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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心中大惊,缓了缓神色道:“殿下,这里毕竟是刑部!在自己的地盘上看见嫌犯威胁人证的人身安全,何况人证还是刑部的人,本官一时着急,才会反应激烈。”
沐浅烟幽幽笑道:“你这个解释,几分真几分假,你自己清楚,反正本王是不信的。”
“宁王殿下……”
“李大人!”大理寺少卿突然开口道,“本案物证不充分,又不存在人证,无法定案,宜将此结果上呈陛下,刑部和大理寺则要进行进一步调查。在新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秦素鸢可以暂且回去了,如有需要,再召她过来。”
“不可!”刑部尚书急坏了,口气也变得急促凌厉。
诚王殿下说了,他今日的任务就是要将秦素鸢定案,不论使出什么手段。而他也清楚,自己今天这般针对秦素鸢,沐浅烟肯定是猜到给他们设下圈套的人是诚王。
所以,自己今天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让秦素鸢回去,岂不是将一手好牌给打成烂牌,便宜敬王他们了吗?
不行,决不能让秦素鸢回去!
刑部尚书喝道:“秦素鸢无法证明自己无辜,仍然嫌疑很大,何况还殴打人证!本官认为,应该将秦素鸢暂行收监!”
大理寺少卿道:“李大人,按照本朝律法,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嫌犯可以暂且回家,日后再审。还请李大人不要知法犯法。”
“姓吴的,你这是放虎归山!”
大理寺少卿道:“宁王殿下说的在理,李大人,你的确反应过激了。”
“你!”刑部尚书气得双眼冒火。
沐浅烟也不理他,而是看向京兆尹,问道:“白大人怎么看?”
京兆尹是个骨子里正义的人,但混迹官场多年,也学了察言观色那一套,知道什么时候该刚直,什么时候该低调。
他又不傻,看得出陈德是被刑部尚书安排的。堂堂正一品尚书,干什么要处心积虑置秦素鸢于死地?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想帮着诚王,拖敬王下水。
京兆尹不喜欢拉帮结派,更不想参与夺嫡之争,更何况大理寺少卿的提议合法合理,京兆尹自然不会傻到帮着刑部尚书说话。
京兆尹站起来,拱了拱手,“下官附议少卿大人。”
沐浅烟满意的一笑,还不忘嘲笑刑部尚书:“可惜李大人煞费苦心,这下可都是白费了。还请少卿大人辛苦一下,将此次审理案件的记录上呈给父皇。父皇英明,自会有定夺的。”说罢,又对刑部尚书笑道,“险些忘记和李大人说了,可别再想着在审案记录上做手脚。整个堂审的过程,京兆尹大人都知道。本王奉劝李大人,当好你的刑部尚书,不要去攀龙附凤,妄想一些更高的荣华富贵。你当龙凤是好攀的?就是他们自己,都如履薄冰。当心哪天,他们为了自己先把你给推出去了,到时候是尸骨无存还是别的什么,本王可就猜不准了。”
话落,再也不看刑部尚书那难看至极的表情,微笑着将秦素鸢拉到身边,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外走。
“案件审理暂时告一段落,本王便带着素鸢回府了。满朝文武里,少卿大人的公正廉明是数一数二的,后面的事,还请少卿大人多多费心了。”
大理寺少卿明白了沐浅烟的意思,自然是会将堂审记录,一字不落的送到嘉和帝的面前。
他施礼道:“恭送宁王殿下。”
京兆尹也跟着恭送,他看看大理寺少卿,再看看刑部尚书,很明白自己此刻应该站在哪一方。
陈德见秦素鸢就这么走了,吓得面无人色,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他想追上秦素鸢,谁料刑部尚书忽然看他,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的散放出来。
刑部尚书吼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滚回去干活?”
众人也意识到他们的大人正在气头上,忙作鸟兽散,陈德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审讯堂。
刑部尚书转眸,瞪着大理寺少卿,“姓吴的,你给我等着,本官定要你好看!”
大理寺少卿面色凛然,“下官行的正坐得端,李大人尽管来,下官眉头都不皱一下!”说罢,对负责记录的官员道:“将记录呈过来,本官这就去回禀圣上!”
京兆尹想了想,特意添上一句:“吴大人小心些。”
“嗯,白大人的好意,吴某心领了。”
“哼!”刑部尚书瞪了眼两人,拂袖出了后门。
他在后门处,招来一个已经等在这里的心腹,低声骂道:“陈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早杀了!还有他的家人,今晚趁夜动手!”
***
秦素鸢被沐浅烟牵着,出了审讯堂。
太阳已经高升了,明亮灼目的日光远远落在正殿威严的琉璃瓦上,耀目的金光如水般四处流淌。
这样晴好的天气,仿佛也有消散人心头阴霾的功效。
他们站在审讯堂前,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官吏们。
陈德就在其中。
陈德一看见两人还没走远,忙跑过来,扑到秦素鸢身下,拽着她嚎道:“秦小姐!秦小姐你答应了我的,你要救我和我家人啊!”
第17章 算无遗策
眼下官吏们还未散尽,纷纷朝着陈德张望。
沐浅烟冷冷扫视了他们一圈,逼得他们散去。他敛了眼中的一抹厌恶,拨开陈德的手,“你作伪证陷害本王的女人,本王还没找你麻烦,你倒还好意思贴上来?”
滚烫的热度让陈德的双手骤然缩回,陈德面如土色,惶恐的看着沐浅烟,瑟缩着央道:“宁王殿下,卑职也是被尚书大人逼的!求求宁王殿下,不要见死不救啊!”
“可笑,本王为什么要救你?”沐浅烟拨弄了袖子上一枚南海珍珠,好整以暇道,“不会趋利避害,脑子转的慢的,吃了亏又怨得了谁呢?”
陈德急得磕起头来,“宁王殿下、秦小姐!求求你们救救卑职一家子吧,卑职的孩子才、才不满一岁啊!”
“六哥。”秦素鸢总觉得,沐浅烟的态度不对劲。
“素鸢,我们走。”沐浅烟一把揽了她,不让她再浪费时间。
秦素鸢道:“六哥,虽然我方才是故意设计陈德反水,但我不能言而无信。我这就去接他的家人,交给我江湖上的朋友保护。现在去还来得及,晚了就难说了。”
沐浅烟意味不明的低语:“这个人,对我们还有用,本王自然不会让他和家人有所闪失。不过,要获取他的忠心,还得先让他亲身经历一回死亡的降临。”
秦素鸢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了。两人身后陈德仍在嚎叫磕头,几乎被绝望吞噬。
陈德也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额头太痛,有血顺着鼻梁流进嘴里,尝到一口腥味的他,绝望的站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回归工作岗位,他的同僚要怎么嘲讽他?去向尚书大人认错,没用的,他反水倒戈,尚书大人怎么可能留着他?他只是个平头小吏,只想努力干活挣钱养家,为什么他这么倒霉,被尚书大人交待去作伪证害人?
还是怪自己!对,都怪自己平时表现得太渴求金钱,才会被刑部尚书看中,安排他来做这事。
还不是怪自己太想要钱!
现在好了,天塌下来了,他连去哪儿都不知道,难道只能回家……
回家!
对,回家,得赶快回家!
陈德的面色瞬间惨白下来,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必须赶紧回家,带着他的家人逃出京城去!
事已至此,除了逃,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思及此,陈德近乎飞奔一般的,奔向刑部大院的侧门。侧门外头是一条回家的近路,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希望还来得及!
就在飞奔到侧门附近一片无人区域时,忽然三个蒙面人从暗处杀出,堵住了陈德的去路。
陈德心口一凉,“你们是谁?”
蒙面人们不答,他们从身后掏出白亮亮的利刃。
陈德吓得步步后退,绝望淹没了他的胸腔。他看着蒙面人们举起利刃的动作,哭着跪在了地上。
本以为要就此受死了,却没想到,耳畔响起几声刀剑相搏的声音,接着好像有人中剑,倒在了地上。
陈德抱着头,畏畏缩缩的睁开眼睛一看,没想到面前站着个玫红衣衫的女子,手提一双越女剑,她两侧还有两个黑衣男子,三人的剑上都在滴血。
再看那三个蒙面人,倒在地上,竟是被杀死了。
陈德怔怔的,愕然的看着他的“救命恩人们”,不知道这三个人是哪来的。
他颤声道:“谢、谢谢。”
那玫红衣衫的女子转过脸来,一袭团花衣衫像一株艳丽的芍药,头上一枚溜银喜鹊珠花上的米珠坠子晃晃荡荡,正是凉玉。
她对陈德道:“我是秦大小姐的丫鬟,我身边这两位都是宁王府的侍卫。你家的住址,快报上来,我们好去救你家人!”
“是、是大槐树巷五十九号。”
立刻有几道身影从暗处窜出来,风驰电掣的赶去了。而凉玉身边的两个黑衣男子,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三个蒙面人的尸体痕迹。
凉玉冷笑:“方才堂审,我在窗户下边听着,你陷害我家小姐,真没良心!”
“我、我……”
“你不但没良心,还没脑子!”凉玉奚落,“就算你真把我家小姐害得定了罪,你也一样会被灭口!”
“什么?”陈德不敢相信,瞪眼瞅着凉玉。
凉玉哼一声,笑骂:“你就是个傻子!知道了刑部尚书的龌蹉目的,他还能留着你吗?当然是利用完了就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会把你家人都杀了,这样就再没人知道刑部尚书让你暗算我家小姐了!”
陈德这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傻透了,还曾以为,如果自己圆满的完成任务,一切就会不一样。
凉玉的一席话点醒了他,却也让他手脚一阵阵的发冷。
他该在接下刑部尚书的任务之后,就立刻带着家人逃走的,这才是唯一能保全的办法。
可他却蠢成了什么样子?
凉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