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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试着从毛孔钻出来,可是被铐成这个姿势,连变身都没有可能,我放弃了,就当是学习做妖怪的功课吧!
老人挽了挽衣袖,戴上一双医生常用的白色塑胶手套,先是把耳朵伏到我胸前,听了我的心跳声,他似乎对我平静的心跳很满意,点头微笑着用右手的三个手指,按了按我的胃,又沿着胸口向下按揉着我的肚子,想察看那些吃掉的好东西的走向,一直按到小腹,似乎对这个检查的结果也很满意,他朝少年笑了笑,少年搬了把椅子坐在老人的斜身后,看着他的动作。他的手,又伸到了我的下体,见手套上沾了一点血迹,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他打开药箱,从一个纸包里拿出一把新的手术刀片,熟练地安装在刀架上,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刀刃,又用酒精棉在我的胸口和腹部中央慢慢的擦了两遍,棉球柔软冰冷,擦过后的皮肤丝丝地冒着凉气,无法变身的我感到浑身剧烈的发痒,寒意如一条悄然上行的蛇,在背后丝丝潜上来。
突然,刚才在扭打中掉到门后的手包中的手机哇啦啦地响了起来,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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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3':好精彩!!!
楼主请一定要放完!!
…一塌胡涂
回复'24':感谢支持,虽然寥寥……
《邻居十七 还车(下)》
老人和少年都没有动,谁也没有去开门,敲门声更响了,接着是很多人的声音,他们对视了一眼,老人的手如同影子一般迅速地从药箱里翻出针线,此时少年已经将仔细剪开的衣服重新挂到我身上,飞针走线,一转眼,我已经被少年从钢架上放下来,衣着完好,老人反扣住我双手,拎起我飞身上楼,楼上,居然是四层,从20层的门口,他把我放开,揭下封在我口上的胶纸,把手包塞进我手里,吹气似的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你知道怎么说的……”我脚下如同踩着棉花,按下电梯,到了18层,电梯门开了,老人的房门口,丛阳和几个人正在和少年说话,少年看也没看我这边,丛阳正准备带人冲进去,我喊了声:“丛阳!”他回头,看到我,对少年说了声对不起,飞跑过来抱住我,颤声说:“你到哪里去了?……”良久,才转头对跟他一起的几个人说:“我们先进屋吧。”说完,揽着我,进了隔壁他的家。他把我放到沙发里,我就立刻软在了沙发里,然后他们开始说些客气话,他表示了对大家的感谢,又很抱歉地说他女朋友第一次来,竟然没找到,害大家跟着着急之类,同时给大家端茶倒水拿水果,也在我面前放了一杯温水——他知道我在公司只喝酒和温水。然后,帮忙的楼下的邻人们就回去了,他送到门口,关上门,这才一下子扑到沙发边,跪在地上,把头埋到我腿上,憋出一句话:“你可急死我了!”温暖湿热的气息透过裙子吹在我刚刚冰凉的腿上,暖意潮水般迅速涌上全身,我打了个冷战,长长长长地呼了口气,把手放到他的头上,他额际的动脉一鼓一鼓地跳动着,温暖,也随着脉搏一波一波地顺着手指传遍全身。
这样过了不知有多久,我感觉双腿都被他的头压得有些发麻,我摸着他的头发,轻轻把他的头抬起来,腿间突然没有了他湿热的呼吸,感觉凉凉的。看着他热切的眼睛,滚到嘴边的话,我还是咽了下去,松开手,我移开目光,把挤在身后的手包拉出来,打开,先就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又翻出他的车钥匙,递给他,尴尬地微笑着,说:“我是来还车的,油都加好了,谢谢……”他面色极不自然地伸手接过钥匙,我摇晃着站起身,居然还有点晕,他扶住我,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十分钟后,就到了我家。我没有请他上去坐,只说明天公司见,就转身上楼,楼梯里,感应灯如平时一样明明暗暗,几只老鼠在黑暗的空当躲瘟神似地迅速逃窜,我一步步捱上楼,用钥匙拧开门,刚要进去,603的门开了,纹姑伸出头来,看看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回头虚弱地一笑,说:“没事,谢谢您。”那张老脸缩了回去,门轻轻关上了。小猴已经站到门里,见我这个样子,忙把我扶进去,我进了屋,先是晃到窗边往下看,丛阳还等在那里,我挥了挥手,他也挥了挥手,才钻进车里,开走了,看着他的车在院里消失,我回到房间,鞋子一踢,砸到床上,虚弱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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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5':《邻居十八 印记》
清晨,阳光穿过百叶窗照到身上,暖融融的醒来,觉得身上又恢复了气力,不仅仅是恢复,简直是精神百倍,闹钟还没有响,闭着眼,眼皮上一片暖暖的桔红。我没有立即起床,而是继续躺在床上遐思,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电影一般回放,一向自负行动迅捷的我,才知道原来天外有天,老人电光般迅速影子样飘忽的身影,飞针走线的动作,细想起来,是那么优雅迅速让人心向往之,可是酒精在胸口挥发的寒意,手术刀片拧到刀架上的轻微的声音,也一并涌入脑海,不由得在清晨桔红色煦暖的阳光里,浑身汗毛暑期。睁开眼睛,小猴正坐在我床边,看着我,满怀心事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我昨晚,洗你上山穿的衣服,裤子上,有血……你,受委屈了?”我听她问这个,不禁微笑了,摇了摇头,在山上,我没有受委屈,可真受了委屈,又怎么能跟你说?
坐起身,脱下昨晚被少年剪开又让老人缝成原样的衣服,小猴要拿去洗,被我阻止了。我把它们放到床上,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时候,闹钟响了。跳起来拿了冲进洗手间,洗澡换衣化妆收拾停当,临出门,想一想,干脆把那套衣服锁进抽屉,让小猴变成猫在家里等我,才起身去上班。到了公司楼下,看到丛阳的车就停在大厦前的停车场靠边的一个车位,路过的时候,我稍微放慢了脚步,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阳光下,感觉有点头晕,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孔,我警觉地四处看看,没人,于是绕着丛阳的车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腥味分明就来自车上,我循着气味,蹲下身,果然,在黑色的后保险杠底下,印着一个两寸多长的血手印,和昨晚少年T恤上的手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前者有一尺长,后者,却只有两寸,一样没有干透,散发着血的气息。我站起身,向大厦走去,阳光从背后晒过来,针一样穿透我的身体,感觉浑身酸麻,脚步虚浮,一进了办公室,把考勤卡塞进打卡钟的时候还一下子塞反了,重新打了卡,坐到座位上,时间还早,丛阳正坐在他的位置发呆,我伸手越过座位间的隔断从他桌上拿了烟和打火机,踩棉花一般晃到楼梯间去抽烟。我坐在楼梯上,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窜出透明的蓝色光束,把烟凑过去,一点红色火花之后,青色的烟飘出来,我凝视着烟雾环绕上升,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定下神来,试着把这一两天里发生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从纹姑站在我门口,我那样严密防护可还是有大群鸟兽想围攻我,直到那手段高超的神秘老人拿着手术刀要切开我的身体,那对阴阳何首乌虽然少见,对普通的飞禽走兽甚至如小猴一般的灵兽来说也许算件好东西,见多识广如纹姑,手段诡异如那神秘老人,应该见怪不怪才是。一个念头冲上脑海,而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这唯一合理的解释,红狼和我,只是投契,如果真是那样的宝物他一定会自用而不是送给我——他萍水相逢的女狐,可是,如果我吃掉的,不是传说中的千年何首乌,怎么会突然城中大小精物都对我虎视眈眈?而且,如果我真的吃了一对千年阴阳何首乌,那么根据这宝物传说的效用,我应该已经可以高速飞行,可以有巨大的力量,我怎么还会被少年大力的臂膀扭住,看老人迅捷的身影如同鬼魅?
背后,丛阳走过来,下了两级台阶,在我身边坐下,从我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拿过我放在身边台阶上的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串四个烟圈。我停止了思考,坐在那里,望着前面几米外楼梯拐弯处的墙壁,什么也没再想下去。
抽完烟,把烟头捻灭,投进几级台阶下面楼梯拐角处的垃圾桶,继续坐着。丛阳的烟还燃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在头顶散开,他缓缓开口:“我这一夜,几乎没睡。”他停下来,转过脸看我,我不语,他沉吟良久,把烟在楼梯上捻灭,终于换了个话题。“昨晚,你从电梯里出来前,我似乎听见你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那时候我突然感觉你似乎处在危险中,这感觉很奇怪,我从未有过那种慌乱的感觉,就拨了你的手机。我先前等你你不到,已经敲开隔壁邻居的门向他们问过你了,可是我一拨,居然隔壁就有电话的声音,弄得我以为你被他们怎么了,把楼下几户邻居家的人找来,又去敲隔壁的门……”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那邻居家的少年,真是个有耐心的人,跟我理论那么久……幸好你从电梯里出来了,要不,我可真的要冤枉人家跟他拼命了。”同样的笑容又闪了一下,“也怪,怎么我一拨,他的手机也正好那时候响起来?巧合的事情也真多。今早我刚出家门,正好他也出来,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也没见过有邻居,现在知道邻居家里有人了,居然立刻就又碰面。电梯里才知道,他居然就在对面商场后面开店,就让他搭我的车过来了。中午我们去他的店看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好不?”我淡淡说:“中午再说吧。”就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去,他没有跟着起来,自己又抽出一支烟,拈在手里,另一手攥着打火机,没有立刻去点烟。对那少年,对昨夜的事,他想得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轻松,可是,他,一个人,又能想出什么名堂?
回到办公室,马上恢复了周一惯常的忙碌。
…oq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