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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见他竟然敢让自己闭嘴,怔了一怔,气道:“你说什么?韩有焕,你胆子大了,没脸也没心了是不是?”
韩二老爷着实是厌烦了她的絮絮叨叨,本就心烦,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一听她哭鼻子骂人,就更是烦躁:“我忍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泼妇,哪里像是从梅家出来的大家闺秀!你爹娘也不是人,所以才把我这女婿当狗。这么多年我是亏待你了?亏待你娘家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半点面子也不给我,这就是你们梅家的风范?”
梅氏被他骂得愣了神,抬起手要指着他的鼻子骂,就被他一巴掌拍了下来,还满脸不耐烦:“你除了会骂人和哭哭啼啼,还会做什么?”
“韩有焕!”梅氏气得发抖,“你中邪了是不是?!”
韩二老爷哪里是中邪了,只是当年那股狠劲被他给藏起来了,而今他对韩有功起了杀心,对妻子也再无忍耐的心思。
梅氏见他满面嫌恶,当即哭了起来,哭了许久都不见他有所动作,心下更是气恼,起身说道:“我要收拾东西,去找儿子,不要再见你这窝囊废!”
她这都已经去收拾东西了,可她的丈夫还是没动静,连个台阶都不给她下。她拉不下面子,心中又气愤,拿了那还未放好的细软就直接走。走了两步还回头瞧他,盼着他能把自己拉回去,她便勉为其难留下来。
但直到她拖拖拉拉到了门口,他还是没动,甚至拿起了茶,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梅氏又哭了起来,碍于面子,没法回去,就真的拿了细软坐上马车走了,去远在百里外的儿子那去。
在耳边念叨了二十余年的人一走,韩有焕突然觉得两耳清静。他倒身躺下,顿觉惬意。
人生何必有妻儿,自己一个人过,才是最快活的。
韩有焕笑了笑,这个家,也没几个人了,倒挺好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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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走了,我问过伺候他们的下人,说是和二老爷大吵一架后,拿着细软投奔三少爷去了。”
阿卯将自己听来的说给谢放听,自己倒奇怪了起来:“平时二老爷懦弱怕妻,这次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他何曾变过,一直是个心狠的人。”谢放眸光冷然,提及这人,他还能想起当年他扬刀杀死自己母亲的场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只是他知道邵家的钱对半分只能让他过一段快活日子,所以他没有分走那笔钱,同时将此事作为把柄,便可要挟韩有功养他一世。”
“可每次跟大老爷讨钱,他不难堪?”阿卯说完都觉得自己说得可笑,“也对,他那种人怎么会觉得难堪。”
“嗯,韩有焕极其能忍,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能忍受梅氏二十余年的念叨。”
“那如今他突然不忍了……”阿卯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可以说,他也不愿忍大老爷了?”
谢放笑笑,看她的目光温和赞赏:“举一反三。”
阿卯得他鼓励,也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的激将法奏效了。”
韩二老爷便是那温水煮青蛙,没有人刺激一下,就打算一直这么过下去。但谢放突然来放一把火,韩二老爷就从水里跳起来了。
韩家家产看似后继无人,谢放又流露出了吞噬家产的野心,韩二老爷不得不防,甚至想先下手为强。
“只是二老爷他会用什么法子来夺走这些钱?就算是大老爷死了,可他之前立过一份遗嘱,琴姨娘和韩光还活着,那钱也落不到他的手上。”
“所以撕毁之前的遗嘱,再立新的遗嘱,就是韩有焕最想做的事。”
“撕毁遗嘱容易,但再立新遗嘱,谈何容易?”
谢放说道:“无外乎两个,一个是找人模仿字迹,还有一个就是偷得韩有功的印章。前者并不难,后者……”
“有你帮忙,更不难。”
“阿卯。”谢放笑道,“跟你说话,我至少可以省下一半的力气。”
阿卯笑问:“那是好还是不好?”
“好。”谢放探身抱住她,低声,“话多话少,只要是你说的,都好。”
再过两日,就是元宵,那是邵家的灾难爆发的开始,也是邵家灾难结束的日子。谢放想到过往,心头一颤,又将阿卯抱得紧了一些。
“阿卯……”
谢放念了一声她的名,没有再说什么,单是念她的名,就觉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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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韩老爷就从阴霾中走了出来,若不是因为有守孝三年的规矩,他现在就想去娶妻纳妾,最好让他的妻子和柳莺她们都听见这消息,定能让她们懊悔。
但守孝的规矩在那,他不愿为了女人败坏自己的名声,只能忍忍。
他思前想后,愈发后悔将柳莺放走,不再追查她的下落。她离开了自己,只怕也不会饿死,毕竟她生得那样好看,就算是重操旧业,也能得金得银。
韩老爷怎么想都不舒服,终于喊了谢放过来,对他下令:“去捉柳莺回来。”
谢放领命要走,韩老爷又道:“府里的下人也送走一半吧……不,送走一大半,看看谁家要的,卖了。”
韩老爷吝啬的本性又回来了,谢放丝毫都不意外:“是,老爷。”
韩老爷将府里的事想了一圈,问道:“二老爷最近在做什么?”
自从他屡屡拒绝他这个弟弟后,他就不来这跟他讨钱了,深知弟弟本性的韩老爷心有疑惑,放心不下。
谢放说道:“听闻最近二老爷常去文人雅士去的地方,结交了许多儒生,尤其是对那些擅长书法的人,十分亲近。”
“文人雅士?”韩老爷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和嘲讽,“是被谁附体了么,这样可笑。”
他嘲笑着,更觉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要结交书法好的人?”
“这点我也不知道。”
韩老爷低眉稍想,不解其意。这弟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而今他不跟自己讨钱,赶走了自己的妻子,还结交文人雅士,种种迹象加在一起,着实令他在意。
“你好好盯着二老爷,如有异动,就来禀报我。”
“是。”谢放临走前又想起一件事来,顿步说道,“老爷,说起异动来,还有一家关于二老爷的事,不知是否能算。”
“你说。”
“那日夫人少爷们离开,二老爷曾说,连儿子都没了,要钱做什么。”
韩老爷被他一句刺了心,冷眼盯看:“这真是他说的?”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绝非谢放放肆栽赃。”谢放又道,“当日我曾斗胆提醒二老爷不可说这种话,并说就算如此,也可以将家产与外人行善。二老爷却又道‘外人?他还有个弟弟’。”
韩老爷睁大了眼,冷冷盯了他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等谢放一走,他就唤了门口的下人进来,问他们真伪。
那三个下人想了想,说道:“当日二老爷的确是说了这种话,管家气不过,还为老爷您顶了二老爷两句嘴。”
韩老爷以为是谢放在挑拨离间,谁想他这弟弟竟然真的说了这种话。他以为这些背叛都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还有……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真要他把所有至亲都赶走,老天才放过他?
所以他这几日结交文人雅士,还寻擅长书法的人,只怕是要有所动作。
他若要谋害他的家产,那必定要做一件事,就是立一份新的遗嘱,在自己死后钱会交给他。但自己是绝对不会写这种遗嘱的,所以……是不是他这弟弟要找人模仿他的字迹?
韩老爷沉默良久,第一次不知要怎么对付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元宵前夕; 横州城已经张灯结彩,八街九陌都挂上了花灯,只等过了子时; 便点灯庆贺,直到元宵过去。
十四日的饭桌上; 只有韩家两兄弟,没有旁人,显得孤清。
韩二老爷用完饭,便对兄长说道:“今年官府从外头请了二十几个做灯的手艺人,灯都是他们做的; 我先去瞧了,好看得紧,今晚点灯,大哥要不要去取个头彩?”
韩老爷看了看他,淡声:“我身体尚未恢复; 不去了。”
韩二老爷的本意就是要将他引诱出府,好入屋盗窃印章,自然费尽心思要将他引开:“大哥也很久没出门了,这两日雪下得不大,过一阵子说又要下大雪; 就更没法出门了。弟弟也是为了大哥好。”
韩老爷暗暗冷笑,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他以为他起码要过十天半个月再动手,谁想这样着急。支走他是为了做什么; 韩老爷如何想不到?
那偷得他印章的下一步,就是要取他的命了吧。他说道:“去走走倒也好。”
韩二老爷笑道:“我这就去让人安排马车。”
“取最大的马车,否则你我坐着不够宽敞。”
“我就不去了,唉,得去接小梅回来,你这弟妹,脾气倔着呢,说走就走,我得赶紧去追回来。”
韩老爷心中再次冷笑,表面是名正言顺去接妻子,而实则是掉头回来取他印章,接下来就是安排他的杀局吧。那就算他死了,这弟弟也完全没有嫌疑,再拿出遗嘱,便能继承他的所有钱财。
好一个如意算盘。
可他也未免太小看他这个哥哥了。
韩老爷说道:“你去吧。”
——去吧,你去死吧!
韩二老爷立刻去安排马车,安排好马车后,就自己取了辆马车离开,走的时候下人追出来,给了他一袋银子,说是老爷拿的,让他路上花。
韩二老爷掂了掂这钱袋的份量,也是难得,竟然有不少银子。他笑笑收下,驾车离去,直接寻了个小树林躺着,等天一黑,估摸兄长已经出门,这才弃了马车走回去。
路有些远,他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韩府大门前。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一侧观察。等到将近子时,就见家中马车驶到门前,不一会兄长就出来了,上了马车,由谢放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