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像是只站了五分钟,又像是站了很久很久,这才慢慢转过身,却在迈出第一步的同时又立在了原地。在她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的人,依旧是儒雅温文的气质,黑框眼镜,西装领带——
“Ed?!”Suri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如同老友重逢一般随意地打了声招呼,笑着说,“你能找到这里的原因我就不问了,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会来?”
Edmund慢步走到她面前,从来没有移开片刻目光:“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会来这转一转。”
即便是口若悬河如Suri,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面对一个深深爱着她的男人,除了不能回应他的爱之外,她做不出任何伤害他的事。可是她也知道,拒绝他,已经是对他最深的伤害,在他真正放弃之前,她永远都亏欠着他。
“Suri,为什么还是他?即便他给你带来的都是危险?即便他都不能保护你?”
Suri的眼里有温柔的笑意:“因为——我爱着的那个男人,刚好就叫Sherlock。Holmes。”
Edmund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望,Suri却并没有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及时地问出了她的问题:“Ed,你怎么会回来?上一次有你的消息,你还在德国交流培训。”
“你知道我会回来的。”Ed还是没有看过旁边哪怕一秒钟,“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Suri有些疑惑:“委屈?”
“Sherlock。Holmes,那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不知道你一定是被陷害的吗?他还接手这个案子来审讯你?如果没有上帝保佑,那架飞机没有坠入大西洋,现在你又会怎么样?他算是什么神探,又算是什么男朋友?他的手段都是为了对付你?”Ed抓住她的肩,力道轻而易举地暴露了他的愤怒,“而你,Suri。Blake,你还说你爱着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Suri吗?你的自尊又在哪里?!”
“Ed,Ed,冷静一点,好吗?”Suri尝试着挣开他的控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听我说,他没有要对付我,他只是——无可奈何。那些——”
“那些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同时也不能知道的那些——机密,是吗?”Ed冷冷地嘲笑。
“Ed,对不起。”
面前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你已经说了太多对不起了,Suri,它们对我都没有用。好了,现在告诉我,他们要安排你去哪里?你在英国已经太不安全了,不是吗?”
Suri看着他的眼睛,终于还是吐出了那个她不该告诉给任何人的单词:“西藏。”
Edmund苦笑了一声:“我猜想我知道你对于我想要陪你一起去的回答。”
“你猜的没有错。”
Ed停顿了几秒,或许这个男人的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平常过她所给他带来的源源不断的挫败。无数次他认为已经足够动摇她,在她心里留下的依旧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男人,这样的认知几乎颠覆了近三十年他的人生意义,随之而来的愤怒同样屏蔽了他的理智——其结果就是医生在Suri,甚至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因为双方的惊愕而只停留在唇瓣的相互触碰,却也因此而格外绵长。Suri最先反应过来,退开一步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她以为她很熟悉的人。她不是什么保守家庭的后人,也不是什么禁欲主义者,虽然骨子里确实还残存着为心爱的人守身如玉的念头,但重点在于,她从没有想过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会做出这样冒犯的动作——无论他有多少迫不得已或者是值得同情的借口和原因。
Suri退了一步,对上Ed从惊慌到哀求的神情。她也许没有理由责怪他,但这样下去的局面,无益于任何人的事实也同样摆在眼前——她不可能离开Sherlock,就像她知道Sherlock不可能离开案子和他的best man,而这样你追我赶的场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Ed,一切——你的想法,你的心情,我讨厌说这句话,讨厌这句话后面的但是——但是Ed,你一定比我清楚,感情不能成为去强加给别人的理由,同样爱也不能。所以到此为止吧,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我与Sherlock,从此与你没有关系。”我们的测谎大师波澜不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愤怒,却显得十分决绝,没有一点点回旋的余地。
“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即使你并不愿意听,但是Ed,其实除了你说你爱我,我没有欠你什么。”轻轻留下一句话,Suri没有再去看Edmund的眼神,径自离开的姑娘自然也就听不见身后的男人喃喃自语的声音:
“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那也都是因为我爱你。”
Suri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离别瞬间就踩着时间的特快来到眼前,而这深沉的夜色无端地让她的心情沉重了几分。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决定是对的,可是理智却驱散不走心中越来越沉积的那种——不安。伦敦的夜一向喧闹而繁华,然而今夜的贝克街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冷清。八点多的光景,踏下出租车的姑娘却发现自己是这整条街上唯一的行人。微雨的天气让整个城市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而她抬头的瞬间,就看见了221B的窗户中透出微黄的灯光,不算有多明亮,却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让她想到了家——不是那个空旷的单身公寓,而是幼年时,有爱有温暖的家。
温暖、留恋和不舍——两年前的她从不会想起,会有一个男人让她从生这样的情绪。
习惯性地微笑,开门上楼,而那丝笑意却在看见坐在沙发中沉思着什么的侦探时,不知不觉消失殆尽。
Sherlock就坐在那里,只是那平时无时无刻不张扬着的桀骜的五官上却遍布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迷惘和无助的神情——那种她从不可能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的词汇,此时却不仅表现在他的脸上,甚至弥漫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即使在她开门的十几分之一秒钟内这一切就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警惕和敏捷都是她早已领教过的,然而就捕捉表情的技术而言,即便是Sherlock在她面前,也是要略逊一筹的。
Suri忽然间就想起那天Molly对她说的那句话——有她和John在的时候,他看上去会开心很多。而现在她的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想法,或许,他是不让他们看见他的那些情绪。Suri不是傻子,这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深以为然的。她知道Moriaty已经逐渐在逼近,也不至于单纯到相信最近这一场牢狱之灾只是意外的巧合。她对Moriaty了解不多,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没有正式参与过与他有关的案子。Sherlock对此的态度,即使他从没有说过,她也能轻易地感受到——他不希望她与Moriaty有多少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他不希望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联系。
但是Moriaty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以Suri从辗转多手接触到的信息来判断,这是一个操纵人际的大师。他太擅长于利用人的弱点和软肋,并且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念头。他从来不顾念任何人,这个世界只是他手中的一盘棋局,一场游戏,Sherlock是他唯一看得上眼的对手,而Suri则是他最得心应手的武器。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Suri并不了解他,但有一点至关重要,她亲眼见过他。这对Suri来说抵得上所有的资料的用处——即便只是远远的一眼,她也能大致了解此人的性格。而在亲身充当了一回受害者之后,她已经足够明白这位所谓咨询罪犯的手段和危险性,也许不至于让Sherlock溃不成军,但至少也是和他旗鼓相当的。
说来Suri和Sherlock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他们的圈子各有各的主导,几乎也从来不会去干涉对方的工作。Suri一直对Sherlock有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和信心,一种他能处理任何事情的潜意识,因而直到刚刚进门那一秒,她才惊觉这件事其实远比她以为的要棘手得多——如果连Sherlock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Suri看向Sherlock,后者的目光从进屋以来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显然侦探也很清楚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摆起在John面前所必须维持的若无其事的神态——他必须承认,他不想让John担心,也害怕他担心。但是Suri——不仅是他知道不可能瞒过她,他也不想在她面前依然带着无懈可击的假面具。
她反手关上门,慢慢走到他身边,半跪在座椅边,身后的老式壁炉中“哔哔啵啵”地想着柴火燃烧的声音。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即便是刚从户外进来的Suri也能轻易地感觉到他手心的低温。
“Sherlock——”她顿了顿,才轻声开口,“情况,很糟糕?”
“比John以为的要糟。”侦探的五指回握住女友的手,扣在掌心里,“但是——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糟。”
Suri垂了垂眸:“我不去西藏了,Sherlock,我想——呆在你身边。”
这也许是正常的情侣之间最常说的话,这大概也是Suri对Sherlock说过的最感性的话,然后后者显然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并报以了其一贯的语言风格,“留下?Suri,你的智商是被John同化了吗?给我列出一条你留下来有好处的理由。”
“我——”
“别傻了,你适宜做傻事。”侦探的口吻缓和下来,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缓地梳理过女孩的长发,那双清绿色的眼睛中的倒影竟让她产生了一种他的视线所及之中有且仅有她一个人的错觉,“依照我们的计划去做,Suri,我们能做到。”
“但是——”
“有一个John在过分担心已经足够让人烦恼了。”Sherlock低声回答,“你知道,你离Moriaty的犯罪网越远,就越是我们的优势。Moriaty在伦敦几乎无孔不入,他并没有多少办法能对付我,除了——”
“我们。”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