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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陶醉在欢快的宴席中,喧闹、提琴、还有华尔兹,掩盖了屋外的狂风、惊雷,以及哗哗如注的雨声。
如果不是那个电话……
谁都不会发现,一切,都变了……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在别墅的二楼响起,一遍又一遍,显然被人忽略了很久很久,终于被人拿起。
“喂,谁是白若月和轩辕若离的亲属?这里的圣玛丽医院,他们在半山途中出了车祸,生命垂危!你们快点到医院来一趟!”电话的那一头,是冰冷刻板的语调。公式化的通知,没有一丝焦急的意味。除了平淡,还是平淡。
当她匆忙赶到圣玛丽医院的时候,全身已是湿透,小礼服浸了水之后,连带她晶莹的肌肤都呈现出几分透明,苍白的透明。
全然顾不上自己狼狈。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的场面,连一点点血都没有。满目医院特有的雪白,纯净的令人心中更是惧怕。
她开始茫然,开始恐惧起来,巨大的压迫感,令她无法喘息。
抢救室的红灯鄹然亮起,随着两扇自动门沉沉打开,一身雪白的医生跑了出来,带着口罩,白的森冷,白的恐怖,他的一双手,是淋漓的鲜血,他的一双眼,冷漠无比。
他的手,突然指向了她,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血花飞溅到了她的脸上。轻轻碰触,竟是温热的。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是白若月和轩辕若离的什么人?”
“白若月是我妈妈,轩辕若离是我的弟弟。”她的声音,绵软,心头的慌乱令她的身躯颤抖如筛,无法平息。抢救中途,医生出来询问,一定是有不好的情况。
“他们出了车祸,伤的很重,目前正在抢救中。麻烦的是,他们竟是罕见的LUTHERAN血型,我们这里的血库之中根本就没有这种血浆。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国家稀有血库中也仅有这样的血浆3000CC,可今晚台风登陆,里面的病人血压已经降到最低,即便送来了,也等不到。”医生表情僵硬,一口气说完。也许,看多了生死,看惯了离合,便是这样的冷漠。
“医生,我也是LUTHERAN血型的,你抽我的血罢。”听完之后,她突然说道。
“可是……”医生想了想。
“可是,即便是抽你的血,也不能超过2000CC,超过这个量,你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只能救一个人。我们也只有这个能力。”
“救你的母亲,还是救你的弟弟?”他问。
“……”
“你有十八周岁吗?”
“今天刚满十八。”
“你家还有其他人吗?你的爸爸呢?”
“……”她的爸爸,也许此刻正在巴黎新欢的枕畔吧,电话,手机,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她的爸爸,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的换,她不知道,她的妈妈嫁入轩辕家,究竟得到了什么。
“只能救一个,必须放弃一个。救你的母亲,还是你的弟弟?你自己想好了,这是手术同意书,请你签字。”
她接过笔,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手术同意书,密密麻麻的字,如万千蚁虫般啃噬着她的神经。她想努力去看,视线却渐渐模糊。今天,她刚刚成人,却要面对这样残忍的抉择……
都是她的亲人……
“医生,能不能多抽些我的血,救活他们两个,我死了无所谓的……”反正,她从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天堂亦或是人间,没有什么区别罢。
“对不起,医院不是侩子手。”
伫立良久……
抢救室中,冲出一名年轻的助手,焦急道:“医生,那孩子的心跳越来越弱了。”
她突然悲怆喊出声:“医生,快抽我的血,救我的弟弟罢。我决定了,救我的弟弟。”话至尾音,已是凝成哀泣。她的妈妈,相信也会赞同她的选择吧。
那一夜,她的妈妈,离开了她。
那一夜,她放弃了,她的妈妈。
这么大,这么冷的世界中,她的亲人,今后,只有若离,轩辕若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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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毒发 二
天上一弯弦月泠泠然,寒风轻吹,万籁寂无声。
马蹄声踏破霜夜宁静,一匹骏马披星戴月,疾驰至惜园,马上之人丢下披风,睡眼朦胧、疲惫之极的丫鬟连忙为他打开了房门。
凤绝早已是等得焦心不耐,一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道:“萧楚,你终于来了。”
箫楚已是在官道上疾行半夜,寒雾令他的眉间略显银白,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只见素颜白衣,一弯柳眉,说不上来有多美,却有一种山风过处,晓雾初起的清新朦胧之意,令人过目不忘。白皙的肌肤,宛若梨花绽雪。他挑眉问道:“你的王妃?”
凤绝点点头,道:“恩,昏迷了已有两日。有些水平的太医都来看过了,都说是中毒,却也都素手无策。所以,只能劳烦你跑一趟了。”
有丫鬟赶忙端来了皮蛋圆凳。萧楚撩袍坐下,轻轻挽起清幽的衣袖,捞至手肘之上,露出里边薄如蝉翼的一层鲛纱里衬,隐隐可见赛雪柔滑的肌肤凝如羊脂玉。
三指覆上脉息,感受着那一沉一浮,他凝神听起来。
茜窗下翠色枫影沉沉,有夜风肆意穿行而过,满园枫树被风携过,轻触声如雨点落下。
渐渐屋中静寂,只余沙漏声,隐隐若若。凤绝亦是屏住呼吸,英挺的剑眉凝成结,薄唇紧抿。
少刻,萧楚抽回手,望向凤绝一脸僵硬,突然“扑哧”一笑,又瞟了一眼清幽,打趣道:“你很紧张她么?”
凤绝脸色一沉,冷哼道:“紧张她?我是害怕她不明不白的死在我的府中,又是中毒。届时东宸国那边不好交代,凤翔那小子难免要呱噪。”
箫楚愣了一下,复又泛起一抹微笑,道:“看来,我辛苦跑这一趟,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这责任重于泰山呵。”
凤绝见他竟还是有心思说笑,想必清幽的毒有救,不觉松了一口气。蹙眉更深,他微恼道:“你治病便治病,哪那么多废话!快给她把这毒给解了。”
箫楚缓缓起身,将袖子抚平整,摇了摇头道:“她的毒,我解不了。”
“解不了?!”凤绝一听,几乎瞠目结舌,惊道:“还有神医解不了的毒么?那你还这么一副悠闲状?”
萧楚哼了一声,寒声道:“是病,就能医治。如果是蛊毒,便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开了。果然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中的应当是三月蛊。每隔三个月必须服一次解药。否然,将会痛如烈焰焚身,整整持续七日,然后头发会慢慢变白,肌肤起皱,再全身一点点的萎缩,直至呼吸衰竭,窒息而死。这种蛊毒非常厉害。只是,令我觉得奇怪的是,她的体内似乎不止一种毒素,这蛊毒本不应当这么快发作,可能是几种毒交错,令它提早发作。”
三月蛊,如此邪毒……
凤绝倒吸一口凉气,望了望躺在床上清丽惨白的人儿,脸上渐渐透出一股森寒之意,宝石般的眼眸似燃起幽幽火焰。下手之人,手段当真是残忍之极。
萧楚自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塞入清幽口中,背身吩咐道:“绝,这枚药丸可以暂时控制住她的毒发,延缓下次发作。但是治表不治本,你必须尽快找到下蛊之人。”说罢,他正准备将瓷瓶收回袖中,却突然大声叫起来,“喂……你做什么!”
箫楚眼睁睁地看着凤绝将他的瓷瓶抢走,还大刺刺地放入怀中,惊诧道:“你这是做什么?!”
凤绝面无表情,“你是神医,要药有何用?放我这备用便是了。”
箫楚哭丧着脸,嘴角微微抽搐,抱怨道:“这可是凝香丸,十年才能制得此一瓶……”
凤绝也不理他,复又坐回床边,望着那仍是昏迷中的清幽,皱眉问道:“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箫楚垂头丧气,不满的哼着,“快了。”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赶忙凑至凤绝耳边,压低声音道:“绝,方才我探得她武功内力深厚。恐怕天下武功能出其上者,不超过五人。如此绝世武功,也不知轩辕无邪打的是什么主意。”
凤绝一双睿眸炯炯有神地盯着清幽,将她鬓边一绺长发慢慢缠于修长的手指间,渐渐眸光冰冷如剑,夹杂着莫名的情愫,“我知道,不过,她还不是我的对手。”
箫楚微微蹙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绝,你还是小心些。别忘了你曾经吃过的亏。”
凤绝不语,修长的手已是慢慢游移至她纤弱的颈间,她睡着的样子,少了平日的那分冷意淡漠,没有那浑身的尖刺,真是好看。若丁香凝露,宝石流霞,他从未发现,她竟也能美到如此这般地步。
纤细的喉咙,深深皱眉,他的手,正逐渐的加大力量,收紧。他的眸中夹杂着一分狂躁,只要再用力,便能拧断她的喉咙,睡着时候的她,如此脆弱……
陡然松开了手,他的神色恢复平静。
睡梦中的她,一直皱紧了眉头。他想伸手去抚平,却发觉她已是愈蹙愈紧。
“若离……”突然,清幽叮咛出声,神情益发痛苦起来,又是反复呢喃道:“若离……”
凤绝听得真真切切,心头微微一震。
轩辕若离,是她的亲弟弟,如今东宸国的傀儡皇帝,听说重病无治,正陷入昏迷之中。看来,她很是惦念着自己的弟弟。
伸出一手,他轻轻拂过她苍白的红唇,美好的弧度,柔软的触感,令人想一亲芳泽。看着她此时的表情,益发纠结,似是沉浸入无边的苦痛之中。
那一刻,他很好奇。
白清幽,你究竟,梦见什么了呢?
*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她的眉心,冰冷而又坚硬。是谁的笑容如此邪恶冰冷?是谁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召唤?
“清幽,我不想你死。我听过一种方法,据说将子弹从前额至后脑斜射过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