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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柔也说不清郑夫人哪里有问题,便含糊地答道:“我们与她又不相熟,怎知她为人的好坏?她送的东西,还是提防些的好。”
展云风闻言俯身认真端详她。
叶婉柔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展云风认真道:“我的柔儿变化好大,几时起做事这般谨慎?对人警觉性这般高了?”
叶婉柔挑眉含笑,故作叹息道:“还要变得更强才好,否则真不知该如何为我美貌不凡的夫君挡那数不清的桃花呀!”
展云风不料被她调侃,做势欲探身亲吻她的脸颊。
叶婉柔却撑住他靠过来的身体,问道:“沈芳菲现在找到了,接下来打算如何?”
展云风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将人找到,无论如何,人完好无损的找到便是好事,接下来自然是送她回沈府。
“明日劳烦柔儿送她回沈府,顺便探试下大姐的近况。”展云风回道,双手已经搂住了她的纤腰。
叶婉柔若有所思的点头应下。
“里面是什么?”展云风见她将瓶子收进妆匣,既然信不过,何必还收着?
叶婉柔迟疑了下,说道:“郑夫人说是西域独有的香膏,名为得子膏。”
展云风见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羞涩,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他俯身将人抱起,一边向床榻处走去,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柔儿是想做娘亲了吗?”
叶婉柔顺势一手搂着他的脖颈,一手抚摸他温润的脸庞,轻轻的描绘他的眉眼,憧憬道:“我们若是有了孩子,模样定会如你这般好看。”
展云风亲吻她的唇角,说道:“要像柔儿才好。”
说话间,人已被放到了床榻上。
叶婉柔自收了郑夫人的那瓶香膏后,心情就有些压抑,她与展云风虽然成婚不久,但有肌肤之亲的时日已是不短了,按理说,是不是早该有了?为什么还没有呢?叶婉柔的心里有些小忐忑,不是她现在急着要做娘亲,而是没有那个女人可以完全肯定自己一定有怀孕生子的能力,这能不能生和想不想生,是两回事。换句话说,可以不想生,但不可以不能生。
腰带已被解开,衣衫自肩头滑落,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他低头亲吻她的身体,他每次都会这样,用极温柔的亲吻来安抚她。
“晋……你可想做父王了?”叶婉柔搂着他的肩膀,轻声探问,意识在他的温柔抚摸与亲吻中渐渐迷离。
展云风将人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抱住她的腰身,仰头亲吻她的唇,抽空道:“不必为此费心,顺其自然便好。”
待她身子绵软得无法支撑时,他才将她重新放下,他的节奏很轻,唯恐她不适,她放柔自己,温柔的给予,他们之间的亲热和谐而美好,何用得到什么西域香膏?
翌日上午,叶婉柔早早乘坐马车来到将军府,接沈芳菲和贺兰殊一同前往沈府。
沈府提前接到了王妃将要驾临的讯息,上下皆惊,慌乱无措间,马车已至。
沈霁带着家眷跪迎于府门前,赵玉自然也在其中,沈芳菲下车见到母亲,立刻扑了上去,二人相拥而泣,深有劫后余生之感。
叶婉柔与贺兰殊被请进府门,沈府是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府内装饰颇有梁都之风,亭台楼阁小却精,总体上说,是个富庶人家的样子。
二人来到沈家正厅,正厅内的字画等陈设颇具风雅。
叶婉柔看眼年过四十,穿戴打扮也带着几分附庸风雅之气的沈霁,内心不由对其生出些许怜悯之情,这沈家在前朝时也曾风光无两,娶了大长公主,身居高位。如今沦落至西北边陲之地,已是令人唏嘘,可这个沈霁,若是能善待发妻,此生也可平安度过,可是眼下,恐怕展云风不会轻饶了他,死或许不至于,但是活罪定是难逃了。
叶婉柔与贺兰殊来沈家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小厮匆忙进来禀告:“郑家来人了!”
郑夫人亲自带人抬着聘礼来沈家下聘,言明既然沈芳菲被采花贼掳走是个误会,那么郑家之前的退婚便也是个误会,婚期照旧。
沈芳菲当然不同意,赵玉也一口拒绝。但身为一家之主的沈霁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就连沈霁身旁的侧夫人都出言同意郑家的求婚,完全没人把赵玉的话放在眼里,没给她这个府中的正夫人,昔日的长公主一丝面子。但是郑夫人却看向叶婉柔,恭敬表示愿听厉王妃的意见。
郑夫人回府被宝贝儿子郑驰闹得不行,她确是想来下聘娶沈芳菲为儿媳,但选在这个时间来沈家,可是有原由的,那就是知道厉王妃在。厉王在官宴上对沈芳菲的态度众人有目共睹,郑夫人怎可视而不理?她这是想探一探厉王妃的态度,厉王妃若是贤德,愿为厉王纳了沈芳菲,那现在自然会反对郑家的求婚;若是厉王妃不愿为厉王纳娶,那她此刻的求婚岂不是正和厉王妃的心意?
郑夫人心中盘算得周全,只等着厉王妃的回话,可等来的却是厉王妃神色淡漠地一句:“旁人家事,本宫不便出言。”
叶婉柔回到驿馆,花菱和邓知轩已经在等她了。她招二人进到内厅,坐下一边亲手慢慢煮一壶茶,一边听二人报告所调查到的讯息。
邓知轩禀告道:“属下调查到郑夫人姓穆,名倾,其并非郑远河的原配夫人,郑远河的原配夫人姓李,李氏生有一女一子,据探十三年前,郑远河外出偶遇穆氏,带其回府娶为平妻,穆氏到郑府不足一年,李氏病逝,当时李氏留下的女儿十三岁,儿子九岁,后来那个儿子失了踪,至今了无音讯。”
叶婉柔看着眼前已经煮沸的茶盏,蹙眉道:“李氏病逝,其子失踪。这个穆倾,手段够狠。”
花菱接道:“奴婢还查探到更加人神共愤的事情。”
叶婉柔提起茶盏,看她一眼,让她说下去。
花菱道:“李氏留下的女儿名为郑彩荷,据说模样颇为俊俏,长到十五岁时被穆氏的兄长看中,带去了其所在的圣水城,穆氏的兄长有一个残忍霸道的儿子,平素最喜欺男霸女,他也看上了郑彩荷,于是那对禽兽父子便共同霸占郑彩荷,直到半年后,郑彩荷有了身孕,才被丢回到郑府。郑彩荷在郑府生下一个女婴,没人说得清那女婴的生父到底是穆氏父子中的哪个,据郑府老奴回忆,郑彩荷产后得了失心疯,不足三月便失足落水而死。”
叶婉柔听得心头震撼,不由问道:“郑远河全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青衫书生
花菱回道:“郑远河为人自私贪利; 对穆氏唯命是从,全不顾及自己一对亲生儿女的死活,却对穆氏所带来的那个儿子; 就是那个郑驰,视如己出般的疼爱; 只为讨好穆氏。”
叶婉柔不解道:“这是为何?那穆氏有何高妙之处?”
桌上茶已煮好,叶婉柔招手让他二人坐到近前来。邓知轩心知如今自己与叶婉柔地位悬殊; 本是不敢坐到桌前来的; 但见花菱大方的坐了过去,便只好随着她一起坐好。
花菱她们四人在没有外人在场时,对叶婉柔素来都是敬而不惧,也心知叶婉柔不是虚与委蛇的人,她让坐那就坐好了。
邓知轩慢慢放松下来,继续答道:“穆氏的兄长; 叫穆戬; 据探是圣水城的城主; 其势力不可小觑,郑远河如今之所以能成为邢州的节度使; 据说是多亏得其助力才成事。”
花菱自动接手桌上的茶盏; 先为叶婉柔沏好一杯; 又为自己和邓知轩沏上。
“哦?”叶婉柔思索道,“圣水城是个什么地方?”没听说大梁有这么个城郡。
花菱与邓知轩互看一眼,显然他们了解的也不多。
花菱搜肠刮肚地回道:“圣水城好像是个三不管之地,大梁、西肃、南渝三国均与其有接壤; 它却不属于三国中的任何一国,暂且只知这些,其他详情,会尽快查探清楚。”
叶婉柔若有所思的颔首,随后随口问道:“那郑彩荷所生下的女婴,是否还在世?”
花菱看向邓知轩,关于郑家的事,他俩是一起去查探的,但具体打探的人不同,她没查探到这个讯息,便探询地看向邓知轩。
邓知轩这段时日基本上是天天与花菱形影不离,两人之间已经极熟念了,但是不知如何?有旁人在,他很容易就被花菱看得脸红。
不敢回视花菱,邓知轩垂眸道:“那女婴一直被郑府中的婆子带养着,过得如同府中奴仆的家生子一般,今年大概八、九岁了。”
叶婉柔没有说什么,只觉这个郑远河和穆氏都是罪该万死,只是不知何人会愿意收拾了他们。
待展云风回来后,叶婉柔一五一十的将在沈府的所见讲给了他,直言大姐赵玉在沈府中过得十分不如意,末了柔声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展云风则反问她:“柔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宜?”
叶婉柔看着展云风的神色,心知他已经有了打算,不赞同地说道:“沈霁不可以死。”
展云风果然问:“为何?”
叶婉柔细细分析道:“若是沈霁死了,大姐便成了寡妇,大姐没有儿子,守在沈家没有意义,不如让大姐与沈霁和离,为大姐另置一处府宅,让大姐与芳菲一同住进去,将来为芳菲招一个可以入赘的良婿,这样的生活岂不是更好。”
展云风沉吟片刻,终于笑道:“还是柔儿想得周到。”说话间人已被揽入了怀中。
叶婉柔很喜欢这样靠着他的胸膛,被他抱着的感觉;展云风也很享受搂着她,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怎么腻歪也不腻。
几日后,展云风借着邢州一年一度的春季祭祀农神、祈求五谷丰登的时机,在驿馆别院的花厅宴请了邢州城内的几名权贵,主要是为了请君入瓮,沈霁自然在其列。
展云风看着厅内的众人,心中觉得为了区区一个沈霁而设这么一场鸿门宴,真是小题大做,杀鸡用了宰牛的刀。
待众人入席,说些场面上的闲话,展云风懒于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