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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我的选妃画册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落选姑娘家的画册都要退回来么?还从后门退货,啐!哎呀!这可恶的画师,竟然真的把我画得那么丑,我的黑眼圈有那么重嘛!”她一边絮叨着,一边摸上自己的眼眶咕哝道,“看来以后熬夜看书这种事是得少做些。”
“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啊,这皇帝到底有没有眼光啊,就算选不上我,好歹也把我排名往前靠靠啊,这考个两百零几几的,很丢脸呢……完全不考虑姑娘家的脸皮么……”
她捧着画卷,愤愤地甩上后门,身后钻出跟在她屁股后头的朱晓久。
“连画卷都被退回来了?”他幸灾乐祸地笑。
“哼。要你管。”
“话说你留下的那道小题呢?”朱晓久随手接来她手里的画卷。
“咦?哎,都落榜了,那皇帝会有时间理我那道破题才有鬼呢。想来也不是什么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不嫁也罢!”
入画当日,那画师让她们女子随便写点古诗古句,显示一下笔墨就行。可就算是天子选妃,说破了,这也是男女嫁娶的事儿,谁也不想嫁个不对心思不对路相看两厌的相公,若真被选中嫁进宫里去,她也想瞧瞧这未来夫婿是不是能接她两招舞文弄墨的小伎俩,万一只是个爱好玩权弄术,摆阵步兵,对文才雅兴毫无兴趣的家伙,与她相对无言,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她岂不是要怨妇一辈子。
她可不想只当个被人挑拣评价的人,心动一瞬,她带着试探随手留下一道考题。
现下好了,无对而终,退回到她手里,没关系,她自己对上去!
“哟。你的下句被人接上了。”朱晓久展开画卷,啧啧称赞。
“什么?”她一把夺过晓久手里的画卷,直直看向那行多出来的灵秀小字。
绿蒲红潋伴春风,莺鹂啼啭鲤跃红。
春景盛日方识君,回眸不在门户中。
笔锋柔不失力,雅韵精巧,简单利落地接上她的后句。让她一瞬间被圈入其间的诗韵里。
回眸不在门户中……
嘿,我才刚要认识你,还没想过会不会和你在一起,但是……偏偏你不是现在的我能照顾的人。高高在上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越平常的事情,我越做不到。
她猛地打开自家后门,一阵春意暖风应面而来,自家桃花瓣卷起一阵粉色花雨卷进她的视线,眼前的街道掠过一辆华贵的马车,有什么人撩起了车帘,似乎在帘幕后窥探她……
马蹄溅起花瓣,向这宫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她愣愣地杵在后门良久良久。
看过那么多俗烂小说,那一瞬间,她好像才第一次真正体味到何为少女情怀愁滋味。
看着那行小字,心动有一点点。
这话语里若有若无的惋惜,是对她吗?
弯唇,她抱着画册浅笑,“没想到,这位陛下还挺有意思。”
能写出这般字句的人,要是有机会能见到,就好了。
春景盛日方识君,回眸不在门户中。
可是,若有他日再逢君呢?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把番外发完,看到有人抗议说了,哈哈,决定今天就再多发一章吧!卷二开始了~~~
第43章 卷二第一章
又是一个毒辣辣的艳阳日头。
错过了将工部印章归还给陛下的最佳时间,朱八福拿着这烫手芋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窝在工地上卖力地搬石砖。
舞文弄墨的手指上沾满红斑划痕,好几次腰酸背痛晃神之际,石砖落下砸中自己的脚板,痛涨的感觉将她从出神里拉扯出来,只有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和少公子彻底玩完了,不会再有人拉住她的手贴在唇间,一脸怨怼地埋怨她不好好爱惜自己,亦没有人会在石砖砸在脚板前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是她要分开的。
是她端起架子,自以为自己是被爱上的那个,就可以颐指气使地随便决定她和少公子的关系。
是她自私胆小,怕受伤,怕被伤害,为了自己全身为退,为了自己不当被抛弃的那个,擅自决定在最最开始就矫正这奇怪的关系。
那凭什么,还在期待?
期待少公子不会放弃,不会轻易愿意离开她。
真卑鄙。
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朱八福你被放弃了呢。矫情又胆小的家伙。
抬手捶捶着自己酸痛的肩胛,低头弯身正想搬起另一块石砖,只见一双丹粉色绣线鞋步入她的视线里,鼻尖窜过一抹淡雅清香的脂粉气息,头还为抬,只听一把和暖轻扬,雌雄难辨的润音撩过耳边。
“敢问可是工部统府朱八福朱大人?”
“在下正是。”手背儒袖一抹脸上细汗,朱八福猛然间抬起头来,下一瞬,她惊呆了——
眼前的如花女子,个头比她这男装小子还高出一个多头,身材却纤细若柳,腰线玲珑,飘然出尘,气质雅艳兼备,略施脂粉,尽显柔眉媚瞳,软骨莲步,十足十的女人味,见她抬头失礼地望向自己,也不娇羞,反而绣鞋轻柔挪近一步,有礼地略略屈膝福身行了一个女子拜见礼,丹色薄唇微张:“朱大人好,礼部统府龙昂有礼了。”
“……”=口=礼……礼部龙昂大人?!这等……回眸一笑百媚生情,云鬓花颜金步缓摇的气场,竟然是礼部统府龙昂大人?!
这东序六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这假男人费劲心机女扮男装混进来,这位真爷们却男扮女装涂脂抹粉!
难怪她第一次探进六部会堂会看见女子,还以为有人私藏小妖精在里面,结果……扶额,她头好痛,这六部就没有个正常的人类么?逼人写情书玩龙阳之好的恶霸,严肃吝啬的小正太,举双手双脚支持断袖之好的卫大人,现在又多一个喜做柔媚女子打扮的礼部大人——
合着整个六部原本只有少公子一个正常人啊?
……不过,现下他也不正常了。
“朱大人?”打断她心头的千思万绪,龙昂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呃……呃。是,敢问龙大人,有何指教?”
伸手柔媚地捏起自己耳边一簇软发,龙昂弯起脂粉轻点的唇,“谈不上指教。只是有些事情要与朱大人商量。您看这些卷宗要如何处理?”
柔音一过,修长润白的指尖轻抬一挥,堆成小山状的卷宗堆在一辆辆小拖车上,由十几个小院生从远处疾步推过来,二话不说,车身一倒,卸车丢在她眼前。
“龙大人?这这这这些是?”
展开小绣扇,轻摇慢晃,龙昂悠然自得地撩起娟色丝裙,妖娆地往那山一般卷宗上一坐,长腿交叠,手托粉腮,“这些都是藏书阁着火那日被院生们救下来的卷集。”
“这,这么多?”
“呵呵,已经不多了。有一半珍贵典籍已由我派人清点好送入宫中保存,这是剩下来的,就请朱大人自行处理吧。”
“这……这要如何处理?”她刚刚升任这么个她从来没干过的职务,还弄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这不是给她出难题么?
“朱大人是在同我说笑么?您可是信上任的统府大人,东序自开府以来,从未有像您这般得到帝君器重的院生,想来必是才德兼备,才得到帝君另眼相待不是嘛?自然是……您说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咯。”歪头,无害地一笑,龙昂妩媚地抿了抿唇,嘴缝略启,“不过朱大人有此一问,那我就越俎代庖提个小建议好了。这些书卷皆为院生提供,为方便供人借阅,暂时搁在藏书阁没有烧毁的偏厢,请朱大人拨冗把它们分集纳册整理个名目出来先吧。”
“……可是……这么多书卷怎么可能一时半会……”
“哎……朱大人,既然您问人该怎么办,就该有礼貌先听人把话说完。这种不听别人把话说完就擅自插话的性子,要不得,得改。”若有所指地尖酸话从漂亮的菱唇射出,虽然用着轻软的口气,可那字句间分明是在戳她的脊梁骨,“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做,明天做,就后天做,再不行,做上半月一月总该能做完的,像朱大人如此学富五车,被帝君重用的人才,整理这么些典籍自然不在话下,对吧?”
“……龙大人,小生以前可有见过你?”
“不曾。”
“可有得罪大人?”
“也没有。”
“那你何故整我?”
“呵呵……还算不错,知晓我是在整你。”一拍丝裳,软媚地站起身,龙昂以手轻梳披散垂下的长发,琉瞳眼波流转带出隐隐讽意,“自然是因为你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我?”
“对。玩弄小景有趣吗?”扬起下巴,他上前一步,探出绣绢小扇,兰花指巧力稍使,挑衅地勾起她低垂的下巴,逼她同自己针锋相对,卸下眸间的清雅淡柔,懒得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轻蔑,凌厉的眼神刺进她眸间,寒音跃唇,“我警告你,休要以为攀上帝君,混进六部就平步青云,不可一世了,浑水有多深还未淌明白就过河拆桥,淹死本就活该。但,你若胆敢再借故靠近、戏弄小景,就不是搬搬砖块,整理书册这么简单了……”
剩下的话语,禁在丹色红唇里,龙昂随手操起一本书帖,轻拢慢挑,瞬间唰地撕得稀碎,手掌轻展,一阵香风吹来,那些被撕碎的纸片像透心凉的冷水般尽数从她头顶浇下来。
孤月高挂,黑漆漆的夜点星全无。
一道身影在月夜里挥汗如雨地忙碌。
整理书册,搬运书籍,偶尔停下来抬起儒袖擦把汗,复又勾下腰去颠颠儿搬起书册继续干活。
“腰杆子挺硬啊,没想到狗腿偶尔也有几分骨气。看来,他不吃我这套。”绣扇搁在唇边,龙昂背靠在榕树边,略含轻笑的嗓音悠然荡起,斜睨着杵在身旁纹丝不动的男人,“许是我太仁慈了。只是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