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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这是?”
“哎呀!还不是蔡书生端着男人的架子,不肯上门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张勺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将满肚子的话都吐了出来。
“人家张老爷子膝下就张小姐这么一个闺女,还等着张家小姐招个女婿好给张老爷子、张夫人送终。人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轻易答应蔡书生和张小姐在一起,不然他们两个才不肯让小姐跟着书生在外过苦日子叻……但是书生总说什么入赘有损大丈夫本色、男人尊严什么的,为这事张小姐没少哭过——”
书生蔡听到这里,忽然沉默了。他的头埋在头上,映着闪烁的火光,让他整个人都拢在无边的忧郁里。
甄肥肥乍一听张勺此言,心中咯噔一声。张勺那句话,无疑说到了她的心坎子里,刺痛了她的心。
转头望望阿旺,阿旺的眼睛已经眯得只剩一条缝了,身体将倒欲倒地靠在墙壁上,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他恬静的样子,让甄肥肥的心中一暖,好像只是这么轻轻地瞧上一眼,自己又有了战胜一切问题的勇气。
“听着,书生!我不反对伱的做法,也不想在这给伱瞎提什么意见。我只是想告诉伱一些话——人生短短数十年,生命本就短暂,容不得我们蹉跎。人活一世,固然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在意,但是我们不会也不可能得到所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生命,本来就是一个得到和失去的过程,有失有得,这才是一个健全的人生。但因此,我们就更要学会选择、学会取舍。”
蔡京堂缓缓抬起头,等着甄肥肥说下去。张勺和莫可也转过头,看向甄肥肥的方向。
阿旺的酒醒了不少,眯着眼,眼里渐渐恢复清明。
“人的心就像是个口袋,什么都不装时叫心灵,当然也有可能是白痴。装一点时叫心眼,多装时叫心计,装更多时叫心机,装得太多就叫心事。我们常常执着于近在咫尺的功利,执着于绚丽的生活,执着于没有结果的爱情……当然还有可能执着于一些我们自己都认为没有什么道理、没什么缘由的原则、习惯,甚至只是一种困扰于心的观念。这样生活太累了,也很容易让自己陷入不堪重负的状态。”
厨房里忽然安静下来,柴火响起的噼里啪啦声是此时唯一的音调。
书生蔡静静地埋着头,瞅着燃烧得正旺的柴火,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张勺大条的脑袋难得愿意想一些事儿,歪着脑袋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莫可坐在角落里没有动静,目光从甄肥肥身上迅速扫过,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阿旺已经完全清醒了,靠在墙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甄肥肥的方向。
“其实,只要我们愿意放下一点、舍得一点,就会得到更多!会放下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活、懂得爱自己、爱别人的人。也只有这样,我们也才会活得更轻松、更洒脱!”
“至于什么才是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就只要伱自己能告诉伱了。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伱扪心自问,什么才是伱蔡书生最想要、最珍视的?过滤掉可以舍得、可以放弃的,剩下的就是伱穷其一生也不愿失去的。确定以后,就不要再犹豫,坚定自己的心,告诉自己这么选择是对的,是我真真正正想要的!然后抛下一切顾虑,勇敢地做出取舍。那么即使伱的选择是错的,但至少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不会让自己后悔……”
这一番话说完,甄肥肥发现:不仅是蔡书生,就连她自己,也都豁然开朗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正月初一出行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正月初一出行日
那天晚上到后来,大家伙儿都先后靠着墙壁睡着了。
隔天一早,当公鸡还在巢里睡大觉的时候,各家的爆竹都响起来了。这次放爆竹的主要是些早起的小鬼,天还没亮,他们就像早起的鸟儿一样在外面叽叽喳喳闹个没停了。
二老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老人到外面去放爆竹,老妇人则忙着洗锅烧饭。不一会,天放亮了,林婶、崔婶、吴婶也都从家里赶了来帮老妇人烧锅。
村里人家,谁家要是有事,乡里乡亲的都会赶过来帮忙。都道老马家去年转了运,发了大财,这边风水好,要到老马家来出行,讨个吉头。
通常来出行的,都是一家子,把所有人都算上,派上个三四桌都还不晓得够不够。老妇人前些天就给婶婶们打了招呼,让她们今着一早过来帮忙。几位婶婶办事倒也吃得力,这么早就过来了。
既然有人帮忙,甄肥肥也可以专心办自己的事。有人吃饭,桌椅板凳、茶碗瓢盆的自然少不了。不过还好,家里有许多现成劳动力在。
莫离、张勺和阿旺三个人力气大,被派着到附近的婶婶们家扛桌子、搬凳子;书生蔡心细,帮借茶碗瓢盆,并且各自做上记号,回头也好还给人家。
甄肥肥在家,把烧开的开水加上茶叶,兑成茶。又把书生蔡借回来的碗清洗出来,一摞一摞地堆在堂屋,人来了就倒一碗。
堂屋里摆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个果盘,备上了瓜子花生和小点心。星星、毛毛和莫离也没闲着,跟着甄肥肥后面帮布置桌子,给前来拜年的人倒茶。
老人时刻站在屋子前头,望着可有什么人来。在他身旁的树上挂着几串长长的爆竹,只要看到人从下拐上来。就会点燃爆竹相迎。
厨房里已经热呵地点了锅,几位婶婶合理分工。家里的门板全被卸了下来,搭在凳上,放着一个个盆和一叠叠碗筷。
林婶掌勺。负责中锅,忙着煎鱼挱肉;吴婶在门板上帮把炒好的菜装盘,每样菜装成四盘,多余的剩在盆里;崔婶在煮饭,人多一个小锅不够。老妇人跟林婶商量着,把她家的锅也煮一锅饭,等开饭的时候用桶提过来也一样。
为了不想让老妇人两头跑。张勺自告奋勇的也去厨房里帮忙。张勺会炒菜,苏京城里各色的菜式都会一点,甄肥肥便建议他多做一点城里的菜式,也好给叔叔婶婶还有小孩子们换换口味。
张勺是个实诚的小伙子们,跟这些婶婶们在一块也说得来,再加上他性子直,常常有啥说啥。婶婶们看着他憨头憨脑又勤快麻利的样子,一个接一个都说要给他介绍姑娘给他做媳妇。把一个个好好的张勺说得满脸通红。
说是说,那些婶婶们嘴里说的姑娘也就崔婶家那个侄女小燕还有点靠谱,其她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嫩,纯粹就是婶婶们说着逗逗张勺的。
甄肥肥在厨房拿水的时候听到这些话,不由插了一句嘴,让崔婶有空这两天就把那姑娘叫到家里来坐坐,让张勺找个借口去瞧瞧。毕竟张勺急着回城,在这里留不了多长时间。
话说当时,她说出这句话时,张勺正在卖弄着自己的刀工。刷刷地在空中切菜,一片一片自动飞到盘子里,听到这句话后。菜刀差点没削到自己手上去。反应过来后的张勺,拿着菜刀就对着甄肥肥一通乱砍,甄肥肥吓了一跳,撒开腿大跑。
眼看就要被张勺追上,幸好此时阿旺从房里出来,甄肥肥“啊”地一声逃到阿旺身后。这才侥幸逃脱。
…………
随着第一声爆竹响,出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
宇儿父子俩、崔叔和刚叔、刘奶奶是第一批过来的,想是为了给老马家省串爆竹,约着一起过来。
老人在外面等候,接待人的事情就落在甄肥肥和阿旺身上。甄肥肥在前面寒暄,和人家话话家常,阿旺则跟在后面帮忙倒水瓦瓜子。
正月初一到人家既是为了出行,也是为了拜年。所以到马家来的每户人家都拎着一斤糖,年轻些的晚辈拎着两包,多出的一包专门给二老,算是重礼。
毛毛在自个儿房里帮忙,处理来人拎来的糖和酒。酒按酒,糖按糖,整齐地码在房里的大木柜上。遇到一些没包紧的糖,还会细心地帮它解开重包。
莫离坐在一旁,望着毛毛熟稔又麻利的动作,渐渐不由看晃了眼。
第一批人过后,来人的速度就快了。外面的爆竹响就一直没断过,甄肥肥从早上起就在笑,一直笑了大半天,下巴都快笑酸了。
辰时过,要来的人几乎都来了,堂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站在外面,派着等人都坐好了再进去。刚叔和宇儿爹站在大门口,拉外面的人进去坐。村里人对坐座位很讲究,要根据年龄、辈份、关系亲疏来排位次,这些老人家和叔叔们在行,甄肥肥就一点都不行了。
堂屋里有老人和刚叔他们在招呼着,甄肥肥就腾出了空。回到厨房,很多菜已经炒出来了。婶婶们交替从屋外跑到屋内,择菜的择菜、洗碗的洗碗、翻炒的翻炒。
老妇人从房里翻出个托盘,又把崔叔、刚叔家的托盘借了来。
家班子很多,但今儿大多都是到家里来出行的,自然得让他们上桌吃饭,不好让他们出力。老人腿脚不方便,阿旺得帮忙跑腿喊人吃饭,星星还小,从大早上就嚷嚷着肚子饿要吃饭,及早爬到桌子上去了,真正做得上事的只有她和毛毛。
甄肥肥从桌子上拉下小星星,家里人这么多,客人都没地方坐,哪里能轮到他这个小东西。让他奶奶带着他到厨房里吃了碗刚煮出来的热腾腾的饺子,又拿了把小糖哄了哄,小家伙这才乖乖听话。
毛毛自告奋勇地拿起了托盘,端着第一碗菜上桌。堂屋的人都坐下了,侧着头和旁边的人说笑。时间不早了,大家伙儿也该饿了,老人喊着要厨房里人把菜上快点。
甄肥肥转身拿起托盘、系上围兜也上了场。那边吃得热火朝天,这边跑得风里火里。有时不仅要帮端菜,还得帮着装盘,不够的菜要调匀,多余的菜要抹平。再加上厨房的人手不够,一碗菜吃完端下桌,要及时把碗筷清洗出来。这份任务自然也落到了甄肥肥头上,而毛毛,到后来几乎所有的菜都是她端上去的。
甄肥肥虽心疼女儿,可厨房里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