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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近的一些统计数字表明,象您这样的小姐还是需要人保护的,我说得对吗?”我把椅子放下来,退到桌边说:“不错。既然如此,我要知道你们的真实姓名。刚才你们说的身份证明,给我看看。”
施葛西突然转过身,右手已经握着手枪,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锵”
一声,柜台上仅剩的一罐咖啡应声掉下来。当咖啡罐还没掉到地上之前,又一声枪响,刹那间,褐色的咖啡都飞了出来。我愕然地站在那儿,只听到空咖啡罐碰到地板的声音。施葛西这才偏过头来看我,可他手中什么都没有,刚才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对自己高超的射击技术,他好象很自豪,缓缓地说:“小姐,怎么样,我的射击表演是否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蓝色的烟雾飘过来,我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不由得脚发抖,却又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觉得这些咖啡浪费了挺可惜,你们还是报上姓名来吧!”
瘦高个郝拉又说话了:“的确,象这位小姐说的,咖啡浪费确实很可惜,施葛西,你说,对吗?不过,小姐,由于他常这样表演,所以他的外号叫“子弹”,他本名叫施葛西·莫朗特,我叫索勒·郝拉,有些人还叫我“魔鬼”。
不过我的外号来历可不能说给你听。啊,施葛西,你说呢?”施葛西笑道:“也许你老是让人害怕,才获此大名吧。可见怕你的人很多,可真算得上是人如其名。”
郝拉不吭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了,我们开始吧!施葛西,照我的吩咐去看一下客厅,小姐你就去弄点吃的。别想太多了,乖乖地听话,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懂吗?”
施葛西似乎很馋,眼珠滴溜溜地望着我说:“你可别刻薄我们,否则……”
他没说下去,跑进柜台,把窗户和门都锁起来,又从后门出去了。我终于在椅子上坐下来,接着我也进到柜台里弄吃的去了。
郝拉慢慢地走到离我很远的角落里,随手拖过一把椅子,转了个圈,接着“啪”地倒骑在椅子上,两手交叉放在椅背上,再把下巴放在手上,冷冷地望着我说:“我爱吃荷包蛋,最好加些烤熏肉,还要奶油吐司。刚才的咖啡怎么办?”
“我看看那空罐里还有没有剩下些咖啡。”我说着蹲了下去看。可怜的咖啡罐被开了四个小洞,躺在地板上。我拾起来,看到罐底还剩一点儿咖啡,其余的都散落在地上了。我把地上的咖啡收拾进一个小碗里,暗想这些脏咖啡就留给他们喝吧,罐里的咖啡则留给我自己享用。
我差不多花了五分钟来处理这些散落的咖啡,同时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山姆老板雇的杀手。在梵西夫妇问我名字时,我已略有感觉了。他夫妻俩一定撒了谎。现在这两人在这样的风雨之夜到这儿来,一定有其目的。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他们已知道我是加拿大人了,也知道明天我一定会报警,那么,他们可就麻烦了。郝拉说施葛西是圣昆丁那牢狱的常客,那么他自己我看也差不到哪去,因为他的脸色灰得象死人,说不定刚刚从牢狱放出来呢!一想到这,我似乎嗅到他们身上那股监狱的味儿,心里就更紧张了。因为只要我一报警,他们俩就死定了。警察来时,我就说我是加拿大的游客,在此暂管旅馆的。可警察会不会信我呢?那霓虹灯亮着,明明表示这旅馆有空房。我既是独自一人看管旅馆,为何又忘了关霓虹灯?既然独自看管旅馆一晚,为何又穿得这样随便?这都对我不利。我不愿多想下去了。可这两人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他们开的是小车,如果真的要来搬东西的话,应该开卡车来才对。或许真如他们所说,是来陪陪我的。只不过故意在我面前扮杀手吓唬我罢了。呵,上帝,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走到厨房开始烹调,心想:对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我最好尽量满足他们,他们爱吃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他们可能就不会虐待我了吧?
我拾起厨房角落里梵西以前用过的围裙,围在腰际,再打开抽屉找刀子,里头有一支尖尖的冰铲和一把锐利的切肉刀。我拿起冰铲,柄朝下插进围裙里,切肉刀就放在那块破抹布下面,又在手边摆了些玻璃杯和碗。这些东西必要时都可以做我的武器。要是他们动手,我就用玻璃杯丢过去。这似乎是小孩玩游戏般,可我所有的武器也就只有这些了。我偶然抬头,发现郝拉一直在盯着我,也许他早已看出我这些行动的用意了。这从他的眼神可以揣知,不过但我才不管他呢,仍继续进行我的战备。记得在英国的学校里,曾学过这样一句话:“坏人要欺负我,我一定要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我不是胆小鬼。”
他们要拿我怎么办呢?污辱我,还是要杀死我?我的脑子不停地转着,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自己已陷入很危险的境地了。身旁是那冷漠的面孔,心怀不轨的表情。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实在想不通。
我在碗里打了八个蛋,用叉子慢慢地搅着。锅里已放大块的奶油,正在加热用来炒熏肉,然后我又把打好的蛋下锅炒熟。我一面干活一面想着如何逃跑。那个施葛西从外边回来时,会不会把后门锁上?如果没上锁,我就可以从后门逃;不过我现在可不敢想去骑我的摩托车逃。这辆车已差不多有一星期没用过了。要让它跑,得踏好几次才能起动。这太费时,行不通。只有丢了行李和钞票,逃得越快越好。不管向左向右,逃得掉就行。从地势看,不能向右跑,后面的湖畔太窄,跑起来不方便,而左边有一片很大的树林,绵延数公里。可今晚雨这么大,没跑几步就会淋得象个落汤鸡了,风又这么大,我一定会冷得发抖。我又看了看脚上那双漂亮的凉鞋。穿这种鞋,怎么能在泥泞里跑呢?而且那黑乎乎的树林一定很容易迷路!可到了这地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些恶魔,逃掉了再说。
刚炒好的蛋很嫩。我用碟子盛好,在碟子周围放些熏肉,又用另一个盘子盛烤好的面包,然后切了些奶油放在吐司旁,再把两个碟子放在托盘上。
当我把热水冲进咖啡里时,看到一些尘埃浮起来,我心里暗笑,最好那些家伙喝了尘埃窒息而死。我端着托盘,向郝拉那儿走去。我把盘子放上桌,就听到后门“啪”的被踢开,又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可没听到上锁的声音,我忍不住偷眼看去。刚回来的施葛西两手空空,我高兴得心砰砰直跳,一面故作镇静把盘子里的炒蛋、咖啡等拿起摆在桌上。施葛西朝这张桌子走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很快绕到我的身后,用手环抱住我的腰,把脸凑上来说:“小姐,你做的看起来就象我妈做的一样。怎么样,和我在一起如何?
如果那个事也象这吃的一般美妙的话,那你就是我梦中的白雪公主了。怎样,你怎么不吭声?”这时我正好拿着咖啡壶,一气之下恨不得把这壶滚烫的咖啡泼到这下流的家伙头上。郝拉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马上说:“住手,施葛西,我刚才说过,慢慢来。”他的声音很尖利,施葛西不得不离开了我。
郝拉这排骨精说:“唉,你还不知道,你的眼睛差点变成了煎蛋。你可别小看这位小姐,她能做出粗鲁的动作。你先坐下,我们还有一大堆工作呢。”
施葛西装模作样地摆出忿忿不平的架势,但很快就变乖了:“喂!你别尽对我讲些扫兴的话。我们是死党,你该知道我很喜欢这位小姐的,你动不动就叫我别动手,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一边说一边拖把椅子坐下。我端上托盘走开了。
电视和收音机就放在靠近后门的柜台上,我没关掉,所以一直在播着节目,不过我可没心情去观赏。我慢慢走过去,反手把电视机的声音扭得更大,他俩交头接耳的声音和刀叉碰撞的声音也很大。要逃正是时候,距后门把手有多远?我悄悄向那儿移去。
第九章 逃离虎穴
门上的铁皮似乎被子弹击中,发出尖锐的撞响。我用手压住腹部前的冰铲,以免它的尖端会刺到我肚子,在湿草坪上拚命跑。这时,雨停了,可地上仍潮湿得很。我的凉鞋是平底的,跑不快。很快,我听到后门被打开了,接着是施葛西的声音:“喂!等等,你再逃就没命了。”我不敢跑直线,弯来弯去地跑。果然传来枪声,而且似乎很有节奏。“噗”的一声,子弹从我身边飞过去了,又“啪”的一声落在草坪上。再跑十码就可以跑到灯光照不到的屋角。我觉得自己好象成了子弹靶一般。“啪”的一声,接着窗户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地落下来。这时我己快要跑进树林了。忽然,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为何要用车子?
真是令人心惊胆跳的逃亡。杉树不停地掉下冰凉的雨水。有些地方树枝重重叠叠,阻挡了我的去路。林中一片黑暗,视线仅及一码左右。这时我忽然悟到他们要开车子的理由,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们是要用车头灯照出我逃跑的方向。这样他们就很容易抓到我了。我仍尽量往树林深处奔去。他们为什么不开枪呢?这时我已跑进林中约三十码的深处了,心里只怕他们射击。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好象也已被树枝勾破了,脚上也好象有伤。
我知道无法维持太久了,最好赶快找棵大树躲起来,避开车灯的照射。
可他们为什么不射击呢?我踉跄地向右走了几步,然后躲进黑暗里,伏在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