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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遵随自己的心意,撑着身体想爬起来,看一看我的新婚妻子。但令我感到为难的是,我的身板竟完全不听我使唤,倒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还有我的手,我想抬抬手,就只是摸摸她。想让她离我近一点都做不到。这时候,我推翻了前言,觉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在醒与睡的边缘痛苦的挣扎,我怕我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那高升的太阳。这么美好的一夜,就这么睡过去,是谁都会舍不得的!
除了她之外!
想到在他身边拱着身子睡得像只小狗一样香甜的她,阿旺情不自禁地一笑。因为醉酒,他笑得很无力,全身软绵绵的。就好像被人点中了笑穴,想停都停不下来。
为什么她就能这么利索。这会儿怕是要睡一觉醒了?为什么他不能与她一样,想睡就睡呢?
挣扎着,继续挣扎着,如果再不让我得到一点启示,我想我有可能会在这种痛苦又甜蜜的境遇中死去——
……………………
(为了方便叙述,换一下人称)
又一轮睡意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瞬间的空明。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
是啊。她已是他的妻子!
就在今天,他们成亲了,在众多亲朋好友的见证与祝福下走到了一起。她已是他的妻。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连成一个整体。这一世,都不会有人能将他们分离!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不只今天晚上,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这一辈子,他们都会在一起!
……………………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心里顿觉释然,不多久便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春暖百花香。也许是爹娘熬的那碗醒酒汤起了作用,辛辣的胸口好了点,睡得更加舒畅。平时睡觉很少做梦的我,甚至连连做了几个梦。
第一个梦我梦到了我五岁的时候,孤苦伶仃,辗转流离。不幸落到了奴隶贩子手中。
我记得那一天天上下着皑皑白雪,我穿着破旧衣衫杵在门边,小小的身子颤巍巍地偎在门上,妄图能从它那里得到一点支撑和慰藉。
那个奴隶贩子从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接过一吊钱,然后朝他招招手让他进去。他怯缩了一下,但想到不听话的后果,只得僵直着身子慢慢捱过去。
走近后,奴隶贩子的大手一推,便将我推到了那个男人面前。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摸着他下巴上一缕杂乱的胡子,对我怪异地眯了眯眼。
“喂,你听着,以后你就跟着他,要听话知道不——”这是那个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就被陌生男人带走了,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也不需要知道。
然而这一走就是十年!
我早已不敢回想那十年里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所知道的就是我现在还活着!
被奴役的生活过久了,人也会变得痴傻。
多年的生活只是让我懂得——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尽头,唯有苦难,没有尽头,永无休止!
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以往,只要一回想起这件事,心就会变得麻木。而这次,我竟然感到了一丝真实的冷和痛。这件事就像是我心里的一个毒疮,只要勇敢地揭开它的伤疤,将里面的脓挤出来,兴许离痊愈就不远了。
第二个梦我梦见了自己十五岁那年,很不幸的一个年头。就在那一年,我被交到了一个新的主人手上。我的新主人,是个全然的哑巴。我不想过多的提到他,因为他,连带着我也变成了一个哑子。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能忍受,唯独这一点。
因为是他,让我现在即使想唤我新婚妻子一声“媳妇”都不能!我无法告诉她,我心里有多么在意她,多么想对她好,一辈子好!
这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我多么期望,在明天她一睁眼的时候,就能听到我开口说话,叫她一声“媳妇”——
不过,或许我不说,她也懂得。她一直都清楚我的心思,我的心意她又怎么不会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自己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不是我太贪心了?
是,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我得到了最好的,我本不该再有这样那样的祈求…………
只是,我真的好希望,能够亲口对她说这么一句话。只要说这一句,说完这一句,就算封闭了我所有说话的能力,让我这辈子都是个哑子我也甘愿!
但是,老天不会这么恩德我的!它已经眷顾了我太多,再帮我,它会被人埋怨不公的——
……………………
痛苦的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接下来迎向自己的是一个接一个炫目的美好。
我梦到了我的义父。褪去了临去前的褴褛衣衫,身上的鞭痕不复存在,他依然是一派德高望重、慈祥和蔼的模样!他站在云海之上,如一个驾鹤仙游的仙人般,习惯性地摞着长长的胡子,冲我微笑。
我看到他在向我拱手道福,今天有很多人向我们祝福,独缺义父。现在有了他的祝福,一切多么圆满!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妻子,想把她介绍给我的义父认识。
我想要告诉她——我的妻子:义父是一个多么善良和蔼、博学多才的老人!他给予毫无干系的我多少的爱和呵护,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却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
我相信我的妻子会同我一样,尊敬他,视他若父。
我想要告诉义父——我的妻子是个多么好的姑娘!我很爱她,能够和她成亲共同生活,我很幸福。
我想让义父放心,不要再时时为我担忧。他的孩子再也不似过去那般孤孤单单、无依无靠!他有了家室,有妻子,全心待他的妻子;他有两个孩子,尽管不是自己所出,但甚似亲生;他还有两个勤劳明理的爹娘,待他如亲子般。
我相信,义父一定会喜欢她的!她本该就是一个处处受欢迎的人,任何人,对这样一个友好无害的人,怎么都生不起讨厌的心思来的!
更何况,她与义父有着那么多的共同点。
一样的善良,一样的聪明,一样的乐于助人,一样的——待他好!
义父会为他高兴,高兴他娶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有这样一个温馨美好的家!
……………………
还不等我上前,云海之上的义父微笑着淡去,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身边的她也忽然不见,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
实则,我没有见到义父,没有我心仪的妻子!
漫天的冰寒煞煞滚入我的心底,山河变色,雪山崩塌,将茫然四顾的我狠狠掩埋——
醉酒的脸涨得血红无比,耷拉的眼皮卯着劲要睁开,身上的每个器官都在抗议着让自己赶快醒过来。呼吸愈发沉重,我快要被那种深沉的恐惧和慌乱压垮——
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若是这想象中的一切都不存在,我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
若是曾未得到,还可以感叹自己没那个福气。若是真实般的经历过一回……再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美好从他眼前一一溜走,他真的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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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旺被自己心中的酒意烧得快冒烟的时候,一只小手悄无声息地摸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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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团圆夜(阿旺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团圆夜(阿旺篇)
就在阿旺被自己心中的酒意烧得快冒烟的时候,一只小手悄无声息地摸了上来……
阿旺身上的冷意顿消,酒气瞬时降了不少,紧闭的五官变得愈发的灵敏。虽然他没有睁开眼,但他似乎能够想象到她在做些什么。
她似乎正在伸着手探路,但是她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不是撞到这里,就是撞到那里。正当他放轻呼吸,等待她下一个动作的时候,大腿一麻,不晓得被什么东西踢中了。
他皱了皱眉,没有动。不只是因为太累,也是因为他还在昏睡。昏昏沉沉的,想睁开眼岂是一件简单的事?
显然,对于醉中的人,你是不能忍的。看吧,她还跟他卯上了!
见他这条路不通,她并没有“原路返回”,也没有试图“开发新路”,而是卯着劲地往他这边踢。他想,他应该有一点动作了,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她这样稀里糊涂的踢瘸掉都有可能。他已经是个哑子了,要是再成了个瘸子,先不说她,就连他自己都可怜自己了。
忍着身体的倦意,忍着肚子里醉意,艰难地动了动腿,双腿分开一点,给她留了个缝。
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当然,他说这句话也并不是为自己解释、欲盖弥彰。实在是他的腿被她踢麻了,要是再不动一动,给她留条“路”,弄不好会“两败俱伤”。他个大男人自是不怕这点痛,可他不想自己结实的腿踢疼了她的脚丫子。
果然,她很快就发现“路”通了。兴奋地将脚丫子擂了进来,还往前蹭蹭,就像是平日里我们穿鞋把脚往鞋里多伸一点一样。心中一颤,不是她下脚重。而是她这样前挠挠,后挠挠,弄得他的大腿好痒。
也许他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伸出手来“拔鞋”吧!要真有这一步……阿旺难住了。他真的无法想象一只小手在他的大腿上拔鞋的情景!
“穿好鞋子”后,她继续上路了……一路前进,没有遇到什么阻挡。讲只讲,她走了半天,也只是在他们之间那巴掌大的地方打转。但是,不要以为她这样,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别忘了。还有她那双“无孔不入”的小爪子!
说着说着,那双小手又摸了上来。探路探了半天,总算抓到了一点实的东西,她很惊喜。所以在她摸到后,就牢牢扒拉着,不肯撒手了。
这一次,她摸到他暖和的胸口!
他胸口上的温热让她吃惊不少,从她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