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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亲见他坠崖,怎能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夺势,且动作如此迅速。
严容怎能如此轻易认败,于是他刚刚趁夜潜入王宫,意欲杀了那个白日里称王的家伙,岂料却被等在那里的厉王堵了个正着。若不是有属下拼了性命护他离开,他刚刚已经死在了厉王的剑下。
严容看眼守卫森严的城门,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出去。正在难为之际,忽见一人遥遥而来。
严容面部覆巾,一双眼却仍能透露出他过人的毅力和沉稳的气质。他命身后的一名属下将那人抓来。
禄宁松被人悄无声息的袭抓过来,险些吓破了胆。他在南渝国没有势力,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之前靠向娅郁女王献媚苟活,女王死后,他企图在新的获胜势力方分一杯羹,可自惊闻索图长老被杀后,他就躲了起来,是以眼下也没人想着要了他的小命。
严容取下面巾,他知禄宁松来此地已有几年之久,且善于钻营,便用笃定的语声诈道:“带我们一同离城。”
禄宁松见是严容,松一口气的同时拍着胸口为自己压惊,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会在这会儿成心杀他。脑筋一转,禄宁松说道:“严将军可愿带禄某一同返回。”
严容没有回答,手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腹部。
“你受伤了?”禄宁松惊问。
严容提了口气,沉声道:“杀你照样易如反掌。”
禄宁松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严将军的伤势,恐难涉水离开此地。”
见严容看他的眼神阴沉肃杀,禄宁松赶忙解释:“只有这一个离开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2016。12。14)
第60章 严容受罚
陈雄匆忙来到厉王的房门口; 因时辰尚早而顿住了脚步,踌躇着不敢敲门。
“进来吧!”房内出声道。
听出是厉王的声音,陈雄立刻推门进去。
一入门是花厅; 与内室隔着一道琉璃珠帘。
陈雄不敢乱看,只恭敬地压低声禀告道:“我们泊在海岸的两艘船; 昨夜被人夺了一艘出海。”
展云风坐在桌案旁,神情专注地下着一盘棋; 棋很特别; 棋盘和棋子整套都是琉璃制成,棋子不是冷硬的黑白色,而是以形状区分,都是橙黄色。听到此话,厉王并没有抬头,而是落下一颗方子; 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陈雄答道:“守在船上的门徒被杀; 掌船水手均被掳走; 以对方的杀人手法来看,是武功高强者所为; 属下推测; 应是昨夜被袭后逃走的严容等人。”
陈雄抬眼看厉王的神色; 看不出喜怒。事实上,厉王对属下从不严辞厉色,但即便如此,他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令属下不敢妄形于其面前。
陈雄恭敬问道:“是否将其追回?”
厉王又吃掉一颗圆子; 漫不经心地回道:“穷寇莫追。”
陈雄应是。
厉王看了眼已无生机的圆子,冷然道:“败势而归,安王也未必会善待他。”
数日后,西北越州。
严容九死一生的回到西北的安王别院,将自己在南渝国的事项一五一十的向安王做了交代。然后便跪在地上,等着接受安王的处罚。
安王坐在桌案后,足足半个时辰,沉默以对,不致一词,神色更是晦暗不明。
周炎烈在脑中回忆着那个一身白衣的俊美厉王,真是没想到,那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不只是严容大意了,他也大意了。本以为那人不过是好美色的皇帝搜罗的一个美丽摆设。不想此人居然有胆识,有谋略,想必也有野心,只是不知,他的立场是什么,是有心辅佐皇帝?还是另有所图?
安王正在心情不畅,偏偏有人这时又来给他添堵,给自己找霉头。这人就是孟家家主。
孟家,赫赫有名的西北大儒之家,本是远离庙堂官场的书香门第,可自新任家主掌家后,行事作风与往昔大相径庭。不知新任孟家主是窥得了什么先机,竟是有心结交起了达官贵胄,这不,这位新任孟家家主这会儿就来拜会安王了。
这还真怨不得这位孟家主,他是早就送了拜帖,提前预约了来此的时间的,谁知道这个严将军会在这会儿出现在安王的书房里?
年近而立的孟家主一踏进来,就发觉了气氛不对,但又不好退出去,便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触了安王的逆鳞。
安王今天的心情是别想好了。
孟家主居然要将孟家的嫡女孟乔献给安王,为妻为妾任凭安王定度。
人心难测不假,可再难测也没有安王周炎烈的心思难测,有谁能想到安王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要送女人给他?
因为这会使他联想到他那个居庙堂之高的皇帝兄长,当他如他的皇兄一样贪恋美色吗?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皇兄的这一点。
美色最是误人,当初若不是杀烦了一个又一个皇帝派来监视他的细作,他也不会留下疑为奸细的姚碧芊,不过后来发现姚碧芊真的只不过是个被贬为奴的官妓,之所以会继续留在身边,原因也极是简单,习惯了而已。妄想塞个女人在他身边,让他再习惯?抱歉!机会就一个,已经用完。
安王神情一冽,冷冷的看向孟家主。
看得对方瞬间脊背一凉。
孟家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对自家的嫡女孟乔那是相当自信的。
前段时日的群英汇中,孟乔初次在外露面就震惊四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才貌双全,貌美如画中仙子,一举夺得本届盛会的魁首。
自那日起,来孟家求亲的人将门槛都踏平了几块,近日更得梁都宫廷秘报,爱美心切的皇帝已经听闻了远在西北的越州有个绝色佳人,派了人来西北要人,眼看着孟乔就要被皇帝纳进宫为妃,可这并不合孟家主的心意,孟家尊祖训远离都城,如今过的是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并不想与皇帝扯上关系,却是不知为何会看好这个安王。
孟家主自信若是安王见了孟乔,定会喜爱她,安王尚无妃,以孟家的名声地位和孟乔的出众,若是孟乔给安王做正妃,那是没人会觉意外的。
孟家主正心中盘算着,安王就给了他一个意外,一个天大的意外。
“任凭本王定度?”周炎烈声音与面色俱寒,缓缓道:“好,那本王便将孟女赐给严将军,为妻为妾由严将军自行定度。”
下首的两人闻言俱是一僵,一瞬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晌,孟家主才侧过头看向严容,只见严将军仍是保持着先前跪拜的姿势,明显是因错在令罚。
令罚?!令罚的内容就是……收了他孟家的孟乔吗?
安王是何等脾气秉性的人?想让安王礼贤下士?那得看心情!心情好了,对下属亲厚宽容;心情不好,那就是太后和皇上,也不给半分颜面。
孟家主顿觉有道晴天霹雳瞬间在他的头顶炸开,让他险些昏死过去。不是他势利眼看不起严将军,而是严将军他……他的正妻之位已经有人了啊!
果然,严容抬头看向上方的安王,说道:“王爷,末将已经应了娶礼部尚书之女。”
安王皱眉,这话什么意思?当本王忘了有这回事吗?那不也是本王给你定的亲事吗?
话说几月前,安王回京为太后祝寿,带了严容同行。宫宴上,礼部尚书的千金看中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严容,回到府中告于父亲,言曰非严将军不嫁。
礼部尚书是两朝元老,沉淫官场多年,老奸巨猾,一心培植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早就有心想靠拢安王这棵大树,可安王岂是那么容易给人乘凉的?何况礼部尚书也揣测不清势头如此强劲的安王将来会如何,所以与安王的关系是不能太近,又不能远了。听了女儿的请求,礼部尚书被醍醐灌顶,顿觉此法甚妙,让安王身边地位最高的严将军给自己做女婿,不是正和了此意图吗?
还可以顺便成全了女儿的心思。
是以礼部尚书是费了大心思拜见安王的,恰巧安王那日心情不错,就叫来严容,当场定了此事。
安王听了严容的话,冷着脸道:“既然有了妻,那这个就为妾。”
一句话将孟乔在将军府的地位拍定。
最后,严将军与孟家主两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安王书房的。尤其是严容,他身上的伤一直未愈,之前因为泡了海水,伤口溃烂不止,就连此时,他还在发着高烧,终于强撑着走到王府门口,见等在门口的下属跑过来,他神经一松,顿时昏了过去。
严容在医馆醒来,已是三天后了。他足足昏睡了三天,医馆的几个大夫轮流为他施针换药,昼夜看护,才堪堪将他从阎王手中夺了回来。
见他醒来,一直守在身边的大夫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道:“将军真是好毅力,伤病如此之重,居然可以撑这么久,老夫行医多年,当真是头次见到。”
严容道:“是老先生医术高明,严某多谢救命之恩。”
大夫道:“将军过谦了,将军实乃伟丈夫,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根本撑不到来我这小医馆。”
守在床榻边的将军府小厮此时已经喜极而泣,抹泪道:“将军,您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真是吓死小的了。”
三天?严容静默的坐在床边,突然对那小厮问道:“府中可有事发生?”
小厮摇头道:“一切安好,将军不用惦念。”
严容听罢,重新靠向床侧,几日未进食,他的身体极度虚弱,本欲闭目将养,这时却听那小厮又说道:“两日前,孟家将孟姑娘……不,是孟姨娘送进了府中。”
小厮一想到那美得如同仙女一样的孟姨娘,顿时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唯恐被将军瞧出来,心里急切的想再禀告些其他的事项,可是将军府中人丁单薄,将军上无高堂,下无妻儿,再报点什么是好?哦!有了!
小厮美滋滋地又说道:“府中的雪娘生了三只小的,两只公的,一只母的,有一只公的头顶有一缕金色的毛发,模样颇是可爱……”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