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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来桂花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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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青玄对桂花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当然不养。”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想吃鸭不能买吗,第一反应居然是家养,实在是笨得很。
  
  桂花听他的回答心知是自己想左了。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却让她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鄙薄更是刺疼了她。
  
  她是庶出的女儿,虽说父亲偏宠妾室待她们母女不薄,吃穿用度也都是好的。可嫡女毕竟是嫡女,享受的待遇是她这个庶女远远不能比拟的。比如,大姐和三妹妹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大哥去学堂和先生念书,她却不行。
  
  大娘出身书香门第,家中背景雄厚,她坚持要送两个女儿读书,身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坚决拥护者的父亲碍于岳父势力不敢太过阻拦,便只倒霉了钱惜桂这个庶出的二女儿。
  
  小小的桂花也想读书,却只能偷偷躲在树后做贼样的听一两句。家宴上,看着嫡出的几位姐妹在席上谈笑风生,说的净是些诗词歌赋。她什么都不懂插不上话,便只默默吃饭,只希望自己可以化身隐形。可偏偏骄纵的大姐总是不让她如愿,假惺惺“大家都是姐妹,不能冷落了二妹妹”硬是拉着她吟词作对,她自然是做不出来的。只能嗫嚅着埋下头去。可即使这样,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眼神淡漠之后掩饰不住的深深鄙夷。那种深入骨髓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刺得她无所遁形无地自容。
  
  可那毕竟是小时候。
  
  人总是要长大的。丑小鸭的自卑随着涅槃早就化成一推灰烬,即使偶尔有残火零星一闪,可毕竟形不成燎原之势。就像现在的桂花。八年前的怯懦早就消散在日以继日的劳作奔波之中,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尽管战青玄的态度让她讨厌,她也没有发怒,只作听不见。
  
  “可以,去打。”阮听枫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柔和的望着金桂花,微微笑着的模样像是一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若是再加上两只长长地耳朵,那就更像了。
  
  桂花连猜带蒙,勉强接话:“阮公子的意思是,打猎?”白衣胜雪的温润公子,明明一副书生样子,打猎?也不知是他打猎,还是猎物打他。
  
  事实证明,桂花完全错估了阮听枫的实力。
  
  初春的山景如画。
  
  桂花跟着阮听枫一大早就来了后山。此时他正拿着一张朱漆小弓去射天上的飞禽。桂花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两手背在身后,兴致勃勃的看着前面白衣男子拉弓射箭。然后,一颗心随着那鸟的自由落体运动一齐下沉。
  
  古人教训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金桂花今儿可是开了眼界。原来,文秀模样也可以装着一颗武人的灵魂,诚如甭管这男人长得是鬼斧神工出来会吓坏小朋友还是风度翩翩丰神俊朗迷死万千少女,他也改不掉眠花宿柳的毛病。
  
  所以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无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会自食恶果的。比如现在的金桂花。那只血淋淋被一箭毙命的肥硕大鸟被阮听枫很随意的撇给了她。桂花把那只倒霉得偏找今天出来串门子的衰鸟拎得离自己远一点,再远一点。
  
  阮听枫是个很擅长沉默的人,可惜金桂花不是。
  
  于是她便总想着没话找话:“阮公子是哪里人啊,一直都住山上吗?”
  阮听枫并排走在她旁边:“恩。”
  金桂花自动在心里注解:是一直住在山上。
  “您师父是清心寺的致远师父?”阮听枫不解的望着她,桂花忙笑道,“我听战青玄昨天说过的。”
  
  他歪过头去好似在思考昨日什么时候谈论过致远大师的主题,良久,无果,抬起仍旧有些迷茫的眼睛乖乖答话:“是。”
  连回答“是的”两个字都吝啬。桂花觉得这样的对话她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桂花远远望见地平线处有片白桦林。
  
  她憋了好久的疑问化身波斯猫绒绒的小尾巴在心上扫啊扫,扫啊扫。她实在是没忍住:“阮公子你说话怎么?”欲言又止。换做旁人,点到这里就该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可偏偏听这话的人是阮听枫。
  
  他再次露出迷茫的表情,黑漆漆的眼珠望着她,充满疑惑。
  桂花受不了他眼神的拷打,干笑了两声,嗫嚅着开口:“…怎么这样,惜字如金?”
  惜字如金这几个字用得好。寡言少语,性格孤僻可以叫惜字如金,字字珠玑言简意赅也可以称作惜字如金,端看你怎样理解。心中有佛,看别人才是佛;心中有鬼,看别人也是鬼。不褒不贬,不偏不倚,连桂花都要拍手赞扬自己的急智。
  
  阮听枫是不会介意这些的,他听到这问题,也只是停顿了一会,便很大方的回答:“少说,少错。”
  桂花没有来得及看他的表情,直觉得阮听枫这样单纯简单的人不该说出这样深沉沧桑的话。待要开口,却是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阮听枫倒是说话了,一贯的惜字如金:“前面,有湖。可以,钓鱼。”
  桂花叹一口气,钓鱼便钓鱼吧。
  
  穿过白桦林,一汪凌凌的湖水出现在阳光下。碧波荡漾,湖面上间或冒出一串泡泡,证明湖中有鱼这种生物存在,可以垂钓怡情,可以下锅饱肚。
  桂花在家做惯了家务,却是没有钓过鱼。
  
  

           

第七回 好大一场雨(下)

    钓鱼要的是慢功夫,得舍得大把大把的时间投进去。所以说钓鱼是有钱人的活动,像桂花这样整日里为生计奔波的世俗女子是没有这样的福气,如此奢侈的挥霍时光的。
  
  桂花僵硬的抓着钓竿,平静的水面无波无痕,她偷转眼去看阮听枫。干净瘦削的侧脸似水波般透明,白衣赛雪,静坐如禅。
  他倒是什么都会。桂花想,会诗书,会围猎,会钓鱼,却是从小生长在寺庙,师从致远方丈。红尘中的俗气似乎把他遗忘了,遗忘在这方山明水净的世外桃源。
  
  水中的浮子动了动,桂花一惊,抓着钓竿的手一颤,刚刚吞钩的游鱼一摆尾,就散了。
  “要静。”仿若入定般的阮听枫教导。他说话的时候才带上一丝人气,好叫别人知道他是活的,不是石雕。
  
  这样一闹,桂花倒是不好意思紧盯着他瞧了,都说习武的人感觉灵敏,他会不会觉察出自己在看他?还是老老实实钓鱼吧。
  桂花百无聊赖的望着清澈的湖水,呼吸着周边新鲜的空气。浮躁不安的心渐渐沉淀,如那一汪晶亮亮的湖水,澄澈剔透——难得的安稳。
  
  总算是要打道回府了。阮听枫在看见桂花愁苦的表情后,后知后觉的接过她手上沉甸甸的口袋。多少分担了些。
  桂花哀哀的望着身前步履稳健身姿挺拔的阮大公子。是这样迟钝的人啊,连等等她都不会的吗?
  
  穿过树林的时候,原本艳阳阳的天,迅速的聚集出一大片乌云,远处隐隐暗雷声声。树林中枝繁叶茂,等桂花反应出下雨的时候,雨珠已经有米粒大小了,砸在人身上,不大不小的力道。
  春雷总是这样,来势汹汹,让人猝不及防。
  桂花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已经多年未造访她。确切地说是这种情绪在她八岁至十岁之间常常地拜访,导致桂花对它十分的反感,努力地想要拒之门外。这种情绪之于桂花,就如死神之于风烛残年的老人,总是让人惶恐。所幸的是,惶恐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当桂花所有的惶恐消耗殆尽的时候,她已然可以一人挑起生活的重担,即使稚嫩的肩头被磨得血肉模糊却仍旧是背脊笔直一声不吭。
  心上生了茧,柔软的部分锁进了壳里,便再也没有什么情绪能撼动她分毫。
  
  今日的不知所措也是一闪即逝的。她惶恐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甚至不值一提。身上的衫子若是淋湿了,可就没有衣裳可以换了。
  昨日她本意是弃了马车逃回家,自是身无长物,却阴错阳差上了宝瓶山。一念及此,脑海中便浮现出战青玄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狰狞的面孔旁,血淋淋,歪歪斜斜的四个大字:酒鬼,骗子。
  
  反观阮听枫,便没有桂花这样狼狈。他一感觉到雨意,就快走几步到了树枝更加繁密的所在,重重叠叠的宽大树叶遮住了淅沥的雨。
  他站定了好一会儿,总算没有忘了回头交代桂花:“过来,”桂花当然不会那么傻得等他喊了才过去,所以当阮听枫意外的看见身后的桂花时,硬生生吞下了之后的“躲雨”二字。
  实在是很节约唾沫的人啊。
  
  阮听枫微抬起头去看天。确切的说,是树冠。不知道是多少年历史的老树了,枝桠层层叠叠,向着天空的方向伸展,努力汲取更多的空气和阳光。人世也大抵如此,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幸福,要努力,要不懈,要坚强。
  
  出路,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走出来的。
  
  这样一思量,桂花觉得眼前的日子也不会十分的难熬。至少比回家去,再被自己的亲娘出卖一次,再被狠心的父亲送去孙府要好一万倍。战青玄那个人,谁管他呢。眼前这位阮公子总不是坏人。他是很单纯很无辜的人哪,让人不忍心伤害。
  
  念及此,桂花满怀希望的开口:“阮公子。”他低下头来看她,“最迟十一月间,我便要下山回家去的。我娘亲,还在家里等我。”
  家,再不济,也还是家。总是要回去的。至于婚事,找不到她,也不要紧。若是孙家真如钱惜松说的那样势大,钱家总不能悔婚。十月里,总是要嫁个女儿过去的。至于是谁,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阮听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黑漆漆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也不知他听明白了没有,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桂花犹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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