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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大概。就在我坐下不久,我用余光发现佛堂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可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我把脑袋扭过来,用余光去扫视,发现还是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很大一团。也不知道是我用余光的问题,还是他确实在动,我总觉得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扭动。
什么玩意?我又扭过头,直视过去佛堂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莲灯的光芒虽然微弱,但是也能看清楚佛堂周围。我起身打开灯,去佛堂那边溜达一圈,又向佛堂里面看了看,四尊佛菩萨并没有什么异常,每一尊都慈悲为怀的笑着。确定没有异常。
一回身,余光又扫到那团黑影,不过这次它没在佛堂前面呆着,而是跑到佛堂的侧面去了,好像是为了躲避我,藏了起来。我猛然回头,啥也没有,我把脑袋伸过去,看看佛堂的侧面,贴着墙了,不可能有东xī zàng在里面。
难道是眼睛出问题了?我咋不相信还能有脏东西敢靠近我家佛堂呢,这可都是庙上开过光的!不管灵不灵,起码现在佛堂上还有黄天酬的二大爷在呢!想到黄天酬的二大爷,我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今天晚上黄天酬和他二大爷没有来,和这团黑东西有关?
不会真是个脏东西吧?我犹豫了一会,也不知道念经管不管用,想起兰胖子跟我说的,念《地藏经》的时候会有很多非人众生前来听经,除非冤亲债主,否则不能近前儿,就算是冤亲债主,也只能吓唬你,你要是不害怕,他们就没招了。因为念经的时候,整个人是会发出金光的。肉眼看不见,但是灵界的都能看见,有金光护体,什么都加害不了。
反过来用一下,我能不能把金光当成抗拒火环?我决定试一试,就算没有抗拒火环那么好使,我也能借助金光护体,什么邪门歪道都不能加害于我。最主要的,这个黑玩意给我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虽然我啥都不懂,但是接触这么长时间黄天酬他们,我的感觉也灵敏了许多,如果是对我好的,我在接触的时候心里总是很踏实的感觉,像今天这种看两眼就让我发毛的,肯定不是自己人。
我拿起《地藏经》,盘腿坐好,开始念诵真言,分别是净意业真言,净口业真言,净身业真言,和净三业真言,以及安土地真言和普供养真言。
念完这些真言,我开始念开经偈和觉林菩萨偈,还没等念完觉林菩萨偈,我就有一种头皮发乍的感觉。我知道,这感觉应该是通知我,正主来了!我强压下心慌的感觉,接着念诵,可是我再想念诵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知道是因为心慌还是什么原因,我再念的时候,已经连不成句子了,除非我使劲的盯住经书,才能勉强念出一个字,可我的注意力没办法一直高度集中。
我心想坏了,我让兰胖子给坑了,不是说好了放光的么,怎么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接触不好的灯泡一样,一个字一个字费劲的往出崩,放出来的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呢?
眼瞅着经书是念不下去了,我感觉头发都乍乍起来了。我知道,等我彻底念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我倒霉的时候。可是我越心急就越念不出字,眼睛盯着字,大脑就反应不过来,嘴上更发瓢。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本想抬头看一眼莲灯,希望能看看佛光,得到点力量,可是脖子好像锈住了一样,低着头,不受控制,任凭我怎么使劲,脖子就是纹丝不动。我彻底慌了,心里一个劲的念叨黄天酬,胡天南和老陈太太,也就是我姑nǎinǎi。希望他们谁能回防一下,这眼瞅着对方就要shè门了,后卫怎么一个都不在了,关键时刻怎么全都掉链子了!
后背越来越冷,感觉自己贴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块上,大夏天的冻得我直打哆嗦。寒意从后背一路传过来,我现在只能感觉心口还有一团热气,别的地方如同掉进冰窖里了一样,寒气顺着四肢蔓延,脚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我很清晰的感觉到寒气从两肩一路倾泻,那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有人拿了一盆冰水倒下,顺着我的两条胳膊往下淌。
我咬着牙坚持,死死地盯住经书,可是眼前越来越黑,已经看不清楚书上的字了。心口的热气一点一点被蚕食,寒气每逼近一点,我就绝望一点儿,我心中大骂自己犯什么贱,竟然真的把兰胖子的话当真了,这不是活拧了自己找死么!
寒气顺着胳膊流到我手腕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捧着经书的手心越来越烫,一股暖流从手心开始,竟然开始反攻。
寒气和暖流在我手腕处胶着,我的手腕疼的快要断掉了,可我却一动都不能动,保持着念经时候的姿势,盘腿弓腰,就像被一个人用力的按住脖子一样,长时间的低头躬身,让我觉得呼吸都开始不畅快。
寒气似乎因为受到阻挠而发怒了,围攻心口的寒气竟然减轻不少,顺着胳膊全部汇集到了手腕,原本就手腕处疼得像断掉了一样,现在两条胳膊都好像冻僵了。那股暖流遇到寒气突然发起的攻势好像也有些措手不及,竟然让寒气钻了空气,一些漏网之鱼钻到了手心,顿时我的两个手心如同针扎,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热,那股寒气好像被烫了一下,一下子缩回去不少,然后我的脑袋里面忽然响起我梦里面那个和尚喊出来的那个音节:“唵!(Om)”
第三十六章 梦魇
脑袋里面的音节一声接一声的响起,我整个人也越来越清醒,包裹住我的寒气似乎随着这个音节在颤抖,但是就像胶水一样,将我牢牢困在里面,寒意丝毫不减。眼前还是黑乎乎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睁没睁开。
我感觉手腕处传来的热量越来越烫,两只手似乎恢复了行动能力。我试着动了动,发现手腕可以灵活运动,但是小臂还是无法控制,我只好将经书放下,凭感觉我发现手腕处的热量是从今天我妈给我的那串佛珠上传来的。
我将佛珠从我的手腕上抹了下来,像电视剧里面那些老和尚一样,一颗一颗的捻动,每捻一颗,心里就跟随着脑中的音节念一句“唵(Om)”
念珠一共一百零八颗,我从佛头处开始,又回归佛头,一共念了一百零八遍的“唵(Om)”。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念诵这个音节上,每当念诵一圈,便调转佛珠继续,我越念越快,胸口处的暖意越来越明显,范围越来越大,而且我的身体各个器官也开始恢复正常,我努力的控制着我的嘴,想大声念出来。
开始只是轻声哼哼,然后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在我觉得那个音节已经来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冲出喉咙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将我使劲往下一拉,高空坠下的失重感觉马上袭来,我吓得挥舞着手臂大叫起来。耳边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小天?小天!快醒醒!”
我使劲一睁眼睛,突如其来的刺目白光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所有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当我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我发现我依旧坐在沙发上,我妈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难道这是个梦?我抹了一把脸,偷偷瞄了一眼佛堂,莲灯闪烁变换着sè彩,一切异常都没有。
我妈担忧的问我:“你咋在这睡着了呢?魇着了?”
我点点头,跟她说:“本来想上客厅凉快凉快,没想到睡着了,还睡魇着了。没事了!”
我妈说:“我听见客厅有动静,吓我一跳,我出来一看,你在沙发上哼哼呢!赶紧回屋睡觉去吧,别在这了,坐着睡能得劲儿么!能不魇着么!”
我站起身来,发现出了一身冷汗,我把背心甩到一边,跟我妈打了个招呼,一头扎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我妈站在卫生间外面冲我喊:“大晚上洗什么澡啊,一会洗jīng神了还能不能睡了?”
“你别管了,出一身汗,我都粘了,不洗澡更睡不着了!你去睡觉吧!”我答道。
我妈嘱咐了一句:“你出来的时候别忘了把客厅灯关上,我回去睡觉了!”接着我就听到了她那屋的关门声。
冰凉的水流,淋在身上。让我彻底清醒了,我是太累了吗?怎么接二连三的做这种奇怪的梦?我在浴室里面不想出去,我甚至开始厌烦黑夜,厌烦睡觉。我很讨厌这种天天做梦的感觉。
在花洒下淋了好久,直到身上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我哆里哆嗦的穿上衣服,关了客厅的灯,回到我的床上。
我懒得叫黄天酬和他二大爷了,今天晚上我受够了,这两个梦把我折腾的jīng疲力尽。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就想安静的睡觉,可是越想安静,脑袋里面的“唵(Om)”声就越大,也越清晰。震得我脑袋发晕,甚至出现了幻觉,我感觉自己就像躺在一个巨型大音响旁边,耳朵里面除了那个音节什么都听不到。
整个身体在这巨大的声音下面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心脏也随着这个音节越跳越快。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我浑身的血液加快了流速,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失去意识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别让老子再做梦了!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耳边的轰鸣声已经消失,我翻了个身,发现浑身酸疼,好像头一天晚上经历了剧烈运动一样。关节都有些发轴了,我起来,站在床边做了几个体育课前的基本运动,各个关节活动一遍,关节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吓了我一跳。
响过之后,我有一种所有关节都归位了的感觉,身体的酸痛骤然消失,没睡好觉的疲惫也不见了。伸展了一下,竟然觉得特别轻松,jīng神头也很足。
我正觉得奇怪,就看从门外直接穿进来一个人,是穿进来的,不是开门进来的。但是我却不觉得害怕,因为进来的人是黄天酬。
我看着从门外穿进来的黄天酬,我竟然愣住了,不禁自言自语:“靠,我还以为睡醒了呢!原来还是个梦!”看见黄天酬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