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房去了,要是高孚利来了,可得通知我一声。他遇险以后,我恨不得多听到些他的消息呢。”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表婶就把那件惊心动魄的印度钻石的故事讲给我听,表婶接着说:“谁知高孚利出了这桩怪事,竟弄得雷茜儿心神不宁。她逼我写信给我外甥艾伯怀特,请他到这儿来。她虽然根本不认识那位鲁克先生,可是居然对他也感兴趣。”
“亲爱的表婶,您比我见多识广,”我谦虚地说。“不过雷茜儿这么做总该有个原因吧。也许她生怕最近出的这两桩事会泄漏她的秘密吧。”
“泄漏秘密?”表婶应了一句。正说到这儿,听差通报说高孚利先生来了。我们两人都向他问候。
“我有什么事值得你们大家这样关怀的?”他无限温柔地喊着。“我不过被人认错了,给人蒙住眼睛,扼住脖子,扔在地上罢了。”他那动人的微笑和温柔的声音,平添了说不出的魅力。我正想这么说,雷茜儿小姐来了。
“看见你心里真高兴,高孚利,”她对他说。可惜她说话的那副神气就象年轻小伙子之间的攀谈一样。“我真希望你把鲁克先生带了来。”可敬的高孚利先生两手握住雷茜儿的一只手。”最最亲爱的雷茜儿,报上把一切全告诉你了,谢谢你的关心。”
雷茜儿说,“我有不少问题要直截了当的问你,设圈套害你的三个人,真的就是后来设圈套害鲁克先生的那三个吗?”
“那是不消问的,亲爱的雷茜儿。”
“是不是有人认为,这三个就是到我们乡下别墅里去的那三个印度人?”
“有人这么想。”
“鲁克先生从银行里领到一张收据给抢走了——是吗?这是什么收据呀?”
“银行里收到他托管一颗贵重宝石的收据。”
“人家说陷害你和鲁克先生的那三个不明身份的人,就是那三个印度人,还说那颗贵重的宝石——老实告诉我,高孚利,他们有人是不是说鲁克先生那颗贵重的宝石,就是月亮宝石?”
她嘴里刚落出那颗印度钻石的名字,我就看见这位可敬的朋友顿时变了色,他的脸色沉下来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他答道。“有人责备鲁克先生,说他扯谎。他公开说出这件丑事以前,他根本就没听到过月亮宝石这名字。可是那些坏蛋说:‘我们不信他的。他不说实话是有缘故的。’真丢人!真丢人!”
“按说鲁克先生跟你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你倒这么热情的护着他,高孚利。”
高孚利先生那对漂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雷茜儿,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说了——人家诽谤说月亮宝石是抵押给鲁克先生的,还说我就是抵押月亮宝石的人。”
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我真以为她疯了呢。
表婶忽然有气无力地叫我一声:“快!”她指着只小瓶子低声说道。“滴六滴在水里。别让雷茜儿看见。”我把药给她。
这时,雷茜儿正在大喊大叫说:“我一定要辟谣,我知道谁偷了月亮宝石,我知道高孚利·艾伯特是平白无辜的。把我带到地方官那儿去,我要担保作证!”
“象这类案子,你可千万别公开出面,”高孚利先生说。“为你的名声着想吧。”
“我的名声!”她噗的笑了出来。“嘿,人家把我也告在内的呢。英国最有本领的探长公开说,我偷了自己的钻石还私债!我要发个声明!”她疯得厉害,把一张纸递给他,一点也没看到她母亲的脸色有变。
这时临街响起一阵擂门声。我探头看见门外有辆马车,车内坐了三个奇装异服的女人。
雷茜儿走到她母亲跟前,“她们来接我去看花展,”她说,“妈妈,临走前我要问您一句:我没惹您呕气吧?”
那几滴水早就见效,表婶说道,“去好好玩玩吧。”
她女儿吻了她。她走近房门口,忽然心情又变了——她哭了。我真替那误入歧途的可怜姑娘痛心。
我回到表婶的椅子跟前,只见亲爱的高孚利先生一手拿了那篇声明,一手拿了盒火柴。“亲爱的姨妈,请您让我当着您的面把这烧掉吧!”他擦了根火柴,把纸烧了。
他看着我们动人的一笑,将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嘴边。等我再睁开眼睛,恰如从天堂里掉到人间一样——房间里除了表婶,没别的人。他走后,我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她的健康方面。
她说,“你谈到的是件叫人心烦的事。这是个秘密。我有些话要告诉你,要是愿意帮忙,我麻烦你替我办件事。”
我说我巴不得能替她效劳。
“你等在这儿吧,”她接着说,“到五点钟,我的法律顾问布罗夫先生就会来了。等我签遗嘱的时候,你可以做个见证人。”
她的遗嘱!我想到了那几滴药。我想到了刚才她那发青的脸色。表婶的秘密就不再是个秘密了。
十 死人与活人
我并没露出口风,表示我已经猜到这件不幸的事,只是准备不辞艰苦的替她效劳。
“前些日子,我病得厉害。”表婶开始说了。“两年多来,我一直生着种特殊的心脏病,这病毫无惊人症象,逐渐把我身体搞垮了,没药可救了。我也许还能活几个月,也许说死就死。”谈到这里,听差说大夫来了,律师布罗夫先生也正在书房等着,我被领到书房里等候。
布罗夫先生看见我时显得有点吃惊,“呃,克莱克小姐,您做见证人倒行。您已经过二十一岁了,再说您对范林达夫人的遗嘱一点利害关系也没有。”
听到布罗夫先生的声音,我如梦初醒。
“呃,克莱克小姐,慈善界最近是什么消息?您那位朋友高孚利先生近况如何?俱乐部有人在谈论这位大善士的一桩妙事呢!”
我说:“虽没机会加入俱乐部,我知道您提到的那件事是无耻谰言。”
“不过,要一般人相信他不容易,实际情况对他不利。钻石丢失时,他凑巧在范林达夫人公馆里,后来他又是头一个到伦敦的。”
我原该趁他没往下扯就说他错了。可是又忍不住要听他说下去。“人家说那三个印度人出牢以后,到伦敦来找鲁克先生。鲁克先生家里藏着的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石’,实在放心不下,就把存到银行保险库里。他真绝顶聪明。可那三个印度人跟他一样,他们疑心‘宝贝’转移地方了。他们抢的谁?搜的是谁?不单是鲁克先生,还有高孚利·艾伯怀特先主。什么缘故呢?事情很明显,艾伯怀特跟鲁克一样,同那件‘宝贝’有利害关系,三个印度人拿不准宝石在哪个手里,只好把两个人都搜查一通。大家都这么说克莱克小姐。”
我说,“可侦查这件案子的伦敦探长只疑心范林达小姐一个人呀。同时,范林达小姐亲口声明说这完全冤枉。”
“如果雷茜儿证明她是冤枉的,我就相信。”这位老律师离开窗口,坐在我对面坐,一脸奸诈的冷笑。
我们不再讨论了,布罗夫先生收拾文件,我们走进范林达夫人的房间。
签遗嘱的事很简单,不到两分钟一切都办妥了。
他一走,表婶就在沙发上躺下。她面有难色的谈到了遗嘱:“希望你别以为我把你忘了,我打算亲手把你应得的一小份遗产交给你,亲爱的。”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当场抓紧时机。马上打开手提包,将面上的一本书取了出来。这正是第二十五版无名氏的名著:《家中恶魔》。这本书上说到处都有恶魔在害着我们,例如,《发刷里的魔鬼》,《镜子后面的魔鬼》,《茶桌下面的魔鬼》——以及诸如此类的章目。
“亲爱的表婶,您只消费神看看这本善书——您就算称我的心愿了。”夫人把书还给我,脸色难堪地说她目前不能看这本书。医生只准她看些轻松愉快的书。
我偷偷把书插在沙发垫子下面,马上跟她说了声再见,偷偷溜进书房,我在书桌上面放了两本;在早餐室放了一本;在金丝雀笼边,在会客室里,我把几本书夹在钢琴上面,我就这么把带来的书全都留在公馆的各个房间里。我偷偷溜出公馆。度过了那个快乐的无比的晚上,第二天早晨,心里感到相当快乐。
将近中饭时,使女在门口探头说,“范丽达夫人的听差要见小姐。”来人胳肢窝下夹了一大包东西。“夫人向您问好,小姐;夫人叫我转告您说,这里头有封信。”我拦住他问几个问题,知道表婶陪着雷茜儿小姐和艾伯怀特先生一起出去兜风了;雷茜儿小姐今晚参加舞会;艾伯怀特先生陪她一起去。明天有个早晨音乐会,女东家还替艾伯怀特订个座等等。
那天晚上,我们委员会要举行一个特别会议,打算向高孚利先生讨教和求助。他不来帮我们解决这问题,反而去参加舞会!原定第二天下午要举行另一个重要会议,他不但不出席,反而去参加早晨音乐会!啊哟!我们的基督教徒英雄要以新面目出现了。
听差一走,我就打开那包东西——我上一天留在他们家的那十二本善书,按照医生的吩咐,全给我退回来了!
现在怎么办?好在我训练有素,真正的基督教徒从不屈服让步的。不到傍晚,我已经替表婶弄了十二封信,代替十二本书。六封,我用邮寄,六封,我放在口袋里,准备第二天亲自送到她府上。
刚过两点我又到了夫人的公馆门口。
头天表婶一宿休息这时正睡着。我在书房里等她,把两封信一封留在书房里,一封留在早餐室里——然后轻手轻脚的跑上楼,把信放在客厅的地上。我正走迸前房,就听得临街大门有人在敲门,听差在楼下说,“请上搂,先生。”接着,听见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我偷偷溜进一问小后房,听见那位客人不住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我觉得好象认得这人的声音,难道我听错了?我把沉甸甸的门帘掀开一条缝倾听,听到“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