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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缫车车架略低,构件较完整,丝的导程较短,常见为2…3绪同绪。较之前的手摇式缫车工效有了很大的提高,从某种程度上减小了人力的耗损。
就是在这一天,甄肥肥第一次亲身接触到了古代的缫车。
伸出看起来软糯糯实则异常结实的手掌,甄肥肥轻轻抚摸着缫车的轮廓,仿佛在与千百年前的古物在做着跨越时空的交流与约会——
席春香立在一旁,见到甄肥肥的表情不觉好生奇怪。
“你似乎很喜欢它?”席春香忽然出声问。
“是的!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缫车的实体,以前我只在某些书上看到过各种缫车的图样。”在他们那一块,收蚕茧、烘干茧、做蚕茧生意的人也不少,但从来不曾有谁缫过丝。
小时候,每当她看着电视上的人穿着柔滑如水,好似身体某个部位稍稍凹一点,那些绸缎就会整体滑落似的场景总是感到惊奇不已——
由此就引发了她对古代丝绸工业的极大兴趣,将近二十个夜晚,她一门心思扑在上面,这才揭开了它的一点神秘面纱!
“那你想不想学缫丝?”
“你愿意教我?”甄肥肥欣喜莫名。
“嗯。”席春香点点头。“我很少看见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对着一台缫车发这么久的傻——”
甄肥肥低头笑笑。如此,倒是她反应大了?
“其实这个缫丝说白了也容易,只要你把缫丝技法彻底领悟透了,假以时日自然能够成为缫丝巧手!你这么聪明,这些玩意儿铁定难不了你的。”
席春香下意识地拍了拍甄肥肥的肩,言语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丝关怀和感情。
“不,应该说是严师出高徒!有咱们大名鼎鼎的缫丝一把罩席巧手亲自教授,我就算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被你这双奇妙的手随便敲几下、打几下,还不马上谨遵六祖慧能师傅提倡的帅帅地顿悟一把?阿弥陀佛——”
甄肥肥一时兴起,竟学那寺庙的和尚在席春香面前突然搞起怪来。
“呵呵呵~~你这鬼丫头,怪不得听元龙说你精神一放松,心情一好,就喜欢耍宝!嘴甜得就跟抹了蜜一样,把人乐死不偿命!原来还真这样啊,他倒是一点没赖你!”
甄肥肥喉咙一哽,讪讪地闭紧嘴巴。
这个老席,她自己都没发觉的事他只用两句话就形容得那么精确!真是让她觉着悲哀啊——
席春香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纠结,开始向她传授起缫丝的技法来:
“经过最近十多年的发展,大禹的缫丝技法经南北交融互补,统一了工艺要求。即‘缫丝之决,惟在细、圆、匀、紧,使无偏、慢、节(接头)、核(疙疽)、粗恶不匀也。”
甄肥肥偏着头,仔细琢磨着席春香说的话。
“缫丝水温分热釜和冷盆两种,‘热釜须徐徐下茧绿之,多煮则损,凡茧多者宜用此釜……水温以蟹眼汤为标志’。而冷盆也是火温,与今缫汤水温相近。热釜可缫粗丝单缴及双缴,冷盆则可缥全缴细丝,中等茧可缫下缴。从工艺上看,冷盆速度略慢,质量却高,比热釜所缫的丝坚韧……”
席春香也不管甄肥肥能不能听懂,将这些要诀一次性灌进甄肥肥的脑子里。
甄肥肥痛苦地有几分幽怨地看着在那滔滔不绝、自得其乐的席春香,垂头丧气,一脸苦相……
“呃——这是怎么了?”
甄肥肥苦哈哈地摇摇头。
“师父,我听不懂哎——”甄肥肥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甜甜地喊了声师父。
“听不懂?你怎么会听不懂?是我说太快了吗?”
甄肥肥摇头又点头,点头又摇头。摇着摇着,一丝灵光以第二宇宙速度从她脑海中一溜烟地窜过,让她浑身一震,张口喊了出来。
“哦!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席春香有点被这孩子吓到了
“嘿嘿,我想到了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一个奇怪的图样!”
“什么图样?”
“脚踏缫车啊?”就是这乍一现的灵光,让脚踏缫车在大禹至少提前问世了二十年。
也正是这乍一现的灵光,开启了大禹丝绸工业的又一个时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脚踏缫车献商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脚踏缫车献商机
“脚踏缫车?这是什么东西?是缫丝用的,跟北缫车很像吗?”席春香一连串的疑问。''。
“嗯······是的,这也是缫车式样的一种。我说的脚踏缫车是从手摇缫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哦,对了,与你说的那个北缫车听起来还有一宗同源的感觉呢!不过,这种脚踏缫车要比大禹乃至四国普遍使用的北缫车还要先进点儿……”
北缫车?甄肥肥垂首凝思。怎么席春香说的北缫车的形制结构与中国元代的南缫车、北缫车那么相似?
据席春香方才所言,甄肥肥又联想到自己曾在史书上看到过的宋代脚踏缫车相关的记载,两相一比较谁胜谁负自见分晓。
“比我们用的缫车还要好?”席春香惊异。她原以为北缫车在淘汰手摇式缫车之后,名副其实地成为了缫车之王。没想到这才多少工夫,又要被其他的缫车取代了吗?
席春香忽然感到很可悲,缫车如人,人如缫车——那被滚滚洪流淹没淘汰的缫车不就像是她们这些韶华老去、真情不再、空叹男人情薄被岁月无情抛弃的女人吗?
可是听她的意思,她似是很久之前就看见那个图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还记得那个图样吗?”席春香有点急促的问。
身为一个缫丝巧手,对缫车自然有着普通人无法比拟的感情。
“当然记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宋代的这个脚踏缫车较为复杂,形制构造已很完备,它的出现标志着古代缫丝机具的新成就。这样一项具有代表意义的作品,她不记住它记谁?
“那你快跟我讲讲——”席春香霍地一声抽出身后的凳子,从缫室后站了起来,压着甄肥肥的肩让她坐下。
此时已近正午,水家四娘在厨房里张罗,二娘、三娘忙着为缫丝备好清水。缫丝注重制丝用水的选择·以水清要旨,更有“山水不如河水,止水不如流水”的说法,以提高丝质。
大娘手头上也没闲着·只是对甄肥肥说的脚踏缫车太有兴趣,便临时抽了点空。
拉着甄肥肥、搬着两张凳子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坐下——
“丫头,你刚才说的啥脚踏缫车怎么着了?”席春香再一次追问。
“哦,是这样的,据那图样旁做的标记和注释来看:脚踏式缫车共分成五部分,即传动、机架、集绪、捻鞘、卷绕。甄肥肥脑袋轻点。
“它的结构系由灶、锅、钱眼、缫星、丝钩、(kudng)、曲柄连杆、足踏板等部分配合而成。与手摇缫车相比只是多了脚踏装置,即丝车壬通过······曲柄连杆和脚踏杆相连·丝转动不是用手拨动,而是用…···脚踏动踏杆作上下往复运动,通过连杆使丝曲柄作回转运动……”
甄肥肥快被自己绕晕了,老实讲,这些东西真的很难记。她又没有什么实践经验,要不是凭着记忆力好和一腔的兴趣,还真的记不全。
反而观之席春香,听了这么多不仅一点都不吃力还越听越兴奋·眼瞳愈发的晶亮,好似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
“还有呢还有呢,接着说——”
“这样就可以利用丝回转时的惯性·使其连续回转,带动整台缫车运动······”甄肥肥也不管她晓不晓得“惯性”是嘛意思,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合适的词代替,先这样说着吧。
席春香垂眸,静静地思量着什么。甄肥肥也不催促,安适地陪在一旁,打量着小院怡人的风光。
“我明白了——”
“什么?”
“你说的那脚踏缫车,之所以说比我们用的北缫车要好,应该就在于它能用脚代替手,使缫丝者可以用两只手来进行索绪、添绪等工作·从而大大提高锻丝效率吧?”
“厉害!好厉害啊!”甄肥肥不吝赞美之词,佩服地举起一对大拇指。
这么复杂的东西,她看了好多遍才揣摩出来一点儿。而她只是听她这么一说,就领悟得这么透彻,真的是太厉害了!
“不过有一点还需要说明一下。”
“哦?”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在里头?
“除了你方才说的那点,脚踏缫车比起北缫车还有更为突出的地方·而这些方是决定它最终取代手摇式缫车、成为主要缫丝工具的最重要原因!”
席春香在听着,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甄肥肥即将出口的答案上。
“师父,你使用北缫车多年,徒儿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地方用的不顺手或是不满意的吗?”
席春香没想到甄肥肥会有此一问。听到她的问题,略一思索,席春香暗暗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点点头——
该说这个丫头心细,还是说她善于“循循善诱”。知道一方光说、一方光听的谈话方式太过没趣,便适时地抛出一个问题来与她进行互动,增加聊天的趣味。
这的确是个好习惯,虽是微微小事,却也能从其中看出这个丫头是个聪明体贴之人。
另一方面,巧妙-地抛出话头子,吸引着她说出答案为她自个儿接下来的话服务。这无疑是一个极佳的方式,而且让人心悦诚服、辨无可辨!
“师父?”甄肥肥见席春香久久不语,出声相唤。
“额,要说家里这个缫车吧,用起来没么不好,比起之前那个手摇式缫车好了不少了······”很多事有对比自会有优劣。
“就是······觉着用那个东西吧,要背对着丝灶,而且还是站着缫丝,久了这身子受不住——唉!看样子人是真的老了哟~~”
“谁说师父老了?要不是徒儿我想跟你学缫丝,还真准备喊你一声大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