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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自信让那些屯兵,都感到怀疑。
可是天悬峰的山匪是轩辕玦带来的,他们就算有什么怀疑,也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那就分两拨,我带一拨去另一个山头。”
二当家成竹在胸,为了不占大当家的风头,便要了三百个兵。
人数还是有很大的富余,大当家索性让三当家和四娘他们,也各领一路分头行动。
这样自己赚来的功劳记在自己头上,反而更让人欢喜。
也极大地提高了速度。
左千坐在府衙之中,笑得合不拢嘴。
他只需要这么坐着,然后听底下的人前来汇报,哪处山头又被攻克,便轻轻松松在纸上记下一笔,然后命人去处理善后的工作。
人在衙中坐,功从天下来,左千对大当家等人,越发刮目相看。
沈风斓倒是闲暇了下来,除了时不时照看一下浣纱那处,余下的时间就是享受岭南当地的风味。
像她最喜欢的荔枝,眼下正好成熟,足可以吃个痛快。
沈风斓光是吃还不尽性,见府衙里有几颗荔枝树,便想亲自采摘。
陈执轼从楼上看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沈风斓的身影,在树梢上晃动。
他吓了一跳,连忙朝底下大喊。
“你这是做什么?摔到了地上怎么办?还不快下来!”
说着飞快地跑下楼,这才发现轩辕玦站在树下托着沈风斓,这才放下心来。
“想是剿匪之事进行得太顺利了,殿下居然这么有空。”
明明是沈风斓要采荔枝,他反倒说起轩辕玦来,好像是轩辕玦想胡闹似的。
轩辕玦笑了笑,“本王自然清闲,顺便养伤嘛。你就清闲不了了,这剿匪的事完了之后,就全是你的事了。”
陈执轼代岭南道观察使,除了剿匪之外,还有很多善后工作归他。
譬如安顿山匪,教化百姓,重开学堂……
陈执轼点了点头,“这些事不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等殿下把山匪的事解决了,剩下的我可以慢慢来。”
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忽然砸到了陈执轼脑袋上。
原来是沈风斓摘了一颗荔枝,故意用来砸他。
“轼表哥,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们回京城了吗?”
“不回了。京城有什么好的?我都待了那么多年了,正好想换个地方待着。其实我小时候就是在岭南长大的,圣上这次派我来,是派对人了。”
定国公在岭南道任上的时候,陈执轼就出生了,在岭南待了几年才回到京城。
沈风斓又砸了一颗荔枝下去,这次是砸到他怀里。
“你尝尝,甜不甜?”
陈执轼接住那颗荔枝,把红艳艳的果皮一剥,鲜嫩的汁水便流了出来。
“嗯,甜!”
沈风斓给他的,便是酸他也会说甜。
轩辕玦笑而不语,抬起头来问沈风斓。
“该下来了,你都摘了小半箩筐了,够吃了。”
沈风斓难得使唤轩辕玦一次,哪里舍得就这样下来?
“殿下稍等一会儿,我要多摘一些,一会子让人送回京城去,叫舅舅尝尝鲜。从前都是旁人送给他,他再送给咱们。现在咱们就在岭南,也给他送一回。”
陈执轼不由笑了起来。
沈风斓又道:“母妃也喜欢吃荔枝,叫她好好尝尝。”
说着又把手举过头顶,采摘着枝头成熟红艳的果子。
陈执轼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轩辕玦,不免幸灾乐祸地掩嘴一笑。
“那我就不打扰殿下夫妻乐趣了,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说罢一面笑着,一面朝着府衙外头走去。
轩辕玦得意地笑着,那双桃花眼里光芒恣意。
陈执轼一定是嫉妒他,没错。
他想被踩,沈风斓还不踩呢!
太阳越升越高,沈风斓有些累了,轩辕玦便把她抱下了树。
浣葛走过来把那个箩筐收了起来,两人便朝着后院的正屋走去。
“娘娘累着了吧,快擦把脸。”
浣葛用院中的井水浸了帕子,沈风斓接过来覆在面上,一阵清凉。
“你别忙了,去浣纱那边照顾吧,我这儿自己来就好。”
沈风斓更担心浣纱的伤势,眼看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伤口是越发不好愈合的。
她已经少了一条胳膊,若是再留下什么病症……
轩辕玦道:“已经安排了两个府衙的丫鬟,去帮着萧太医照顾浣纱了。你现在怀着身子,自己也需注意。”
他不想让沈风斓上一次怀胎的种种厄运,再延续到这一次来。
沈风斓对浣纱的断臂,仍然耿耿于怀。
“浣纱的手,是替我断的。那些杀手以为她是我,才砍了她的胳膊。”
她心有余悸。
想想那时要不是蒋烽他们得力,或许浣纱少的不是一条胳膊,而是性命了。
她又想起了浣葛的话。
“浣纱扮成娘娘的时候,还说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她以为宁王殿下不会让人杀娘娘的……”
沈风斓也很难相信,宁王要取她性命这个事实。
轩辕玦看出了她的心思,只得柔声安慰。
“你到现在还在同情怜悯他吗?我也以为,他至少不会对你下手。”
轩辕玦以为,浣纱以为,沈风斓以为……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半点虚假。
她不禁蹙起了眉头来,又被轩辕玦用手指抚平。
“怀着身孕的人,不许不开心。一定是怀云旗和龙婉的时候,经历了太多打打杀杀,龙婉才会这么暴力的。”
这是什么歪理?
沈风斓不由笑了起来,“那云旗好端端的,你怎么不说?”
“云旗啊。”
轩辕玦自鸣得意,“他当然继承了我的脾性,像我小时候。温柔又乖巧,善解人意……”
还有人这样自恋的。
沈风斓不禁白了他一眼,两人对视而笑。
过了几天闲适安逸的日子,沈风斓便坐不住了,说要亲自出府衙体察民情。
说得好听,其实想在城中逛逛。
轩辕玦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便提出要和她一起去。
沈风斓想着两人极少一起逛街,剿匪的工作也进展顺利,便让他一同出门。
这一出门,她瞬间就后悔了。
跟在他们身后明处的护卫,就足足有二三十人。
树上,房顶,暗处的护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甚至有府衙中熟悉的面孔,戴着小白头巾,在路边卖起了包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风斓故意到那包子摊前头。
“小二,这包子是什么馅的?”
街头上,人人不禁侧目,穿着广袖华服的美人,亲自在一个包子摊前问话。
卖包子的小二紧张了起来,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一旁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谁被这样的美人搭话,不会紧张啊?
可你也不能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吧?
“嗯?”
沈风斓眉梢一挑,那小二丧气地低了头。
他朝身后招呼了一声,真正的小二连忙跑出来,肩膀上搭着的白毛巾一甩一甩的。
“来咯!客官要什么包子?我们这有肉馅的,还有素菜馅的,糖砂馅和半肉半菜馅的!客官这么多人,要是买得多,小的还能打折扣哩!”
沈风斓笑眯眯地看着先前那个小二。
“看见了吧,小二是这样说话的。你得回去好好学学,不然下次一出来就被人看穿了。”
先前的小二把小白头巾拿下来,果然是轩辕玦身边的一个护卫。
“娘娘,您是见过我的,这不算……”
沈风斓根本不爱吃包子,他扮成卖包子的小二在此护卫,当然没想到要去记小二的词儿。
“借口真多!”
沈风斓一包子丢过去,正好砸到他手里,烫得那护卫把包子在两手间滚来滚去。
那是沈风斓丢给他的的,他当然不能扔掉,只能这样滚来滚去等它凉下来。
沈风斓不由好笑,“快放下来吧,一会儿凉了再吃不就是了。”
她是没注意到包子这么烫,否则也不会拿去丢他。
那护卫却大口地咬了一口。
“现在已经不烫了,嘿嘿。”
沈风斓看了轩辕玦一眼。
“这街上还有多少暗哨?”
她不想带轩辕玦出门,就是因为他太扎眼了,出来兴师动众的,安排一大堆人手。
这样还如何好好逛街?
轩辕玦眉梢一抬,“安全第一,这话不是你经常说的吗?”
沈风斓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等她想起来时,面色爆红。
什么她经常说的话?
那不是在卫皇后的孝期,他们夜里在床榻上时,沈风斓才说的话吗?
“安全第一,国孝期间,要是弄出孩子来怎么办?殿下自重,自重……”
所以那段时间,采取物理方式避免怀疑,轩辕玦一直过得有点辛苦。
现在他拿出这话来揶揄沈风斓,着实恼人。
“听说城中有一个国公祠,我想去看看。”
轩辕玦意料之中地回答道:“好。”
建祠立碑素来是为故去之人,且在世之时有大功勋的。
国公祠却是一个生祠,是岭南的百姓自发集款,为定国公修建的一个生祠。
走到国公祠外,才发现此地位置僻静。
外围的院墙已经破旧,看起来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
然而院中的松柏还很青翠,笔挺地立着,恰如定国公此人的刚正。
沈风斓笑道:“不知道轼表哥来过没有?他近日来慢着复兴民间学堂之事,只怕没空出来逛逛。”
轩辕玦反问道:“他在这待的时间还长着呢,你还怕他没机会看见吗?说不准在岭南待两年,他就能娶到合意的妻子,像你我二人一样,携手来此处。”
沈风斓也希望如此,陈执轼的年纪已经堪称大龄剩男,这事再不能拖下去了。
护卫们在院中等候,他们俩一同朝着祠堂里头走去,便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没想到国公祠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在里头拜祭。
只见穿着布衣单衫的两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