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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月楼,并由江书婉上呈轩辕无邪。
星月盟中纪律严明,几乎所有的人彼此都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彼此也都没有见过面,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如果有一人不幸暴露,不至于其他的人全受牵连。
唯有一人,知晓所有人的身份面目,此人便是江书婉。更令她诧异的是,江书婉竟然还是东都守城江远道的女儿,由于朝政往来,自幼便与轩辕无邪交好。据说是因为她的父亲流连风尘女子,纳作小妾,还害得她娘亲枉死,所以她早早便与自己的父亲决裂,这两年来一直在外自己营生,从不回家。此事,东都街上,茶余饭后,几乎人人知晓。
不过,清幽明白,这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目的是能让江书婉暗中经营这个情报中转地,又合情合理。而此事,东都守城江远道多多少少是知晓的。看来,他们父女都是最忠最爱国之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
清幽的心中,不免佩服江书婉,如此年轻便能将一间这么大的酒楼经营得如此好,做着如此危险的事,却游刃有余。想来也是,唯有她最适合此事,毕竟谁能想到,一名纤纤弱女子,竟会是情报负责人呢。
虽然眼下,设在东都的得月楼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可是一旦东都失守,这得月楼便会显得无比重要。这一切,都是轩辕无邪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东都不保,他们至少在东都还有一处内线联络点。
想着走着。
彼时东方的天空,太阳好似那金色的火鸟,扑腾腾跳了出来,无数道金光,将世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
清幽缓缓抬头,望着朱漆门梁之上高高悬着的“静王府”三字,龙飞凤舞,浑然天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好似要腾飞起来一般。
突然,“当!当!当——”东都城楼的大铜钟被重重敲响,一声,一声,又一声,回荡在了浩瀚的蓝空之上。一声比一声更悠长。
树上晨欢的鸟儿似被这钟声所惊,成群飞起,哗啦啦一阵巨响,掀起满树翠叶簌簌直抖,无法再平静。
而那钟声,悾悾远远,每一声都好似那来自地狱的召唤,自无尽的黑暗中朝她抓来,紧紧扼住她的咽喉,渐渐令人窒息。
当!当!当——
她心中默默数着,一声,又一声,整整九九八十一声。她知晓,战事又起,凤秦国主帅开始攻城。
只是,不知道,这次,东都能守住多久,还有没有未来。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弥漫山谷的狂肆杀气;仿佛听见了声音滔天响的马蹄声,正踏过平原直朝东都而来;眼前仿佛看见了烽火冲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事的惨烈,她闭上双眼几乎都能想象。
天下之争,弱肉强食,总是这世间最原始最残酷的,亦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转身,她默默走入静王府之中。
府中静悄悄的,一缕秋风卷着几片初落的黄叶飞旋着,飞旋着,最终落在她的发梢之上,又轻轻坠落于地,被踩成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默默走着。
眼下,于她来说,唯有等。
既然他不希望自己去涉险,那她就静静地等。她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守住东都。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怡园之中,等着他回来。
五日后,前线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听闻北方四郡的形势益发严峻,紫竹国几乎是倾囊相助,致使凤翔的攻势不得不放缓,由排山倒海的激战,转而陷入了持久的僵局。再加上北方秋雨连绵,天气渐冷,如果凤翔在入冬之前无法攻下北方四郡。那便,只能等待明年开春了。因为凤秦国的铁骑不善在冰河上作战,也不能适应北方四郡过冷的寒冬。如此一来,北方四郡只需熬过十月,今年便能无恙。
清幽知晓,此事轩辕无邪必定参与其中,她不知他允诺了紫竹国什么,才能令得紫竹国如此相助。总之,拖延凤秦国后方的安定,才能保证东都的稳局。他果然是深谋远虑。
而凤秦国因着北方四郡久攻不下的缘故,始终调不回兵力。右贤王凤炎亲自主帅,两次攻城未果,军中本是高涨的士气,日益低靡。相反倒是东宸国的军队士气大振,愈战愈勇。
又是五日后,捷报频频传来,桩桩都令人兴奋。
称凤秦国凤炎主帅,一战节节败退,且东宸国军队将一支凤秦国精锐的骑兵合围在一处峡谷之中,一举全歼。
听到这个消息,全城的百姓都振奋起来,一扫连日来的窒闷。
静王府中,甚至有小厮私下备好了鞭炮烟火,只等击退凤秦铁骑的那一日,拿出来大肆庆祝一番。
清幽听到这消息时,正坐在西窗下,望着昏黄铜镜,独自梳理着自己的如缎黑发。唇边,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悄悄放下。她就知道,他一定能战胜凤秦国的,她相信他的能力,一直都是。
也不知,他何时能回来。这么多天不见了,若是他凯旋而归,自己是否该备些酒菜,为他接风庆祝呢……
想着,她甜甜笑着。
转首,望着西窗外,日影西斜,霞光绚烂,渐渐都归于无边的黑暗。
明天,天气将更好罢……
次日午后,天气却出人意料地有些反常,已是入秋,却闷热难言。日头毒辣辣的,映着那汉白玉石地上白晃晃的眼晕,一丝风也没有。
怡园之中,殿门紧闭,珠帘低垂。清幽由于连日来心中牵挂战事,几乎没有睡好过。此刻不免觉得有些昏昏然,她斜倚在床榻上,半寐半醒。
身下是蚕丝锦缎,触手生凉。她自梦中一惊,身上的毛孔忽忽透着蓬勃的热意,几个转身,身上素白的衣裳被濡湿得汗津津的,几缕湿了头发,黏腻地贴在鬓侧。
她似在做着古怪的梦,梦中好似有许多古古怪怪的人和物事不停地在她脑中旋转着,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然,梦幻如流星转逝,抓不住一丝一毫影子。
她浑浑噩噩,复又面朝里睡着,半晌觉得外头静些,身侧似有阵阵清风吹来,凉意舒适,还伴着一缕淡淡的龙涏香味,是如此熟悉。
是他!她一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方才的辗转反侧间微微蓬松了发鬓,衣衫半褪,头上别着的几枚素花银簪零星散落在床上,怎么看都是一副暧昧情味。她没想到轩辕无邪此时会回来,且还站在她的身边,一时羞急,忙不迭扯过衣裳遮在胸口。
轩辕无邪双臂环胸,一味地微笑着,轩眉一扬,他勾起邪笑道:“有什么好遮的,早晚都是我的人。”
清幽本就脸皮薄,被他这邪肆的话一说,双颊更是通红,热得发烫,她咬唇不语,片刻后才问道:“无邪,你怎么回来了?北城门情况如何?”说道正事时,清幽没有先前那样羞怯,神情多了几分凝重。
轩辕无邪神情略为轻松,缓缓道:“还好,昨日我军出城一路追击,将凤秦国的军队逼退五十里,又重创他们数名将领。这一仗下来,基本凤秦国的骑兵再无实力卷土重来。所以,我这才有心思赶回来瞧瞧你。清幽……”他挨着她的身侧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直搁在床侧的瓷碗,里面盛着蜂蜜血燕汤,只可惜已经放凉了。
他暗自运内力其上,片刻指间有白雾隐隐腾起,复又用银勺随意搅了搅,捞了一勺凑至薄唇边,温度刚刚好,不烫。他送至她唇边,柔声道:“都放凉了,血燕应当趁热饮才是。”
清幽有些怔怔,想不到贵为庄王,他竟会亲自喂她,如此温柔。启唇含了,只觉口中甜润清爽,也不知是燕窝甜,还是心里甜。心神荡漾间,耳畔却听得他戏谑之语传来,“瞧你这么瘦弱,可要多吃点燕窝补补才是,今后才能帮我生个小世子。”
入喉的燕窝几乎要噎住,清幽一时气急气滞,竟是脸涨得通红,她就知他只会逗弄她,好不容易将燕窝咽下,她秀眉微颦,娇斥道:“你好没正经。”
轩辕无邪仰首一笑,忍不住捏住她的下颚道:“我不正经么?还有更不正经的,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他已是屈身将她压上床榻,亲一亲她的脸颊。
男人的重量沉沉压在身上,她的心骤然慌乱起来,推一推他,她窘迫道:“无邪,你……要做什么?”
他一手撑在床侧,另一手轻轻一松,便将自己如瀑的长发尽数散落,凝成一道邪魅炫丽的风景,极美极媚的眼梢满是揶揄之色,略略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道:“清幽,你说……我想做什么呢?”
清幽即便再不谙人事,也略略知晓他的意图,一时更窘,心中更乱。面上通红,微微用力一挣,肩头轻薄的衣衫已经松松地滑落了半边,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藕臂。
但见臂上一点朱色守宫砂。肌肤腻白似玉,更显那一点朱红夺目,直直耀入他的眼中。
轩辕无邪依依望着,手指已是轻轻摩挲着那点殷红,略为粗糙的指腹,此刻正感受着那点细腻。守宫砂,是女子纯洁的象征。他的清幽,如此纯洁,好似一朵静雅的幽莲等着自己采撷。
心念一动,他的眸中已是含醉,全身有浓烈的情欲膨胀着,再无法控制。
此刻,她清澈的明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亦是倒映着自己的情动。凝视着她的双眸,他撩开她的长发,铺在枕边,轻轻道:“清幽……对不起,今天我不想放过你了。我想要你……”
清幽脑中一片混乱,“轰轰”直响着,整个人被他煽情的话语腾入云间,飘飘荡荡。终,又窘又急,低声道:“现在还是白天呢……况且我们……”
他嘴唇滚烫滚烫,贴在脸侧肌肤之上密密的热。见他已是失控,她心中更急,又推一推他,低唤道:“无邪……”
他“嗯”了一声,薄唇蜿蜒在她清冽的锁骨上,含糊道:“清幽,你只能是我的,我要你。我不想夜长梦多,清幽,我现在就要你……”
话音未落,他已是伸手解开她领口的纽子……
可,就在此时,“砰砰”地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骤然打断了一室眩晕般的旖旎。
清幽陡然回神,益发清醒,她一把将他推开,连忙将自己领口的纽子扣好,急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