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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薛耀当场就开始向金鲤真传道“中国乐坛第一人”的光荣事迹。
其实他用不着这样。
金鲤真早在查薄荧资料的时候就把薄荧的感情路程给一起查了,顺带着薄荧三个有迹可循的男友在她心里也门清,时守桐是薄荧的第二任男友,一开始是以演员身份出道,可惜他在演员上没什么天赋,连演个十八线配角都要走关系别人才肯点头,没想到他从演员转型歌手后就一飞冲天了,那时候华语乐坛还是吴泊宁的天下,时守桐作为歌手出道后,第一张专辑被誉为“怪物新人”,第二张专辑就被誉为“小流行天王”,第三张专辑的时候,他彻底盖过了吴泊宁的风头。等到第四张专辑出世,已经没有人把他和吴泊宁相提并论了,因为他已经走出国门,在欧美乐坛上展露锋芒。
她根本不用知道时守桐的那些丰功伟绩,他是那个洛尔洛特选中的人,这就足以说明他的优秀了。
据说,他有绝对音感。
据说,他的唱作能力在国内流行乐坛无人能及。
“你这个票,什么地方能买到?”金鲤真问。
“买?你做梦吧!我这个座次是找时守桐的工作团队要的,你就是拿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位置!”薛耀说。
听到这个回答,金鲤真也不失望。
掐指算算,时守桐今年39岁。
勉强踩在过期食物的边缘,让她吃了他可以,让她去挤奶,她有点迈不过那个坎。
要说完全对排名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谁不想做艳压群芳的那一个?更别说金鲤真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打算去的,没想到梦想太丰满,现实却骨感,她竟然是踩着淘汰线勉强及格的那个!
不是她不想努力,而是上京那么大,她怎么就碰不到一个有绝佳才艺天赋的人呢?!她的吸嘴都准备就绪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车把手啊!
“唉。”金鲤真叹了口气,她很忧愁。
“你叹什么气啊?”薛耀被金鲤真的一声叹气搞得有点不自在:“你要是这么想去的话,你求求我,我高兴了,就找人给你再要一张门票——”
“我才不想去呢。”金鲤真翻了个白眼,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你不是大明星吗?你不去工作天天在教室里坐着干什么?”她侧头看着薛耀:“难道你终于过气了吗?”
“我才不会过气呢!”薛耀气急败坏地说:“你连红都没红,还是先担心自己连过气机会都没有要怎么办吧!”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连着熬夜两个通宵赶完行程专门赶回上京的!
绝不!
绝不!
微博粉丝四千六百万,四大封面随他挑随他上,活动出场费以分钟算的超级流量薛耀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有生之年竟然会有期待上学的一天。
当天下午三点,《育神》的官方微博开始陆续放出九十名参赛选手的海报,拍了单人海报的选手获得的关注度自然比挤在集体海报中的选手多,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金鲤真。
鹅组在一小时内,就有金鲤真的六个帖子在飘。
随便点一个进去,就是讨论金鲤真参加《育神》的事。
“没想到上次那个组鹅的爆料是真的!”
“金鲤真居然敢去《育神》?节目组专门请她来辣我们眼睛的吗?”
“真身呢?@金鲤真出来说说你的心理历程?活着不好吗?”
金鲤真没心情回复,直接关了豆瓣。
忧愁。
自从一夜走红以后,她连夜店都不去了,每天晚上就龟缩在寝室里睡大觉节约能量,金鲤真断奶的动力就是想要在舞台上艳压群芳,现实却告诉她,那一天还遥遥无期,金鲤真在床上辗转反侧,决心——
大红大紫之后,一定要多睡几个最靓的仔来弥补现在憋屈的自己。
灰心丧气?不存在的,像她这么人美心善的织尔蒂纳宝宝,注定火遍全宇宙,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周六晚八点黄金档的时候,第一期《育神》在海浪视频正式开播了,希望借这档节目彻底确立自己原创视频网站龙头位置的海浪视频甚至包下了分布在全国各个一线城市里的三百块大荧幕进行宣传片轮播。
九十个选手,九十张白纸,千娇百媚,各有魅力——
“海浪娱乐和Star Library娱乐有限公司联合打造,中国首个育成类真人秀,邀请你在这个秋天定制你的专属女神。”
同样的宣传语,在上京市众多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街头响彻着。
几个衣着打扮一看就属于混迹社会的青年或蹲或站在路边,人手一支烟,看着对面商场的大荧幕笑得嘻嘻哈哈。
“阿乔,你快来看这个叫李风绮的靓女,身材够火辣嘢!”一人走到停靠在一旁的几辆重机车旁,推了推在其中一辆纯黑色机车上躺着闭目养神的人。
被叫做阿乔的人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流转到他俊俏的脸上,在他偏女性化的精致五官上印下色彩梦幻的光斑。
“你叫阿乔做什么,他唔会对这些感兴趣的啦。”那几个围在一起的社会青年里有一人笑着喊道。
“我中意那个叫裴珠的女仔,你们唔觉得她好可爱吗?”另一人说:“唔知道多少钱一晚,会被哪个大佬享受到。”
“再可爱有我们乔哥可爱吗?”有人反驳。
说话的人马上被人捂住了嘴:“你唔想活了!阿乔最讨厌别人说他靓了!可爱更唔行!”
明明十步以外就是吵闹的同伴,再远就是喧嚣繁华的夜市,躺在机车上一动不动的人却像是身处更寂静的地方,丝毫没有受到外界影响。
“你说我们接下来会怎么样?还能回莲界吗?”聚在一起的青年里,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忽然说道。
“当然可以啦,我们现在只系虎落平阳被犬欺,熊三那个小瘪三和条子勾结起来陷害我们,把我们赶出莲界,等阿乔在大陆发展起来了,我们再带着弟兄回去干他丫的!”
“大陆条子那么鸡贼,我怕一不小心就被抓进去蹲局子嚟。”马尾男嘀嘀咕咕。
“就你那脑子!我看很有可能啰!”说话的是一个满身纹身的寸头男,他站了起来,随手给了马尾男后脑勺一下:“阿乔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阿乔那么聪明,我们跟着他混就好啦!何必自找烦恼想那么多呢?”
马尾男不甘心被打,还了平头男一脚,两人玩笑地打闹起来。
不远处的大屏幕上依然在播放《育成女神》的宣传片,只是出现在荧幕上的已经是另一名选手了。
“大家好,我叫金鲤真,金色的金,鲤鱼的鲤,真实的真。”
在她的声音出现的那一瞬间。
就像破除诅咒的吻落在了王子的嘴唇。
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川遇上了艳阳。
就像草原轻抚的微风带来了春天。
躺在黑色机车上的人睁开了眼,一枚圆形的彩色霓虹光影落进他的瞳孔,迷离的紫掩映着清澈的黑,带来一丝妖异的清纯,而他身上好似凝滞不前的时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重新开始流动。
他坐在黑色的机车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百米开外大荧幕里的美丽少女,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吹不动他眼眸中褶褶生辉的星光。
“阿乔,你唔睡啦?”浑身纹身的平头男朝胥乔喊道。
他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商场大楼外的大荧幕。
“他在看那个穿睡衣出场的女仔嘢……”有人发现了胥乔的异常。
“金鲤真……金?”马尾男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少女的名字,忽然脸色一变,拉了拉旁边的平头男:“这个金鲤真,会唔会就是阿乔一直在找的’金’?”
“唔会吧?”平头男也变了脸色:“这么巧?”
胥乔没有去在意身旁不远的声音。
他的眼里只剩下身穿睡衣,在他眼中仍然比全场人都要耀眼的少女。
“我叫金鲤真,今年19岁零3个月,擅长手撕白莲和绿茶,不擅长表演塑料姐妹情……”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毫不客气地说着讽刺的话。
胥乔看着大荧幕里的她,嘴角不知不觉抬起一抹弧度。
“我的妈,阿乔竟然笑了……”平头男刚刚说话,就被马尾男踢了一脚:“闭嘴。”
胥乔想起了九年前的她。
她穿着印着佩奇小猪的粉色睡裙,脚踩着黄色塑料鸭子的拖鞋,和他在凌晨一起爬上疗养院围墙边的大树。
她最擅长的明明不是手撕白莲和绿茶,而是最擅长伤人心。他试过许多种方法去刻意讨好她,而她也无数次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在她浑身颤抖地任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曾以为她的心已经软了。
下一刻,她就把他扔在了警局,面对他乞求的呼喊,毫不犹豫地和那个来接她的少年走了。
距离那一天以来,已经九年了。
在他都快接受,“金”只是他在痛苦绝望的地狱中捏造出来的一个美好幻想的时候,她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九年里,他有很多次感觉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刻。每当此时,他总是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还没有找到金,还不能倒下,你要活下去——不折手段活下去。
这已经成了缠绕在胥乔骨头上,和他一起生长的执念。
有时候,他会心灰意冷地质问自己,即使找到了又如何呢?难道你能保证,九年过后,她还是那个金吗?
难道你能保证,九年以后,你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吗?
如今,他终于可以回答——
是的。
面容还未完全褪去少年青涩的青年望着大荧幕上的少女笑了。
彩色的霓虹光斑投映在他精致无暇的侧脸上,和他身后深沉的夜幕组成动人心弦的画面。
胥乔望着大荧幕的金鲤真,心里那块破了很久很久的空洞,忽然被什么温柔地堵上了。他的心里不再空空落落。
即使时隔九年,她依然是那个肆意妄为,灿烂夺目的金。
即使时隔九年,他的心跳依然为着她而