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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梁志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飞手甩出了佩剑,刺向成暝的后背。
相思的“小心”还未出口,成暝却似早已有所察觉,附在她耳边轻语一声:“这里不方便说话,你随我来。”带着她飞身一跃,轻轻巧巧的就躲了过去。
一阵眩晕之后,二人已身在一处油菜花田之中。
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橙黄,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
成暝一手托着相思的腰窝,一手扶着她的背,上身微微前倾,她便不由自主的向后仰着。一张妖媚多情的玉面近在眼前,呼吸之间湿哒哒的气息都无处可避,始终半眯着的丹凤让人更觉意乱情迷。
“咳咳”,相思干咳两声,向后一退,挣开了成暝的环抱。
成瞑则呆呆的站着,看着她慌乱得似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般手足无措,脸上涌起无边的甜浪。
这张脸,已看了百年,却不知为何,就是看不够。。。。。。
突然想起了什么,相思脸上陡然换了一副神色。
“近几年来,频繁在南山伤人的妖,就是你?”
“呃······”虽未承认,却也没否认,成瞑脸上的笑意敛去,心虚的低下了头。
“成暝,你为何要吸人精元?”
他不答话。
相思一急,又向前逼近一步,“杀了人,便再不能成仙了,你打算做一辈子妖么?”
成暝的脸色也暗了下来,不答反问:“成仙有什么好?如你一般日日循规蹈矩,待在七宝山上看人脸色,便是好的吗?”
相思一时语塞。
“上七宝山非是我所愿,但即使你无意成仙,也不该伤人性命吸人精元,这终是有违天理的,你······”
咦?不对。
“你如何知道我现在在七宝山学艺的?我记得未曾与你说过。”
“呃······”他抠了抠自己的鬓角,神色略显慌乱,“你。。。。。。你身上不是穿着七宝山的弟子服呢么······”
相思将信将疑,却不愿再深究。
“成暝,我的师兄们被你打伤了,现在我得去看看他们伤势如何,你先送我回去,其他的,我们日后再谈。”
“你是说,我们以后还能见面?”狭长的丹凤眼里,一闪一闪的焕发着异样绚丽的光芒。
略一思忖后,相思答道:“可以,但是你须得答应我,以后不再伤人。”
让妖不再伤人,本不是什么大事,他只需静下心来慢慢修炼,不再急功近利即可。
不想,成瞑却皱着剑眉,思考了好半天,方才轻轻答应了一声“好”。
“南山你怕是不能再呆了,可有什么好去处么?”
“没有,不如你将我带回七宝山去,养在闺阁里,如何?”
相思狠狠的白他一眼。
她这厢担心师兄们伤势心急如焚,他却自顾自开起了玩笑,真就还是那个打小就没正行的小鬼头。
将将比蒜苗高了些,就嚷嚷着要娶相思回蓝翎窟,不知道被她敲了多少回脑袋,到现在了却依然是这副德行。
“你自回七宝山去,我哪天想你了,便会去找你的。”
将相思送回竹林,他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去约摸着也去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顾漠尘却还未醒。其他的师兄们方才已服了丹药,此时都已醒了,团团围坐在顾漠尘身边,给他度气。
看来其他几位师兄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相思忙从怀里取了玉瓶,倒出丹药喂顾漠尘服下,过了片刻,方才见他有了一丝喘息。
师兄们业已住了功法。
二师兄李元是龙泉山医仙李兆德,与毒母缪荷的独子,所谓耳濡目染,虽未学过医,但多少还是通些医理的。
摸着顾漠尘的脉,诊了半晌,又撩开衣衫查看了一番,回头对师弟们说道:“大师兄的外伤倒不碍事,只是这内伤略为严重些,如今业已服了师父的仙丹,静养几日也就好了。”
“只是这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人家可供大师兄静养,便是有也皆是寻常的庄户人家,大师兄如此模样,怕是会吓坏了这些凡人。”
愁眉不展继续说道:“偏我等又受了伤,作法变出来的房舍,怕也是撑不了多久的,这可该如何是好。”
“二师兄?”相思试探着说道,“我还未上山时,曾在这里住过一阵。从这里再往西走几里地,有一间小茅屋,那里曾是我的栖身之所,我们可以将大师兄安置在那里。”
二师兄大喜,“如此甚好。”
转头吩咐道:“三师弟,你与我一道先去凡间查探查探此妖的底细,其他师弟便先回去复命,告知师父我等的去向,小九,你留在这里小心照看大师兄。”
“是”
“是”
“是”
“小九,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快,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终于轮到琉笙问话,他拉着相思的手转了好几个圈,细细的打量一番,看她确实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众人亦皆轻舒了一口气。
梁志一双鼠目滴溜溜一通乱转,望着相思,贼兮兮的说道:“小师弟,你方才,可是被那花成暝掳去了?”
言下之意,为何她被成暝挟持了,如今却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气氛陡然一紧,众人面面相觑,皆暗自揣摩着什么,却不做声,且等着看她如何作答。
“啊······是······那个······他见我没什么功法······想是也瞧不上我这一点点精元,便将我给放了······”
成暝连凡人都吸,又怎会嫌弃神仙的精元。相思话一出口,便已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么的让人难以信服。只是既已撒了谎,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撑。
梁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不再追问。众人也似事先都说好了一般,正了神色,不再多言。
相思却不察,只顾暗自庆幸。
☆、第四章
茅屋内。
安顿好了顾漠尘,李元又对相思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方才带着众位师弟起身告辞,去各行其事。
一路上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又连着吐了好几口黑血,此时的顾漠尘整张脸已变成了白纸一般。
相思端着一碗红豆粥,想喂些给他吃,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紧阖着双目,眉头拧成了一块疙瘩,额头上呼呼的往外冒着冷汗,原本红润的双唇此时也变成了惨白,紧紧的抿着。
相思将盛着红豆粥的勺子放到他嘴边,想送些汤水进他嘴里,他却紧闭着牙关,红豆粥的汤汁顺着嘴角流向耳边。
她慌忙放下粥碗,取手帕将污渍擦去。
虽没有天上的那些琼浆玉液,这些五谷杂粮也是得吃一些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再不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任他是什么仙神天人,终究也是扛不住的。
相思正一筹莫展,突听顾漠尘如发梦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着。
略靠的近了些才听清他是在喊“小九”。
“小九”
“小九······小九。。。。。。不可近前······”
“不可近前······小九······小九······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你不能有事…。。。”
七年间,性子清冷的顾漠尘独独待自己特别,相思是知道的。只道是因自己愚笨,他身为大师兄,便分外的多照顾些。
此番看来,似乎不光如此······
伴随着最后几个字出口,顾漠尘从睡梦中豁然惊醒。
一双凤目写满惊魂未定,深不见底的美眸流转几番之后,落上她的面庞。
忽的坐了起来。
相思猛不防,被一双大手一拉,便一头栽进了这满怀的深情之中,再难自拔······
“大,大师兄,你醒啦。”她扒着顾漠尘的胳膊,微微张开了嘴才得以喘口气。
再抱得紧点,估计就得去跟阎王报道了。
半晌,顾漠尘才回神,“嗯”了一声,将抱着她的双手慢慢收了回去。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殷切的抓着她的双肩问道:“你的伤呢?怎么样了?”
眼神炙热急切,烧的她双颊又是一阵滚烫。
“恩······我没事;倒是你,恐怕得在这茅屋里休养些时日了。”
闻言,似乎放下心来,整个人便又没了气力,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相思忙伸手去扶。
“我煮了些粥,大师兄,你先吃点吧?”
“······好······”本来就性子冷冽不喜多言,现在身上又受了伤,说的就更少了。
而且还慢。
相思仿佛都已经要风化了,才终于等来他的一个不痛不痒的“好”字。
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好”字未出口之前,心里百转千回的都想了些什么,想的那张俊脸时红时白,时羞时愤,最后又变成了一脸惆怅。
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慌张,顾漠尘别过脸去。
以前,因为灵甫一事被帝父骂作“登徒子,恬不知耻”时,他甚觉冤枉。虽从不曾尝过情爱的滋味,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对灵甫无意,自然也绝非断袖!
可是,自从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九上山之后,这个想法开始有些动摇了。
难道,自己真的有这样的癖好?
他也曾纠结过,甚至故意疏远、逃避他,但当这一切都徒劳无功之后,他便只能选择,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埋藏。。。。。。
在这方面,他历来都做得很好。
虽然,在例如他受伤这样的突发事件,偶然袭来时,仍是难免露出马脚……
但,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不会……
他这样自欺欺人。
相思站在院子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日头西斜,竹林如浩瀚的烟海翻着绿波,山风掠过毕竹河,夹着湿湿的水汽与竹林沁脾的清香直扑面颊。
深吸一口,芬芳馥郁,直入心腑。
“七年未见!你们还好吗?”
远处传来阵阵回声“还好吗······好吗······吗·····”
她笑的益发开心。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