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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吐出一些白沫,她觉得远远不够,可是却再也吐不出什么来。
她拿过屋子里的家具撒气,砸了一个又一个。
响声震天。
王一琳不喜欢听那些嘈杂的猛烈的声响,她缓缓下楼,一步一步似用尽全身力气。
很快,声音引起了锦园里其他人的注意。
有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从下面楼梯里响起……
******
夜色越来越深。
霍燕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虚的。
前方的路越来越难走。
断裂的树枝残桓、泥石土坡,坑坑洼洼。
车子的油量眼看也越来越少。
他不敢停下哪怕一秒,怕晚一秒,苏乔就会多煎熬一秒。
车速越来越慢,最终抽搐了几下,眼看彻底要熄火。
车子后方,陡然几道强光直射过来。
光线从反光镜上刺着霍燕庭的眼睛。
他下车,就看到肖君莲、黎越、霍西景三人也从后面一辆黑色车子里走出来。
“你知道自己开多久了吗?”肖君莲一过来就是一通大吼,“把自己整死了我看你还怎么找嫂子!”
霍燕庭这才想起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们来之前,听到一个好消息,乌扎兰屯已经有部队进去救援了。过了前面那块是安全地带,到那休息会儿我们陪你一起去找!”肖君莲不由分说,把他推向他们开来的那辆车子的后座。
黎越从后车箱拿了备用汽油,去给霍燕庭已经开熄火的车子加油。
很快,两辆车子开始重新启动。
肖君莲和霍燕庭用一辆。
黎越和霍西景用后面一辆。
随着两辆车子的发动声音。
旁边刚发生过泥石流的山体突然又是一声轰隆。
那声音,沉闷却震撼。
撩破人的心魄。
四人均惊得乍起。
一前一后驾驶座上的肖君莲和黎越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发了狂地往前驶去。
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山体泻下。
霍燕庭在后座回头。
那一幕,他终生难忘。
从来看向前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紧紧勾住一样,勒得快要停止跳动。
很快,离开了那片危险地带。
肖君莲大松了口气,对后面的霍燕庭道:“你休息一会儿吧,一个人开了这么久的车,又一直精神紧张,会吃不消的,为了嫂子,你也要赶紧睡一下,就算眯一下眼睛也好。”
霍燕庭邃眸茫然,微微泛红:“我知道,还要接乔儿呢。”
肖君莲鼻头酸了下,咬咬唇忍住了。
霍燕庭缓缓靠向椅背,合上倦眸。
肖君莲从后视镜里看他。
后座的霍燕庭穿着浅灰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呢绒大衣,虽倦怠满面,却依然不失英稳男人的成熟魅力。
霍燕庭恍恍惚惚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和苏乔在锦园里的初见。
她穿着白色的修身衬衣,黑色紧身裤,白色的细跟凉鞋。
盈盈一握的细腰,高耸圆润的胸部,修直纤匀的长腿。
女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口,肌肤如瓷,面容清浅,笑容疏离。
让他当时就有种想将她逼在书桌上,彻底打破她这幅沉静如湖面般清冷的冲动。
她喝了他喝过的咖啡。
她问:“霍先生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声音柔柔的,淡淡的。
像根极细极软的羽毛,一直拂到了人的心尖里。
他却看着她喝过的杯口,想着,如果这双如樱花般的粉唇,不是碰的咖啡杯,而是自己的唇,那味道,又该如此?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迷失了最初的目的。
那一夜窗外的月光,真是他有生之年所有的月夜里,最噬骨撩心的极致温柔……
——正文完——
☆、番001:靠着大树好乘凉,靠着又红又富二代好敲诈!
番001:靠着大树好乘凉,靠着又红又富二代好敲诈!
连城,红枫绕城,秋色正浓。
南茶湾背水而立,三百里长河堤边,一幢幢独立的白色小楼,规整有致地错落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两旁,洁净而干练,低调又不失雅致。
这是全连城戒备最为森严、掌管着这座城市各个命脉首要人员所住的所谓‘机关大院’。
江家居于小区55号楼。
二层四室的格局,坐北朝南,采光极为讲究,前后都带有单独的小院,院里秋花正茂。
一楼西厅的茶室里,江歌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在跟同区80号楼柯家的儿子柯润亲切会面。
说好听说,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可以单独聊聊,发展发展。
通俗的讲,就是相亲。
先是两家父母热情会唔,然后介绍两家子女。
江歌与柯润互相对视,都是五官周正的年轻人,同样的出身,一样严谨保守、严于律己的板正家风里长大,第一面自是谈不上嫌弃厌恶之类。
江歌好奇的是,她是从小在这一片儿摸爬滚打着扑腾大的,隔壁叔叔伯伯家同年的基本上都被她欺负得已经完全没朋友了。
爹妈究竟是怎么神通广大地从隔了25个门牌号外的柯家,找来这么一所谓‘年龄相当’的柯润的?
难道,他是柯父在外的私生子?
这么一想,江歌打量柯父以及这柯润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
这种目光,一直保持到两家父母都带着会意的表情离开西偏厅。
柯润是国内一类大学连城大学最为年轻的化学教授,在来之前,已经知道江歌是名漫画作家。
漫画他完全不懂,可后面的作家二字,他略有研究,舞文弄字,他还是能略知一二。
清清嗓子,化学系教授抒情低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西蜀柳如烟,岭南杏花红,牡丹亭畔遇平生,沉醉春九重,月下痴情冢,锦匣小丹青,梅花帐里长供奉,风摇长命灯,啊——牡丹亭,啊——牡丹亭……”
江歌听到他这一声一声的啊,尿都被催得急了,实在兜不住起身,歉意笑道:“呃,那个,我去下洗手间!”
“江歌你先去,我们待会儿再聊。”
江歌嗖地飙奔进洗手间,把门锁上,第一时间拨打元芳的电话。
元芳原名元芳华,托一部电视剧火遍大江南北的福,她本来挺诗情画意的名儿华丽丽地凭白牺牲掉了一个尾字。
元芳和江歌既是从小磕到大的死党,又是工作拍档,江歌画图,元芳负责配文,两个相辅相成,在漫画小说界已经初具大神风范。
这级别,可是经过了网站终级BOSS的鉴定和认可的,月订阅收入至少在六位数以上的,统称为大神。
否则,即为:不!要!脸!
元芳和江歌自认都是要脸一族,所以在离那个收入塔尖还有着巨大距离的前提下,她们只能自愧地表示,只是初具大神风范。
初具而已!
中华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文字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微妙至极。
让人有够空子可钻~~~
电话嘟了半天,一道懒洋洋的嗓音接了:“元芳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如遇接线,纯属尸变!”
“我是你黑山姥姥!”
“我是元芳,不是小倩。”不愧是写书的,一提黑山,经典电影的经典主角名信口拈来。
江歌冷哼:“算你识相!赶紧的,三分钟后给我打电话,江湖救急!”
江歌最近已经由最先的拖延症发展到了懒癌晚期,画稿越交越晚,元芳死催活催的好不容易在昨儿拿到了一部分,马上熬夜把文字故事配上去发给漫网编辑,熬了一夜,正在补眠。
她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打哈欠:“真回家去相了呢?”
“别废话,三分钟啊,三分钟!”
江歌是被骗回来的,现在人还在等着继续啊啊啊呢,她也不敢私自开溜。
要是在这事上让老爹老妈在机关大院里失了面子,那她江歌至少得被剥掉几层皮。
脱皮估计都是轻的,最严重的,下半辈子的经济来源都给断了!
在钱这事上,真不是她没出息,而是凭着她眼下所拿到的那点画稿,刚好也就够付她在悠然居那套懒窝的物业费!
其他的吃啊喝啊拉啊撒,呃,不对,女孩子得矜持点,应该叫吃啊喝啊穿啊行啊的,可全都是啃的江家的另外那三们的!
江爹江妈本事大,在连城政界颇有地位的同时,还经营有副业公司,另外再加上江歌在连城北开银行任行长,兼连城最大酒店隐形大股东的巨有钱哥哥江琛,她这个江家老幺要再跟他们一样会赚,这连城其他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为了对得起江家另外具有超能赚钱能力的三位,以及连城人民的和谐发展,她更得努力地花,尽兴地败!
不能只进不出,那是吝啬鬼守财奴那种缺德玩意儿才干的事!
“万福斋的烤鸭一整只!”靠着大树好乘凉,靠着又红又富二代好敲诈!
“三只!”
“成交!”元芳爽快答应,眼前有金灿灿油滋滋的烤鸭肉在飞。
飞过一阵,眼皮一耷拉,嘴巴一张,又呼噜去了。
江歌重新回到西边偏厅。
柯润看到她回来,整了整身上的灰白条纹西装,笑着继续说:“汤显祖这部牡丹亭真是感人至深,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江歌小脸抽搐,打断他:“那个,抱歉,你确定刚才你背的不是歌词,而是牡丹亭摘句?”
柯润一愣:“歌词吗?我说古人怎么还一个啊又一个啊的,真是败坏美句中的雅致之意,还是你们这些才子才女懂得多。”
江歌小脸再次抽搐,才子才女?还秀才举人呢。
活了二十六年,江歌还是头一次看到当场出丑后还能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太特么不要脸了!
她都替他臊得慌。
偷偷瞟了眼手机,还好,离三分钟只剩下一分钟了。
“江歌,你最喜欢的作家是谁?”
江歌暗暗打了哈欠,胡诌:“七毛。”
“哦,七毛吗?我知道她!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声噢,他婉婉转转的,听得江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