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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对有些人来说,这大概还不如让Mrs。Hudson把他的藏品全部收起来甚至毁掉更能让人——让他接受些。Suri狐狸般笑得眉眼弯弯,先是掏钱入乡随俗地买了一个红色氢气球,拉在右手指尖,然后拖着Sherlock来到成排的游乐设施间,向四周扫了一眼,指着前方的双层豪华旋转木马说:“我们去玩那个。”
侦探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那是给孩子玩的。”
“那是给所有人玩的。”Suri更正道,“而且我想玩,这是我的生日。”
侦探先生丝毫不为所动:“我说不,那看上去傻透了。”
Suri毫不意外他的一口拒绝,试想一下这个男人坐上那些旋转木马!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画面太颠覆生活。因此劝Sherlock上那些傻乎乎的旋转木马一开始就不是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她要的只是一种退而求其次之后达到的效果,这样她就能——
“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去了——看来你并不是诚心诚意想要道歉。但是——那么,你在这儿等我吧,拿着这个。”说着笑容灿烂地递出了手里的红气球。
Sherlock的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几分。
“你说过你会听我的话。”Suri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玩那个或者拿着这个,选一项。”
Sherlock锐利的眼神盯着她——当然收不到那种盯着John的时候的那种效果,他所企图震慑的对象气定神闲地回视,并且脸上写满了“这是你自找的”明明白白的表情。在相持进入第三分钟时,侦探终于不耐烦地微微别过头,咬牙切齿地伸手接过气球:“Fine。”
Suri简直快要藏不住笑了——虽然这种隐藏在某人的眼里几乎已经等于是表露无遗。她头一回发现自己竟也有这种几乎可以定义为任性的时刻,任性地向一个人无理取闹般地挑战极限,这在以前是她绝不会认为自己会做出的行为,而更出人意料的是她测试的对象,这位大侦探几乎是前所未有地一再放低了他的容忍底线,在很多个她觉得他应该已经要忍无可忍反唇相讥了的时刻,他却都选择了偃旗息鼓——虽然通常的表现是气鼓鼓地别过脸去在一个小时之内不会再搭理她,而且分明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这情形要是泄露出去估计也能让半个伦敦陷入混乱。不管怎样,他没有用他所向无敌的演绎法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她猜想她估计是这个世界上唯二能够享受这个待遇的人之一,另一个自然是他和Mycroft的母亲,那位神秘到伟大的Mrs。Holmes。
总之这对Suri来说已经够了,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去容忍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的事情。带着这样的好心情登上豪华木马的顶层,她找了一匹看上去威风凛凛的白马,身边簇拥着成群嘻嘻哈哈的孩子和手挽手的情侣。隐在灯光后托腮看着这个世界,她突然发现旁人的幸福从没有这么清晰真实地印在她眼中,而不再是隔着一层情感的薄膜,像是一个长时间的过客。
音乐声中旋转木马开始缓缓起落,前方是影影绰绰的人影,往下看去,那个修长的人影一袭黑色风衣中格外地风姿俊秀,出挑的气质不同于来来往往的所有人。而他全身极不适应地僵直着扯着一个红色气球,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让人情不自禁地退避三舍。不要说格格不入,任何人都会在一眼之下觉得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而那副神情更是实打实地自杀式袭击爆炸案的预告。在路人高达百分百的注视和回头率的加诸下,他显然几度不耐烦地想反击泄愤,但匆匆逃离——这个词绝对没有半分夸张——的看客们显然没有给他这个足以血溅四方的机会。
Suri居高临下地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拿出手机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分钟之后正在诊所闲着的John的手机里飞进了一条彩信,附带的照片让这位原则上在工作期间不苟言笑的前军医笑得差点手一抖撒掉手里成瓶的药剂。
“以防有一天你再被欺负。”即便Suri这条留言里的欺负一词从头到尾透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军医也已经足够满意而不去计较了。
同一时间音乐声渐渐落幕,熙熙攘攘的人群蜂拥而出。Suri走在最后,踏出旋转木马的瞬间就对上了一双已处于极度不耐烦状态边缘的眼睛。她伸手接过气球,随手将它送给了一个正在学走路,摇摇晃晃走过她身边的金发宝宝。孩子的母亲逗着他要他说“谢谢”,她饶有兴趣地笑看着,不知为什么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柔软。等她无意间回头,却发现那个本来站在她身边的人已经自己转过身,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自顾自地向外走了好长一段路。
“Sherlock!”她喊了一声,几步小跑赶上去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眨眨眼看上去似乎小心翼翼又无辜,“嗯,我过头了吗?你生气了吗?”
侦探停下脚步,对视上她的眼睛,慢悠悠吐出几个字:“不,把它视为是平手吧。”
“好主意。”Suri十分懂得见好就收,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她最擅长于把握各种界限和尺度,因而十分从善如流地收住话题——在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之后,“那么,回到工作上来,我该去找Ed了。”
“Edmund。Marlow?!”Sherlock攥住她的手,不耐烦地低吼,“上帝,为什么哪里都有这个蠢材。”
“只是关于工作,他昨晚打电话向我求助——看在他是唯一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的份上,我只能答应帮忙了。”Suri不但不紧不慢而且一语双关地回答。
侦探被这个胁迫堵得无话可说——他就知道在一个聪明的女人手里,任何把柄都会成为长时间的威胁,而他该死地不能像对待Mycroft的威胁那样仅仅只是视若无睹。
“Fine。”一秒之后,“但是——”
“是的,陪我一起去吧。”Suri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我猜想这对你来说是更重要的事——比你手头的绑架案重要?”
“那个案子还在等关键证据的出现。”Sherlock抬了抬下颚,对女友的善解人意表示了些微的满意。Suri微微笑着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轻吻了一下,在他微微怔然的档口轻轻说:“最后一件事,谢谢你,这一路走来的事。”
Sherlock浅绿的眼眸闪过片刻异样的微光,面对着眼前总是笑得温柔的女孩,冷峻不耐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
“走吧。”Suri拉住他的手——作为公众场合里他第一次默许她这样放纵地展示一些亲昵之举,包括之前那个吻,无一不向她显示着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在更进一步,“先回去吃饭,昨晚的松露鱼子酱,我还没有全部扔掉。”
侦探挑剔地反问:“那还能吃?”
Suri不去理会他:“你先告诉我你在地下干什么?”
“昨晚同一幢公寓里有十个人都死在密闭的房间里,中毒身亡。”
“唔,有人往天然气里混了毒气?”
“他们替换了地下天然气站的部分阀门装置,将导管接向了毒气。”
“真麻烦。”
“嗯?”
“他们杀人真麻烦,直接砸了输送管道,气体混合一爆炸,整幢楼甚至整条街的人差不多就都死了。”
“——那幢楼就在贝克街。”
“对不起。”停顿了一秒,“我觉得更遗憾了。”
“…………”
当那辆已经十分熟悉的宾利在眼前缓缓停下,走出那个气质卓绝的女孩的时候,Ed十分兴奋地迎了上去,但是当另一边下来那个套着紫色衬衫和西装外套,表情高傲得如同国王巡视他的领土的大侦探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在瞬间被钉在了原地。
“Suri,他——”
“下午好,Ed。Sherlock是陪我来的。”
“Marlow。”侦探接过了话,“让我们看看这一次你又给Suri找来了什么灾难性的案子。”
Edmund显然想要——已经气急败坏,但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气急败坏的理由——眼前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这个事实让他们成双成对地出现在他面前变成了最名正言顺的事,即使其中的男方在他眼里远远不止是不待见这么简单。他现在突然发现找来Suri这件事根本就是他在和自己过不去,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还能怎么样呢?他没理由去责怪Suri带来她的讨人厌的男朋友,而他偏偏又按捺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念头——那么,自虐就自虐吧,只要那个家伙不要太过分的话。
“Suri,办公室里面谈吧。”在内心里天人交战完毕后的医生本着忽略处理的原则,直接无视了侦探的话——里面除了挑衅也就没什么别的意思了。
Sherlock抿抿嘴走在了Edmund的身后,Suri的身边,一行人在会议室里坐下,Edmund先是示意工作人员给Sherlock端来一杯咖啡,过了一会儿又亲自走过来,把手里的一杯咖啡递给Suri:“你喜欢的——”
他的话只得到了说到一半的机会,已经有一只修长的手半途劫走了那杯咖啡,Sherlock极其自然地自己呷了一口,挑了挑眉:“ 哦,两块糖,棒极了,谢谢。”
Ed的手僵在半空中,在目瞪口呆的同时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和这个情商低能者一般见识,更不能在Suri面前失了风度。Suri却早已对Sherlock这些“自发性行为”习以为常,伸手换过他已经喝了一口以后仍在一遍的杯子也跟着呷了一口,了然地对Ed笑了笑:“谢谢,Ed,我就喝这一杯吧,他从来不喝无糖的纯咖啡。”
“那很苦。”Sherlock声称般地向她抗议。
Suri对Ed摆出了一个“你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医生扯了扯嘴角回应,心里却因为这两人举手投足中无意间展露无遗的亲昵感而酸涩不已——她对于他的小脾气了然于胸,并且毫无微词。而她对自己一直礼遇有加,却是从头到尾的疏远和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