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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津嵘微微挑眉,这么牵强这姑娘是在逞能吧。
但人家说了找得到,那就随她去吧。
晏津嵘点头,给她指了个方向:“往这个方向走。”见她嗯了一声他便于青衣男子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池晚莺停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这郁郁葱葱的树林,到底那个方向才是出口啊。
她只能向着刚刚晏津嵘指的方向一直走。
过了正午许久,林子里的微风都被炎热给阻断,池晚莺在林子里转来转去都没看见一个人,渐渐的撑不住了腿软得不行,池晚莺蔫蔫的随意坐在地上。
这林子如此大,得走到什么时候啊,萧儿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祖母没看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得不行。
腿酸麻无力,池晚莺靠在一颗树下,一手按着脚踝一手锤着腿,身子早已疲惫不堪,可她不能坐太久,她怕又遇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突然身后有走路的声音,落下的叶子咔嚓咔嚓的响。。。
池晚莺浑身寒颤,僵着不敢动,感觉那人步步逼近自己,她慌张的扶着树站起来,硬撑着不适向前跑。
晏津嵘跟了她一路,看她一直在绕圈子,这才走了一会就坐下来休息,忍不住出来,结果还没靠近她,她站起来就跑,连看都没有回头看。
他无奈的一笑,还没等他再跟上去,才跑出两步的姑娘轻呼一声摔倒在地上。
晏津嵘一惊,赶紧走向前扶起她。
池晚莺腿软摔倒的那一刹那就觉得她完了,身子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拉起来,她忍不住泪眼朦胧。
面前的人开口说话,没有她印象中的粗犷声音,反而是很有磁性带着无奈的声音。
“是我,你跑什么啊。”晏津嵘扶她起来她身子无力的靠着他。
池晚莺愣住,抹了抹眼泪看清原来是他,带着哭腔委屈的说:“怎么是你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绕圈子,你自己走到天黑都走不出去。”晏津嵘扶着一瘸一拐的她到树旁坐下。
自小她就被护着,第一次如此无助。
许是刚刚才被惊吓,无助时刚巧见到一个可以救她的人,又或许是他的话让她更委屈了,池晚莺终于忍不住的抱膝低泣。
晏津嵘无奈,这姑娘缩着小小的一团,还这么爱哭,他有些招架不住。
过了一会见她仍然埋在臂弯里,他不由的心想女子是不是水做的,眼泪流不完的?他又没有哄过女人,对着她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不该一时好心怕她一个姑娘家出什么事的跟上来,这是给自己招了个大麻烦。
晏津嵘在一旁少有的沉默,突然摸到自己身上带着的九连环,灵机一动,故意弄出大的动静,她带着泪痕好奇的抬起头,他一笑,手法迅速的开始解九连环。
池晚莺眼睛红红的抵在膝上,默默的看着他解,眼前的男子嘴角带着一抹笑,似乎解这九连环对他一点难度都没有,不过一会他就将九连环给解开了。
池晚莺瞪大了眼睛看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怎么解的啊?”
晏津嵘不屑的说:“这么容易谁不会解。”说完他见她瘪嘴才反应过来,将九连环迅速上回去,递给她。
“给你玩。”
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他直接递到她面前。
池晚莺接过来,坐直身子摆弄九连环,拨弄了好一下,发现在他手里这么好解,一到自己手里如何都解不完。
瞧见她闷着头专心解九连环,晏津嵘笑了笑,估计她休息够了,于是起身开口道:“我们走吧,我送你出去。”
池晚莺同意,然后将未解开的九连环还给他,他瞥见她对这饶有兴致的样子,本想说送她玩,话到嘴边却成了——“借你玩几天。”
“喔。。。那个,你能不能走慢些。”池晚莺小跑两步拉住他的衣袖问。
“嗯?嗯。”晏津嵘走得像散步一般的步子更慢了。
后来的一路中,走得超慢的两人中途休息了三次,池晚莺感觉到他的不耐,可是她真的很累啊,她似蔫巴巴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
直到前方一片喧闹传来,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晏津嵘挑眉回头说:“来找你的人?”
池晚莺又仔细听了一次,确认没错后朝他点点头。
晏津嵘转身,“那你去吧,我走了。”说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喂,你不与我到府上了么!”
晏津嵘朝后摆摆手。
池晚莺张着嘴,眼看他就要消失在拐角,赶紧大声喊道:“谢谢你!”
等众人找到池晚莺,见她一人站在那,手里拿着个九连环一直向后看,老夫人与萧儿迎过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看到她只是鬓发与衣服有些乱之外其他的都没事,终于放下心来。
看到家人的池晚莺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死撑着继续走了,她腿一软倒在萧儿怀里。
有气无力的说:“萧儿你没事吧?我撑不住了,你能不能扶我下去,回去我让你休息几日。”
萧儿扶着脱力的她,“小姐这是说什么胡话,萧儿扶您本就是分内的事,不过小姐您再撑一会,到了山下就可以上马车了。”
池晚莺紧闭着唇点点头。
在路上,她与老夫人说是一个公子救的她,见有人来接她他便走了,老夫人听了赞扬了他一番,说如若灾遇见得好好感谢人家,池晚莺点头。
好不容坚持着下了山,萧儿将她扶着进了马车,还来不及与老夫人说一声不用担心她,结果一挨着软垫就睡着了。
第7章
待她昏昏沉沉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自家兄长也该上路了,府门口随行的队伍在侯着,就等着池惟尧与家人告别完就可以出发了。
池晚莺的身子不适,由萧儿扶着在一旁,淡淡的离愁让人有些想落泪的冲动,她待爹娘给哥哥交代完才走过去。
“哥,晚莺不懂什么追求抱负,只要。。。哥哥一路平安。”她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自己忍不住哭起来。
“哥知道的,”池惟尧摸摸她的头,转而对旁边的池惟闻说:“我不在护着晚莺的活就交给你了。”
池惟闻点头,走过去拍了拍兄长的肩,“走好,京城里的事不必担心,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去历练。”
池惟尧笑了一声,兄弟俩私语了几句后池惟闻凝重的说了什么,然后池惟尧点点头。
跟家人最后道别,池惟尧翻身上马,嘴边带着一抹笑,意气风发的出发。
天气舒合,半日斜挂,那微风给大好儿郎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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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晨,池晚莺又拿出九连环摆弄,有些不耐烦的扯了几下扔在桌上,叹了口气,让萧儿将她的琴抬出来。
静了静心,轻拨琴弦,悦耳的曲子流淌出来。
弹了两首曲子,池晚莺觉得心中的不耐消散了,才从桌上重新拿起九连环,她就不信解不开了。
过了半个时辰,咔嚓一声,池晚莺忍不住的眉眼愉悦,终于解开了!
她眉眼弯弯的转头问萧儿,“萧儿,我解开了!”
“小姐真厉害。”萧儿笑着回答。
池晚莺笑意更大,没等她再小骄傲的再说一句,不远处的墙头上坐着的人轻笑着开口:“这都几日了才解开。”
他坐这好一会了,看她不耐烦的扔了九连环,然后弹琴后再继续解,他不由的好笑,有点可爱。
这边的两人闻声看过去,萧儿警惕的站到池晚莺前面,皱眉看着那个陌生的人。
“萧儿,这是那天在林子里救我的人。”池晚莺在她身后柔声开口。
萧儿稍退了半步,眼中的警惕未卸。
池晚莺见他摇摇晃晃的坐在墙上,没有打算过来的意思,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九连环向他走过去,走到半路想起来之前做了些马蹄糕,于是吩咐萧儿去小厨房装一些过来。
萧儿犹豫的站着没动,即使那人救过小姐,但也不排除他不怀好心的可能性。
“萧儿去呀。”池晚莺见她没动皱了下眉,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应该没坏心思的,放心吧。”
要是他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前几次翻墙早就做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萧儿犹犹豫豫的去了,小姐涉世未深,不知人事险恶,她哪里放心小姐一人与他相处,快步拐过弯,发现梨儿刚巧端茶过来,萧儿心下一喜,赶紧拦下她,让她去小厨房装马蹄糕,梨儿听了吩咐将茶交给她,赶紧去做事去了。
萧儿端着茶快步走回去时,小姐刚巧到墙角,正仰着头与那陌生人说话。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小姐身旁低声解释,小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呐,你的九连环。”她仰着头将九连环举着给他。。
晏津嵘弯腰长臂一伸就摸到了九连环,手指却触碰到她白白嫩嫩的掌心,今日她没有那般狼狈,穿着整齐的齐胸襦裙,披帛乖乖挽在手弯,许是经过太阳的照耀,一双水眸亮亮的看着他,简直望进了心底。
他心里一慌,快速将九连环拿上来放在一旁,见墙下的姑娘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弯着眉眼看着他。
不走?那他走。
作势转身要跃下墙去。
池晚莺看到他的动作,想到马蹄糕还没装好过来呢,赶紧说:“公子等一下。”
他顿了顿,回身问:“还有何事?”
“我做了马蹄糕,已经叫人去装了,你等一下好不好?”
他不爱吃糕点。
可她眼里尽是真诚,他又不忍拒绝,只好继续坐在墙上等。
坐在墙头视野开阔,他看见不远处有个小丫环端着个盒子过来,他猜那是她说的马蹄糕。
那小丫环已经走过她刚刚坐的桌子,他随意一瞟,见她桌上有琴、有书、有糕点。
“你平日都玩什么?”他三次翻墙,前两次都看她在发愣,只有这一次见她弹了弹琴。
池晚莺对他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却还是想了想答道:“看书弹琴,偶尔去花园走走。”
他撇撇嘴,真无趣,怪不得一个九连环都得解这么久。
这时候梨儿端着盒子到了,恭敬的递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