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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用手捂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在你身上,我也看到了人心险恶,互相利用的缩影,你只是被利用成为冷血的杀手,但是我要你知道,你没有错,你是无辜的,你没有罪,因为从现在开始,那一切都是过去,你只是我的女人,我陆飞鹰唯一的情妇。
“飞鹰,我……”在这深情的一刻,她多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别再说了。”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毒果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不管将来如何,一辈子都别忘了我。”他要求道。
“飞鹰。”她用力点头承诺,收起哀伤的心情,转移注意力,眺望摇摇欲坠的罂粟花,她遗憾地问道:“我还有机会再看到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吗?”
‘会的。”他揽住她。“我保证,我一定会再带你来‘茧儿岛’。
夜茧欣然吻住他,封缄他的承诺。
“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回程的路上,夜茧依依不舍地说。
“不离开也不行。”飞鹰叹口气道。“‘花都谢了,实在已无留下的必要,况且,我们离开‘魔鬼岛’好多天了。”
“说的也是。”夜茧认同,她离开他的怀抱在附近享受海风,看着浪花冲击游艇,在船的尾翼留下一道美丽的浪痕。
飞鹰突兀地捉住她的手,她跌在他身上。
“不准离开我半步,就算要享受海风,也得黏在我身上喔!他霸道地说。
“你——”她拿他没辙,只能任他宰割,但其实也很高兴他这么在意她。
在这滔滔白浪中,他们无言地感受到彼此的心灵交流。
※※※
他们回到“魔鬼岛”,下游艇,成群的族人前来欢迎他们,玛迪。奔狼和琪拉都在其中。
在这里,飞鹰大概就不会只属于夜茧一人的了。以他高高在上的酋长地位,他会忙得不可开交。
他简单地交代夜茧回帐篷等他。
没有人忽略夜茧脖子上的狗链已被卸下,以及她一脸幸福洋溢的笑容,而飞鹰的眼中总是闪烁着浓浓的爱意,他们的一频一笑问都带着爱情的表征。
琪拉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她变得面目可憎,她恨透了夜茧,如果没有夜茧,花鹰柔情的目光一定会只注视着她。
而奔狼心底则直嚷大事不妙。
玛迪则是喜忧参半,欣喜的是他们终于突破万难而相爱,忧愁的是他们的未来命运多舛。
夜茧待在帐内,直到黄昏还是见不到飞鹰的影子,她思念他,更想见到他的人,她索性走出帐篷,坐在帐边的草原上,遥望远方正与一群印地安勇士谈天说笑的飞鹰。
夜茧看飞鹰看得出神,没发现奔狼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她面前,他的出现令她吓了一大跳。
“虽然我们认识许久,但我却从未向你自我介绍过,很抱歉!”他点头致歉。“我叫奔狼,印地安语的意思是‘奔跑时像一匹狼’,我是飞鹰酋长最好的朋友及最忠心的仆人。你好!黑小姐。”奔狼以文明的方式对待夜茧,他的态度因飞鹰的改变而有了极大的转变。
“你好,奔狼先生!”夜茧对他微微一笑。
“陆飞鹰也许听来是个很中国化的名字,不过,这其实是道地的印地安名字。我们常用一些具体的名词来形容人或事,而陆飞鹰的意思是‘在陆地上展翅高飞的老鹰’。”不知为何,奔狼突然向夜茧解释他们名字的意思。
“飞鹰——苍穹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自信、桀惊。无惧又不盯一世,虽杀气腾腾但也耀眼夺目。飞鹰什么都不怕,面对任何挑战也不肯屈服,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对我们酋长而言,飞鹰是最恰当的名字。”奔狼滔滔不绝地说,而后又突然道:“陆飞鹰——印地安最伟大的战士酋长,绝不会属于任何女人。”
夜茧不为所动,以往杀手的冰冷面容又浮现;
“印地安是最懂得打猎的民族,他们有着既敏锐又厚利的直觉,而陆飞鹰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饵。什么时候该捕捉、或者什么时候该放手。他虽只有四分之一的印地安血统,但却完全继承了这项特质。”奔狼骄傲地说。“直觉引导着他,使他在尔虞我诈、人心险恶的世界平安生存,他要的东西会直接伸手去抢,他不作假,所以才年纪轻轻就拥有崇高的地位。他是世界首富,对他现在的名望更是如虎添翼。而在其他事物方面,飞鹰认为唯一一个能让他永久保有他想要的东西的方式是放手。”
听完奔狼的一番话,夜茧冷若冰霜地说:“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抱歉,可以请你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吗!”
“不愧是杀手,酷极!奔狼冷笑,他哼笑三声,以尖锐的语气说道。“今天我看到了一艘军舰,很难不去联想他们是为何而来。”
夜茧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奔狼毫不留情继续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飞鹰,我会告诉他该是他‘放手’的时候了,”
奔狼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夜茧呆坐原处,脸色苍白如纸。
第八章
直到深夜,夜茧还是见不到飞鹰。她躲在被窝里辗转难眠,不知待会儿该怎么向飞鹰表示她现在的心情。
老天,为什么她是杀手呢?为什么飞鹰是毒枭呢?
在“茧儿岛”上,那些柔情安意的光景已不复存在,现在夜茧的心中又全塞满了她过去受过的教条。背负过的任务。经历过的训练。这些回忆—掠过她的脑海,她此次的任务是杀飞鹰,她奉命要杀死他…
不!不!不!夜茧在心底哭喊。
她早忘了她过去的身份,她也不想再杀人,她不要杀飞鹰;她下不了手。
她不要他死在她手中!
现实为何这般残酷?
她只想待在飞鹰身旁,但是美国军舰已来到加勒比海了,他们一定是在找她,寻找他们的“头号杀手”,飞鹰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放她走?还是……杀死她?毕竞,如果哪天她真的被带回fBI总部,难保不会出卖飞鹰。
假如她真的出卖了飞鹰,他知道后会如何报复她,
她虽是他的情妇,但也还是他的俘虏啊!必要时,他可以轻易地一刀解决她。
夜茧的头快爆炸了,在矛盾与不安的重重围绕下,她头痛欲裂,恐惧使她的情绪极不稳定。
她没注意帐篷起了微微的震动,外头有阵强风扫过,天空乌云密布,显然“魔鬼岛”将有强烈的飓风来袭。不一会儿,倾盆大雨直落而下,重市在帐篷顶上。
夜茧从惊惊中回神.雨势磅礴,而飞鹰呢?夜茧仍等不到他回来。
难道他真要抛弃她,撒手不管了?
雨势像洪水泛滥,落在帐篷顶上,沿着边缘水流如柱,听到雨声,夜茧联想到闪电、笛声,半晌后她的身子开始籁籁发抖。
飞鹰,快回来!我不要单独一个人面对大雨,我怕雷,我怕雷声……她在心中大声呼喊。
恐惧使她缩在帐篷角落、陷入失神的状态中,不知过了多久,帐篷的门帘被批了一下,夜茧欣喜若狂,心想飞鹰终于回来了,她爬起来冲向门帘,喜出望外地叫道:“飞鹰!你总算——”忽然,她闭上嘴巴。
掀开门帘后,夜茧的脸色黯淡下来,站在帐篷外的不是飞鹰,而是琪拉,她身都湿透了,她没有撑伞,任雨水不断冲刷她的身子,两个女人面对面互瞪了一会儿。
“你淋湿了,别站在外面,快进来!”接着夜茧有些尴尬地道。
可是琪拉摇头拒绝了,但夜茧处之泰然。
“飞鹰叫我来找你的,快!他要我带你去找他,他在前方的魔鬼林!”琪拉喊道。
“魔鬼林?”夜茧下意识地讨厌这名字,可是她兴奋于飞鹰要琪拉带她去找他的命令,忽略了应该本能升起的戒心,当琪拉拉住她的手,夜茧便不顾一切地跟随她,踏进狂风暴雨中。
黑夜越来越蒙,充满了诡满和不祥的气氛……
※※※
在这族群中最人的帐篷内——这帐篷不但是族内最大,也是装饰最美的,帐幕上的画恍如一部印地安历史,除了绘有平常的生活,也绘上战争的情景,笔触栩栩如生。
以往,在这尊严的殿堂内总弥漫着和平祥乐的气息,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
奔狼及飞鹰彼此对立僵持着,气氛剑拔夸张。
“陆飞鹰不是称霸世界的大毒枭吗?今日竟栽在女人手里,而且还是被一个FBI的女杀手摆布,怪她为所欲为。”奔狼讥讽道。
飞鹰冷漠异常,简单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你没有?”奔狼质疑。“好!那么告诉我,你现在要如何处置黑夜茧?美国军舰已在加勒比海的群岛中游荡了,难保他们不会找到‘魔鬼岛’,到时一切就完了!”
飞鹰不发一语,毫无反应。
奔狼抓住飞鹰双肩,一鼓作气地对他咆哮道:“飞鹰,快刀斩乱麻,你玩够FBI的女杀手了吧?现在你必须杀死她!”
飞鹰的蓝眸闪烁社异常的光芒,下一刻,他挣脱奔狼的双手。
“别闹了!我从来不相信美国人会神通广大到能找得到‘魔鬼岛’,而我也不是胆小如鼠之人。”飞鹰骄傲地说。
“我知道。”奔狼认同他的人格。“陆飞鹰绝不是贪生怕死、苟且输生之徒,但你千万别忘了,美国人曾如何屠杀印地安人。
飞鹰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地闷不吭卢,营帐外传来籁籁雨声,狂风掀起了营帐的门帘,令飞鹰开始慢慢不安。
“暴风雨快来了,我要回帐篷……”他猛地旋身想往外走,他的心已完全被夜茧惊惧的神情占满。
“不行!”飞鹰语气坚决地阻止他。“我不能让你走,你完全被她控制住了,她吸走了你的三魂七魄,你已完全不是以前的陆飞鹰——”
突然,外头闪现两道白花花的闪电,飞鹰知道夜茧最怕闪电了,他必须火速赶到她身边。
“我一定要走!奔狼”飞鹰紧张得直往外瞧。“不管你怎么阻止我,我都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