她接着说道。
“——而且,把这种爱替换为憎恨,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一瞬间.充斥在亚里沙心中的反感情绪如同根本没存在过一样消失了。亚里沙为此感到困惑,她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脚边,以此回避文伽的眼神。就在眼前的,是装着父亲来信的运动包。
亚里沙无法弄清自己现在的心绪,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她突然想道。
——我的确是无法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