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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一听有证人,立刻让那丫鬟出来。那丫鬟当即跪下:“夫人,奴婢的确是看到阿卯在猫食里放东西了,但奴婢没多想,后来雪儿吃了猫食就不舒服了,到了半夜喵喵直叫,然后就死了。”
韩夫人还是心有狐疑,阿卯的性子她清楚,不是那种心狠之人。但这有人证在,又是自己的女儿指认,她多少有些为难。
韩嫣见她还不发落,哭得更加难过:“您知道我多疼雪儿,从不许它吃脏东西,连老鼠都不给它吃,夜里怕它跑出去吃那些脏东西,还特地为它做了个笼子,昨晚用过猫食后,我就将它关着,除了水它也没法吃别的食物,所以想来想去,就是阿卯做的。”
她抱着母亲的胳膊哭道:“娘,你要替我的雪儿报仇,杀了阿卯,杀了她。”
阿卯惊诧,明白过来韩嫣这是要她的嘴巴永远闭上。
这边的惊动连韩老爷都知道了,他本不想过来,但柳莺却起了身,说要去看看,韩老爷无法,就和她一块过来,刚进来就听见女儿说这些。
他刚露了脸,韩夫人和韩嫣就起身迎他。韩夫人瞧见柳莺,都说人初醒是最丑之时,但柳莺好似完全不受这句话的约束,无论何时看她,都璀璨如明珠,天生就有一张让女子妒忌的脸。
“听说下人冲到丫鬟的院子里抓人了?”柳莺抿唇笑笑,“就为了一只猫?”
韩嫣瞪眼:“你闭嘴,雪儿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那约莫是大罗神仙转世的猫。”
韩嫣被噎得直瞪她,韩夫人也冷眼直剜:“妹妹刚进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不要插话得好。”
柳莺想帮阿卯说话,可一想还是不要提了,否则日后就算阿卯躲过这一劫,到时候也会遭韩夫人报复,将对她的怒意转移到阿卯身上。
“姐姐说得是,只是妹妹担心一件事,如果你杀了这丫鬟,我进门的日子就要沾血了,不吉利。”
韩夫人就说她怎么会为个丫鬟说话,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
韩老爷也觉柳莺说得有道理,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见血,而且毕竟是阿卯,他还未得手,得留着才行:“死的不过是一只猫,嫣儿莫胡闹。”
“死的的确是一只猫,但那只猫,是我送给嫣儿的,那它还只是一只猫么?”
声音沉沉浑浊,韩老太太拄拐出现在门口,因目光冷厉,显得威仪,让满屋的人不由肃静。
韩老爷上前扶她:“娘,那雪儿的身份的确是不同的,但毕竟是猫,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阿卯毒杀了猫,这样随便要她偿命,未免不好。”
韩老太太冷笑:“证据?嫣儿身边那个丫鬟说的话,就不是证据了?”
韩老爷晚来一步知道什么丫鬟的证词,又想老太太竟知道,那肯定是女儿已经提前去请她,否则不会这样说。
柳莺见韩老太太来了,也没有再吱声,她此时开口,自己会挨骂就算了,只怕会让局势更紧张,更不可逆转地加快要了阿卯的命。
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说的话也全然无用,柳莺心有冷意,如有巨石捆绑,沉入湖底。
“敢对奶奶赠的猫儿下手,是该打。但是父亲马上就要办喜事,见血不好。而且这猫也未必就是阿卯所杀,慎重起见,不如仔细查查这件事?”
“妾身也觉得如此最好。”
韩光和琴姨娘忽然出现,几句话就将僵局打破。柳莺见状,顺势说道:“老太太是家中圣君,老爷也是一代明主,定不会这样随意决断。如果真是阿卯所为,见血便见血吧,就算于我和成儿不好,但也要为三姑娘出口恶气才行。”
韩夫人也觉得如此最为稳妥,正要说话,瞥见女儿眼神,竟见她朝自己瞪眼,活似饿狼遇见了活物,要狩猎吃了。她微觉惊异,将话全压在了心里。
韩光已去挽了韩老太太的胳膊,说道:“奶奶,不对,圣君,您就说说吧。”
韩老太太最架不住他的软磨,想了想的确该讲证据,让他们彼此心服口服,为了个丫鬟闹得不和睦,也不好。虽然她不喜柳莺,但毕竟关乎儿子,关乎韩家的运势,便道:“好,那就先将阿卯关在柴房,再让人查明吧。”
“那让谁去查?”
韩老爷说道:“让谢放去吧。”
韩光立即说道:“爹,谢放和阿卯的事府里上下都知道,如果让他去查,无论结果如何,只怕都会有人说他有失公允,所以我想……如果父亲放心,我愿担起这事,查明真相。”
谁也没想到韩光会主动自荐,考虑的事情也这样周到。韩老爷心中更有赞许,说道:“那就由你去办。”
“是,父亲。”
韩老爷眼底的赞赏让韩夫人心有嫉妒,但又无可奈何。她只有一个傻儿子,还不在身边,拿什么压制风头正盛的琴姨娘母子?
韩光让下人左右架着阿卯出去,想先将她送到柴房,再去找人。出来后不久,他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水池小桥边,往他这边投目。
眼睛虽然是往这边看,但目光却落在阿卯的脸上。
阿卯也看见了他,只是看见谢放,阿卯的心就安定了许多。
——二少爷怎么会和琴姨娘一起来为她说好话。
——是谢放求的吧。
谢放……
阿卯心尖微颤,如果能逃过一劫,她就告诉谢放,她喜欢他。
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陪着他。
只是……
还有如果吗?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秋日的柴房散发着干枯柴火的气味; 味道并不难闻,就是有些冷。
桃花送饭过来时将里头收拾了一遍,将干草都拿了出来; 给阿卯铺了个床; 叮嘱道:“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草往身上盖,这样就不会冷了; 甚至呀,比盖被子还要暖和。”
阿卯笑了笑:“你以前睡过干草被子?”
“睡过呀; 穷嘛。”桃花看着面色苍白的她; 白得都让她心疼; 差点在她面前落泪,“阿卯你不要怕,二少爷其实挺聪明的; 他要是真去查,一定能查出来。而且谢管家肯定也会帮忙的,你看看门口那两个人,也是看在二少爷和管家的面子上; 才让我进来。”
阿卯没有再反驳她提谢放的事,又笑了笑,想用笑来安慰明明担心的不行的桃花:“你也不要怕才好; 我一点也不怕,没有做过的事,老天爷不忍心要我的命,否则就太过分了。”
“这是彩月给你求的符。”桃花说着就将一个包成三角形的后黄符塞她香囊里; 认认真真道,“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过那三姑娘也真是,平日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人,性子刁钻,但没想到这么恶毒,她的丫鬟也是瞎子,乱说。”
“嘘。”阿卯低声制止了她,“不要说这种气话,否则让别人听见,你就要遭罪了。”
“我不怕。”桃花还想多跟她说两句,可外头的人已经在敲门,她气道,“我就待了一会,不要催我。”
外面的人为难道:“桃花,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为难哥哥们啊。”
阿卯说道:“回去吧桃花,你再不走,他们也难做。”
“你就知道忍忍忍,就知道为别人着想,真是个软柿子!”桃花愤慨不已,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觉懊恼,只能嘴上说几句狠话。
她出去时还念念叨叨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又拜托了守门的人,若阿卯有事务必告诉她。
阿卯在柴房里听着桃花的声音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沉落,最后心头空空荡荡,感觉自己像个缥缈人。
她把桃花带来的药喝了,准备睡一觉,她得养好身体,免得证明清白后,身体却垮了,那就顺了韩嫣的意。
她睡得正迷糊,门口微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跟守门的两人说话。声音很耳熟,是她认识的,还是她记挂的人。
谢放。
阿卯没想到他会来,她立刻坐起身,见身上都是稻草,忙把它们拨走,刚清理完了,就见门被打开,谢放背光而立,面上神情看得不清,但脸色明显不太好。
“他们暂时走开了。”谢放蹲在她面前,说道,“三姑娘为什么要杀你?”
“大概是因为她真以为我杀了雪儿。”
谢放微顿,眸光熠熠,渐如锐利刀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三姑娘要杀你?”
阿卯没有吭声。
谢放忽然察觉到自己问的语气不对,他在命令她说出真相,强势而又完全没有感情。他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但这样对阿卯不行,他也不能对阿卯这样。
他轻轻握了她的肩,小心得像怕碰碎她:“阿卯,我想帮你,所以需要知道真相。”
阿卯忽然笑了笑,眼里却浸了泪:“为什么要帮我?管家不是最怕跟人扯上关系么?两次三番都说我们彼此两清,这次您可以不必牵扯进来的。”
谢放怔了怔。
阿卯觉得自己质问他是无理的,谢放是要来帮她,她为什么要问清楚这件事?
她见他不语,没有再忍心质问,低声:“这件事管家不要知道得好,横竖是对您没有任何影响和帮助,所以不要知道得好,不要像我一样,招来杀身之祸。”
“你仍是不信我,我也不奢求你会信我。”谢放说道,“毕竟我并没有做一件真正让你信任我的事。只是你真的想死么?如果你想,我这就走。”
阿卯怔神,她不想死,无论是老死还是病死她无怨无悔,但死在这种屈辱的污蔑中,她如何能甘心?
谢放俯身靠近,以极轻极轻的声音跟她说道:“告诉我,阿卯。”
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扑簌滚落,打破了阿卯对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她抬眼看他,看不清,看不清,可就是信了他:“我发现,三姑娘……和护院苟合。”
饶是谢放想过百种可能,也没有想到是这个。韩嫣的举止的确不算端庄,但也只是看起来恶劣了些,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还是跟护院,跟她最不屑的下人。
“那晚夫人责罚我到半夜,我从院子穿过,忽然听见动静,虽然没看到人,但我肯定那是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