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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郎、郎君,你这算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惊喜来得太快,不真实感也紧随着来了,尤其是云母最近遇到的事情着实有点多,不禁不确定地问道。
只是她问完也觉得自己傻气,顿时觉得脸上烫得更厉害了。白及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为什么这么问?”
云母答不上来,只是心口滚烫,她摇了摇头,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白及却是心中微动,之前为了让云母好好想清楚,他的确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说得很明白。他本以为不必说得太清楚,可是看这狐狸的样子,又怕她真的不懂,便顿了顿,侧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是,我心悦你。”
听到师父的声音,云母一下心就软化了,脸也烫得厉害。她在师父腿上局促地磨蹭了一会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仰头去亲他下巴,亲了两口见师父没躲着,这才闭上眼去亲嘴唇,亲了一下就飞快地缩回来躲到师父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明明认真算起来的话,这绝对算不上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可云母莫名觉得害羞得不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白及被她那几下亲得心痒,可感到云母低头钻进来,便自然地将她揽住护住。云母其实这会儿仍然没什么真实感,可她也不想再想更多了,干脆蹭了蹭师父胸口,努力将胸口隐隐的那点不安摒除,满足地闭上眼睛。
毕竟是心意互通的第一日,两人分明都还青涩,都有点想不出来应该说点什么,却搂在一起厮磨了许久。接下来几日云母又重新高兴起来,她性格里那点给点阳光就能乐观起来的狐狸天性在这段时间重新爆发了出来,明明她担心的事一件都没解决,可云母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一切都会好的,暂时把烦恼全忘了,跑来找师父找得愈发勤快。
云母蹦跶得欢快,白及自是日日等她的,有时在院中,有时在书房。他日子原本过得单调,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近日却忽然不同起来,看着那只白狐狸蹦蹦跳跳地从门口窜进来,他便有春风乍来之感,只觉得胸口的冰雪尽数融了春水,真是恨不得日夜将她捧在掌心还怕捂化了,心头胀疼暂且不论,情绪却是昂扬的。
这日云母来找师父,白及便带了她在院中练字。近日虽然凡间天气渐凉,可这天天气却明媚得很,阳光还有几分温暖,故白及在院中布了桌案,铺了宣纸,握了云母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
云母原型人形都能写字,狐形叼着笔写得惨不忍睹,人形拿手写却还可以。白及还在收绸条阶段就发觉她写字稍欠火候,但颇有灵气,因此有意纠正她,现在有了时间就亲自教云母,顺便让她背背书,免得下次再闹笑话。
白及没有明说,可云母还是从他话语和神情里感觉出点意思来,当即脸就红了,忍不住辩解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意思不合适,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可以抄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觉得委屈了几分,肩膀都塌了,垂首道:“你就不能早点出来抓我嘛?”
白及:……
他本就不是善于窥探他人心思之人,且那阵子云母塞了绸条就跑,白及只道要顺着她的意愿来,哪里想得到要去抓她。可云母此时分明不是狐形,却看起来耳朵和尾巴都要垂下来了,十分可怜的样子,白及唯有叹了口气,轻声道:“抱歉。”
云母闻言一愣,她其实也就想要扭捏一下,并没有真想要师父道歉,真听白及如此说,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任性过了。云母低着头,轻轻抿了抿唇,然后便从白及掌心里抽了自己握笔的手,一言不发地在他怀里转过身,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一埋,歉意地蹭了蹭。
白及呼吸一窒,哪里会有心情责怪她。他索性也松了笔,抬袖将云母搂入怀中,轻轻捧了她的脸浅吻,低头与她亲昵。这阵子这小狐狸简直将他当狐狸洞钻,一不留神就在怀里了……说来也奇怪,看云母的模样,两人明明应该是差不多大,顶多他虚长一两岁,事实上白及也问过,当时云母自己纠结了一会儿,答得也是她应该还可以算十九……可偏偏白及却始终平白就觉得自己要比她年长许多,结果云母一撒娇他心就软了,奈何不得,只能任凭她高兴。
云母果真蹭得很高兴,没放出来的尾巴也重新开始拼命摇了。她以前蹭师父多半要含蓄一点用狐形蹭,现在却发现了人形蹭的好处——接触面积大不说,运气好还能被师父亲两口。她喜欢他身上的檀香味,所以靠在他胸口会觉得很舒服,即便就这样在上面睡一觉她也是非常愿意的……这些日子她发觉师父并不介意她撒娇,云母干脆就放开了顺心意而为,一抱着就根本不想松手,今日亦是如此……不过,她闭着眼满足地还没蹭一会儿,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有些犹豫地直起身子。
“……怎么了?”
白及本来抱着她虽有几分无奈的神情,可却不是不愿意抱的,看云母突然露出异状,一顿,疑惑地问道。
云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事,就是……”
她略一定神,闭了闭眼,确定心里的呼唤声还在,才说:“郎君,好像有人来找我,我出去一下。”
说着,她有些遗憾地松了白及的腰,从师父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衫,这才疑惑地往外走。因为她一直窝在白及身上,一出来就觉得空气凉了许多,不觉缩了缩。云母隐匿身形从正门走到院子外,守门的童子自顾自地打着哈欠,完全没看见她,不过除了云母之外,他没看见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及院子外,直挺挺地立着一个身着甲胄、头戴头盔、腰间佩剑的仙人,他外表约是中年人模样,蓄着胡子,眉头紧锁,神情看起来颇为威严。见从院子里出来的是云母这一个年纪小、飞升不久又生得貌美的仙女,他似是也怔了一瞬,方才回过神来。
云母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天将。看到对方的模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心头一紧,想到她娘和玄明神君的事,云母的视线心虚地闪了闪,只是她飞升得晚,对方又是天庭的将仙,理应由她先打招呼。云母定了定神,方才紧张地与对方互相见礼,随后问道:“不知将军唤我……有什么事吗?”
云母先前就是在院里感到外头有人唤召,这才出来的。她在旭照宫里学习的时候听师兄师姐讲到过这类事,但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故而一开始不是很确定,直到看到外面的天将,才终于定了。
神仙尽管可以在凡间任意来去,可若是一座院子里有别的神仙,就不好冒然进去碰面,总要将对方唤出来才显得礼貌,也能让彼此双方都有个心理准备。
只是云母面对着天将不安,目光就有点躲闪。
天将其实并非为玄明之事而来,但他一开始感到如此一个凡人院中莫名其妙有仙子就已觉得怪异,看云母神情异样,反倒在意起来,于是皱了皱眉,问:“仙子,这院中住得是何人?你为何会在此?”
说着,天将一顿。虽说神仙的样貌与岁数没什么关系,可从云母身上的仙气和她脸上的表情就能分辨出是个成仙不久、年龄当真不大的,如此一想,天将又生了几分长辈的心思,觉得自己语气可能重了些,转为提醒道:“你成仙不久许是对天界的规矩还不大懂,你既已脱离凡道行升天之路,还是少与凡人再有瓜葛得好……尤其是男女之情有违天规,万不能生,否则若是让天帝知道,我下次见到仙子,只怕……”
云母听到这里就晓得天将误会……或许也没误会。她脸一红,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这院里住得是我师父白及仙君,并非是凡人。只是他近日下凡历劫,才被天道敛了仙气,所以我……我……”
云母终是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只得赤着脸掩饰道:“我是担心师父,下来陪他的……”
云母越说越小声,生怕被戳穿了,慌张得很。只是那天将听完怔了一下,白及仙君大劫引来降神雷的事是天帝在群仙宴上说的,因此天界的神仙知道得不少,若是他还下凡历劫了,倒是对得上,不过……
天将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云母。因白及仙君不太出自己的仙宫,连带着他宫里的人也颇为少见,这个小弟子更是听说得少,既然碰到了难免让人想多看几眼,而且……
天将看着满脸羞涩的云母,觉得很是欣慰感动。
一成仙就特地下来陪渡劫的师父,多好的孩子啊!要是他日后也下凡历劫,他手下那些傻瓜天兵也能这么有孝心像这姑娘一样来陪陪他,他也算是无憾了。
这么一想,天将不禁赞许地点头,看着云母的目光亦温和了许多,他道:“原来是陪师父,如此,倒是无妨的。”
停顿片刻,天将终于切入正题,正了正神色,又道:“我这次下凡来,是有事要通知长安附近的神仙……长安近日,有恶妖为祸多端,我等奉天庭之命前来捉拿,仙子若是长期逗留此处,还请帮忙注意一二。”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母闻言一顿,脱口而出问道:“恶妖?”
“不错。”
天将见云母问起,稍稍思索片刻,也觉得还是将情况讲清楚些为好,便解释道:“寻常妖物便是淘气些闹点无关紧要的小乱子,天庭自不会管。但大约是三个月前,有一大批心术不正的妖物从别处来到长安,为非作歹、不走正途,打砸抢掠坏了不少凡人的命数不说,甚至还开始食人!”
说到此处,天将情绪激动,他身为仙人,是有庇护凡人、悲天悯人的胸怀。他急急地喘了几口,才勉强能继续往下说。
“此等歹毒、此等害人利己的行径定为天道所不容!天帝派下我等五百天兵天将,便是要速速捉拿这些心思奇毒的妖,好叫凡间平安昌隆。仙子在人间陪伴白及仙君,若是找到什么线索,还请务必告诉我等!”
说完,天将又说了一个云母可以去提供信息的地址,云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