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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很大,但要让谢放驻足问好的人不多,见了琴姨娘和柳莺两人,便一路走到后院门前,不能入内了。
他在外头站了一会,见有丫鬟出来,就让丫鬟将东西送给阿卯。
蜜饯香甜,而白玉膏因一直在怀中放着,阿卯拿到手中时,还有余温。
这白玉膏不过一个巴掌心那样大,但香气扑鼻,色泽纯白,如沾了香气的白银卧在这小小圆盒中。
刚回来的桃花伸手要拿来瞧,就被阿卯以手遮住,竟不给她看。她气道:“阿卯小气。”
旁边的彩月笑道:“阿卯要是拾得一块金锭,你要,她也会给你的。但这个可不行。”
“难道它比金子还要贵?”
“可不是么,价值连城呢。”说了一番,彩月这才道破天机,“因为这是管家送的。”
话落,桃花恍然大悟,也不去抢,只剩满眼羡慕了:“管家人长得好看,还这样贴心,我什么时候也能碰见这样的人。”
“去问问月老。”
“问过了,他不给我上上签,还给我扔了个下下签,气死我了。”
阿卯听着两个姐妹嬉闹说话,此时也不觉得羞了,只剩满心欢愉。她舍不得用这白玉膏,说起来,也算是他第一次真正送自己东西,她想藏一辈子。
她现在已经搬回丫鬟房里休养,不能再留在宋大夫那,这也是老太太提的,觉得丫鬟低贱,不能跟主人共用一个大夫。阿卯回到房里,有姐妹们照顾更方便些,但就是见不着谢放了。
他不能进来,她不能出去,她想见他,这一想,就等了半个月。
十月的天在夜里已经有些凉意,不知这几日气候的阿卯穿得有些薄,端热水盆子的时候恨不得端久一些。
这是她痊愈后第一次当差,见到了半月没见的韩夫人。
韩夫人自女儿去了尼姑庵后,日夜挂念,人已经削减得不成样子,双目无神,话也不怎么说。琴姨娘将内宅的事全都揽了过去,韩夫人也无心争夺,也根本争不过。
阿卯见了韩夫人这个模样,略觉不适,毕竟如果不是韩三姑娘先咬她一口,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才伺候了一会,有个小丫鬟就溜了进来,跟她说不必在这伺候了。
阿卯如释重负,忙悄声出去。
从满栽树木的庭院出来,阿卯更觉得身子冷,看来人果然不能偷懒太久,这半月没做活,身子骨都脆了许多。
她突然想到谢放每晚会每个院子都查看一遍,再回屋里,那现在这个时辰,该差不多到这了。
阿卯想罢,又折了回去,在庭院门口附近等着。
月凉如水,晚风微寒。谢放穿的衣裳并不厚实,但他不觉得冷。只是脸被凉风吹得久了,面色略白略青,又因不带半分笑意,看起来更是清冷。
但阿卯不觉得,这张脸于她而言,无比的快乐。
“管家。”
一声轻唤,让谢放在瞬间卸下心中终日的防备和冷漠。他偏身往那看去,只见一个姑娘从草地中站起身来,快步往他走来。
那姑娘一身杏色衣裳,面庞含娇含媚,似月光明亮皎洁。
谢放微微屏气,直到她走到面前,才道:“怎么蹲在草丛里?”
“我在等您。”阿卯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躲避直言道,“有点冷,就躲草丛里了。”
谢放想寻了衣裳给她披上,但看看自己,根本没多余的衣裳,只能说道:“快回去吧,别冷着。”
刚见面就要她快走,阿卯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见了他,她的心都暖了,偏是不走:“现在不冷了……那白玉膏阿卯收到了,很香。”
“喜欢么?”
“喜欢。”
“嗯。明日我会跟琴姨娘说,让你不要再当晚差。”
阿卯小声问道:“那能不能不去夫人房里了?我总怕她因三姑娘的事记恨我。”
这个问题谢放早已想过:“这段日子在夫人那里伺候,是最安全的。三姑娘已经离开韩家,夫人无暇考虑这些事,你大可以放心。”
安全……阿卯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安全,指的是近期只怕韩老爷都不会去韩夫人那里,但相反会经常去大姨娘、四姨娘那走动,所以她离开韩夫人房里去别的房间伺候,反倒是羊入虎口。
她暗暗一惊,又觉谢放考虑事情更周全,她是远远达不到那火候的。
“阿卯明白了。”
谢放又何尝不是觉得她聪明,一点就通,他还是怕她冻着,又道,“快回去吧。”
要是普通姑娘,早就要被他气哭了。好在阿卯不是敏感的姑娘,她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她,而不是在赶她走。心有可惜,但阿卯还是点点头,又道:“管家什么时候得空教我认字?”
谢放没想到她还想着这件事,答道:“我一般午时有空,夜里也有空。”
“那明日午时我去找您。”阿卯说着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香囊给他,“这是谢礼,我……我也有一个,是一样香气的。这里头装了一些药,可以安神,可以驱逐蚊虫……你晚上每个院子都要巡视一遍,院子里那么多草木,虫子肯定不少。”
香囊很小,塞得鼓当,但形状不难看,甚至就是因为塞得香囊腹饱,才更好看。谢放知道她手巧,但姑娘给男子送香囊,其中用意,他再迟钝,也明白。
阿卯双手捧着香囊伸到他面前,怕他不收,怕他又像之前那样,有事来助,无事就要跟她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手上忽然轻了,那香囊已经落在谢放手中,只听他说道:“嗯,我会带着的。”
阿卯顿觉欢喜,娇俏的脸上更是明媚,不冷了,一点都不冷了。她怕自己太开心,要像个疯姑娘,便主动道:“那我回去了。”
谢放笑笑:“去吧。”
阿卯快乐得像只喜鹊,她告诉他她也有一样的一个香囊,他还是收下了还说会佩戴,那足以证明,这次谢放,不会将她推开了。
这次的谢放,终于不再将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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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了一晚的阿卯几乎没怎么睡,到了清晨精神却比任何人都要好,她早早就出了门,去买了小小的笔墨纸砚回来,放在篮子里,再盖上一层薄布,免得姐妹们看见。
她前脚进来,后头就有个嬷嬷过来了,找了阿卯说道:“大姨娘说了,今晚开始你不必在夜里伺候了。”她又笑道,“改日得空就来嬷嬷房里坐坐,倒没跟你说过体己的话。”
阿卯送走这嬷嬷,便有婢女说道:“这嬷嬷平日趾高气扬的,自觉高我们一等,没想到还要请阿卯你去坐坐喝茶。”
这是沾了谁的光,大家都懂。
阿卯孤苦了这么多年,突然得人庇护,倒有些不习惯了。
上午的时辰难熬,好似等足了一日,才快要到正午。阿卯瞅着时辰,便将纸笔卷好放在小袋子里,这样谁都瞧不出来,拿在手上过去找谢放。
此时是老爷夫人用饭的时辰,所以谢放最为清闲,阿卯知道去哪里找他。
但她到了平日谢放都在的地方,却不见人,非但不见人,府里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她拉住一个姐妹问道:“府里来人了?”
那丫鬟说道:“大公子回来了!”
阿卯了然,大公子年少痴傻,年初老爷听闻外地有名医,于是让人带他外出求医,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没想到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大公子虽是个痴儿,但性格如同六岁孩童,没有尊卑之念,所以常和下人玩在一块,阿卯是个姑娘,只是略有接触,并未成为他的玩伴,所以对他的归来,也没太多感觉。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儿子回来,“失”女的大夫人不至于那么凄苦了。
她低眉细想,忽然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
“阿卯。”
语气很轻,轻轻一唤,带着隐隐笑音。
阿卯怔了怔,那人又唤:“阿卯,阿卯。”
像是在暖阳之下,有人在喊一只小猫。她缓缓转身,有个年轻男子轻轻笑着,远远看她。
阿卯见了他,愣了片刻:“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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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在阿卯怔神片刻; 那男子已经疾步过来,停在她面前时,带起一阵清风; 掠得她青丝乱飘; 扫在面颊上,又痒又不舒服。她还未抬手拨去; 就有只温热的手来撩那乱发。
指尖触及脸上,阿卯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往后一退。
这过大的反应让韩易略微意外; 那意外之色从脸上迅速掠过; 又露了笑,问道:“阿卯,我是吃人的野兽么?”
阿卯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在意起来; 想了想许是心里有了谢放,所以对男女之事极为敏感,不愿别的男子碰自己分毫。她瞧着他,放下戒心:“三少爷怎么会是野兽; 突然出来,吓了阿卯一跳。”
这人便是韩家二老爷的儿子,也是二房唯一的孩子; 名唤韩易,喜欢游学,因此几乎常年不在家中。
韩易身形颀长,没有久居宅中男子的惨白面色; 是一种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气色,不白得过分,但又明朗。
“长高了。”韩易一手掌在她的脑袋上,与自己比划了一番,“还长了不少的个子。”
刚下意识警惕了他一回,这次阿卯没有立刻挪开他的手,毕竟韩家三少爷是在韩家里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她抓着他的手缓缓放下,松开后才道:“以后还会长的。”
韩易蓦地一笑:“长得比我还要高了是不是,然后也像这样,压我的脑袋,要不要?”
“那我就成怪物了,女子哪里有长这么高的。”
“我去游学时,倒是见过这样一个妇人。”
阿卯顿时起了好奇心:“真的?有多高?”
韩易俯身看她:“就好像我看你这样。”
阿卯的身子又往后倾去,不经意的动作,已全落在韩易眼中。他微微一顿,没有再和她太过亲昵,转念一想……阿卯也长大了,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