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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史语所集刊甲种之十二,所依据的资料为:a。汉藏对音《千字文》;b。藏文译音《金刚经》残卷;c。藏文译音《阿弥陀经》残卷;d。汉藏对音《大乘中宗见解》;e。注音本《开蒙要训》。
罗书的主要贡献在于:
a。此书是第一部用汉藏对音材料研究唐五代西北方音的经典著作,在研究唐五代西北方音方面有导夫先路的作用。
b。此书的结论对方音史的研究,对敦煌文献的研究都有重要的参考意义。有赖于此,我们才得以窥测唐五代西北方音的面貌。罗氏的结论是:声母方面共分6组29类,其特点是:
①舌上音混入正齿音,正齿音二三等不分。
②床(包括船、崇)与禅不分,然后由禅入审。
③摩擦音的浊母禅、邪、匣变为清母审、心、晓。
④轻唇音非敷奉母字大多数与滂母同音(即读p‘),已露出分化的痕迹。
⑤明泥两母因声母的声随的不同各分化为两类,即:明母在n、前面读m,其余读’b。泥母在m、前面读n,其余多数读’d(’表示鼻音成素)。
韵母方面分为23摄55韵,其特点是:
①唐五代西北方音的韵母系统比《切韵》的韵母系统大大简化,而与《四声等子》的韵母系统比较接近。
②u韵的情况比较复杂。包括了《切韵》的虞韵、鱼韵之半、模侯尤之唇音以及脂支微之合口。鱼韵或读i,或读u,条件不明。罗氏有过解释,但不一定令人信服。
③梗摄字的大部分字失去鼻音韵尾变成了e。
④n、m尾的消变。罗氏认为“恐怕从五代开始鼻收声的消失已然开始扩大范围了”。
⑤入声尾的变化。罗氏认为唐五代西北方音中的入声韵尾正处在由b、d(r)、发展为β、(r)、的阶段。
c在研究方法上给人以启迪。此书既注重汉藏对音材料的比较研究,又注意与中古以来韵书韵图和现代西北方言的相互参照。既注重描写,也注意音理分析,揭示语音演变的原因和规律。
此书也存在一些不足。
a尽管作者注意了藏文语音本身的特点,但注意得还不够。如“知章庄三系不分”结论的得出,就是没注意藏文只有一套舌音(c),而汉语则有三组舌音(正齿音实际上是舌面前塞擦音和擦音),藏文要对音这三套舌音,只能取其近似,全用“c”来对音,这是对音材料的局限性所致,并非实际语音如此。
b。有时在例证较少的情况下匆忙下结论,有以偏概全之嫌,这些结论常常靠不住。如“n、m尾的消变”只有三个例证,“入声尾的变化”例证也很少。这两个结论都难以成立。
c。4种汉藏对音、藏文译音材料在时代上有差别,反映的汉语语音在时间和空间上也不完全一致,罗氏将它们合在一起讨论,作为同时代、同地域的材料来研究,不太妥当。
此外,日人高田时雄根据罗书的材料和一些新材料,对唐五代西北方音进行了研究,其成果为《敦煌资料中的汉语史研究》(1988)。高田氏的著作补充了罗氏所未备,纠正了罗氏的一些失误,有较大的参考价值。
(2)敦煌文献的别字异文和敦煌诗文的用韵研究。邵荣芬利用敦煌文献(俗文学作品)的别字异文来研究唐五代西北方音,撰有《敦煌俗文学中的别字异文和唐五代西北方音》。其结论可以补罗氏之未备,也可纠罗氏之失。具体是:
a。知章合流,庄章有别。可正罗知章庄三系合一说。
b。m尾的消变,邵氏认为时间是相当晚的,地域上是不普遍的,+n的合并,邵氏认为当时西北方音并不存在这种语音变化现象。可纠罗氏之失。
c。入声尾的变化。邵氏认为当时入声还存在,入声消失的时间不会那么早。
邵文的不足之处是:邵氏依据别字异文来讨论语音,而这些别字的确定,是敦煌文献的整理者所为。由于当时学术水平的限制,整理者的校勘有不少是错误的,用这些错误的校勘成果(别字)来论语音,是有一定风险的。邵氏有些结论之所以站不住,原因就在这里。详参蒋冀骋《近代汉语音韵研究》。
此外还有张金泉《变文假借字谱》和李正宇《敦煌方音止遇二摄混同及其校勘学意义》,此不赘。
敦煌诗文的用韵研究,主要是探讨唐五代的韵部情况,这些材料有方言特色,也反映当时北方通语的大势。主要成果有:沈祥源《唐五代词用韵考》(《研究生论文选集·语言文字分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张金泉《敦煌曲子词用韵考》(《音韵学研究》第二辑,中华书局,1986),周大璞《〈敦煌变文〉用韵考》(《武汉大学学报》1979。3~5),都兴宙《敦煌变文用韵研究》(《敦煌学辑刊》,1985,1)周祖谟《变文的押韵与唐代语音》(《语言文字学术论文集》,上海知识出版社,1989),蒋冀骋《王梵志诗用韵考》(《敦煌文书校读研究》,台湾文津出版社,1993),其结论大同小异,各有千秋。此不详述。
这些论文的共同缺点是:无论是曲子词还是变文都不是一时一地之作,研究者笼而统之地进行研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其精确程度也就打了折扣。
2。晚唐五代通语语音的研究
研究晚唐五代通语的语音,主要以《说文解字系传》的朱翱反切为材料。
严学、张世禄分别于四十年代对朱翱反切进行过研究,张氏发表过论文《朱翱反切考》(《说文月刊》4卷),严氏发表过论文《小徐本说文反切之音系》(《中山大学师范学院季刊》1卷2期),王力完全不参考这些成果,于八十年代对朱氏反切重新研究,结果有较大差别。
王力的结论是:声母36个,韵部41部。声母的特点是:a。轻唇音分立。b。从邪合一,床禅神合一。韵部的特点是:a。鱼虞模合一,尤侯的大部分唇音字转入鱼模。b。东冬钟合一。c。部分为二:来、灰堆。d。元韵与先仙合并。e。支脂之微合一。f。产生了新的“资思”部。
王力的结论大致可信。但“资思”部新兴说靠不住。参看蒋冀骋《舌尖前元音产生于晚唐五代说质疑》(《中国语文》,1997。5)。
(二)宋代语音的研究
1。《皇极经世书声音图》的研究
《皇极经世书声音图》(以下简称《声音图》)反映的是北宋汴洛间的实际语音。研究《声音图》的论文有周祖谟《宋代汴洛语音考》(《辅仁学志》12卷1~2期,1943),陆志韦的《记邵雍皇极经世的天声地音》(《燕京学报》31期,1946),苏联汉学家CE雅洪托夫的《十一世纪的北京语音》(译文载《汉语史论集》,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竺家宁《论皇极经世声音唱和图之韵母系统》(《淡江学报》第20期,台北),冯蒸的《北宋邵雍方言次浊上声归清类现象试释》(《北京师院学报》,1987。1)
据周、陆的研究,宋代汴洛语音声母系统有如下特点:
(1)浊音清化。在音一、音五、音六、音十一、音十二中,群、、定、从、床、澄诸母都按平仄分为二类,仄声与全清相配,平声与次清相配。这反映邵氏方言中浊声母已清化,按平仄变为送气与不送气的清声母。
邵氏音图中,音二的疑母,音三的明母,音四的微母,音七的泥母、来母,音十的日母也都分清浊,上声字归清,其余三声归浊。令人费解。周祖谟、陆志韦、雅洪托夫、冯蒸都对此有所解释,但都不能令人信服。有待进一步研究。
(2)非敷奉合并。
(3)床禅无别。音十第二竖行应是禅母字,但例字“士”属床母。音十一第四竖行应是床母字,但例字“辰”是禅母。
(4)知组与照组相近。音十二是知组,排在音十一照组后面,而不与端组相次。周祖谟认为“其读音或已与照组相混”,周氏的拟音干脆将二者拟为同一套辅音。“过犹不及”,邵氏方音知、照两系只是相近,并未合一,如果合一,则邵氏所举知、照系例字应混为一行。周氏的说法靠不住。
邵氏方音韵母系统的特点是:
(1)韵类与《四声等子》大致相同。不同者,果假合为一类,宕江合为一类,梗曾合为一类,蟹摄细音与止摄合为一类。
(2)入声韵与阴声韵相配,说明入声韵尾已弱化为喉塞音。
对此,诸家有不同的看法。周祖谟认为入声韵尾已经消失(p尾除外),陆志韦认为t,k韵尾已经变得近乎元音的收声了。陆氏将第五声、第四声的入声韵尾拟为和,第一声的入声韵拟为。竺家宁认为邵氏方言的入声并未完全失去辅音韵尾,而是弱化为喉塞音韵尾。我们同意竺氏的意见。
(3)止摄精组字的韵母已经由i变为或。这是周祖谟的观点,他说:“止摄精组字皆列为一等,其韵母必由i变而为,同时知组字亦必变而为,故今拟为i、、三类。”陆志韦的观点与周氏相近,但他并不同意拟作舌尖音,他认为应是一个“近乎”的音。
周陆二位的主要证据是“音图”中“自、思、寺”三字列为“开”类(一等),列于开类就一定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与“自”同行的“在”列在“发”类(二等),与“思”同行的“三”也列在“发”类(二等),“在”“三”皆一等字,最有资格列一等的,应是“在”“三”二字,邵氏将它们列为二等,当另有原故,但并不是“自”“思”读所致。这个问题还可以再讨论。
2。朱熹反切的研究
研究朱熹反切的论文有:许世瑛《朱熹口中已有舌尖前高元音说》(《淡江学报》第9期,1970)、《从诗集传叶韵考朱子口中鼻音韵尾及塞音韵尾相混情形》(《文史季刊》,1、3期,1971)、《从诗集传叶韵中考广韵阴声各韵之并合情况》(《辅仁学报》2期,1972)、《从诗集传音注及叶音中考中古声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