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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旗和龙婉两个才一周岁,不单会走路说话,也有简单的思考能力了。
不像旁的一周岁的孩子,完全懵懵懂懂,随手抓一个就是一个。
那才有不确定性,才值得期待一番吧?
云旗和龙婉会给她抓个什么回来呢?
反正肯定不会抓到算盘珠子,或是胭脂水粉之类的。
云旗大概能抓本书,龙婉……
不抓把刀,她就阿弥陀佛了。
她连忙问芳姑姑,“抓周的东西里头,可有刀剑一类么?”
芳姑姑想了想,笑道:“自然是有的,若是抓到刀剑或是铠甲之类的,那说明大公子以后,会在军武上大有建树呢!”
见沈风斓沉思,她又补充了一句。
“娘娘是怕刀剑伤到大公子和大小姐吗?不必担心,那刀剑都是未开锋的,上头镶金嵌宝,只是装饰之用。”
沈风斓摇了摇头。
“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这个,那是哪个?
“云旗若抓到刀剑也就罢了,若是龙婉抓到,那算什么?”
芳姑姑一时语塞。
她见过许多皇子皇孙的抓周礼,就算有孩子抓着胭脂水粉,也能强行解释说,将来有才貌双全的贤妻相助。
女娃抓到刀剑,这事她还实在没听闻过。
“娘娘或许是多虑了,大小姐是个姑娘,应该更喜欢珍宝首饰才对。娘娘若是担心,到时候奴婢就把刀剑一类放得离大小姐远一些……”
为着云旗和龙婉的抓周礼,府中上下才算有了一点生气。
而这一点生气,到除夕家宴之时,又彻底熄灭了。
今年宫中的除夕家宴,因为轩辕玦不在,沈风斓自然也没能入宫。
偌大一个晋王府,她独自一人过年,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也失了胃口。
好在云旗和龙婉懂事,在房中喝过奶后,又来陪她用膳。
两个小小的娃儿,乖巧地各自抱着一个小碗,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
那小碗里头是蔬菜羹,他们还小,吃不了大人的菜。
兄妹两个手里捏的小勺,便是轩辕玦为他们亲手雕刻的。
沈风斓看着,越发没了胃口。
她不住地朝着院外看,一片红灯影下,并没看到那人熟悉的声音。
忽然便想起了,去年的除夕。
两人一时口角之争,除夕夜都没能一处好好用膳。
她在天斓居中,同丫鬟们一桌用膳,一片欢声笑语。
过后才听闻,那夜他就站在院门外,听了好一阵才走。
这是她到晋王府以来的,第二个除夕了。
这一次没有争执,却还是不能一处过。
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娘娘,别等了,殿下今夜,大约是回不来了。”
菜已经热了两遍了,沈风斓还是一口都没动。
眼看着,又要撤下去热第三遍了。
沈风斓忽然道:“嗯,不等了。”
他总会回来的,不急于一时。
沈风斓这样想着,终于提起了筷子。
“我一路策马疾行赶回来,就听见你说不等我了。”
院子里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众人欣喜地睁大了眼,朝着门外看去。
沈风斓不觉站了起来,果然看到那双熟悉的桃花眼,笑意盎然。
他身上还穿着战袍,看起来风尘仆仆,面容也消瘦了不少。
走进室中那一刹那,却像浑身发着光似的,照亮了一室。
沈风斓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见到他的一瞬间,千言万语,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爹爹!”
两个小奶娃坐在椅子上,手脚扑棱棱地,欢声大呼。
奶娘连忙把他们抱起,送到轩辕玦面前。
他刚伸手想抱,一下子反应过来,又缩回了手。
“爹爹一会儿再抱你们。”
他一身风尘,沾染到孩子身上就不好了。
沈风斓忙道:“快去备热水来,让殿下先行沐浴。”
说罢亲自上前,替他解下了外袍。
“殿下先去沐浴吧,让他们把菜再热一遍,一会儿正好用膳。”
这一下子,胃口忽然就来了,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轩辕玦笑着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话。
“方才还说不等我了,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一番?比如说,亲手伺候我沐浴之类的?”
他这一路赶回来,原是一身疲惫的。
不知怎的,见了沈风斓一下子就不累了,都有了开玩笑的精神。
沈风斓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拒绝,反而默认似的嗯了一声。
“还不快去?”
“啊?啊,好,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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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斓:晋王殿下没回来的第二天,想他……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149章 浴室生香,水花四溅
内室之中,隔着一道朦胧的屏风,里间水汽氤氲。
丫鬟们将一应衣裳、帕子、澡豆等物都备好,便退了下去。
沈风斓挽起了衣袖,亲自在旁伺候。
轩辕玦仰面躺在浴桶中,一层花瓣浮在水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水下的身形。
若非如此,沈风斓还真不好意思待着。
他放松地闭着眼,道:“北疆寒冷,屋子里没有烧地龙,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舒服地沐浴了。”
说话间,忽然把手从水中伸出,抓住了沈风斓的手。
“替我捏捏。”
这一抓,沈风斓立刻感觉了出来,他的手心粗糙了许多。
便反手将他掌心翻过来细看,果然生了一层薄薄的茧。
她目光中流露出心疼之意,轩辕见了,低声轻笑。
“无妨,那是每日执剑操戈磨出来的。”
沈风斓说,她还是喜欢有武力值的男子。
他北疆一行,于兵法韬略或是行军布阵,都更有长进。
这样一来,沈风斓就更喜欢他了吧?
想着不禁笑了起来,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肩颈上放。
“快帮我捏捏。”
柔声低语,似水呢喃。
沈风斓果真替他捏起了肩,只觉得手底下筋肉格外结实。
不用些力气,还真捏不动。
“重一点嘛。”
他懒洋洋地睁开一边眼,笑得邪肆。
沈风斓忽然使了大力气,他又佯装吃痛。
“轻一点,你要谋杀亲夫吗?”
沈风斓轻哼一声,“痛就老实一点,快点洗完去用膳,浣纱他们还等着呢。”
轩辕玦疼得哼哼唧唧。
“你方才这一用力,把我背上的伤口扯着了……”
沈风斓一惊,手忙脚乱地把手伸进水中,在他背上四处摸索。
“哪里?伤口在哪里?”
他却突然转过身去,温热的水珠和花瓣,随着他的动作翻腾溅起。
沈风斓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他制在身前。
随后,他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一路回京历经风霜,他的唇瓣却一如从前,软而温热。
在她唇齿间辗转之时,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地回过神来,应和着他。
得到她的回应,他的攻势越发猛烈,从蜻蜓点水直至热烈如火。
离京两个月的所有思念之情,似乎全都在这一个吻中,放肆地倾泻。
他的呼吸渐渐浓重了起来,沈风斓隐约意识到什么,却没有阻止他。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从她的发鬓滑过,慢慢地往下游移。
经过她细腻的脖颈之时,引发她一阵痒意。
那种感觉就像触电一般,一股无形的电流在她身体游走,让她不自觉地浑身酥麻。
随后那手顺着她的衣领,慢慢朝下……
她紧紧地闭着眼,似乎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何等旖旎之事。
他却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唇,恋恋不舍。
覆在她身前的手,只是轻轻地,将她倾斜的衣襟整了整。
“这件衣裳倒是好看,就是领口太敞了,不许穿到外头去。”
沈风斓愕然。
他这番动作,就是为自己整了整衣襟?
心中不禁嗔怪。
她都已经默许了,他却如此规矩,着实不解风情。
嘴上只轻哼一声,“那是为了伺候殿下沐浴,才把外袍解了。谁把里衣穿到外头去?”
轩辕玦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那快去用膳吧,你等了那么久,想必是饿了。”
一面说着,一面便从水中站了起来。
沈风斓转过了身子,面上微红。
“殿下……自己擦一擦吧。”
她也是个纸老虎,明明两人的孩子都一周岁了,她还不敢看他不着寸缕的模样……
待两人回到楼下厅中,众人面上皆是喜色,窃笑不已。
晋王府阴霾笼罩多日,见着他们小夫妻二人恩爱更甚从前,这才放心。
轩辕玦的态度,至少让他们明白了一点——
沈风斓的抗旨不尊,不是她自己的妒意,而是他们两人的默契。
“都坐吧,本王这些日子不在,多亏各位在府中帮衬沈侧妃。”
像宫中的除夕家宴一样,厅中两旁摆着一张张席位。
像莫管事、芳姑姑和古妈妈等德高望重的管事,都有一席之地。
一并陈墨、蒋烽,还有浣纱浣葛等人,都被请入席中就座。
众人对轩辕玦的赞誉,纷纷表示谦卑。
“这是我等应该做的,殿下过奖了。”
轩辕玦和沈风斓坐在上首,云旗和龙婉一左一右,坐在二人身旁。
一家四口和和睦睦,气氛正好。
忽然,听得一声细细的咕噜声。
轩辕玦笑着看向沈风斓。
她果然是饿了。
没想到沈风斓同样含笑回视他,“殿下这一路辛苦,果然是饿坏了吧?尝尝厨房新制的年菜吧。”
说罢夹了一块鱼,送到他面前的小碟里,言笑晏晏地盯着他。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那咕噜的声音,是晋王殿下肚子发出的。
轩辕玦哭笑不得,只得夹起那口鱼。
沈风斓低头吃菜时,听得他一边吃鱼,一边低声嘟囔着什么。
隐约只听到了,贼喊捉贼四个字……
“殿下,京中并没有听闻,大军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