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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是凭着那个照面所看到的面相,叶天也不敢肯定封况就一定会出事,只是心中有股子不太好的感觉而已。
“我……我只知道他去城东了,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啊……”
听到叶天的话后,叶东平有些着急了,他从来到这小县城,还没走出收购站两公里路远,就那还是封况带着去的叶天班主任家,让他上哪去找封况啊?
见到自己一句话引得父亲坐立不安,叶天连忙说道:“爸,您别着急,疯子哥那么机灵,有事也能躲过去的,您就放心吧……”
“但愿如此吧,你这孩子,早看出来怎么不拉着你封子哥?”
叶东平没好气的瞪了叶天一眼,他虽然反对叶天给人看相算命,但是对于儿子的本事,他心里的比谁都清楚。
“我当时又没注意……”
叶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也多说什么,谁让他闲的蛋疼蹲到马路边去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看相去了?
被叶天这一打岔,父子俩的这顿饭吃的就有些没滋没味了,叶东平喝了两瓶啤酒后,也没吃饭,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门口等了起来。
不过这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眼瞅着那个收来的旧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叶东平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小天,走,和我一起去找你疯子哥去……”
叶东平知道儿子的本事,说不定就能用到呢,是以锁上门后,就要带叶天出去寻找。
“爸,有人来了,是疯子哥吗?”
刚走到院子门口,叶天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车铃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估计也就是来收购站的。
收购站外面没有路灯,叶东平拿着把这年代家家必备的手电筒,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照去,一看之下不禁愣了一下,“不是,是个女的,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嘛啊?”
“盈盈姐,是盈盈姐!”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叶天也看清了来人,嘴上喊了一声之后就迎了上去,看的叶东平有些莫名其妙,儿子什么时候认了个姐姐啊?
跑到王盈自行车处的时候,叶天也反应了过来,扶住了王盈的自行车后,问道:“盈盈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啊?”
“叶天,先不说这个,封……封况,他……他被人打了……”
王盈来收购站的这一路上,车子骑的可是不慢,再加上心中惊怕,这会却是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一只脚撑在地上,喘息声连叶天都听得到。
“什么?封况被人打了?是……是谁干的啊?”
刚刚走到近前的叶东平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况他……要不要紧啊?”
“你是叶老师吧?”
以前和封况交往的时候,王盈老是听封况吹嘘叶东平文化多么多么高,是上过大学的高材生,在这个年代,一般人都对有文化的人称之为老师的,所以见到叶东平后,心中也镇定了下来。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王盈说道:“封况的头被打破了,缝了十几针,正在医院呢,是他让我来通知你们的……”
叶东平也是有决断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要去面对和解决,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姑娘,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咱们一起去医院……”
叶东平返身打开屋门,从屋角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拿出一个装钱的袋子,这是存放在收购站内所有的钱了,目前还不知道封况的伤势到底如何,多带点钱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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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案情(上)
“姑娘,医院距离这里远不远?”
锁好屋门从院子里出来后,叶东平才发现,收购站仅有的一辆自行车被封况给骑走了,而这女孩骑来的车子是26的斜梁凤凰车,没有前梁,也就是说,只能带一个人。
“医院离这里差不多有六七里路呢,叶老师,要不你骑车子带我去吧,叶天就留在家里好了……”
虽然这会男女之防比较严重,不过现在封况还躺在医院里面,王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她和封况又没有真的谈对象,总不能一个姑娘家的留在医院照顾他吧?
“你带上叶天吧,我跑着去……”
叶东平摇了摇头,儿子是一定要带上的,六七里路对在山脚下生活了十多年的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王盈虽然不知道这位叶老师干嘛非要带着儿子,不过将叶天一个人留在这空旷旷孤零零的房子里,显然也不太合适,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叶天,你上来,盈盈姐带着你……”
叶天跳上自行车后,说道:“盈盈姐,等我学会了骑自行车,以后就我带你……”
叶天这几天倒真是在学骑车,不过收购站的那辆二八的车子太大,几乎和他一样高了,叶天骑上去就够不着脚蹬,而且上去还下不来,着实摔了好几次。
这人和人之间也是讲缘分的,王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个小孩有种亲近感,当下笑着说道:“好,等盈盈姐有空了,就来教你骑自行车……”
被叶天这么一打岔,王盈的紧张情绪倒是缓解了几分,当下带着叶天,在叶东平手电的指引下,往医院骑去。
县郊的路不太好走,等几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由于是急诊,封况也没进病房,这会还在门诊处挂着盐水呢。
“叶叔……”刚跨进病房,叶东平就听到封况带有哭腔的喊声。
虽然封况在乡下的时候也是喜欢斗勇好胜,不过和人打架最多就是个鼻青脸肿,哪里像今儿这样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啊。
而且封况本来年纪就不大,在县城里无依无靠的,现在见了叶东平,顿时像看见亲人一般,那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扑哧扑哧”的掉了下来。
“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说老实话,如果封况不出声,叶东平还真认不出人来,因为坐在椅子上的封况,整张脸都被包住了,原本那件白格子衣服,此刻也变成了红衣服了。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他的家长吗?”
还没等封况回话,一旁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叶东平扭头一看,在这房间里还有两个穿着灰色短袖的人,在短袖胸口的地方,还有两个干部口袋。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年龄大的差不多有五十多岁,年轻一点的那个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个本子。
“你们是公安同志吧?我是封况的叔叔,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两人穿着的短袖还有那中间带一个红条的公安裤子上,叶东平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那个年轻一点的开口说道:“我们是城东派出所的,在九点半的时候接到报案,有人打架斗殴,去到现场发现了他,这就送医院来了,具体情况我给你说说吧……”
事情还要从封况来到东城说起。
封况来到城东之后,发现那些拾破烂的,大多住的都是一些窝棚,有的干脆就睡在桥底下,接连找到好几个拾荒者,一聊才知道,这些都是西北几个省份的人。
而且从他们口中得知,在这些西北拾荒者里面,有个人威信挺高的,想要让他们的废品都卖给自己,必须那个人同意才行。
当下封况就找了一人,让他带自己去见那个人,见到那人后,封况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那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
封况看出了点端倪,仔细一打听,原来这东城这一块,也有个收购站被几个年轻人给承包了,而且还规定他们这些拾破烂的,必须把东西卖给他们,而且价格给的比国营站还要低。
他们这些拾荒者都是外地人,根本就惹不起这些当地的小青年,在被警告了几次之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现在封况找上门要收他们的废品,这人却是也不敢同意。
封况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这些拾破烂的惹不起那些人,他也惹不起啊,当下就想回家找叶东平商量一下。
不过谁知道封况刚刚出了这家的门,还没骑上车子,迎面就走过来几个年轻人。
封况当时也没在意,推着车子和几人擦肩而过,不过对方一个人盯着他使劲看了几眼,和另外几个人嘀咕了几句,那几个年轻人忽然就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一点没有心里准备的封况,当时就被打蒙了,也不知道是谁用铁扳手在他头上来了一下子,见了血后,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案,反正封况清醒过来后,人就在医院了,当时公安问他在县里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这家伙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王盈。
刚好那个年老的公安认识王盈,这才有了王盈赶到医院后,又去收购站通知叶天父子俩的事情。
“叶叔,叶叔,我真的没招惹那些人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
听到公安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封况委屈的喊了起来,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过都是皮外伤,在输了盐水之后,封况的精神倒是恢复了几分。
“封况,你别急,公安同志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叶东平轻轻拍了下封况的肩膀,向那两个公安问道:“公安同志,不知道那些打人的流氓抓住了没有啊?”
“没有,我们接到报案去到现场的时候,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具体情况还要明天才能了解得到……”
老公安摇了摇头,封况所说的那个拾破烂的他们去找过,不过那一家人都跑了,这深更半夜的也没地方去找,想要破案只能得到天亮了。
“叶……叶老师,封况,这……这里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正当叶东平和老公安说话的时候,王盈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老公安亲自上门的话,王盈的父母根本就不会让她出来的,即使有熟人在,当时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就差没跟到医院离来了,现在叶东平来了,她当然想要早点回家了。
“哎,你看我,都忘了谢谢你了,小王,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一定带封况登门去感谢你……”
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